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狂歡的夜晚,海刀村裏此時陷入了平靜,村民們在餐會過後各迴各家,在酒精的作用下安然入睡。


    就在海刀村附近不遠的樹林中,蛇皮佬帶領著眾小弟躲藏在樹林的陰影下,冷冷的看著已無一點燈光的海刀村,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蛇老大!此刻不出手何時出手?”怪頭已經快壓製不住心中報仇的渴望,問道。


    “冷靜點小頭頭,”蛇皮佬轉過頭陰冷的看著怪頭,輕聲說道,“在海蝶花馬上就要盛開的時期,他們不可能這麽放鬆警惕。”


    “如果他們此時躲在房間裏手裏拿著武器就等我們自投羅網怎麽辦,你說是不是小豬?”蛇皮佬轉向另一邊看著獨臂刀疤豬反問道。


    “這……”刀疤豬剛剛也差點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附和怪頭,但此時蛇皮佬冷靜的一分析,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作為守衛海蝶花已經好幾代的村子,就算現在衰敗到了這種程度,也不可能在這麽緊張的時候放鬆警惕,或許剛剛的餐會隻是為了麻痹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呢?等到敵人大大咧咧的突擊村子的時候,這個全民皆兵的村子從屋子裏衝出來反圍剿也不是不可能。


    想通了這一點,刀疤豬和怪頭在炎熱的夏天的夜晚竟然感覺渾身冰涼,一滴黃豆大的汗滴從他們的額頭滑落,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蛇老大果然深謀遠慮。”怪頭忌憚的看著蛇皮佬泛著冷光的蛇眼,後退了一步低著頭說道。


    他們在蛇皮佬的大名下作威作福了好多年,但是卻忘記了當初蛇皮佬是怎麽帶著為數不多的小弟在這個群賊亂舞的地方站穩腳跟然後迅速發展成現在規模的關鍵實力,答案就是蛇皮佬冷靜的性格和猶如怪物般的邏輯判斷能力,對於蛇皮佬而言,實力並不是最重要的,頭腦才是最強的。


    “但是老大,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根據線子說的,明天就是海蝶花開花的時候,現在要是不下手,怕是明日其他勢力到期,那必然有一場苦戰啊,”一名小弟看著越來越偏移的月亮,焦急的說道,“而且他們這是在演一場空城計也有可能,萬一他們真的是沒有防備呢?”


    蛇皮佬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萬一敵人比我們更為狡猾就是利用我們這個心理不敢真的進攻反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精氣神達到最佳來防衛海蝶花,這也是有可能的。”


    “小花,養了你們這麽久,是時候做點貢獻了。”蛇皮佬轉過身子,看向人群中最後方麵無表情額頭有一道蜈蚣般的刀疤的冷峻青年和他後方和他一般麵無表情的山賊們,說道。


    小弟們一聽“小花”這個名字,心中一突,紛紛為他們讓道,在蛇皮佬和小花他們中間形成了一道通道。


    “他們又要出動了。”


    “誒,他們是誰啊?怎麽感覺你們都這麽怕他們?”一位新加入不久的山賊看著這種情景莫名其妙的問道。


    “噓!”一位資曆較深的山賊豎起食指抵在嘴前,看著從眼前緩緩經過的麵無表情的小花等人,低頭對新賊說道,“你剛進來不久,我和你解釋一下,他們是咱們蛇老大從一開始就帶著的隊伍,雖然這個隊伍已經換過很多人了,但是這個隊伍一直存在。”


    “他們是什麽隊伍?”


    “敢死斥候。”


    “敢死斥候又是什麽東西?”


    “意思就是不要命的斥候,給蛇佬的覺得成功率不確定的任務的打頭陣,”老山賊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實力和我們其實差不多,但是被蛇老大親自培養,頭腦自不必說,最終要的是……”


    “是什麽?”新賊看著一臉驚恐的老賊,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顫巍巍的問道。


    “他們不怕死!”老賊說道。


    小花他們迎麵走到蛇皮佬麵前站定,蛇皮佬伸出綠油油的手掌,在小花的臉上摸來摸去,一臉自豪的看著小花,說道:“小花啊,我培養了你們一段時間了,現在又輪到你們出動的時候了,記得不管是生是死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小弟。”


    小花仿佛一根木頭人一般任憑蛇皮佬蹂躪自己,絲毫沒有感覺一般,等蛇皮佬說完隻是緩緩點了點頭,也不言語。


    “好,現在你帶著他們先去進攻海刀村,我倒要看看這海刀村考慮的是有多周到。”蛇皮佬最後狠狠的拍了拍小花的臉頰,轉過身看向海刀村,冷冷的說道。


    小花也不言語,扭過頭點了點,帶領著十餘名小弟們先後向海刀村衝去。


    蛇皮佬一群人躲在草叢中緊張的看著小花他們,此時小花他們身形已經衝出樹林,隻不過還留了三人還躲在靠近海刀村的陰影中不知做什麽。


    小花等衝出樹林的幾名山賊,也不廢話,抽出腰間長刀,左手掏出一支火藥管,在腰間掛著的火石上擦了一把,點燃了引信就要往漆黑的房屋中扔去。


    就在他們火藥管即將脫手的一刻,從房屋屋頂上的方向上,幾道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的刀影精準的射中了火藥管,由於慣性,即將脫手的火藥管又直直的握在了小花他們的手中,此時小花的表情終於又了一絲的改變,瞳孔猛的一縮,飛速的撤迴了左手,正在向前衝刺的身子借著腳尖在地麵一點向右麵橫移了出去,刀身插著即將爆炸的火藥管飛向了其他人。


    其中幾名反應能力和小花一般的人做出了和小花一樣的動作,紛紛躲過了炸向自己的火藥管,但是還是有幾名反應能力不足的人躲不開,除了承受了自己火藥管還撞到了前方被其他人躲開的火藥管。


    “砰!砰!”幾聲小聲的悶爆聲在躲不開的人的身上傳出,短小的火藥管中火藥的比例精準的控製在了威力與小動靜的完美比例,在爆炸聲音不大的同時,威力還是十分可觀,那些躲不開的山賊麵無表情的低頭看了看潺潺的流著鮮血的窟窿,仿佛沒有痛覺一般麵無表情,抬頭看向每座房屋上站著的人影。


    “蛇老大果然麵麵俱到,要是剛剛我們自己衝出去,此時的傷亡怕是要過半了。”刀疤豬額頭流下一滴冷汗,心裏想到,“還好我是和蛇老大混的,要是在蛇老大的敵對,要是不如蛇老大一半精細,怕是要被蛇老大捏在掌心隨意把玩。”


    “看來我們是被小瞧了呢。”此時一片淡淡的雲彩從月亮跟前飄過,明亮的月光照射在為首的一座房屋上方,洪剛半蹲著身子,身穿獵人服飾和部分板甲,背著熾吼拎著長弓冷冷的看著小花等人說道。


    “怎麽才這麽點人?”另一座房屋上麵站著一名與洪剛一般打扮,但是腰間掛著一柄細長如同放大版的針一般的刺劍的精瘦男子,眯著眼在小花等人之間來迴看,淡淡的說道。


    “這是我們海刀村被黑的最慘的一次了吧。”在洪剛左側的房屋屋頂,一名和精瘦男子截然相反的強壯青年,手中拎著一柄厚重的大砍刀,皺著眉頭不爽的說道。


    其他房屋上也各自站著一名青年,不友善的目光注視著地麵上的小花等人,此時的空氣仿佛和當季截然不同,冰冷的可怕,而小花等人甚至連半垂著的眼簾都沒有動一下,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洪剛等人以自己的獨特方式登場。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洪剛感覺出了一點不對勁,頭偏向盧舜,就是那名拎著砍刀的強壯青年說道。


    那些被炸的身體破破爛爛的山賊從腰間的布袋中取出一顆綠色的丹藥吞了下去,看起來快要死了的身體卻像是複活了一般,血都止住了,連他們的身體仿佛都膨脹了起來,黝黑的皮膚下好似長出了一片片綠色鱗片,他們二話不說,帶頭拿著長刀,幾個唿吸之間就接著房屋的構架躍到了洪剛盧舜等打頭的三人麵前,眼睛眨都不眨,一刀劈向呆若木雞的洪剛等人麵前。


    洪剛最先反應過來,半蹲著的身體就在長刀即將砍到的瞬間一個轉身,長刀砍在了熾吼斧斧柄上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隨後其他人也跟著反應了過來,盧舜大吼一聲,舉起砍刀在身前一掃,鋒利的刀刃直直的砍向身前詭異的山賊,但是那山賊不管不顧,任由砍刀砍在自己的身上,手中的長刀軌跡依然沒有變化,直直地砍向盧舜的肩膀。


    盧舜愕然間一咬牙,手上肌肉一緊再度用力,手中的砍刀速度一增,率先砍到了山賊腰間,盧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股綠色的鮮血飆射到了盧舜的臉上,但是下一秒盧舜的笑臉漸漸消退了下去,又一股鮮紅的鮮血飛濺到了臉上,此次,是他自己的。


    原來盧舜的砍刀確確實實砍在了山賊的腰上,可是當砍刀深入一厘米的時候山賊也確實流出了詭異的鮮血,但是就在那皮膚下一厘米的地方,盧舜感覺自己砍在了石頭了,堅不可摧,山賊像是毫無知覺一般長刀紮紮實實的砍在了盧舜的肩膀上,但是因為砍刀上的力量,山賊被震的向左邊飛了出去,隻剩下一把砍刀卡在了盧舜的肩頭。


    而另一邊王瀟,那名精瘦青年,極快的拔出腰間刺劍,精準的刺在了他身前山賊的心髒位置,同樣的,卻在深入皮膚一厘米的地方像是刺中了石塊,,山賊隨著慣性依然躍向王瀟,刺劍被壓縮的彎成了半圓弧形,王瀟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欺身而至的山賊和越來越近的長刀,一時間因為自己屢試不爽劍劍致命的劍技沒有成效而不知所措。


    這是身後其他的支援到了,不計其數的由五顏六色的凝聚而成的弓箭射在了山賊身上,雖然也隻是深入一厘米就受阻消散,但是衝擊力好歹也將山賊的動作一滯,王瀟反應了過來,抽迴刺劍將眼前的長刀借著原本的力道由刺劍引導劃了一圈卸去了力道再奮力一挑,將長刀從山賊的手上挑飛了出去,隨後身體向後一仰,腰間和腿部一發力將山賊踹飛了出去。


    “這些是什麽怪物??”洪剛二話不說拔出熾吼轉過身砍向山賊,瞪大雙眼驚恐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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