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後兩人便開車去找住的地方。

    溫劭去停車,陳燁先一步進去訂房,等他拎著包跟著陳燁往樓上走時才看到他手裏拿了一把鑰匙,陳燁一麵用鑰匙開門一麵道,“別想了,咱倆一個房間。”

    “什麽居心呢?”溫劭隻得跟著他走進去,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問了一句。

    陳燁扔了包在床上,忽然轉身把他往牆上推,溫劭被他突然的舉動愣得沒反應過來,後來是由著他胡鬧,他知道陳燁每次這樣搞突襲都是戲謔他的成分比較多,也沒怎麽反抗,兩人離得太近的距離,連唿吸都是挨在一起的,陳燁笑得曖昧,“還能什麽居心,想幹你的居心唄,近水樓台都不知道,嗯?”

    “你把我騙這麽遠的地方來,不會就為了找個沒人認識的地兒幹我吧?”溫劭誇張的做了個表情,眼睛微微往上挑,顯得特不正經。

    “還挺有腦子的麽,這都被你猜到了,”陳燁也十分配合他,輕薄地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道,“現在幹一次,怎麽樣?”

    “行啊,你在下麵?”溫劭似笑非笑。

    “你要想試試騎乘,我不介意。”陳燁眯著眼去吻他,擼起他的襯衫去撫摸他的腹肌,溫劭身材很好,寬肩窄腰的,柔韌度似乎也不錯,陳燁想到這兒,不禁低聲一笑。

    兩人這次的接吻不像上次一般天雷勾地火,陳燁很耐心的吻著他,溫劭任他纏綿地吻著自己,手掌漸漸探到他的襠部,輕輕一彈。

    陳燁笑著捉住他,“別亂摸,會變大的。”

    這人流氓起來簡直不要臉,陳燁把嘴唇湊到他脖頸處,低聲說著,“今天先放過你,休息一會兒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溫劭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論對於這次行程過程還是目的,陳燁都對他保持了緘默,溫劭問了一次他不迴答後,也沒再自討沒趣了。

    陳燁口上雖然說待會兒,但直到夜深了他才帶著溫劭出門,溫劭臨走前習慣性地往枕頭底下一摸,問,“要不要帶槍?”

    陳燁猶豫了一下也就道,“不用。”

    溫劭知道陳燁這次帶他來的目的,不過是看上自己身手好,可以貼身當個保鏢,陳燁說過他缺人。

    兩人吹著夏夜清爽的風走在街道上,因為路很窄的緣故,開車反倒是顯得擁擠,而陳燁似乎是不趕時間,一邊走一邊還在欣賞小城鎮的風土人情。

    “你以前來過這兒是麽?”陳燁攏著火點煙,眉毛好看地皺起,不過一個很平常的動作,卻因為小鎮略微殘舊的夜色而顯得異常性感。

    溫劭淡淡掃了他一眼,看向別處,“嗯,來過幾次,怎麽了?”

    路邊一間低矮的雜貨鋪,外麵有幾個小孩在嬉鬧,其中一個稍微壯一些的把另外一個男孩欺負哭了,小孩仰著臉就開始嚎啕大哭,絲毫不注意眼淚鼻涕往嘴裏竄。

    陳燁也看到了,淡淡笑了下,才道,“沒什麽,待會兒我們到的地方估計你也去過,這幾天情況特殊,你機靈一點,別出什麽岔子。”

    溫劭冷笑了聲,說著,“陳燁,我好像沒答應跟你吧?”

    陳燁對他這態度也沒生氣,隻是平靜地道,“就這一次,迴去之後,你想去哪裏,我都不攔你。”

    溫劭臉上表情耐人尋味,不過聽陳燁這樣說,也就沒再多說一句。

    兩人去的地方是比較偏僻的賭場,卻是這裏開的最大的一家。

    因為距離邊境較近,這邊的治安也就沒那麽嚴謹,開賭場的,在這裏比比皆是。

    兩人來到時,天已經約莫擦黑了,一樓不過是掩人耳目經營一些遊戲機之類的東西,到了二樓,兩人才踏進去就看到一派人聲鼎沸。

    巨大的吊燈垂在房頂發出明亮的光,大大小小數十桌,每一桌都被裏裏外外圍得水泄不通,哪怕周圍都開著風扇,一種撲鼻而來的悶熱感還是讓溫劭不自覺地皺了下眉。

    夏夜本來就熱,再到這樣的地方,稍微待一會兒,就是一身的汗。

    大多數人隻穿一件背心,一麵扇著風扇一麵素麵朝天地下賭注,這樣的地方,簡直是魚龍混雜。

    溫劭不知道陳燁此行的目的是什麽,但他要來這裏,必然是有原因的。

    “想玩什麽?”

    陳燁忽然轉過頭來問他。

    溫劭聞言掃了一眼,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人最多的地方,揚揚下巴,“就那個吧。”

    陳燁咬著煙,從包裏掏出一遝人民幣遞給他,“待會兒我過來找你。”

    溫劭一點頭,道,行。

    別人給的錢,不玩白不玩。

    兩人來到這兒第一時間就是買衣服,依照當地的穿著講究換了打扮,溫劭來過這裏很多次,所以當他擠到人群中和他們一起下注時,很少有人留意到他外地人的身份,更何

    況,這裏的外地人本來不少,更別說他還漕著一口流利的當地方言。

    也許是今天手氣不錯,或者沒用自己的錢也不在乎輸贏,不過幾個小時,溫劭麵前就堆了尖的一遝籌碼。

    身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溫劭轉過臉去看,陳燁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他看了他堆尖的戰利品,笑笑,道,“走了。”

    出門時撲麵而來的夜風讓溫劭唿吸都是清爽,裏麵烏煙瘴氣的味道讓他嗅覺都失靈了,現下雖仍是濕熱的夜風,但還是讓他覺得分外涼爽,連唿吸都順暢了好多。

    因為快到淩晨,街上明顯少了人,隻有零星幾家店鋪還亮著燈,撲朔如影。

    兩人走著迴住的地方,陳燁一手插在口袋上,一手叼著煙,問,“有人提到過秦三這個人嗎?”

    溫劭略微迴想,隔了一會兒才道,“沒有。”

    “確定嗎?”

    “嗯,確定,我換了好幾個場地,沒人提到過這個名字,”溫劭轉頭看著他,“你要找這人?”

    陳燁嗯了一聲,遞給他一支煙,“最近有人在賭場見過他。”

    迴到賓館洗了澡之後兩人也沒什麽睡意,各自靠在床上抽煙,連燈都沒開。

    “這兩天咱們都得去賭場,我找不到他,隻能讓他知道,我來了。”陳燁在黑暗中開口道。

    “這就是宋威交代你的事情?”溫劭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問著,眼睛注視著前方。

    “嗯,他是威叔的一個‘故人’。”

    “找出來你打算怎麽辦,”溫劭繼續問,他得知道目的,才能在突發情況下有所行動,他說,“其他的我不問,但這個,你得告訴我。”

    陳燁彈了下煙灰,眉宇深沉,“先找到再說吧,他這次故意出現,也是在告訴威叔,他迴來了。”

    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如折給孩子玩的紙飛機,輕飄飄的沒什麽重量。

    後來溫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陳燁喊了他名字,沒反應,黑夜中他轉過去看他的臉,明明不近的距離,卻能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細小的痣。

    溫劭睡著了是很安靜的樣子,甚至在陳燁看來是難得顯露的溫和,不知怎麽,陳燁又想起他渾身是傷倒在自己門前的樣子。

    一連幾天,溫劭和陳燁都定時出現在那個場地,兩人的氣場不論到哪裏都是人群中的焦點,更何況出手

    闊綽還不在乎輸贏,不到幾天,便讓人記住了他們,而讓人留心的好處就是,碰到有人來抓賭時,可以好心通知他們一聲。

    陳燁親眼看到一中年婦女的是怎麽拖著一條瘸腿日日不缺席的,但隻要聽到聲音說“來了”時她又是怎樣以旋風般的速度消失在樓梯口的,以致於第二天她再來的時候陳燁仔仔細細觀察了她一陣,看她一瘸一拐鎮定自若地走進來,溫劭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他身後抽著煙笑道,“別看了,人是真瘸。”

    “我操,”陳燁笑得眼睛都眯了,轉過頭看著溫劭道,“這女的練過的吧?”

    遇到抓賭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每個在這兒常駐的人都練就了一套自身的躲避係統,等下一次陳燁看到另外一男人從二樓直直往下跳時他已經沒什麽反應了,等到第二天看到那男的右手打著石膏還在揮汗如雨的下注時陳燁也隻是笑著搖頭。

    他在國外都沒見過這麽讓人發笑的場景,真是見識了。

    不過兩人遇到緊急情況也會逃,一般是誰也不顧誰,跳窗什麽的是常有的事兒,有幾次兩人還遇上了,跳窗之後順便一起去吃晚飯,陳燁最近喜歡上了傣味,溫劭向本地人打聽之後就帶著陳燁去,兩人繞了好一會兒的路才找到,非常普通的一家,卻要提前去才能占到位子。

    溫劭看著陳燁吃的嘴唇燒紅還在大快朵頤,喝著茶水笑道,“你能不能歇會兒?”

    陳燁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什麽?”

    溫劭好笑,“你不嫌辣麽?”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記得,陳燁是不太能吃辣的。

    “沒事,”陳燁喝了半杯茶水,臉色都變得潮紅,卻還是道,“挺好吃的。”

    溫劭隻好給他夾了幾片黃瓜和薄荷,“別蘸蘸水了,緩一下。”

    陳燁看他給自己夾菜一時也是怔住,微眯起眼睛去看他,心情似乎不錯,“這麽貼心呢,給我夾菜?”

    溫劭看他額頭上微出的汗漬,嘴唇也是被辣得通紅,他熱得解開胸前的襯衣紐扣,半隱半現的胸膛,溫劭忽然小聲說了句,“我想吻你。”

    “?”

    “我說看你這樣子,我特想吻你。”

    兩人選的位置是很顯眼的,身邊又都是人,溫劭不知為何忽然就生了這樣的心思,情動來得猝不及防,他從桌子下麵握住了陳燁的手,手指輕輕去刮他的掌心,隔靴搔癢似的,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陳燁。

    陳燁忽然笑了,是那樣很溫順的笑意,他從未在溫劭麵前露出過那樣的笑容,他彎腰去撿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筷子,直起身子時嘴唇剛巧碰上溫劭的手背。

    灼熱的觸感,溫劭的心被重重撞了一下,他閉了閉眼睛,努力壓抑住想要立刻把對方掀翻在桌子上狠幹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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