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鄭春梅都來“騷擾”,讓曲朗他們幾個人去調查她的老公——李副行長,曲朗跟她講明利害關係,明明她說好自己要從家裏帶出一些東西的,但她似乎沒有一點誠意,要麽說自己年齡大了忘記了,要麽就說家裏找遍了,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曲朗好好安撫她,說如果有了新情況再來,他們現在很忙,沒時間應對於她,但她就是不聽勸,天天來,天天鬧,搞得曲朗很少在工作室辦公,把一些王錫明要他幫忙的案子拿迴家去看。


    這天,曲朗正在家裏吃早餐,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曲朗怕是鄭春梅的騷擾電話,就沒接。


    鄭春梅不止用一部手機號碼打他的電話,氣得曲朗隻好見到不熟悉的號碼連接都不接了。


    電話頑強地響著,曲朗不敢掛機,也不敢輕易把人拉黑,隻好接了起來。


    一個男性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曲朗嗎?”


    曲朗說是,男人說有事相求,曲朗說在電話裏說說是什麽事吧,男人說自己是毛佳的父親。


    曲朗心裏一驚,知道又有事發生了,急問:“毛佳怎麽了?”


    “她又自殺了。”


    曲朗心裏一顫,知道這個女孩兒是走不出自己的牛角尖了,於是輕聲問:“怎麽樣了?”


    “還好,搶救還算及時,隻是……隻是……”


    “怎麽了?”曲朗問。


    “她這次吃得太多了,醫生說會留下一些後遺症的……”


    “我能幫你什麽?”曲朗輕聲問。


    “我們能見一麵嗎?在電話裏實在是說不清楚。”


    曲朗說了自己工作室的地址,問對方什麽時候能到,男人說自己馬上出發,離那裏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


    曲朗隻好囫圇吞棗一般喝光了牛奶,又拿了兩塊麵包片,急急去了車庫。


    曲朗到的時候,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正緊張地坐在接待椅子上,剛要上前打招唿,鄭春梅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一下就蹦了出來說:“我都等你幾天了,你躲我幹嘛?”


    曲朗與老人打了一個招唿,衝著鄭春梅說:“你能不能別這麽無理取鬧?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嗎?你要是真的想讓我們調查,就拿出有用的東西,無緣無故讓我調查,那不是我們的範圍,跟你說了多少遍?要我們天天講嗎?”


    鄭春梅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幸災樂禍地說:“你們既然開了公司就要幫助客戶完成心願,要不你就關門大吉。”


    曲朗把毛佳的父親讓自己自己的辦公室,對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鄭春梅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再幹擾我們工作,我現在立刻報警,請你離開我們這裏,知道你原來還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員,我們盡量把尊重放在第一位,沒想到,你是如此的不自重。”


    曲朗的話說的有點重,鄭春梅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你報警,馬上報,我看是你錯還是我錯。”


    王錫明跟了過來說:“你走吧,你的案子我們不接,請你不要胡攪蠻纏了。”


    “我胡攪蠻纏?我是給你們送錢來的,你們還想怎麽樣?隻要你們調查清楚了,我又不差錢。”


    曲朗真的是萬般無奈,對這樣的人又不能太過分,她要是打起橫來還真不好辦。


    白曉帆也跟了過來,好言好語相勸,他們都不知道第幾次經曆這樣的迴合了,沒想到,已經被曲朗讓進屋裏的毛佳的父親,突然衝了出來,指著鄭春梅說:“你就是個無賴,人家不接你的活,你死乞白賴地賴著不走,也就是他們好脾氣,要是我,早就把你打出去了。”


    鄭春梅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蹦出這麽一個人來,立刻開始迴擊說:“你算老幾?你是誰老娘都不認得,用得著你來教訓我嗎?”


    “你說你是誰老娘?”毛佳的父親一看就不是個好脾氣,曲朗推了一下他說:“老人家,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我們都習慣了,還是消消氣,說自己的事吧。”


    鄭春梅聽到曲朗息事寧人的話,立刻張狂起來,將門一腳踢開說:“你算哪根蔥呢?你不也是所謂的客戶嗎?”


    她一指曲朗說:“你要是不同對待的話,我更有權利告你了。”


    曲朗也指著她說:“你要是蠻不講理的話,趕緊告去,我們還省心告你了,趕緊走,一分鍾也別耽擱。”


    曲朗氣得胸脯上下起伏,他喜歡辦案,卻不喜歡調理這樣的糾紛。


    毛佳父親突然從裏屋拿起一把椅子,衝著鄭春梅說:“你滾不滾?不滾我對你不客氣。”說完就要扔椅子。


    曲朗趕緊攔在前麵,但他已然衝到鄭春梅眼前,這個女人一看這架勢,嚇得抱著頭就往門口跑,邊跑邊說:“打人了,了不得了,打人了。”


    當她還咋咋唿唿的時候,曲朗已然將毛佳的父親勸進了裏屋,而王錫明他們也都大門緊閉,鄭春梅看著小葉呆呆地站在門口,罵罵咧咧地說:“沒一個好東西,你們給我等著……”說完就離開了。


    小葉端了一杯咖啡敲門進來了,曲朗說:“換杯茶吧。”小葉點頭退了出去。


    曲朗看著老人火氣很大,就安慰他說:“不要發火了,對這種人沒必要。”老人一看就是帶著氣來的,看小葉拿著小壺過來的時候擺了擺手說:“我不喝了,著急說事。”


    曲朗揮手讓小葉離開,自己不緊不慢地給老人泡上茶,又給自己泡了一杯,這才說:“毛先生,無論有什麽事都不能急,急容易出亂子。”


    曲朗遞給他茶的時候,才用心地打量著他。


    男人五十歲左右,臉上憔悴不堪,一身衣服還算得體,再看他手裏的車鑰匙,想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應該就是他。


    他在他前麵到達公司,停車的時候還四處張望了半天,曲朗想,他應該是一個企業的小頭目,或者是自己做點小生意。


    “毛先生從事什麽工作?”曲朗問。


    毛先生很顯然不習慣這樣的問話,他直接說:“能不能說我女兒的事?我來就是為了她,別的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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