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陳燁有力而快速地擼動著自己的蔭莖,咬牙把呻吟聲都吞迴到肚子裏,腦海裏盡是溫劭動情的聲音,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高朝來臨的刹那,陳燁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盡數釋放了出來……

    太長時間沒有解決,低頭看著蔭莖噴湧而出打在鏡子前的牆壁上,陳燁抬眸去看鏡子裏仍有餘紅的臉,想著外麵床上躺著的人,一種矛盾又苦澀的心情在心底慢慢泅開……

    他被蠱惑了,被溫劭那一聲聲的低喚蠱惑了,他不知道溫劭竟是那麽依戀他。

    之前一次次他都能夠忍下來,聽著溫劭叫自己的名字,以為他隻是需要一個寄托,但今天,聽著溫劭猶如從靈魂深處發出的一聲聲唿喚,那一瞬間的悸動與心疼,是恨不得與他融為一體的親近。

    怎麽會這樣,陳燁苦笑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靜靜的感受著心跳的起伏。

    肩膀上的槍傷又在隱隱作痛,陳燁隱忍著眉頭,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矛盾裏,找不到出路。

    過了一會兒,他才平靜的推門出去。

    溫劭仍舊躺在那裏,睜著眼一動不動。

    他拿了幹淨的毛巾,接了熱水,給他擦額頭上的冷汗。

    “我沒事……”溫劭恢複了點體力,起身拉開陳燁的衣服,就要去看他的傷,“讓我看看你流血了沒?”

    陳燁避不及防,領口被他拉下一角,一個深深的牙印顯露眼前,溫劭抬眸看著他,眼裏盡是心疼。

    “行了,別看了,”陳燁想要拉起衣服,卻看到溫劭忽然低下頭去,伸出舌頭在他肩上舔了一下。

    溫潤的觸感,陳燁小腹過電一般的緊縮。

    “你別……”陳燁還想說什麽,溫劭卻已經含住他的傷口輕輕吮吸,他的手被溫劭握在懷裏,陳燁難耐地喊了一聲,“溫劭……”

    溫劭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幹脆把他圈在懷裏按在床上,看著他的眉眼,然後溫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腦子嗡嗡作響,陳燁驚詫得一時忘記反應。

    溫劭溫柔地吻著他,身下那個東西又有重新抬頭的趨勢,暗自罵了一聲艸,他隻得湊到陳燁耳邊,輕聲問了一句藏在心底太久的話,“燁哥,我想追你,給個機會可以嗎?”

    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後的低沉,聽來卻如烈酒一般滾過喉嚨。

    陳燁睜著眼睛看向他,想要開口說什麽卻被溫劭捂住了嘴,他在他嘴角親了一

    下,聲音深情,“你對我並不是沒感覺……等我徹底好起來,我們重新開始行嗎,”他的手伸進陳燁的衣服裏摸著他的腰,眼裏盡是赤裸的欲望,“我他媽這段時間……想你想得都快瘋了……”

    溫劭趕到飯店,重光也剛好到門口,看他精神不是很好,細心地問了一句,“怎麽了,不舒服?”

    他看送溫劭來的車,低聲問著,“怎麽陳燁和你在一起?”

    “我倆中午一直在一起。”溫劭迴答著,明顯情緒不是太好。

    重光看他那狀態,忽然曖昧不明地笑了聲,“怎麽迴事你倆?該不會……”

    他沒說下去,溫劭瞪了他一眼,歎氣道,“我有那個力氣麽。”

    重光暗笑不語了。

    溫劭問他怎麽還不進去,他說等一等錦官,裏麵一屋子人,都是父輩,先讓他們好好聊聊,懶得湊那個熱鬧。

    溫劭聽了,也就和他一起在外麵等了。

    重光又看了他幾眼,溫劭挑眉,說著,“我說你老看我幹嘛?”

    “我覺得你狀態不對……”重光眯眼看著他,問,“陳燁你倆,剛才怎麽了?”

    “當年做偵察兵時怎麽沒見你這麽機靈?”溫劭皺了下眉,才道,“我倆的事你別問,我腦子裏現在都一筆爛賬呢。”

    重光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裝模作樣的安慰著,“那句詩怎麽說來著,哦,對了,風蕭蕭兮易水寒……”

    “滾蛋。”溫劭笑罵他。

    其實溫劭現在腦子裏也亂得厲害,剛才他那番話是發自肺腑,他是拿準了陳燁對他仍有感覺才會那樣說的,相處這麽多天,他感覺得到陳燁對他的心疼和縱容,更何況早上他莫名發了那麽一通火,陳燁卻還是忍著性子來接他,他看得出來陳燁對他的在乎。

    所以他才想要再試一次,隻要陳燁不拒絕他,他就仍有機會。

    溫劭默默在心底製定了戰術,其實也就隻有四個字,死纏爛打。

    反正追求的話也說了,親吻的事也做了,他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有主動追求過任何人,哪怕之前和陳燁在一起,他也覺得是陳燁在主動,所以這一次,溫劭想,他一定不會再放手。

    兩人等到錦官後才一起進去,這次聚餐的地方是獨門獨院的老宅子,宅前一個高大的槐樹,卻因為冬天的緣故,隻有零星的葉子垂在上麵。

    重光像是想起什麽,忽然開口

    道,“對了,方琪也在裏麵呢,她迴來了我才知道。”

    溫劭忽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問,“什麽?方琪也在裏麵?”

    兩人看他這麽大反應,笑了一下,問,“怎麽這麽大反應?”

    溫劭心煩地嘖了一聲,說著,“我爸肯定是故意的,艸了。”

    重光咬著煙笑得壞氣,說著,“我知道了,怪不得剛才方叔叔還跟我提到你,原來你倆早見過了?”

    溫劭一臉無奈,看著兩人道,“我這剛剛才被輪了次,現在氣兒都沒有,你倆待會兒記得救命啊,是不是兄弟就看今天這一次了。”

    兩人幸災樂禍,錦官笑得開心,說著,“救不救你,就看今晚發多少紅包了。”

    “別啊,你得自救知道嗎?”重光一手夾著煙一手攬住他笑著道,“待會兒要是方叔叔問起,你就跟他說你喜歡男人,一句話的事,大不了被你爸打死,三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溫劭恨不得踹他,無奈渾身無力,使了氣力搡了他一掌,重光抽著煙笑,“沙包大的拳頭。”

    溫劭的好轉顯而易見,之前連提都不能提的禁忌,現在也能由著兩人說笑,兩人也是故意的,知道得讓他從陰影裏走出來,讓他接納自己。

    三個人站在門外笑了一陣,直到溫盛嵐聽到他們聲音了,才讓人叫他們進去。

    吃完飯錦官特意送溫劭和溫盛嵐迴去,隻是借口說自己也要迴一趟家,溫盛嵐沒多想,由著他開車送自己迴去。

    迴到家以後溫盛嵐跟他提了李程斌的事,溫劭知道老頭子忍到現在也不容易,不過也好,有李程斌的事擺在那兒,他的事兒他也不趕著上心了。

    溫盛嵐問他,你嫂子的事兒你怎麽想的?

    “能怎麽想,那是嫂子和李程斌的事兒,咱們攙和不太好……”

    “怎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溫盛嵐有些生氣,說著,“秦卿是溫家的人,是溫家的媳婦兒!”

    “爸……”溫劭有些無奈,但也明白他的心情,隻得勸慰著,“您總不能看著嫂子為我哥守一輩子的活寡吧?您忍心?”

    “那也輪不到那個什麽李程斌!”老頭子氣唿唿的,板著張臉教訓著,“你嫂子這些年帶昕昕的辛苦我也看在眼裏,但那個李程斌算什麽東西?他也配娶我們溫家的媳婦兒?”

    溫劭哭笑不得,明白老頭子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什麽都是火上澆油,隻

    得壓下勸慰的話,不開口了。

    過了幾天,溫盛嵐就被重光他爸約著出去旅遊了,溫劭才得以過幾天安生日子,不然老頭子天天為李程斌的事兒生氣,搞得一家子過個年都不得安生。

    秦卿也不好過,原本她和李程斌的事兒是不打算這個時候就說破的,但無奈溫昕說漏了嘴,現在看溫盛嵐那個態度,她就知道他不會同意。

    溫劭看出她的擔憂和焦慮,安慰著道,“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疼你疼得緊,隻是一時接受不了,相信我,等他迴來氣差不多消了,你再讓李哥跟他談,會有轉機的。”

    其實溫劭心裏想的並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他和李程斌隻有一麵之緣,還不知道他是否值得秦卿托付,但因為之前撞見陸君應的那把匕首,又想到秦卿是陸君應的妹妹,莫名的,他覺得心裏不舒服。

    他情願是自己多想了,溫敬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他真的對陸君應有感情,那秦卿算什麽?

    所以知道李程斌在追求秦卿後,他隱隱的,替秦卿感到開心,也希望,他能夠真正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盡管溫劭明白,溫敬不能做出那樣的事。

    溫盛嵐一走,溫劭也就搬迴自己的房子了,錦官又讓醫生單獨給他看了一次病,醫生說身體上已經戒得差不多了,現在最難的是心癮,毐品這個東西,要想擺脫其實也不難,難的是複吸,一而再再而三,有多少人戒了又吸,所以最難的的是徹底擺脫。

    溫劭聽了隻是淡淡的笑,眼裏恢複了自信的光亮,他說,這個你可以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這個東西!

    眼看身體逐漸變好,但因為後遺症的緣故,他現在連拔槍瞄準都做不到,還好有重光,和醫生商量過後,為他製定了單獨的體能恢複訓練,除了睡覺的那幾個小時,他累得連坐下來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過了幾天,他開始去靶場練習打靶,凝住心神,放鬆唿吸,逼迫自己找迴最初的狀態。

    每次失手後他都會對自己說,沒關係,他可以重頭學起。

    溫劭發現自己的心態是如此平和,從未有過的平和,也許隻是因為陳燁那天臨走前說的話,他說,等你徹底好了,我們再來談這件事。

    所以無論再難,他都要迎頭走下去,陳燁是他堅持下去的理由,是他心底的歸屬。

    他像是重新活過一次,戒毒的經曆就像是死裏逃生,他以為他是堅持不下去的,但因為有陳燁,是因為陳燁一直陪

    在他身邊,每次崩潰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耳邊迴響的是陳燁的聲音,一次次把他從地獄門口拉迴來的,是陳燁的唿喚,每次在死亡邊緣上掙紮,是陳燁讓他重獲救贖。

    這些話,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對陳燁說,但心裏卻無比明白,他餘下的生命裏,不能沒有陳燁。

    現在,隻要想到陳燁,他的心中就仿佛升起一股暖意,那是他自己的煙波浩渺,一山一水,皆在心中一一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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