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重門打開時,公茂雲看著第五道緩緩打開的巨門,這一道門是從外麵打開,守衛是八名銀甲麵具的武士。

    而門後的景象讓縱使見過大世麵的公茂雲也詫異不已。

    幽深高大的宮殿上方被安放鑲嵌了十顆發光的圓球,公茂雲看著柔和的光線足以照亮整個地宮,憑借他多年的經驗也知道這是十顆罕見的夜明珠。

    而最讓他驚訝的是地宮下麵,映入他眼簾冒著金光的數座巨大的金條堆。

    整個地宮地麵全是這樣的金條堆。

    “這裏是先朝的金庫,也是先朝亡國的由來。”止嵻看著滿滿的金條堆說。

    “亡國的由來?”公茂雲好奇的看著巨大的黃金堆。

    “都以為先朝亡國是因為被兩個外姓王架空了,其實不是,即使我們止家和耀國先祖不動手,先朝也要滅亡。”

    “為什麽?”公茂雲對這段秘史絲毫不知。

    “因為先朝最後一個皇帝文淵帝好財,這裏全部的黃金都是他在位三十年摳摳索索攢下的,偌大的帝國,匯集到這個地宮的黃金超過了三百七十萬兩,北疆外敵入侵,他也沒準備出兵還擊,而是繼續做一個守財奴。”

    “這就是先朝滅亡的原因?”公茂雲拿了塊金磚掂了掂重量,最少有五斤一塊。

    “還沒有。”止嵻摸摸金磚:“你知道是誰讓先朝一分為二的嗎?”

    “誰?”

    “耀國的開國皇帝,劃江而治也是他的主意。”

    公茂雲沒有吭聲,先朝浩瀚的傳承了六百年,卻斷送在了這堆冰冷的黃金裏。

    “先祖開國時封了這裏,留下了傳承有序的銀甲武士看守,這個地宮的秘密除了曆代皇帝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即使皇叔也不清楚。”止嵻看著頭頂的夜明珠:“知道孤今天為什麽帶你來嗎?”

    “陛下明示!”公茂雲難得的嚴肅迴禮。

    “因為你弄來的戰馬和糧食,孤看到了一統天下的希望,錢有了準備有了,現在我們隻需要的是決心與勇氣。當然還有祖先的庇佑,所以孤遵照先祖的遺願,決定起用這批一直作為穩定昭國根基的黃金,孤希望憑借這筆巨大的財富,能在十年能一統天下、席卷八荒!”

    公茂雲跪在地上:“臣之幸!”

    “封後的詔書,明天就會昭告天下,但是在此之前孤有一個問題問你?”

    “

    陛下請講。”

    “供你戰馬和糧食的人真的是隻認黃金嗎?”

    “是,而且臣也希望陛下不要打他們主意。”

    “噢?”

    “連明王也忌他們三分,這些人隻要錢或許是好事,天下之大,總有許多我們捉摸不透的地方和人,陛下還記得先帝時來過的婆羅洲異士吧?”

    “聽先皇說過。”

    “他們比之尤有過之!”

    止嵻聽了歎了口氣:“好吧,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或許比阿諛奉承之輩還要好得多!”

    圍繞著黃金的角逐就此而開始,但是作為一邊是私人家族的犧牲,而另一邊是將國之重本全力拿出,勝負之分已然顯而易見。

    從皇宮出來的公茂雲坐在馬車上,看著冬日暖陽的餘暉,他心裏百感交集,但是此刻卻真的是希望這個冬天的每一日都能如此刻,看到巨大的紅日,至少這晴天之下,明王止越的鐵索連環船不敢輕易的跨越大江,冒著敵軍火攻還擊的風險作戰。

    而最讓公茂雲心裏忐忑的是,父親說的那件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不需要止嵻說什麽,先帝就已經帶自己的父親前往過這個地宮,隻是父親守口如瓶從未透露這樣一筆巨款的數額和藏匿地點。

    而公茂雲從來隻知道昭國擁有一批穩定國家貨幣的財富,是用於平衡國家經濟的杠杆。

    錢可迴到客棧,商議等杭七送錢過來就先迴神仙穀一步,一是把錢用於升級,再就是準備一下用晶石采購新一批的戰馬。

    對於錢可個人而言,他自己多少有點矛盾,既要麵對並欽佩杭家一門忠義的意誌,與杭家進行所謂的‘衛國交易’。

    而一方麵呢,他又微妙的保持著與公茂雲的關係,站在賺錢的角度,公茂雲這裏可能是一個巨大的寶庫,這一點他很清楚,但是站在另外一邊,從心裏上而言,錢可早已經按照中國曆史走向的遊戲規則,把寶壓在了昭國這一邊。

    他不認為明王可以輕易的前後夾擊的滅耀坑昭,最後一統天下。

    即使能夠如此,這個成功的過程也需要花費巨大的代價和時間。

    杭七約了下午,他來之前,有著南都四少之稱的‘琴、茶’兩公子相繼來訪。

    錢可悠悠的坐在小院青石板上的靠椅上,看著院裏栽著的一棵楓樹。

    南方楓樹長起來不容易,看著樹底下厚厚的青苔,但

    是樹的高度卻隻有一米五左右。

    曹楊請‘琴、茶’兩位公子在院子裏落座。

    南都四少‘琴’公子聞安,是個清倌,卻琴藝高超;茶公子贏笙,是當朝少師的公子。

    曹楊拿出萬水千山,贏笙看了拿起茶葉罐聞聞:“萬水千山,清香逸人,就是冬日裏喝寒了點。”

    曹楊讓人送來茶具和燒好的水。

    聞安看了,輕言細語的說:“曹公子不如讓贏公子來泡吧,他的茶藝一流。”

    曹楊做了個請的姿勢:“那就有勞公子了。”

    贏笙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熱水,打開水壺,看看冒出的煙霧來判斷水的大致溫度。

    然後高山流水一上一下的清洗茶具,淼淼茶香從茶盞中飄出來時,他姿勢優雅的把茶分到小盞裏。

    就現在這個時代而言,這樣的一係列儀式性的泡茶動作的確堪稱雅致,而且贏笙本身就是一個翩翩美少年,‘茶’公子的雅號於他而言實至名歸。

    把茶分到每個人麵前,贏笙遞了杯給錢可,錢可接過拿起來聞聞,淺嚐一口,清香迴甘。

    他的動作被贏笙和聞安看在眼裏,無疑是一個懂茶的動作,贏笙不由透出一絲欣賞的眼神。

    “有茶無曲,不知道二位公子可懂音韻。”聞安喝過一盞茶,倍感輕盈的問。

    曹楊對衛兵一號招招手,衛兵進屋拿出一把琴來,正是公茂雲送他的‘流韻’。

    聞安看到古琴,不由眼神一亮:“好琴。”

    曹楊讓衛兵把琴放好,做個請君一撫的動作。

    聞安微笑,拿起茶盞裏的半盞茶,悠悠的倒了出來,拿清香的茶湯洗了洗手。

    或許他經常這樣,贏笙倒是視而不見,拿起水壺蓄水。

    聞安一撫琴,整個人的□□都不一樣,白晳的手臂藏在寬大的衣袖之下,手指飛快的撥弄琴弦。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今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錢可聽著曲子,和出柳永的《雨霖鈴》。

    “公子果然是知音,此曲就叫‘愁別’!”聽完錢可和的詞,聞安讚許的說到。

    “妙哉,聞公子‘愁別’遇知音,曹公子既然有此好琴,不知道可否能撫上一曲?”贏笙幫眾人倒茶,對著曹楊問到。

    曹楊剛準備接話,錢可對著他笑:“一起合唱吧!”

    “好啊!”曹楊看錢可有興趣,他更感興趣:“唱什麽呢?”

    “青花瓷吧,我拿手!”錢可想想以前在ktv,自己被王星逼著唱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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