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世界總伴隨著不平靜,夜半,肖止聽到嘈雜的聲音,好像兩個人在打架,但仔細聽著又覺得不太像,其中夾雜著女人驚慌的哭泣聲……


    歎了口氣……


    他起床,打開房門順著聲音走去,是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裏麵的聲音有些劇烈。


    抬腳直接踢開脆弱的房門,昏暗的環境裏,床上躺著兩個人,情況很怪異的兩人。


    這棟房子的女主人是一個,還有一個是看起來十五歲左右的男孩,男孩雙腳和雙手上都綁著布繩,看床角的痕跡,原本應該是呈大字綁在床上的,但雙手位置的布繩已經崩斷,男孩臉上青筋暴起,眸子裏充斥著血絲,雙手想要掐死女主人……


    把肖止吵醒的聲音就來自於他們兩人的爭鬥。


    拔出聖十字匕首走過去,想要給這發瘋的男孩一個痛快,女主人流著眼淚用力抓著男孩的手哭泣道:“先生,請不要殺我的孩子,他還有救,請您把刀收起來吧……”


    肖止皺著眉頭,抬起就是一鞭腿把男孩掃倒,把床單隨手撕掉編織成繩子將男孩重新固定在床鋪上麵。他不需要女人解釋,也大概能猜到是怎麽迴事。


    這應該是一個女人單獨帶著孩子居住在這房子裏,丈夫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不在。孩子可能在生病時接受了血療,結果隨著時間的推移,孩子無法抵抗血療裏帶來的古神意識同步,因此神經崩潰陷入瘋狂,甚至身體也產生異化……


    女人舍不得殺死男孩,但也不願他傷害別人,就隻能被迫將其綁在床鋪上,原本是一個人睡著一個房間,但今天肖止的到來,讓女人鋌而走險讓出自己的房間,轉而住進發狂孩子的房間裏,結果夜晚不知因什麽原因,孩子發狂掙斷布繩開始攻擊女人。


    肖止不管是什麽原因。


    他隻是淡淡看著女人:“你這樣做,以為是在幫助他嗎?”


    女人臉上有被男孩抓出來的血痕,她很頹廢:“我不知道,艾德死了,我沒了丈夫,不能連孩子也失去,那樣就什麽都沒有了……”


    肖止道:“你應該清楚,發狂的人六親不認,留著他終有一天會害死你,到時候他還是會被其他人殺死……”


    女人目光落在男孩猙獰的臉上,她痛苦中帶著一絲難舍:“血療是治愈教會推薦給我們的,剛開始確實能治療很多疾病。


    但慢慢時間長了,我們發現接受過血療的人脾氣暴躁,很容易出手打人,本來不是很在意,但隨著這種情況越來越多,就意識到會不會血療問題。我曾跟人說過這件事,但很快引來治愈教會的人警告,說那是古神之血,也是至高無上的亞楠之血,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最後問題還是發生了,人們發瘋的越來越多,燒殺打砸,甚至有的人越長越奇怪,向著野獸的形態進化……”


    肖止聽女人說話,有形態和進化之類的詞匯,他頓時來了興趣,《血源詛咒》這個遊戲跟克蘇魯神話有點關聯,時代背景類似於中世紀,不,嚴格的說更像是英|國的維多利亞時代,那個時代工業得到全力的發展,進步很大……


    而《血源詛咒》的世界,工業發展雖然相對差一點,但治愈教會管轄下的獵人工坊製作出來的槍支武器卻不容小視。


    牛逼歸牛逼,但這時代人們的文化程度很低,甚至沒有自己的主觀,導致治愈教會拿著古神之血出來做血療的時候,掀起一波盲目的血療崇拜,甚至把血液稱為亞楠之血,他們都以血液為傲……


    但眼前的女人不同,她顯然是有點文化的。肖止的詢問下,女人也沒隱瞞,她說自己的丈夫艾德是個學者,所在的學院真是拜爾金沃斯學院,學院由威廉大師主持著。


    但艾德在半個月前出門參與一項未知調查的時候死了,其他同行的學者送迴來艾德的遺物,女人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深愛的丈夫死了。心力交瘁下,隻能守著因血療發瘋的孩子活下去。


    稍微懂一點血療的事情,也是從丈夫平時的談話裏了解到的。


    她本身有點排斥血療,但孩子生病的時候,丈夫將其送到診所沒有接受藥物治療,直接選擇了血療的。因為這件事兩個人大吵一架,丈夫這時候選擇和其他學者離去做任務,然後再也沒迴來了……


    真是可憐的人。


    肖止剛要說話,


    外麵的木板門嘩啦一聲碎裂,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房間頓時陷入更深的陰暗。


    隻見房門口站著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臉上布滿傷疤,口鼻被一塊漆黑的布遮住,顯然不想以真麵目示人,他左手握著一把斧頭,右手握著一把槍口有點像喇叭的長槍,目光掃過房間裏的人,最後落在不停掙紮的男孩臉上,嗤笑一聲:“真是愚蠢的行為,這樣就能救迴來嗎?”


    肖止站在床腳處沒有說話,他通過這人的裝扮就隱約猜出身份來曆。


    沒錯,這個滿臉刀疤的中年人的裝束。


    正是治愈教會用來清理那些被血療折磨到發瘋人類的獵人,他們身披黑色的衣袍,在黑夜裏獵殺發瘋的人和野獸,為教會的血療遮蔽醜陋的一麵。現在獵人依然還在工作,獵人工坊或許還沒有被廢棄……


    獵人大跨步的走進房間,女人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跪在地上懇求:“求求你,我的孩子沒有發瘋,他還有被治愈的機會,求求你不要這樣做!”獵人冰冷的眸子對上女人充滿淚水的眼睛時,五指下意識緊了緊手中的斧頭,隨即頭一偏,粗暴的將女人推開,右手抬起長槍對著床上躺著的男孩扣動扳機……


    這種槍類似於霰彈槍,大量子彈轟出去,沒有不命中目標的道路。


    血水順著床單流淌下來,在地上匯聚成血泊,獵人轉頭看了眼一臉淡漠的肖止:“又一個來亞楠試圖接觸血療的外鄉人?真是可笑愚蠢,在你成為我的下個目標之前,天亮的時候就離開亞楠吧,永遠不要再迴來!”


    女人不顧一切的撲在孩子屍體上,她聲嘶力竭,哭的要斷氣一樣。


    獵人沒有看一眼,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他的鞋子在木地板上踩著沉重的腳步聲慢慢離去。肖止的手從口袋裏的嗜血聖槍上麵移開,他想阻止獵人太容易了,但不想阻止,因為孩子的精神已經崩潰發狂,下一步就應該是異化,對女人還是別人都沒有好處的……


    隻有盡快的解脫,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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