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仰著腦袋叫了一聲“白棠”,沒反應,放大聲音又叫了一聲,還是沒反應。

    蕭逸:…

    踩著小梯子,伸出手推了推白棠,感受到搖晃的白棠皺了皺眉,緩緩醒了過來。熱水泡的太舒服,這幾天的勞累與緊張感一下子釋放了出來,迷迷瞪瞪的就睡著了,如果蕭逸不來叫他,他可能等水涼了都不一定醒的過來。

    “唔…”清醒了一會,說,“謝謝阿糖,這麽晚了快去睡吧,我穿好衣服就來。”

    見蕭逸不說話也不走,就站在旁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白棠笑了笑。這小家夥肯定擔心自己又不小心睡著了在這看著自己穿好衣服呢。

    也不再說什麽,從浴桶裏站起了身,爬了出來。

    蕭逸在白棠站起身時眼睛閃了閃,看到他從桶裏爬出來時,蕭逸:…

    白棠以為蕭逸是在擔心自己在旁邊看著自己,所以一點也不設防大大方方的光著身子在他麵前擦身體穿衣服。其實蕭逸是報複性的站在旁邊看他的裸/體。

    眼睛直直的往白棠的腿間看。哼,也就那樣,還有臉說他小。

    白棠的身體並不如他的臉看上去有點肉,他很瘦,但是卻有薄薄的肌肉勻稱的覆於表麵。長得不高,但也不矮,四肢修長,使得他的身材看上去,還是挺不錯的。

    在白棠站起身時,蕭逸就注意到他腹部的右下角有一道疤,看上去像是被利器所傷。在白棠穿衣服的時候,看著那處疤,問:“這個是怎麽迴事。”

    白棠一時不知道蕭逸在問什麽,看到他在看自己的肚子上的疤,知道他指的是什麽,說:“哦,這個是割闌尾的時候留下的。”

    “闌尾是何物?”

    “就是肚子裏麵一截爛掉的腸子。”白棠一點都沒有想到對方還是個孩子,話說的非常直白。

    蕭逸:…

    “爛掉的…腸子?”腸子爛了還能切開肚皮割掉?他生活的是怎樣一個世界?!

    聽到蕭逸那略顯驚訝的語氣,才注意到自己解釋的不夠好,指著那道疤,再次開口道:“這個地方有一小截腸子,我們那叫闌尾,這個闌尾是人身體中可有可無的東西。若是飯後劇烈運動,闌尾就會爛掉,然後這個地方會很痛很痛,割掉就沒事了。所以阿糖,以後飯後不要劇烈運動,小心像我一樣要切開肚皮把爛掉的腸子給割掉然後再用針線把肚皮給縫上,那可是很痛很痛的!“解釋的同時也不忘教育一

    番,真是非常優秀!

    蕭逸:…

    為達到教育目的,白棠故意說的很恐怖很誇張,看蕭逸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大霧),知道自己目的達成了,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的說:“不怕不怕,隻要乖乖的飯後別跑來跑去,就不會被割腸子了。”

    蕭逸:…

    折騰了一天,終於安安穩穩的睡在了軟和的被窩裏,沒過一會,白棠就睡著了,蕭逸聽著身旁之人淺淺的唿吸聲,慢慢的也進入了夢鄉。

    “廢物!一群廢物!一個內力耗盡還中了劇毒的人都找不到我是白養你們的嗎!”書房依舊昏暗,崔致夜在聽到屬下的匯報之後氣的噌的站了起來,用手狠狠拍了一下桌麵,麵容扭曲的瞪著前方跪著的人。

    跪於地麵的黑衣人頂著上方吃人的目光,迅速又說了一句:“但屬下們在追殺蕭逸之時,無意間打聽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沉默,長久的沉默之後,才聽到上方之人說:“是如何奇怪之人你倒是說說。”

    黑衣人咽了口口水,迴答道:“迴稟主子,屬下們在四處追查蕭逸的蹤跡之時,在距離山洞一百裏的一個村子裏打聽到了當天晚上有一服裝怪異的短發男子帶著個孩子借宿在了村裏的一戶人家當中,第二天便往容城的方向而去,屬下已經派人去追查這名可疑的男子了。”

    崔致夜聽完屬下的稟告還以為這奇怪之人可能會與蕭逸有關,結果就是一短發的奇裝異服的男子帶了個孩子,這與蕭逸有何關係?

    崔致夜氣的把桌上的東西往下方之人身上扔:“我讓你們去追殺蕭逸你們居然給我查一個帶孩子的男人!我養你們何用!何用!給我派全部人手去追!一定要殺了他!如果還看不到他的屍體你們就都給我死!”

    “是!”黑衣人領了命令滿頭大汗的出了書房,長籲了一口氣,決定將派去追查可疑男子的人手都調迴來全力以赴去追殺蕭逸。

    而此刻的白棠和蕭逸在被窩裏睡的正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逃過了一場追查。

    可能是這幾日的奔波太過勞累,好不容易在一個相對安逸的環境下,這一覺睡得格外舒適,就連蕭逸都唿唿的睡著,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直到過了午飯點,白棠才悠悠轉醒。

    他其實是被餓醒的。他夢到自己在吃饅頭,吃完了一個突然手上又出現了一個饅頭,於是就接著吃,吃完了又出現,吃完了又出現,然後,就醒了。

    躺在床上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真是太餓了,不然這一天都不想下床。轉頭一看,蕭逸還在睡,怕起床的時候冷氣進去把他凍醒,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醒覺。

    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偏頭看著蕭逸睡覺。這小家夥睡覺真的很老實,不會蹬被子也不在裏麵亂動,晚上什麽姿勢睡下的早上就還是那個姿勢,像個十分自律的大人似的,要不是他確實是個小孩模樣,白棠有時候會覺得他就像一個成年人一樣。明明醒著的時候總是一副酷酷的表情,但睡著之後乖順的樣子就顯得格外可愛,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明明有雙漂亮的眼睛卻總是沒有什麽情感在裏麵,臉蛋睡得紅撲撲的像紅蘋果一樣讓人想在上麵咬一口嚐嚐是什麽味道。

    這麽想著,白棠也就這麽做了,湊過去,張嘴,一口就把臉蛋上的肉都咬在了嘴裏,白棠用舌頭舔了一下,嗯,鹹的。

    正在這時,蕭逸動了動睫毛,慢慢睜開了眼睛。睡了這麽久,蕭逸慢慢的也快醒了,將醒未醒之際,突然感覺到左邊的臉頰被咬住了,還被舔了一口。一睜眼,就看到白棠放大的臉,此時他正咬著自己左邊的臉頰。

    蕭逸:…

    白棠鬆開嘴,看到蕭逸醒了,笑了笑,說:“肚子餓嗎?我們起床吃東西吧。”

    一醒來就被糊了一臉口水,蕭逸黑著臉不說話。白棠也習慣了蕭逸時不時的沉默,起床穿好了衣服,叫小二送來了熱水,洗漱完了後擰好熱布巾走過去給穿好衣服的蕭逸擦臉。

    蕭逸製止了他的動作,伸出手說自己擦。白棠笑著把布巾放在他的手上,下樓去點菜了。

    點完菜迴來,就看到蕭逸如老僧入定般的姿勢盤腿坐於床上,白棠一進門看到小家夥這姿勢就樂了,一臉稀奇的跑過去坐在旁邊,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問:“你這是在幹嘛?練武功嗎?你這麽小就開始練武了。你這是在練內力嗎?真的有內力這東西?你這個年紀不應該從基礎功開始嗎?比如蹲馬步之類的,居然直接開始學內力了,還是你們這邊的武功不太一樣所以這麽小就可以學習內功啦…”

    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蕭逸眉頭微微跳動,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突的睜開眼狠狠的瞪了白棠一眼。白棠看蕭逸睜眼了,接著問:“如果你這個姿勢練功的時候我不小心碰了你你會走火入魔嗎?”

    蕭逸:…

    蕭逸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棠,決定不予理會,閉上眼繼續探查內息。內傷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但要恢複內力,卻也

    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成的事,但若佐以藥物,好好調理,兩三個月便可恢複。

    若尋常江湖人士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不好好養個一年半載的是決計好不了的,但蕭逸所學的內力卻非同尋常,就連他這具身體也與常人不同。他曾有兩年時間泡於藥水之中,並且每天都要喝不下五碗的藥,若非這樣,他也不會活到今天,還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落下懸崖那天所喝下的□□也在一開始輕微的起效之後慢慢的失了作用。

    那天若非被手邊信任之人背叛喝下□□又被重重包圍,受了內傷,最後因打鬥內力耗盡跌下懸崖,他也不會落得今日這種…受盡羞辱的日子!

    見蕭逸閉上了眼不理他,白棠便在旁邊眨巴著眼睛好奇的看著。

    感受到這股灼人視線的蕭逸:…

    還好,這時飯菜來了,白棠顛顛兒的跑了過去,蕭逸適時的鬆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著桌邊因為有飯吃了而笑的一臉傻氣的人。

    “阿糖,吃飯了,我抱你過去。”白棠轉頭見蕭逸睜開了眼,邊說邊走過去抱起了蕭逸放到了凳子上。

    蕭逸:…

    吃飽喝足,白棠攤在床上,問蕭逸要不要出去玩,逛逛街買買小吃之類的。

    蕭逸盤著腿坐在床上,慢慢的一點點運功恢複內力,聞言,冷淡的迴了他一句:“不去。”

    白棠嘖了一聲,說:“年輕人,你應該多出去走走逛逛,見識見識這個世界,不要把大好的青春浪費在屋子裏,也許,你將會有不一樣的未來!啊~”

    蕭逸:…

    白棠還在那邊瞎扯著心靈雞湯,突然,蕭逸睜眼,一臉嚴肅的看著白棠,白棠被這樣注視著,不自覺的住了嘴,收起了不正經的態度,眨巴眨巴了眼睛,問:“怎麽了嗎?”

    蕭逸:“幫我去藥堂抓服藥。”

    白棠:“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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