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在北京隻待了三天就迴到本市,本來想好好散散心的他,不得不為案子的事分心。


    王錫明打了好幾通電話,說有一個案子挺特殊的,不知道應不應該接,曲朗讓他在電話裏說,他說說不明白,曲朗說讓他自己做主,他說做不了主……


    曲朗哭笑不得,隻好買了票趕了迴來。


    曲朗第二天直接來到工作室,他想聽聽這個案子怎麽就連在電話裏也說不清了。


    王錫明早早就等在公司裏,見了曲朗開門見山地說:“一開始我也感覺是一個普通的離婚案,女人幾乎天天來,我說我們不接受離婚案的調查,但她說什麽也不聽,而且還天天要見你,我說你去了外地,她說什麽也不信,我們也被她鬧的實在沒辦法了。”


    曲朗問:“什麽樣的人?她到底要做什麽?”


    王錫明無奈地搖頭說:“普通一家庭婦女,雖然有些盛氣淩人,但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問她是做什麽的,為什麽要離婚,她都不肯說,還說什麽見了你才行。”


    “就因為這個?就把我給喊迴來了?”曲朗不滿意地說。


    王錫明有些神秘地說:“後來我才知道,她是某銀行副行長的太太。”


    “那又怎樣?”曲朗不解地問。


    “這個事我征求夏隊的意見了,本想你不在的時候讓他打發算了,但夏隊一聽挺感興趣的,這才讓我一遍又一遍讓你迴來。”


    曲朗被他的話氣樂了,說:“整了半天你是拿了聖旨,難怪這麽理直氣壯。”


    王錫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得了空,想放鬆一下,我怎麽敢打擾?我讓夏隊直接找你,他不肯,說他還不一定能把你叫迴來,非讓我出這個頭不可。”


    曲朗聽了王錫明的話,心裏踏實下來,就拿出給王錫明和白曉帆帶來的禮物,白曉帆走過來,看是一條很漂亮的絲巾,就問在哪裏買的?怎麽這麽會挑?


    曲朗說是在一家賓館的一樓裏挑的,也是服務員幫的忙,白曉帆說他頭上,肯定花了不少的冤枉銀子。


    曲朗什麽也沒說,看白曉帆高興的樣子,心裏也就輕鬆下來,他很怕白曉帆再孩子氣的不理他。


    曲朗迴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就給夏一航打了電話。


    “到底怎麽迴事?我們從來也不接離婚案的,你鬧那樣?”曲朗不客氣地說。


    夏一航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呀,感謝我還來不及呢,我告訴你,你要是私自調查,你們就是違法,你想,違法的事我能讓你們幹嗎?但你們隻要掛靠上我們,你就光明正大了。”


    “什麽意思?我可沒聽明白。”


    “沒明白就對了,我們現在正在展開對她老公,也就是要離婚的鄭春梅的老公進行調查取證的時候,現在很多地方入不了手,你從側麵調查一下正好。”


    曲朗不解地問:“這類案件什麽時候輪到你們了?”


    夏一航斥責他說:“公、檢、法,我們都是一家,誰有事不都是幫一把?你就別問那麽多了,用正規手段做下調查,如果調查有了什麽突破性的進展,一定要告訴我。”


    曲朗才不理會他,說:“我才懶得搭理你呢,我就調查離婚案,與離婚無關的事,我一概不問。”


    “我告訴你,這個女人可不是好纏的,她原來在市計生委工作,是出了名的辣子,而且還不講理。”


    “不講理的人能去計生委工作?”


    “現在的計生委幾乎無事可做了,都歸了婦聯了,你以為呢?在這樣的單位裏工作,要是講理,還不天天氣個半死?聽說早幾年她做計生工作的時候,可是下了狠茬子,把一幫不聽話的超生者冶得服服帖帖的。”


    “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曲朗覺得他有些幸災樂禍。


    “怎麽了?不就是把你從首都叫了迴來嗎?你去北京有什麽意思?誰也不認識,家裏一灘子事,你能待踏實嗎?”


    “就你能,什麽都得聽你的。”


    曲朗覺得現在的感覺真好,跟夏一航又恢複到了從前,前幾個月因為梅婭婭的事,他們都變得有些陌生。


    “嫂子怎麽樣?”曲朗突然問。


    “什麽怎麽樣?”夏一航真沒明白。


    “給沒給你們夏家傳宗接代。”


    “你可拉倒吧,什麽時候一個大男人,天天關係人家這等私密之事?我看你的偵探越當越差勁,開始調查人家臥室的事了。”


    曲朗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說:“哪天咱們喝酒,我給嫂子帶了小禮物。”


    “我的呢?”


    “你的?”


    “對。”


    “你什麽時候有過?”


    “你什麽人呢?連朋友都忘了。”


    兩人掛了電話,曲朗趕緊讓王錫明把那個女人的聯係方式給自己,王錫明說:“哪裏還用聯係方式,她就在會議室裏喝茶呢,我說你正接待別人,還好,她沒闖進來。”


    曲朗讓他把女人趕緊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女人進來了,年齡在五十歲左右,在曲朗的印象裏,一般政府機關的職員身上都帶著很濃的政工的氣息,他們好像天生就是坐辦公室的,但這個女人卻不一樣,完全沒有政府機關職員的樣子,很普通的著裝,很天然的發型,和工廠裏的女工沒有什麽區別,難怪王錫明一直說這女人太平常了。


    “我叫鄭春梅,等你好幾天了,你是出差在外嗎?”懷疑的語氣,好像她是曲朗的上司。


    曲朗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說:“我叫曲朗,前幾天出門了,今天剛迴來。”


    女人就站在曲朗的辦公桌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車票,這才相信似的點頭說:“難怪,我還以為他們騙我呢。”


    “請問你一直找我是什麽事?我們不是普通的私家偵探,有好些活是不接的。”


    “這個我知道,在來之前我調查了,不合法的私家偵探我還不去呢,要就要你們這樣的。”


    “就為了一個離婚案?是你想離還是他?”


    “當然是我了,他敢提離婚?”女人的氣勢確實挺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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