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幾人很可能就成了漏網之魚。


    天下之大,何處找尋?


    他能成為三大隱世宗門之一的亂星閣閣主,實非幸至!要知道,亂星閣可是高手如雲呐。


    ……


    陳閣主隨手一吸,嶽正堂、黃曉林、喬萬峰、李半山、丁誠等五名可憐蟲身不由己地飄到了競技台上。


    沒管其他人,陳若鴻直接盯向黃曉林、李半山:“說說吧,你們兩組四人為何自始自終都在拚命攻擊結界?難道你們剛一到達此演武場,就發現了危險?”


    黃曉林與李半山確認了一番眼神。


    由李半山開口道:“我說了,閣主能不能就此放我們一條生路?”


    “大膽,閣主麵前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


    “不管什麽原因,直接捏死他們算了!”


    “就是就是,小小蓮苔,也敢學牡丹花開!”


    陳閣主右手下壓,止住了亂星閣眾人的吼叫:“本閣主跟你們無怨無仇,為何要擊殺你們?別說你們了,就是假仁假義的嶽友群,我也沒有想過要出手結束他的生命。”


    “啊?那太好了!”


    “謝謝陳閣主饒命之恩。”


    二人跪地謝恩,連連磕頭。


    謝過陳若鴻後,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鄭正權。


    目光中求饒之意,十分明顯。


    “我並非濫殺之人,今日隻殺罪魁禍首。也就是說嶽家父子必須死!其他人的性命,我不感興趣!”


    黃曉林、李半山二人聞之大喜。


    再次伏地跪謝。


    ……


    陳若鴻淡淡地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喬萬峰率先開口:“進入演武場看到鄭正權之後,嶽莊立知不妙,立即吩咐小的與黃曉林一起悄悄退走,並迅速前往妖族大營,請它們立即出兵攻打西鳳城。”


    “你們一直跟妖族有聯係?”


    “異族進攻人族,且知道亂星閣的對手是妖族後,嶽莊主就秘密帶領我們投奔了妖族。”


    “那為何不直接潛逃至敵營?”


    “妖族要求我們裏應外合。”


    “哼,就你們這點實力,就內應都不夠格!那你們二人呢,嶽友**給你們的任務又是什麽?”


    見終於過關,喬萬峰暗暗抹去額頭冷汗。


    不過,卻是不敢起身,仍然跪伏著。


    ……


    李半山戰戰兢兢地道:“我與丁誠的任務是在西鳳城糧倉、軍營、馬廄和草料場等場所縱火。目的是製造混亂,讓人族西路大軍應接不暇,從而給妖族製造機會,也給嶽莊主的逃生創造機會。”


    陳若鴻撫須點頭:“兩相配合,倒是不錯!”


    “好個奸賊!竟然投靠了妖族。”


    “若是被他得逞,不知多少人血流成河。這個嶽友群,實力太陰險、太殘忍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就這還‘義薄雲天’?”


    “十足的卑鄙小人。”


    “兄弟,請別侮辱小人二字!”


    現場一片譴責之聲。


    ……


    喬萬峰、李半山二人膽顫心驚地看看陳若鴻,又看看鄭正權:“您看我們都老實交待了,那請問陳閣主、鄭莊主,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沒意見。”


    “滾!別讓本莊主再見到你們,助紂為虐的東西!”


    “是是,我們這就滾,這就滾…謝謝二位大人活命之恩,謝謝…”


    口中不斷地說著感謝,二人竟真的就地翻滾起來。


    黃曉林、丁誠見狀,也連忙有學有樣。


    什麽尊嚴,什麽顏麵,跟性命相比那都是個屁!


    五人中,唯有嶽正堂臉色慘白地呆立於競技台上。


    他不是想滾,而是滾也沒用。


    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無力反抗。


    剛才鄭正權都說了,‘嶽家父子必死’!


    連父親都死得渣都不剩,他反抗有用?


    既然必死,又何必做無用功?又何必臨死前還要主動尋求羞辱?嶽正堂雖然心胸狹隘,但倒也不像嶽友群那般陰險狡詐和不要臉。


    相反,他倒是有一股子傲氣。


    ……


    然而,黃曉林、喬萬峰等四人堪堪滾出丈許,耳畔卻傳來了此刻最怕聽到的一個字:“停!”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這個時候,他們最怕的就是節外生枝啊!


    人在屋簷下,四人哪敢不聽?哪敢不停?


    卻是司馬無望發話了。


    隻見緩步踱出:“四位仁兄別來無恙啊?”


    “無恙…無恙!”


    “司馬…酋長別來無…恙。”


    “托司馬酋長的福。”


    司馬無望揮手打斷他們的語無倫次:“好吧!既然已敘過舊情,那接下來就該算算舊賬了。”


    黃曉林驚道:“舊賬,什麽舊賬?”


    喬萬峰也是一臉驚慌:“我們好像沒有得罪過司馬酋長啊?而且咱還跟你喝過酒呢。”


    李半山和丁誠紛紛表達了相同的意思。


    那就是我們跟你司馬無望非但無仇,還頗有交情。


    ……


    司馬無望冷冷地道:“不肯認罪?”


    “我們本就無罪啊?”


    “那好,那咱們就逐一對證!黃曉林、喬萬峰、李半山三位兄台,怕是忘了你們在天龍山礦區是如何追殺我跟淩域主的吧?當時,你們是何等威風?何等兇唳?你們忘了,我司馬無望可不敢有須臾忘懷啊!”


    “可是那並非我等本意,隻不過是奉命行事啊?”


    “幫兇就不是兇手了?殺人工具就不是兇器了?你們當初但凡有一點同僚之情,追殺但凡不那麽賣力,咬人但凡不那麽兇殘,我司馬無望會惦記著你們這樣的螻蟻?”


    “是是,我們就是個屁,還請司馬酋長把我放了。”


    “放了,說得輕巧!頭留下,人可以走。”


    鄭正權、司馬無望雖然耿直,但除惡務盡的道理還是懂的。而這一出,也是他們剛剛暗中商議好的把戲。


    這個把戲叫做‘貓戲老鼠’。


    ……


    “啊?頭都沒了,人還怎麽走?”


    司馬無望淡淡地道:“不能走?”


    “確實沒法走。”


    “那就別走了唄。”


    “可是,剛剛陳閣主和鄭莊主已經答應放我們一條生路了啊?”


    “沒錯,他們是答應了!”


    “以他們的崇高身份,怎麽能出爾反爾?”


    “可是我沒答應啊?”


    “……”


    黃曉林、喬萬峰、李半山等三人感謝司馬無望說得好有道理,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噗!”


    “噗!”


    “噗!”


    三聲連響,司馬無望隨手一抓,三人已成肉泥,步了他們主子的後塵。


    如果有來生,或許他們選擇主子時會睜大雙眼吧。


    ……


    見到這一幕,四人中唯一的幸存者丁誠竟然嚇得小號失禁,一股難聞的騷臭味,頓時彌漫在空中。


    眾人皆是一臉的嫌棄。


    包括嶽正堂在內。


    人終有一死,大丈夫死則死耳,何至於此?


    “司…司馬…酋長,請您放…放…放過我吧,小的沒有參與對你們的追殺啊?”


    “你沒有說謊,你確實沒有追殺淩域主和我。”


    丁誠聞之一喜:“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滾了?”


    “不能?”


    “為什麽?”


    “因為你比他們三人更可恨!”


    “啊?小人愚鈍,不懂司馬酋長所言何意。”


    “因為你才是嶽友群派人追殺我們的罪魁禍首,也是害得嶽友群、黃曉林、喬萬峰、李半山他們慘死的真兇!”


    “???”


    丁誠滿臉疑惑。


    我是罪魁禍首?


    我是真兇?


    怎麽我自已都不知道?


    ……


    “咱們供奉當得好端端的,如果不是你暗中監視淩域主,並且偷偷告密,嶽友群怎會知曉淩域主無意聽到了他暗算義兄的大秘密?又怎會追殺和懸賞我們?又怎會跟我兄弟二人結下深仇大恨?”


    “呃…”


    丁誠一聽,頗為納悶。


    好像是這麽迴事哦。


    可是,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呢?


    “淩域主無意聽到這個秘密後,連我都沒告訴。


    本想深埋於心,讓它爛在心底。


    畢竟,嶽家父子對他不薄。而且,他跟鄭正權又不熟,請我們當供奉的又不是鄭家,憑什麽要給鄭正權出頭?


    還有。


    咱們兄弟二人在天龍山礦區為什麽要跟嶽少莊打得火熱?為什麽不趁他落單之時宰了他?


    那是因為咱們是真把他當成少莊主了啊!


    同時,也是真心想跟他加深友誼呐。


    若不是你從中壞事,哪有什麽聚賢山莊?哪有鄭莊主什麽事?嶽家父子和黃曉林、喬萬峰、李半山等人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我跟淩域主又怎會分別六年之久?


    所以。


    你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


    最後這一喝,司馬無望用上了神魂力。


    “罪魁禍首…”


    “魁禍首…”


    “禍首…”


    “首…”


    最後四字,在丁誠腦海中形成了迴音。


    直震得他臉色慘白、頭痛欲裂。


    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典型的殺人誅心!


    ……


    嶽正堂越聽越怒,最後心態直接炸裂了。


    他感覺司馬無望說得太對了!


    如果不是丁誠多事,他現在少莊主之位仍然做得穩穩的,淩九霄、司馬無望這樣的牛逼人物仍然是他手下的供奉,最不濟他也會成二人的朋友。


    在天龍山礦區,三人都差點礦區三結義了。


    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丁誠所賜!


    想到這裏,嶽正堂再也控製不住,發瘋般撲了上去,用雙手死死掐住丁誠的脖子:“都是你!


    都是你這個喜歡告密的小人害得我家破人亡。


    你這條狗為什麽要那麽聽話?


    為什麽要百般討好我父親?


    就不知道像淩域主那樣把秘密爛在心底嗎?


    我掐死你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


    丁誠武功本就遠遠不及嶽正堂。


    而且,他哪裏想到嶽正堂會對自已這條嶽家最忠實的走狗動手?


    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掐了個正著。


    丁誠一邊拚命掙紮,一麵內心痛罵不休。


    他現在隻能在內心過一番罵人的癮。


    被死死掐住脖子後,他連話都已無法說出,如何還能痛罵出聲?


    對於嶽正堂的舉動,他非常不解——


    這算什麽事?


    咱倆現在不是應該同仇敵愾嗎?


    我對嶽家忠心耿耿有什麽錯?


    當時你們父子不是還厚賞我了麽?


    不是還誇讚我辦事得力麽?


    這明顯是敵人


    丁誠滿意漲紅,死命去掰嶽正堂雙手。


    二人很快在地上翻滾起來。


    打鬥方式,比市井賴皮還要可笑。


    典型的狗咬狗一嘴毛。


    ……


    司馬無望冷眼旁觀。


    這,就是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他生平最恨告密小人!


    丁誠這條隱藏在暗中毒蛇,想要像黃曉林、喬萬峰、李半山那樣死得毫無痛苦?


    恐怕想多了。


    你不是對嶽家父子忠心耿耿嗎?


    那好,我就讓嶽正堂恨死你,並親手殺死你!


    讓你覺得自已這一生,活得是多麽的失敗


    讓你明白忠於嶽家是多麽的愚蠢。


    甚至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司馬無望一招,才叫真正的殺人誅心。


    所以,千萬不要將老實欺負得太狠。


    老實人發起狠來,任何人都會害怕。


    ……


    嶽正堂戰力不怎麽行,但折磨人卻很有一套。


    他恨死了丁誠這個害得自已家破人亡的走狗,分筋錯骨手、萬蟲噬心功法、一根根的捏碎指骨…最後甚至還直拉咬掉了丁誠的耳朵和鼻子…


    手段之殘忍,讓人歎為觀止。


    看得眾人頭皮陣陣發麻。


    亂星閣之人,也終於明白了司馬無望和鄭正權為何不肯放過嶽家父子的原因所在。


    這特麽根本不是人。


    簡直是惡魔嘛!


    對自家忠實的走狗,都能下得如此狠手,對敵人那還不得抽筋剝皮?


    不到盞茶功夫,丁誠已經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眼中的悔意和恨意,已經快要凝成實質。


    ……


    見丁誠已經徹底認清了嶽正堂的真實嘴臉,並感知到了自已在嶽家父子心目中的地位,司馬無望直接隔空連抓。


    嶽正堂和丁誠瞬間爆成血霧。


    對於嶽正堂,司馬無望倒也沒有什麽恨意。


    他隻是心胸狹隘了一點,為人虛偽了一點,對人驕狂了一點,其實並沒有做下什麽十惡不赦之事。


    所以,司馬無望也就給了他一個痛快。


    讓他在毫不知覺中灰飛煙滅。


    ……


    然而,司馬無望的戲並沒有演完。


    幫助鄭正權幹掉嶽家父子及其走狗之後,司馬無望這才將目光投向心驚膽戰的徐占勇。


    看戲都能看得心膽欲裂。


    除了徐占勇之外,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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