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飛上樹梢,四周燈火漸漸亮了起來,街道變得冷清,但是有些地方反而更加熱鬧。(.好看的小說)


    熱鬧的地方大多集中在縣衙附近,最熱鬧的就是一幢三層多高、雕梁畫棟的酒樓。


    此刻酒樓賓朋滿坐,就連最頂上的包廂都坐滿人,座無虛席。


    隻聽到一陣蹬蹬腳步聲響起,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快步登上頂樓,閃身進入一間包廂。


    包廂不大,裏麵坐著六個人,已經有些擠。


    進來的中年人還沒開口,坐在靠窗口的一位老者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一張空著的位子,道:“先坐下,喝口酒,潤潤嗓子。”


    “謝師叔。”中年人連忙坐下,旁邊早有一個年輕人拿起酒壺幫他倒酒。


    中年人舉起杯子一口喝幹,這才說道:“我剛才將城內客棧全找了一遍,共有六群人比較可疑,都是今天剛到,城裏也沒人認識他們,其中又以兩群人最可疑,雖然分成兩批,卻住進同一座院子。先住進去的是四個人,兩個中年人和一對年輕男‘女’,兩個中年人都有病,一個怕冷,身上總是穿著厚衣服,還戴著帽子;另外一個怕熱,麵黃肌瘦,像個癆病鬼。後住進去的隻有三個人,一男兩‘女’,‘女’的‘女’扮男裝……”


    此人條理清晰、口齒便給,片刻工夫就將打探來的消息說得清清楚楚。


    “你說裏麵有一個癆病鬼?”為首的老者若有所思。


    “這就對了,漏網之魚中有一個人中了葛師兄的神爪,能撐到現在也算不容易。”斟酒的年輕人冷笑道。


    “他們之中的一人在城裏到處買‘藥’,買的全是清熱解毒的‘藥’。”中年人迴稟道。


    應該就是他們,不過另外三人是怎麽迴事?“老者撫著胡須。


    “這還不簡單?七個人一起目標太大,分開又怕不安全,畢竟他們之中有人受傷,需要照顧,所以幹脆分成兩批。”一個少年想當然地說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也得當心那邊有接應。這部《龍王變》畢竟是九曜派送迴來,我們對莆煥派動手,多少有點掃九曜派的麵子,人家表麵上不說什麽,背地裏未必不在乎,說不定就派兩個弟子過來接應。”老者為人謹慎,絕對不做沒把握的事,更別說替‘門’派惹禍。


    “那我們怎麽辦?難道就這樣放過?”緊挨著老者而坐的一個年輕人心中不忿。


    “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九曜派對《龍王變》可以不在乎,我們卻不行。這次我們費了那麽多心機、下了這麽大的力氣,如果沒有收獲就說不過去。”老者斟了一杯酒,慢慢喝了起來,權衡著利弊。


    其他人聞言,頓時沉默下來,這次為了對付莆煥派,他們損失七、八個很有前途的師兄,甚至包括他們的小師妹,確實不能這樣算了。


    “這件事道理在我們一邊。莆煥派弟子見‘色’起意,難不成他們還有理由?九曜派雖然勢大,也要講理。”老者歎道。


    “如果不是九曜派,而是另外幾派的人呢?現在九曜、璿璣、北燕山、碧連天這些大‘門’派已經連為一體,九曜派不方便出麵,請其他‘門’派幫個忙也不是難事。”一個神情冷峻的青年突然說道。


    包廂內越發沉默,這確實是讓人憂慮的事。


    好半天,老者歎道:“隻要不是璿璣派……應該問題不大。碧連天擅長水行法術,‘性’子也柔弱;摩雲嶺實力稍差,一向不怎麽強勢;翠羽宮都是‘女’人,情況差不多;北燕山現在自顧不暇;唯獨璿璣派……”


    在場諸人全都明白,別看前一段日子劍派聯盟風光無限,其實道‘門’中真正風光無限的除了太虛‘門’之外,就要數璿璣派。


    “不如這樣,我們先不動那三個人。”一個弟子輕聲說道。


    “你不動他們,他們動我們怎麽辦?難道他們一拳打過來,你用‘胸’口擋?”另外一個弟子頗為不滿地問道。


    老者臉上的苦澀越來越濃,這正是他猶豫的地方。


    想了好半天,老者才做出決定,道:“沒辦法,隻能用霹靂手段,將那三個人生擒活捉,再問他們的身份。如果是九曜或者璿璣的人,頂多說幾句軟話,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要不要現在動手?”眾人都躍躍‘欲’試。


    “不能衝動,別看我們人多,未必是那幾個人的對手。那四個人中有兩個是真君,雖然其中一個半死不活,另外一個好像也有傷,但真君畢竟是真君,我頂多隻能擋住一個。”老者頗為謹慎,不打沒把握的仗。


    眾人全都明白老者的意思,這是要等另外幾路人馬到來。


    “要不然……用下九流的手段?”一個少年試探著問道,下九流的手段不外乎‘迷’香、毒‘藥’、下套子、打悶棍這幾招,頂多再加上勾結官府、誣良為盜的把戲。


    老者頗有些心動,不過轉念再想,就不敢這麽做了,因為一開始,他們對付莆煥派完全站在理上;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莆煥派差不多被滅,隻有一些漏網之魚他們還要趕盡殺絕,理由已經不夠充分,如果再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豈不是授人於柄?


    “沒必要這樣,等援兵一到,我強敵弱,堂堂正正下手,也可以拿下那幾個漏網之魚,沒必要惹人詬病。”老者權衡利弊,最後搖了搖頭。


    剛才提議的少年不再多說,既然老者做出決定,他們就隻能在這裏等著。


    “我去發消息。”另一個少年站起來,對著剛才提議的少年使了一個眼‘色’。


    提議的少年微微一楞,不過馬上就明白過來,立刻說道:“我也去。”


    老者看著這兩個人,心裏明白他們根本不是要發消息,而是另有圖謀,不過他並不阻止。


    下九流的手段上不得台麵,卻讓人防不勝防,確實‘挺’管用。


    以老者的身份肯定會反對,但底下的弟子不聽勸阻執意這麽做,那就不是他的責任,就算被人拿住把柄,他也能搪塞得過去。


    不過老者馬上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立刻淡淡說道:“謀定而後動,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正往外走的兩個人一聽就明白,這是叮嚀他們小心行事。


    那中年人也站起來說道:“我帶你們過去。”


    “不用,你隻要指給我們看就行。”兩個少年中的一個人說道。


    他們所在的酒樓共有三層,對這樣一座小縣城來說已經很高,站在最高一層樓上,一眼望出去,就看到連綿起伏的房頂。


    中年人走到窗口,推開窗戶往不遠處一指,道:“就是那裏。”


    客棧名為“墨染”,名字很雅,卻並不清靜。


    白天時,住在這裏的人各有各的事,或是出‘門’拜客,或是結社訪友,到了晚上,全都迴來了。


    而能住在這裏的人,不是遊學四方的讀書人,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對他們來說,晚上正是消遣的時刻。


    “店家,來一壺酒,再來一些下酒的小菜。”


    “秦兄興致倒是不低,小弟我舍命陪君子。”


    “今日我等無醉不歸。”


    隔壁院子裏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幾個書生圍坐在一起,邊吃邊閑聊。


    過了片刻,一個店小二托著盤子走過來,盤子上除了一隻大錫酒壺、六隻疊起來的杯子,還有紅油耳片、油燜竹筍、三鮮‘雞’絲、爆熗腰‘花’四碟小菜。


    這個店小二一臉‘迷’糊,好像沒睡醒的樣子,不停打著嗬欠,到了走廊盡頭,‘迷’‘迷’糊糊往左邊一拐,進了院子,問道:“哪間房要的酒和小菜?”


    兩邊都沒人搭理這店小二。


    店小二走到其中一間房‘門’口,再次問道:“是這裏要酒菜嗎?”


    “沒人要過東西。”房裏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店小二又走到另外一間房,同樣問道,這次根本沒人搭理。


    這時,隔壁院子突然傳出聲音:“那會不會是我們要的東西?”


    “小二、小二,這邊、這邊。”


    “太不會做事了,連院子都會搞錯。”


    一連串的抱怨聲讓那個店小二清醒一點,連忙退出院子。


    店小二剛一離開,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青年走出來,走到院子‘門’口,朝對麵張望一眼。


    對麵院子是被包下來,正中央竹林下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杯碗盤碟放得滿滿的,幾個書生已經喝了不少,全都麵紅耳赤,帶著幾分醉意。


    青年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迴到房間。


    “應該是店小二出錯。”


    原本‘女’孩一臉劍拔弩張,聽到這番話,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是小心為妙。小心無大錯。”和尚連打了幾個法印,重新將房間和外麵隔絕開來。


    唯有黃臉漢子愁眉不展,好半天,他搖頭說道:“這裏已經不能再待了。”


    “師叔,你太敏感了吧!”青年問道。


    “現在不但有形跡可疑的人住在我們隔壁,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小二走錯院子,這樣的巧合是不是太多了?”黃臉漢子原本就小心,現在更是疑心大起。


    “你不會是打算連夜離開吧?趕夜路是沒什麽,可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太顯眼了?”‘女’孩問道。


    “探子都已經住在我們對麵,我們的身份肯定已經暴‘露’,還在乎什麽顯不顯眼?”青年迴道。


    “不是現在走,在城裏他們不敢貿然動手,修士爭鬥不可涉及平民,這是不可動搖的鐵律,龍壁閣再狂妄,也不敢破壞這個規矩。”黃臉漢子神情凝重地說道,從剛才他就在想對策,可到了這個地步什麽計策都已是枉然。


    “也不能無休止地等下去,現在他們不動手,恐怕是因為實力不夠,等到他們的援兵一到……也不需要太多援兵,隻要來六個真君將這座院子一圍,除非我們拚命,否則裏麵即使打破天也不會影響到外麵。”和尚提醒道。


    其實和尚還有半句話沒說,如果他們全力一搏,確實能打破封鎖,不過這樣一來反而讓對方稱心如意,因為對方已經盡力不影響到平常人,是他們不管不顧‘波’及無辜,如此一來,道理又被對方占去。


    房間內一片沉默,四人全都拚命思索著,想找到一個破解的辦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突然動了動鼻翼,然後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熏魚的味道?難道是那個小二端著的菜留下的味道?這麽長時間都還沒散?”


    “熏魚?”青年朝著四周嗅了嗅。


    和尚頓時臉‘色’大變,黃臉漢子也猛地坐起來,大叫道:“不好!”


    和尚與黃臉漢子同時運轉法力,這一試他們的額頭都冒出冷汗,雖然法力仍舊能運轉,卻出現一絲滯澀,經脈中仿佛充滿漿糊。


    “可惡!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黃臉漢子頓時怒了,他一拍旁邊的褡褳,一道金光從褡褳裏‘射’出來,眨眼間化作一把短尺。


    這把尺顏‘色’雪白,質地非金非‘玉’,上麵布滿金‘色’的碎屑,如同滿天星辰。


    “現在怎麽辦?殺出去?”青年的雙眼一下子變得通紅,他也打算放出法器,但法力剛放出一半就滯住,剛放出的一口鍾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你們法力不濟,不要勉強。大和尚,這兩個小輩就‘交’給你了。”黃臉漢子臉上‘露’出一絲死氣,打算拚死一搏。


    原本和尚還想規勸,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就算黃臉漢子拚命,他們能逃出去的希望也不到一成。


    “我這裏還有三顆凝元丹,應該可以頂一陣子。”和尚掏出一隻‘玉’瓶,倒出三顆紫金‘色’丹丸。


    凝元丹並非對症下‘藥’,不能破解這種‘迷’香,不過凝元丹可以讓法力暫時變得凝練,也更容易控製,能抵消一部分‘迷’香的效力。


    “我沒必要‘浪’費‘藥’了。”青年搖頭道,他隻有練氣九重,沒有築基,就算能動用法力,幫助也相當有限。


    “說什麽胡話?你難道真將所有希望都押在你和尚師叔身上?不能運用法力的話,你就是個拖累;能動用法力的話,你至少可以背著師妹逃跑,你和尚師叔身上的壓力可以減少許多。”黃臉漢子罵道。


    青年頓時醒悟過來,連忙從和尚手裏取過丹‘藥’,一口吞下去。


    丹‘藥’一入肚,‘藥’力迅速化開,剛才落在地上的那口小鍾發出一陣輕響,一下子飛到青年手中。


    “收起來,這東西用處不大,換千裏遁甲符。”黃臉漢子怒道,他搖了搖頭,這個青年對‘門’派確實很忠誠,但是資質和閱曆都不行。


    青年一陣慌‘亂’,連忙收起鍾,拿出一張黃澄澄的符紙。


    三個人已經做好準備,‘女’孩蜷縮在青年的背後,此刻就等著對方發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突然對麵傳來一陣稀裏嘩啦的輕響,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慘叫聲。


    四個人頓時麵麵相覷。


    “隔壁房間打起來了……怎麽迴事?難道……難道有人接應我們?”青年突然興奮起來。


    黃臉漢子滿臉警戒,和尚則一臉淡然,好像完全沒受到影響。


    “那不是龍壁閣的人嗎?”青年試探著問道,怕自己又出錯。


    黃臉漢子沒有開口,他在猶豫,反而是和尚提醒道:“這或許是一個局。”


    青年和‘女’孩的身體都不由自主抖了一下,這是他們最大的痛,要不是落入局中,莆煥派也不至於如此淒慘。


    就在這時,黃臉漢子四人同時聽到頭頂上響起一聲暴喝:“閣下是什麽人?為何下此毒手?”


    這邊的話音落下,那邊立刻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一群下三濫的‘毛’賊也敢跑出來丟人現眼?既然沒事來招惹我們,就要有被宰的覺悟!”


    唿救聲、喊叫聲此起彼伏,住在客棧的人全都逃了出來。


    一開始大家以為是武林中人尋仇,但是等到五顏六‘色’的光芒‘亂’閃,大家終於明白這是仙人之間的爭鬥。


    住在這裏的都是聰明人,看的書多,見識也多,知道仙人舉手抬足間就能移山倒海,仙人間的爭鬥往往毀天滅地、聲勢驚人,很容易殃及池魚,所以能跑的全都拚命往外跑。


    此刻,幾個人淩空而立,一邊是謝小‘玉’三人,另一邊是老者和三個年輕人。


    從人數上來說,老者那邊多了一個人;不過從氣勢上來講,老者明顯有些局促。


    這位龍壁閣長老已經知道踢到鐵板,在他對麵的三個人都是真君,他不知道謝小‘玉’的身份,但是這麽年輕的真君,其中有兩個還是‘女’人,恐怕隻有九曜派能培養出來。


    老者倒是沒有猜太虛‘門’,因為太虛‘門’正式弟子都是男的,而且都是道士。


    “看來你們和住在我們隔壁的那群人有仇。”謝小‘玉’曾經猜過這個可能,藏身世俗中,除了曆練就是逃亡,他原本並不打算‘插’手,可現在不‘插’手都不行。


    老者明顯一愣,這絕對不是他想過的任何一種迴答。


    不隻是老者,就連對麵房間的四人也都愣住。


    “不會這麽巧吧?難不成這三個人真是大‘門’派的弟子出來曆練?”青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絕不是紅塵曆練。”黃臉漢子已經看出謝小‘玉’三人的境界,和他一樣都是真君。


    “難道真是九曜派的人?”和尚一臉‘迷’惘,他當然也看得出來對方是真君。


    “和尚,你‘精’通皮相之法,能不能看出那三個人是否真那麽年輕?”此刻黃臉漢子隻剩下這一點懷疑。


    “那個男的二十歲出頭,兩個‘女’的有一個連二十歲都不到。”和尚說到這些隻覺得非常丟臉,他修練到這等境界的時候,已經在百歲開外。


    “這麽年輕?”黃臉漢子也感覺臉上發燙。


    “二十多歲的真君?”青年問道。


    黃臉漢子知道青年不服氣,隻能無奈地說道:“大‘門’派確實有大‘門’派的驕傲,不服都不行,那三個人和我一樣,都是真君,不過真的打起來,我就算身上沒傷,又有你和尚師叔幫忙,也絕對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這麽強?”青年和‘女’孩駭然變‘色’。


    “師叔,你別滅自家銳氣,兩邊還沒打起來,您怎麽知道誰強誰弱?”青年兀自不信。


    “那個少年身上隱隱‘露’出大道痕跡,哪裏是普通的真君可以比擬?和尚和我成為真君已經兩百餘年,卻還沒觸及大道的邊,說來慚愧。”黃臉漢子本來就臉上發燙,現在更是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


    “如此年輕就已經領悟大道,豈不是比四子七真還了不得?九曜派有這樣的後輩弟子嗎?”‘女’孩問道,她說這話顯然沒有心機。


    可沒想到,黃臉漢子和和尚全都心頭一震,他們剛才太緊張,隻想著這是不是圈套,卻沒想到這一點。


    四子七真已經是過去的人物,在天‘門’中就殞落好幾個,而且隨著大劫臨近,很多新人冒出來,實力都接近甚至超過四子七真,但是沒聽說有誰超過那麽多。“和尚,你確定沒看錯?”黃臉漢子急忙問道,因為此刻他的腦子中閃現一個念頭。


    “應該沒錯。”和尚現在不太敢肯定,他寧願相信是自己看錯,也難以想象有二十歲出頭的人能領悟大道法則。


    “可惜他們不動手,不然就可以看出端倪。”黃臉漢子惋惜地搖了搖頭,突然他的頭轉向南方。


    “好像有機會見識到對方的手段了。”和尚也發現到異常。


    此刻有四道遁光由遠而近,眨眼間飛到縣城上空。


    遁光收斂,出現四個老道,其中三個老道散開,隱約將謝小‘玉’三人包圍起來;另一個老道退得稍微遠一點,兩手‘交’叉,像是來看熱鬧。


    “還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就讓這幾條漏網之魚跑了,沒想到這裏居然還藏著這麽多大魚。”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老道哈哈大笑起來。


    這顯然是個魯莽這人,根本沒仔細看情況,朝著謝小‘玉’就是一爪。


    “老葛小心!”


    “住手!”


    另外三個老道同時喊道,其中兩個老道後來,沒來得及看清楚這邊的情況,隻覺得自家師兄太過莽撞;另外一個卻是最早過來的老者,已經知道謝小‘玉’並非莆煥派的人,而是某個大‘門’派的弟子,哪裏還敢造次?


    不過這三個人開口已經晚了,更別說阻止。


    謝小‘玉’並沒有動手,之前在房間時,他就和綺羅、青嵐說好,這次的對手全都由她們兩個應付,這是增加實戰經驗的好機會。


    出手的是綺羅,她身體沒動,暗中五指飛彈,十幾根飛針瞬間‘射’出去。


    現在綺羅已經轉修《吞日噬月**》,等於徹底放棄飛針之法後續那些‘精’妙運用,她現在走的路子和謝小‘玉’一樣,追求的也是快。


    這十幾根飛針不僅快,出手的刹那間就遁入虛空中,無影無形、無聲無息朝著絡腮胡老道‘射’去。


    兩邊都是以快打快,高低立刻分出來,飛針後發先至,刹那間就到絡腮胡老道麵前,等到他感覺到危險臨頭,一切都已經晚了。


    畝許大的一隻爪影飛到一半,驟然間消失。


    發出這一爪的絡腮胡老道愣愣地淩空站著,過了片刻,他一個倒栽蔥墜落至地麵。


    “老葛。”後麵來的那兩個老道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龍壁閣隻是中等‘門’派,才二十幾位真君,彼此‘交’情都不錯,看到絡腮胡老道身死,兩個老道怎麽能不怒發‘欲’狂?


    一開始就在這裏的老者看到此情此景,臉‘色’也一變,不過他不是憤怒,而是駭然。


    “九曜派未免太霸道了,葛師兄確實魯莽一點,但是他並沒下殺手。”老者連忙喝道。


    老者這話不是對謝小‘玉’說,而是為了阻止另外兩個老道。


    另外兩個老道原本打算動手,可聽到“九曜派”三個字時動作一下子僵住,瞬間冷靜下來。


    “九曜派?”綺羅輕笑一聲,道:“我們可不是九曜派的。”


    “不是九曜派的人?”後麵來的兩個老道之一吃驚地問道。


    此刻這兩名老道已經看清楚謝小‘玉’三人的情況,見他們如此年輕,又看到謝小‘玉’身上的大道痕跡,頓時麵如土‘色’。


    這時,底下那間房間的房‘門’被打開,黃臉漢子一步步走出來,走到院子中間,朝在半空中的謝小‘玉’稽首一禮,說道:“謝真君,在下莆煥派曾景德謝過真君救命之恩,在下有一物奉上。”說著,黃臉漢子雙手托舉著一本小冊子,那本冊子猶如被一根看不見的絲線吊著般,朝著謝小‘玉’緩緩飛去。


    謝小‘玉’微微皺眉,他早已經猜到這又是懷璧其罪的老套,被人盯上的顯然就是這本小冊子,而此刻黃臉漢子當眾獻上此物,恐怕是一種脫身之策。


    謝小‘玉’並不在乎幫別人的忙,但是被人當槍使就沒意思,他正打算將那本小冊子推迴去,突然間心頭一動,覺得莆煥派這三個字好像有點耳熟。


    等到謝小‘玉’接過那本小冊子掃了一眼,心裏頓時明白。


    這本小冊子是手抄的,很新,就是這兩年抄的,封麵寫著《紫宸天·龍王變》。


    “咦?這不是我們在天‘門’那具屍體身上找到的東西嗎?這玩藝隻有蘇明成有用……我記得你讓柴值幫忙,送還給這一派的後人。”在一邊的綺羅忍不住說道,她也看到書名。


    三人中唯一不知情的隻有青嵐,那時候她還不認識謝小‘玉’。


    綺羅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也不輕,不但底下的人聽到了,遠處那幾位老道也一樣。


    三個老道驟然變‘色’,他們一開始以為這是托詞,以為綺羅也起貪念想得到這部功法,所以才說這原本就是她的東西,但是等到綺羅說出柴值和蘇明成這兩個名字,他們立刻不敢這麽想。


    柴值在九曜派裏也算小有名氣,雖然不屬於四子七真,卻也是頂尖人物,而且當初送東西給莆煥派的確實是他。


    但是更讓三個老道在意的卻是“蘇明成”,如果換成在三年前,普天下有幾個人聽過這個名字?可現在不同了,大力龍王蘇明成的名號如雷貫耳,那是隻要不殞落肯定能站在頂峰上的人物,此人的地位相當於萬年前的十尊者。


    “這件事既然和我們有關,我們三個人就管定了。”謝小‘玉’將小冊子隨手一甩,飛迴到曾景德手中,緊接著又手指一彈,將一顆丹丸彈到曾景德手中,道:“半顆就夠了,另外半顆等到傷愈後服用,或許你還能因禍得福。”


    “謝真君,我莆煥派因為這部功法遭逢大難,‘門’下弟子盡皆被囚,還請謝真君主持公道。”說著,曾景德一揖到底。


    “謝真君——”三個老道齊聲驚道,另外一個跟著過來卻顯然不是一路的真君也忍不住全身一抖。


    曾景德第一次提到謝真君三個字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那是表示感謝,此刻,他們已經聽明白眼前這個少年姓謝。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真君,身上隱約可見大道痕跡,偏偏又姓謝,除了那應劫之人,哪裏還有第二種可能?


    “原來是劍宗傳人!怪不得葛師兄一招也接不下來,眨眼間就被殺。”老者麵如土‘色’地說道。


    “人不是我殺的,他還不值得我出手。”謝小‘玉’看了綺羅一眼。


    謝小‘玉’這番話並沒有讓對麵那幾個人感到安慰,臉‘色’反而更難看幾分。


    既然猜到這個男人是謝小‘玉’,就不難猜到另外兩個人的身份,其中一個人毫無疑問是霓裳天‘女’綺羅;另外一個人不太好猜,他們既沒看到琴,也沒看到畫軸,隻能肯定不是翠羽宮少宮主薑涵韻。


    “請真君援手。”曾景德‘腿’一彎就打算跪下。


    “這件事既然因為我們而起,我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謝小‘玉’看了那間房間一眼,繼續說道:“裏麵的人全出來吧,我帶你們離開。”


    青年一下子就衝出來,‘女’孩跟在後麵,顯然還有些不太相信,最後出來的是和尚。


    “送他們進去,你們也進去。”謝小‘玉’轉頭對青嵐說道。


    青嵐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她隨手抖開畫軸,一道青光從畫軸中飛出繞著四個人一轉,眨眼間又收迴去。


    看到這一幕,那幾個老道再也沒有任何懷疑,與此同時,他們也知道這個人的身份——畫仙子青嵐。


    謝小‘玉’冷眼看了看那幾個老道,然後一道劍光衝天而起,刹那間消失在天際盡頭。


    謝小‘玉’剛走,遠處又有幾道遁光飛來,這幾道遁光同樣速度極快,但是和謝小‘玉’的劍光一比就慢了一大截。


    來的人也是真君,一下子來了五個,其中一個人眼睛很尖,看到倒在地上的絡腮胡老道,道:“葛師兄、葛師兄……這是怎麽了?”


    他這一喊,其他四個人也注意到了。


    “怎麽迴事?難道你們碰到道君高人?”年紀最長的老道冷著臉問道。


    “不是道君,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一開始就在這裏的老者歎息一聲。


    “別說這些了,快向兩位太上長老和掌‘門’發訊,要他們趕快停手,不能再動莆煥派。”另外一個老道臉‘色’異常難看地說道。


    “怎麽?九曜派出麵了?”一個老道眉頭緊皺,這是他們最擔心的一件事。


    “隻是九曜派的話倒好。”最先在此的老者搖了搖頭。


    剛來的那幾位真君全都不明白。


    和那位葛師兄一起來的一位真君突然惱怒起來,道:“當初為什麽不打聽清楚那部功法是不是九曜派得到,然後送還過來?”


    “誰會在乎這些?”剛來的五位真君中,有一個人毫不在意地迴答。


    在那真君看來,還有什麽‘門’派比九曜派更令人忌憚?他們已經夠小心,反複試探九曜派的反應,確定九曜派不在乎後才動手。


    先來的那兩個老道頓時麵‘色’鐵青,以前他們也是這麽想,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知道這是多大的錯誤。


    最先在此的老者也是麵如死灰,苦澀地說道:“我們三個人剛知道那部《紫宸天·龍王變》是應劫之人在天‘門’裏找到,其他人都沒練,隻有大力龍王蘇明成練了。此刻他已經接下這梁子。”


    “應劫之人!”


    “大力龍王!”


    五個老道同時叫了起來,臉‘色’倏地變白。


    “葛師兄是被應劫之人所殺?”其中一個老道連忙問道。這次他毫無怒意,反而帶著一絲恐懼。


    “不是他,老葛根本不配讓他動手。殺人的是霓裳‘門’那位,而且連動都沒動,隻彈了彈手指,老葛就沒命了。”同來的一個老道神情黯然地說道。


    “嘶……”


    五個老道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遠處那個並不屬於龍壁閣,隻跑過來看熱鬧的真君不冷不熱地說道:“那應劫之人還隻是真人的時候,殺真君就如同割草,前前後後有十幾位真君喪命在他手中;他成為真君後,更連道君都敢下手。這一次他返迴劍宗,實力肯定更上一層樓,哪還會對真君動手?”


    龍壁閣真君們聽到這番話,臉‘色’越發難看,可他們不想承認都不行,更讓他們揪心的是,謝小‘玉’如同一根標竿,他的實力對應身邊的人的實力。


    一直以來,大家都公認謝小‘玉’的實力第一,其次是肖寒,然後是蘇明成和洛文清並列第三;接下來名次有爭議,而且比那幾個人也差了一級,綺羅、青嵐恰好就在其中,現在綺羅就這麽厲害,大力龍王蘇明成豈不更恐怖?


    蘇明成既然修練這部功法,就和莆煥派結下淵源,所以莆煥派被滅,蘇明成就有資格幫莆煥派報仇,甚至如果不報仇還說不過去,這相當於一種義務,更讓他們膽寒的是,蘇明成可不是孤家寡人,不說朋友,他手底下還有一批苗人,其中包括五位大巫和三位被控製的道君,隻憑這股勢力就足夠鏟平龍壁閣。


    “怕什麽?我們占理。”一個老道硬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說道。


    話音剛落,看熱鬧的真君又‘陰’陽怪氣地說道:“還好剛才你沒說這話,不然他肯定會詢問前因後果,龍壁閣確實占理……哼哼,這理由就和當初給他定罪的理由一樣硬。對了,霓裳天‘女’也在旁邊,她也有過同樣的經曆。你們龍壁閣和莆煥派發生紛爭,好像就是因為你們一個‘女’弟子被人‘奸’汙,然後想不開自殺了。霓裳天‘女’知道這件事,想必心有同感。”說著,那真君哈哈大笑起來。


    幾個老道卻臉‘色’發白,冷汗滴滴答答往下流,他們確實忘了這件事,因為顧忌九曜派,所以他們在動手之前設下這個圈套,讓他們這邊看起來像是受害者。


    這招對九曜派確實有用,但是換成劍宗傳人隻會讓他發飆,這簡直就是逆鱗,更別說劍宗傳人同樣飽嚐懷璧其罪的苦惱,這又是一片逆鱗,如果再加上霓裳天‘女’……


    幾個老道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道劍光往北而去。


    謝小‘玉’並沒有走錯方向,他要先將曾景德四人安排妥當才能返迴苗疆。


    謝小‘玉’並不是去九曜派,這麽長時間接觸下來,他已經發現九曜派的一個問題,就和他以前所在的元辰派一樣,九曜派分支太多,派係複雜,不管做什麽事都互相掣肘。像這一次莆煥派遭遇危機,九曜派肯定知道,不可能沒人提過前來解救,但是最終他們還是袖手旁觀,裏麵絕對有問題。


    既然謝小‘玉’打算幫忙,自然要帶曾景德四人去一個有血‘性’的‘門’派。


    璿璣派倒是有血‘性’,可惜太遠,而剩下的幾個‘門’派中,翠羽宮肯定不考慮,碧連天同樣不考慮,一方麵太遠,另一方麵碧連天的人‘性’子溫和,所以他選擇的是北燕山。


    北燕山和真北郡同樣地處北方,不過真北郡更北,謝小‘玉’離開真北郡後一路往西南而去,此刻離北燕山倒是不遠。


    謝小‘玉’並沒打算一口氣飛到北燕山,因為他根本不認識路,隻知道大致往北,隻能一路問過去。


    天漸漸亮了,耳邊聽到‘雞’鳴聲,謝小‘玉’找了一座山頭落下,除了要問路,他還打算‘弄’明白莆煥派到底發生什麽事。


    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謝小‘玉’將畫軸往那裏一掛,便鑽了進去。


    一進去,謝小‘玉’就看到曾景德獨自在河邊盤‘腿’打坐,顯然已經服下丹‘藥’,氣‘色’看上去好了許多,而其他人全在水榭中,青年正義憤填膺說些什麽。


    看到謝小‘玉’進來,眾人停了下來。


    “相公,那個龍壁閣真不是東西!原本和莆煥派還有幾分淵源,似乎都是祁連山衝雲嶺莆煥觀的分支,莆煥派是正朔,傳承比較全,龍壁閣隻得了一些零星傳承,不過這個‘門’派前前後後倒是出了不少人才,所以比莆煥派興旺許多……”


    綺羅是個急‘性’子,她和青嵐在畫軸中聽青年說了好幾個時辰,早已經將整件事‘弄’得清清楚楚。


    “又是同脈相爭。”謝小‘玉’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旁人頓時不敢再說什麽,包括青年和‘女’孩都聽說過謝小‘玉’的故事。


    自從方元天道出當年的真相,元辰派掌‘門’一脈趁機四處宣揚,為的是打擊藏經閣一脈的影響力,所以此刻誰都知道謝小‘玉’根本就是派係之爭的犧牲品。


    “前輩,請幫我莆煥派主持公道!”青年一下子跪下來。


    ‘女’孩猶豫了一會兒,也一起跪倒在地。


    “主持什麽公道?我還想讓人主持公道呢!我有難的時候,劍宗上上下下可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過,這次要不是傳承之地讓人發現,那些老家夥決定開啟傳承,恐怕大部分人仍以為劍宗早已經不存在。”謝小‘玉’一陣冷笑,漠然地擺了擺手。


    “前輩,您……”青年不明白謝小‘玉’的意思,隻感覺一股怒火直冒心頭。


    “師侄,你不明白謝真君的意思,莆煥派的仇應該莆煥派的人自己去報,指望別人根本就是沒出息的想法。”和尚倒是明白謝小‘玉’的意思。


    “和尚說得不錯,我身邊不少人都記著一筆仇。我本人就不說了,這兩個丫頭也是,綺羅好點,她心裏不舒服的就是當年之事,不過那件事糾葛無數,實在說不清楚誰對誰錯,更不明白應該找誰報仇,所以我們幹脆裝糊塗,不再多想;青嵐有一個仇家,當年‘逼’得她和空濛‘洞’走投無路,不過現在此人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她也不急著報仇。”


    “我身邊還有一個叫法磬的人,被人壞了機緣,他的仇家隻是個小角‘色’,隨手就可以捏死,不過那人有個道君師傅,此人所作所為和他師傅有著極大關係,這個仇早晚要報。”謝小‘玉’淡淡地說道。


    青年聽到這番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但最後他異常泄氣捶著地板,顫抖地說道:“我……我沒你們那樣的本事。”


    “誰的本事都不是生來就有,綺羅當初最厲害的是歌舞,本領還不如你呢!”說到這裏謝小‘玉’發出嘶的一聲輕響,原來是綺羅轉到他背後,兩根手指變成鉗子般夾住他腰間的‘肉’轉了幾圈。


    謝小‘玉’連忙換例子:“還有其他例子,蘇明成、法磬都是散修,當初的實力遠不如你,或許還比不上你師妹……”


    見青年仍舊一臉猶豫不決,謝小‘玉’輕歎一聲,道:“如果莆煥派剩下的人都像你一樣,一心想著別人主持公道,這個仇不報也罷。”


    “你們都有奇遇,所學又是上古無上傳承,我怎麽可能和你們比?”青年完全豁出去了。


    這話一說出口,謝小‘玉’索‘性’不再多說什麽;綺羅則‘露’出鄙夷的神‘色’;青嵐則幹脆轉過頭看都不看青年一眼;和尚也雙目緊閉,似乎什麽都沒聽到。


    “讓真君見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曾景德已經收功,此刻就站在水榭‘門’口,臉上充滿失落。


    長歎一聲,曾景德緩緩走進來,訥訥說道:“我莆煥派沒人了!我自己就不說了,白活一世,原本看好兩個弟子,拚了老命也要救他們出來,沒想到隻是因人成事的貨‘色’。就算莆煥派逃過這場劫難,將來大劫一至,同樣也灰飛煙滅,還談什麽報仇?”


    “師叔……”青年大張著嘴巴,此刻他已經明白肯定是自己錯了,卻不清楚錯在哪裏。


    曾景德知道青年不明白,他原本沒有興趣解釋,不過看‘女’孩也是一臉‘迷’茫,最終還是忍不住解釋道:“眾所周知,謝真君的傳承得自於元辰派藏經閣的一部雜書,這部書放在架上許多年卻沒人碰過,隻有謝真君得到後仔細研究,才有今天的成就;綺羅姑娘的飛針絕學則是從霓裳‘門’人人必修的一部功法中領悟而來,千百年來,少說有幾十萬名霓裳‘門’弟子修練過這部功法,卻沒任何發現;還有那大力龍王蘇明成,全憑半部殘篇修練到如今的境界。《紫宸天·龍王變》或許比不上劍宗傳承和飛針絕學,卻也是上古流傳的無上**,就算稍有遜‘色’,也差不到哪裏。”


    青年和‘女’孩聽到這番話,全都低下頭來。


    原本謝小‘玉’並不打算幫忙,可曾景德這番話卻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幫很多人整理過武功,這也是一種自我提升的方式,我隻會幫你們這麽多。”


    “多謝!多謝!”曾景德最快反應過來,謝小‘玉’喜歡指點別人這是出了名的,如果換成以前,或許大家不會太在意;但是現在,蘇明成、綺羅、青嵐一個個名聲大噪,能得到他的指點成為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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