皮特這聲cut喊得中氣十足,相當舒暢,或者說,是連續幾天來,最為舒暢的一次。


    「不錯,這場戲大家發揮的都很不錯,尤其是顧,你最後的動作設計的非常好,很有感覺,繼續保持,亞倫最後的反應也很到位,不過,朱莉,你中間的反應跟眾人慢了半拍,以後注意一下。」皮特難得對著眾人誇獎了一番,最後隻是對朱莉指點了一下。


    盡管語氣不重,可隻有自己被單獨指出了不足,朱莉不覺麵色難看,笑意勉強的點了點頭,「我會注意。」


    至於被點名表揚的亞倫,亦是有些尷尬。


    原因無它,他最後的反應之所以到位,純粹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於是乎,趁著眾人退場的當口,亞倫趕忙顛顛的湊到顧丹陽的身側,神秘兮兮的低聲道,「顧女神,你是不是會中國功夫,就是能夠在水上飄來飄去,隔空傷人的那種?」


    顧丹陽眸光流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為什麽這麽問?」


    亞倫指了指腰上的魔劍道具,越發壓低了聲音,「剛剛你的手指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到腰上的劍明顯跟著震動了幾下!」


    顧丹陽笑了笑,隨意道,「是你拍戲太投入了,那完全是你的錯覺。」


    說完這話,顧皇後便慢悠悠的離開了。


    亞倫卻是仍舊站在原地,猶疑的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難道真是我太投入了?」


    就在《魔域》的拍攝如火如荼的時候,遠在數千裏之外的台島,殷家祖宅內。


    殷崇元迴到偏樓臥房,盡管一身酒氣,但他的眸光卻是極為清明,清明的仿佛能鐫刻下世間萬物。


    他脫掉西裝,解開襯衫的領口,接過了傭人端上來的熱茶,看著窗外的夜色,輕抿了一口。


    他抬手看了看腕錶,唇角帶出了一抹萬古同春的弧度:人,應該快來了吧……


    幾乎是下一秒,房間的門便被敲響了。


    殷崇元眼底劃過了嘲諷的冷意,不緊不慢的吐出了兩個字,「進來。」


    意料之中的,進來的是何東強。


    眼見殷崇元滿身酒意,何東強皮笑肉不笑的微微欠身,「二少這是剛迴來?」


    殷崇元靠坐在窗邊的躺椅上,再次飲了口茶水,反唇輕笑,「何叔何必明知故問呢?」


    何東強眸光微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最近二少似乎跟旁係的人走的很近啊。」


    殷崇元幾不可查的輕嘆一聲,眉宇間多了幾絲若有似無的無奈,「這不正是父親希望的嗎,由我來吸引旁係那些人的注意,父親也好做自己的安排。」


    似是沒想到殷崇元會如此直白,何東強眸光微滯,猶疑了片刻,聲音不由多了幾分真切,「二少倒是有心了。」


    「有心稱不上,替父親分憂而已。」


    殷崇元擺了擺手,將茶杯慢慢放下,麵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相信何叔也知道,最近幾天,我發生了幾次小小的意外。」


    何東強又是一頓,隨即垂首道,「讓二少發生意外,是我的失職,我一定會加強人手……」


    隻是,他的話說到一半兒,就被殷崇元打斷了。


    「加強人手就不必了,我隻是有一個請求,還望何叔幫我轉達。」


    何東強聞言,心底不由生出了幾分戒備,麵上倒是沒有任何變化,「哦?二少請講。」


    殷崇元慢慢坐直了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鋪墊,直截了當道,「我想進血衛。」


    似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提出如此要求,何東強胸中的警惕更慎,皮笑肉不笑道,「二少才來了殷家沒幾天,知道的東西,可是不少啊。」


    殷崇元似是沒有察覺到何東強話裏的試探,眸光沒有絲毫閃避的笑道,「旁係那些人想要讓我對殷家家主的寶座生出覬覦之心,自然要拋出點有用的東西,這點想必何叔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何東強一時語塞,咄咄逼人道,「那二少想要加入血衛,隻是為了自保嗎?」


    「當然不是。」


    殷崇元直接否定,眸光帶了五分淩厲,五分真摯,「沒人希望自己成為被用完就丟的傀儡,我想繼續享受殷家的資源,自然要給自己多添幾分本事,保持自己的價值,相信父親應該會相信自己的血脈,多過旁係的那些外人吧。」


    不得不說,殷崇元給出的這個答案太過實在,態度亦太過坦誠,坦誠到何東強根本無法懷疑什麽,不知不覺間,心中的警惕已然是消散了大半,甚至多了幾分佩服。


    他很清楚,殷崇元說的是事實。


    這位殷家二少現在的身份看似光鮮,但事實上就是傀儡一個,是殷正德豎起來的靶子。


    目的就是為了轉移那些旁係的注意,保住自己的家主地位,順便給他們一個攻擊的目標,殷正德則是趁此機會,奮力造人,想要在幾年之內,重新生一個繼承人出來。


    殷崇元能看出這一點,並且做出這樣的決定,倒是頗有魄力。


    正如他所說,從血緣上說,他也算是自己人,怎麽都比旁係那些人強的多了。


    思及此,何東強心下不由被說動了幾分。


    「這是自然。」何東強沉吟片刻,緩緩點了點頭,麵色肅然的提醒道,「不過,二少要知道,旁係那些人跟你提起血衛,可沒安什麽好心,血衛的訓練無比殘酷,每次都會死傷無數,二少確定要加入?」


    殷崇元點了點頭,聲音十分堅定,「為了以後能在殷家有一席之地,我怎麽都要試試看。」


    何東強聞言,麵上終是多了幾分親近之意,「好,既然如此,我相信二少定會得償所願。」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他確定殷崇元是一個懂分寸,知進退的人,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為他說上兩句話,將這把刀磨得更鋒利一點,這樣也可以為家主的計劃,更好的披荊斬棘。


    殷崇元站起身來,微微頷首,眼底帶出了兩分感激,「那就有勞何叔了。」


    「二少太客氣了。」


    何東強笑了笑,隨即看了看牆上的鍾表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二少休息了。」


    「何叔慢走。」


    眼見房門關上,殷崇元唇角越發上揚了幾分,轉頭看向了濃重的夜色,眼底仿佛被夜色侵染,慢慢的染上了一層嗜血的狼煙。


    他很清楚何東強的想法,這個人是殷正德的死忠,他想把自己變成一把刀,一把為殷正德披荊斬棘的刀。


    殷崇元就是抓住了這一點,主動將自己這把刀送到了他們手裏。


    隻是不知道,當他這把刀飽飲獻血的時候,殷正德那個老傢夥能不能握的住了!


    幾天後,《魔域》劇組正式結束了在叢林的拍攝,開始轉戰下一處景點。


    這處景點位於北島魯瓦皮胡山脈的最高峰華卡帕山,想要在這處常年積雪的山峰上拍攝,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按照計劃,整個劇組準備先在魯瓦皮胡山脈腳下的城堡酒店安頓下來,然後再開始上山勘測和布景。


    城堡酒店是整片瓦魯皮胡山脈處唯一的一座酒店,專門接待過往的遊人。


    盡管隻此一家,城堡酒店的服務卻十分到位,裝修古雅舒適,在當地極負盛名。


    就在顧丹陽隨著劇組一行人進入酒店,準備入住的時候,幾名穿著休閑登山服的男子,從大廳內側的電梯中走了出來。


    若是亞倫在這裏就會認出,這些人中為首的那名棕發棕眼,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是諾魯王室的嫡係繼承人,納巴?瓦爾!


    此刻,納巴?瓦爾身後的一名男子正亦步亦趨的跟著他,恭恭敬敬的做著匯報,「殿下,我們已經詢問了當地的氣象台,最近幾天的天氣都很不錯。」


    納巴一邊走,一邊詢問,「裝備呢,空運過來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預計明天就能到達。」


    納巴點了點頭,「很好……」


    他正要繼續開口,腳步卻是驀地一頓。


    原因無他,剛剛他不經意的側目,竟是在快要閉合的電梯口處,依稀發現了顧皇後驚鴻一瞥的倩影!


    「女神,是大海中的女神!」納巴不由驚喜失聲,近乎喃喃自語。


    看到自家殿下突然缺魂少魄的模樣,他身後的男子當下蹙眉道,「您說什麽?」


    納巴這才迴神,指著電梯的方向急切的求證道,「吉爾,你看到了嗎,是華夏的那個明星,顧女神,是她,是她!」


    吉爾剛剛一直都在專心致誌的做匯報,哪有心思四處張望,他訕訕的垂首,實話實說道,「抱歉,殿下,我沒有看到。」


    納巴聞言,眉頭擰的死緊,似是失望似是猶疑,「沒有看到?」


    吉爾點了點頭,恭敬的斟酌道,「殿下,恕我直言,那位顧小姐最近一直在馬塔鎮附近的叢林中拍戲,她應該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某殿下聞言,眸光一滯,隨即黯淡了幾分。


    說實在的,自從那天在揚帆比賽上驚鴻一瞥之後,他便成為了顧丹陽的狂熱粉絲,或者說陷入了對她的愛慕中,這些天,他更是看了不少顧皇後的視頻和新聞,莫非是看的太多了,出現幻覺了?


    畢竟,剛剛電梯門關的太快,他並沒有看的太清楚。


    「說的也是。」


    納巴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終是惋惜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吉爾沒好接話,恭敬的轉移話題道,「殿下,您的那幾位朋友已經來了,正在包間中等候。」


    似是想到了什麽,納巴精神一振,再次迴頭看了電梯一眼,這才點頭道,「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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