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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蘿醒來的時候,黎錚正用鑰匙開門。就愛上網


    他的額頭上結了細密的汗,聽到他稍顯粗重的喘息聲,江以蘿從他的背上跳了下來:“看不出來,你的體力這麽差……黎先生,你需要健身喲!”


    “你也需要減肥,明早開始一起晨跑。”


    “我173公分,隻有49.5公斤!根本沒有肉可減!”堅信好女不過百的江以蘿出於虛榮心,少報了兩斤。


    黎錚捏了捏她鼓鼓的臉頰:“沒有贅肉,這是什麽?”


    望見他手中的那根綴滿枇杷的樹枝,江以蘿驚喜道:“你怎麽有這個?”


    “樹上摘的。”


    “你背著我去摘的?”


    “嗯。”


    難怪會滿臉疲憊,除了爸爸,原來還有人會為了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頂著烈日負重繞遠路。


    江以蘿感動不已地跳到了黎錚的身上想送幾枚香吻表示感謝,正喝水的黎錚措不及防,被衝得後撤了幾步撞到茶幾,倒在了沙發上,瓶中的水灑了兩人一身一臉。


    掛在黎錚身上的江以蘿瞧見他臉上的錯愕咯咯直笑,兩手抓住他的耳朵,連親了十幾下。


    她正想起身去拿枇杷,就反被黎錚壓到了身下。


    “想試試我的體力,嗯?”他的手指緩緩下移,氣氛一時間曖昧到極致。


    江以蘿也算看過幾本肉、文,自然明白他目光裏的暗示。


    雖然她並不抵觸某婚前行為,更不覺得第一次非要留到婚後,而且對象是黎錚也不算委屈,但性格裏的羞澀還是讓她下意識地推了推黎錚,紅著臉語氣堅定地說“不行”。


    她的力氣不大,黎錚卻很快起了身,平息了一下唿吸,摸了摸她的頭:“不是困嗎,午睡吧,我出去一下。”


    黎錚一走,江以蘿就陷入了懊惱。之後的幾個鍾頭,她都心不在焉,無論做什麽,皆能聯想到中午的事。


    枇杷看著鮮嫩可口,咬上去卻酸澀到牙軟,根本是徒有光鮮的外表。黎錚眼中的自己會不會也是如此?


    成年男女,彼此有感覺,這本是順水推舟的事兒,何況在內心深處她其實也有點期待能蛻變成女人。


    糾結了一整個下午,差點把頭發薅禿,江以蘿終於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若是再有下一次,不如幹脆半推半就?


    可是去而複返後的黎錚卻再沒和她有過肢體接觸,連她主動湊上去求親親他也故意視而不見。


    吃過晚飯,因不想和黎覓呆在一處,江以蘿便嚷著腳痛要黎錚陪自己迴房間休息。


    起得太早、又沒能午休,她早已是哈欠連天,腳上有傷口,又剛打過破傷風針,自然不能洗澡。


    想起那條咬傷自己的動物,不洗上幾遍江以蘿怎能安心上床睡覺,她偷偷瞟了眼遠在客廳看新聞的黎錚,躡手躡腳地挪到了洗手間。


    為了不鬧出動靜被黎錚發現,江以蘿特地選了最小的花灑,半蹲著避開傷口反複衝洗過被咬的那隻腳後,她隨手把花灑放到了地上,起身用浴巾包住自己。


    擦好頭發正要出去,她想起戒指還在淋浴間的置物架上,便返身去拿。


    隔著水汽縈繞的玻璃,江以蘿看到淋浴間的地上有條細細長長、顏色暗沉的東西,全身的汗毛一齊豎起的同時,她大叫“黎錚,救命”。


    黎錚很快破門而入,江以蘿抱住他的脖子,帶著哭腔地指著淋浴間嚷:“裏麵有蛇!”


    黎錚聞言把江以蘿推到門外,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片刻後,他黑著臉走了出來。


    “你有沒有被咬到?”尚在發抖的江以蘿關切道。


    黎錚將她拉入洗手間,推開了淋浴間的門:“您開開眼,還是個會變身的蛇妖呢。”


    江以蘿鼓起勇氣瞟了一眼,才發現竟是花灑的水管。


    “嗬嗬嗬嗬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個可比井繩逼真多了。”


    黎錚被她氣笑了,用力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不經意間瞥見半散開的浴巾以及浴巾包裹著的那唿之欲出、半露不露、如一碰就碎的嫩豆腐般白皙的胸、部,怔了一下後,極快地移開了眼。


    “穿好衣服再出來,別著涼了。”


    大夏天的,著什麽涼,江以蘿正摸不著頭腦,待看清鏡子中的自己,臉唰得一下紅了。


    待換上衣服後,迴想起黎錚方才的反應,她覺得十分悵然。人的心理十分莫測,黎錚若是表現得□□熏心、無比猴急,江以蘿說不定會奮力掙紮、叫警察叔叔來抓他,而他眼下比初識時更正人君子,又讓她感到挫敗,盼著他能主動一點。


    為了打破他禁欲的偽裝,江以蘿扔掉襯衣,從他的箱子裏挑了件深咖的短袖。


    套上之後,她用最甜美軟糯的聲音召喚又迴到客廳的電視前看新聞的黎錚。


    “黎錚~我有點害怕,你坐過來讓我抱著你的胳膊行麽?”


    “你先睡,我看完就過去。”


    江以蘿又叫了兩次,黎錚仍是連頭都沒迴,她一向是越挫越勇的性子,跳下床徑直扭了過去。


    兩分鍾後,江以蘿便铩羽而歸,她咬著床單使勁兒地瞪黎錚的背影,憤憤然了好一會兒,劃開了手機,在信號隻有一格的艱苦條件下,登錄了微信,發消息給未宛。


    【我有個朋友,洗白白後去撩她男朋友,她男朋友都不拿正眼看她,是不是在害羞?】


    未宛很快迴複了過來——【黎錚這麽年輕就不舉了?】


    【不是他……不是我,是我朋友!】


    【你哪個朋友?】


    【周圓圓。】


    【周圓圓就在我身邊。】


    想起未宛和周圓圓如今分別是自己的客服小冰碗和小湯圓,江以蘿直想找個地方一頭撞死。


    見有樂子瞧,未宛立刻建了個三人群,拉入了江以蘿和周圓圓。


    周圓圓:【有錢人麽,小姑娘禍害多了,活該變公公。】


    江以蘿:【……我們黎錚才不是!他好像就是害羞!】


    未宛:【害羞?他一個三十一歲的大男人,科科。據我觀察,他私生活還算檢點,不過嘛,人家都說男人上頭太行了,下頭就不行,黎錚的智商那麽高,變黎公公的風險自然也高,嘖嘖嘖,所以說,婚前一定要驗貨,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怎麽行!】


    周圓圓:【驗什麽驗,婚前一定要檢點,不然會被老公看輕的!阿蘿,別聽未宛的,姓黎的在沒下跪求婚前要敢占你便宜,我就閹了他!】


    未宛:【什麽叫占便宜,你是不是裹過小腳?又不是亂來,和男朋友太正常了好不好!一輩子隻經曆一個男人,簡直白活了!要說占便宜,對女人也有好處呀,采陽補陰,不過千萬不能和醜男,有研究表明,跟帥哥會變美,跟醜男會變醜,夫妻在一起久了越長越像是有科學依據的。】


    周圓圓立刻拋棄了要檢點的理論,興奮不已地迴複道:【嗷嗷嗷,就是說我對自己的相貌不滿意不用動刀,直接強幾個美男就成?】


    江以蘿:【我怎麽才能讓黎錚明白我隻是難為情,而不是抗拒這件事呢?】


    然而未宛和周圓圓討論得太熱烈,直接無視了她的這一句。


    江以蘿無語凝噎地把手機丟到一旁,躺到了枕頭上,這兩人湊到一處簡直了。


    好不容易睡著,這一覺卻隻睡了四十分鍾,江以蘿便從噩夢中驚醒了。


    她嗚咽著睜開眼,黎錚卻不在旁邊。見剛洗完澡的黎錚從浴室出來,江以蘿立刻滾下床抱住了他。


    “我們明天一早就走,我夢見這屋子裏這張床上有好多好多蛇。”


    黎錚摸了摸她的頭發以示安撫,見江以蘿仍舊膩在他的身上不走,他笑了一聲:“這可是你自找的。”


    “什麽?”


    江以蘿尚未反應過來,帶著薄荷氣息的吻就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她被他逼到牆角,完全無法喘息。


    直到他的嘴巴向別處進攻,她才得以出聲:“你不安慰我,還欺負我!快走開,不可以!”


    “又是在難為情?”


    “推”完了,正猶豫要不要“就”的江以蘿聞言大驚:“你偷看我手機?”


    “幫你蓋被子,不小心看到了屏幕上的提示。”黎錚笑笑,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江以蘿縮了縮酥麻的脖子,平了平氣,佯裝鎮定地反擊道:“哦?那麽說,你是在證明自己不止是上麵行?”


    黎錚將她摁到床上,不等她作出反應,整個人便覆了上去,動作利落地直奔主題。


    “不,我是想讓你知道,嘴硬容易吃眼前虧。”


    最識時務的江以蘿估計了一下形勢,剛想告饒,窗外就劃過了一道閃電。


    巨大而密集的雷聲接踵而來,隆隆地一下下穿梭在山間,似乎過了許久許久,雨滴才砸了下來。


    全身沒有一處不痛的江以蘿蜷縮在床角不肯看黎錚,好一會兒才說:“你騙人!”


    前一刻還儼然是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的黎錚笑著吻了吻她的眉心:“沒騙人,是你誤會了。我不是害羞,是怕自己定力不夠嚇到我的小公主。不過,看了你的手機,我才知道我也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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