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祁將腋下的歐和玲放了下來,倆人驚魂未定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口唿吸,胸口和風箱一般浮動。


    “你到底是什麽人?”赤雪迴頭看了眼歐和玲,內心無比自責,握緊雙拳,怒視前方的人影大聲問道。


    “我叫洪剛,是守衛聖山的人,你們已經進入了禁止踏足的領地。”人影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隻見一名頭發蓬鬆留著到眉骨位置三七分劉海,鬢毛茂盛的青年,左手握著一把木質的長弓,背後背著一把短柄斧頭,身著獵人的服飾,手腕和肩部以及小腿位置卻又佩戴著看起來厚重的板甲,抖了抖手中的長弓,左手摸上了背後的斧柄警惕的盯著赤雪等人,淡淡的說道。


    “我記得,三年前這座山不過是個普通的山頭罷了,怎麽現在變成聖山?”赤雪抬頭看了看被群蝶環繞的小山,不解的說道。


    “總算讓我逮到了,三年我恰好被村裏長老調去學習,要不然哪裏容得了你們放肆。”洪剛像是想起了什麽,握著斧柄的手又握的更緊了一些。


    赤雪皺起眉頭努力迴想三年前自己重傷為了躲避追殺躲入這座山的記憶,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誤會了自己,把自己當成了當時差點在這座山放火燒山逼自己出現的那群家夥的同夥。


    “你誤會了,三年前對你們這座聖山不敬的人不是我。”赤雪擺了擺手,說道。


    “那你三年前沒有進過聖山又怎麽會知道三年前聖山的事情,休要狡辯!”洪剛心底裏已經認定了赤雪就是當年的罪魁禍首,聽到赤雪此刻還在狡辯,心中怒過更勝。


    隻見洪剛鬆開了緊握著斧柄的右手,身後一道鷹頭人浮影浮現,奇怪的是雖然頭部是鷹頭,但是上半身卻是布滿猛虎般的花紋,雄壯的肌肉襯托下,顯得霸氣十足,左手握著長弓,右手拉開弓弦置於腰部,弓的準頭朝著斜下方蓄力,一言不合就朝著赤雪衝去。


    “我靠,現在的人都怎麽了,都不聽別人把話說完的嘛?”冬祁被洪剛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彎下身撈起了不知所措的歐和玲,扭頭對著赤雪說,“這兩個家夥交給我吧,你速度搞定先。”一說完,也不等赤雪反應的時間,帶著玲和歐憑空就消失在了赤雪眼前,一下秒三人出現在了距離赤雪更後方的位置。


    “還說別人,自己不也是不聽別人說完就跑路的人,”赤雪無奈的轉過頭看向即將衝到眼前的洪剛,自言自語道,“下次一定要搞清楚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瞬間移動的。”


    就在洪剛馬上就要衝刺到赤雪眼前時,舉起拉開弓弦蓄力已久的長弓,原本空空蕩蕩的長弓之間,瞬間由氣凝聚了一根青色弓箭,對準了赤雪,右手一放,青色弓箭化作一道殘影衝著赤雪飛射而去。


    此時的赤雪剛剛轉過頭看向洪剛,瞬間進入了法天相地第三階,一揮右手,啪的一聲精準的拍飛了迎麵而來的青色弓箭,腳下紅光一閃,一個發力迎著洪剛飛躍而去,原地隻留下兩道焦黑的足印。


    “既然你是個弓箭手,拉近距離就是個愚蠢的行為。”赤雪頃刻間就出現在洪剛的麵前,左手立作手刀帶著猿掌浮影,朝著洪剛的脖子揮砍而去。


    “哼。”洪剛一聲冷笑,嘴角一勾,之間背後鷹頭人直接拔出了背後的實體的小斧頭,自上而下朝著赤雪砍去。


    “是時候讓你安靜會兒了。”赤雪完全無視鷹頭人的攻擊,一道粗壯的猿臂在斧頭揮砍而來的方向浮現而出,彎曲起來將赤雪半包圍在其中,赤雪依舊沒有改變手刀的速度,直直的朝洪剛脖子砍去。


    就在手刀即將斬落在洪剛的脖頸處時,赤雪身軀一震,瞬間收起伸出的手刀,雙腳在洪剛弓上一踹,將洪剛和赤雪兩人迅速分開。


    赤雪左手捂著右手肩部倒飛了出去,落在一根樹枝上站定,皺著眉頭看了看沾滿鮮血的左手手掌,瞥了眼右手肩部的一道傷痕,看向洪剛的方向。


    “怎麽可能。”冬祁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負傷的赤雪的背影,喃喃道。


    “怎麽迴事?赤雪哥哥怎麽會受傷??”玲捂著嘴驚唿道。


    歐在一旁也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赤雪,張著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把斧頭有貓膩。”冬祁冷靜的迴憶了一下剛剛的戰況,突然想起洪剛的法天相地並不是拿著斧頭的浮影,而是真實的斧頭實體,“講道理,一般法天相地作戰的武器都是由本人將氣導入武具的內部,激發武具自身的武魂再由法天相地驅動,可是這家夥直接就握著實體。”


    “武具?那是什麽?”玲問道。


    “就是類似於之前進攻你們村子的那個山賊頭子拿著的偃月刀,那是一種特殊的武器,可以由本人自己使用,也可以將自身氣激活存於武器內的武魂,也就是伴隨著武具誕生就與武具一同存在的力量,也可以說是武具的法天相地。”


    “雖然法天相地也可以直接拿武具本體作戰,但是隻有武魂才能由法天相地激發出更強的力量,拿著武具本體作戰就和拿著一根毫無作用的木頭一般,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法天相地都是配合著武魂作戰的。”冬祁耐心的解釋道。


    “除非……除非是那斧頭沒有武魂,就隻是普通的兵器,但是能傷到赤帝這種級別的人物,恐怕……”冬祁摸著下巴思考道,“不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冬祁像是想到了什麽,吃驚於自己的發現,用力的晃了晃圓圓的腦袋。


    此時的赤雪傷口處漸漸升起藍色的光點,傷口也在緩慢的愈合,赤雪看了看藍色的光點,緊鎖的眉頭放鬆了一下,警惕的看著洪剛的方位。


    “現在,愚蠢的人是誰?”洪剛再度朝著赤雪的方向連射三箭,本體跟著三支弓箭朝著赤雪再度衝去,身後鷹頭人高舉斧子,擁有猛虎一般花紋的健壯身軀肌肉又膨脹了幾分,興奮尖嘯著。


    赤雪盯著那把詭異的斧頭,發現這柄斧頭和洪剛的法天相地握著它的手之間,有幾絲赤紅色的絲線連接著彼此,而且那些絲線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粗壯,洪剛的法天相地的眼睛也逐漸散發著越來越濃的紅光身軀也越來越強壯,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的亂叫著,洪剛隨著自己的法天相地的變化,本人的雙眼也越來越發紅,身形也逐漸膨脹,原本還算蓬鬆的獵人服飾也被一身肌肉撐了起來。


    赤雪心中的好奇越來越濃,夾雜著一絲興奮,赤雪微笑著看著氣勢洶洶的洪剛,並沒有魯莽的再度向洪剛衝去,而是跳向了另一棵樹的樹枝上,躲過了洪剛直射而來的三隻青色弓箭。


    洪剛一看赤雪並沒有再硬上,穩穩的蹲在了之前赤雪站立的樹枝上,體內青色的氣一陣湧動,依附在洪剛背後的鷹頭人猛然間升騰而起,腰部依舊保持著和洪剛的連接,上半身舉著斧子朝著赤雪飛奪而去,洪剛本人半蹲在樹枝上,一支帶著絲絲紅點的青色弓箭凝聚成型,就在赤雪剛要站住樹枝的一瞬間,洪剛猛然瞪大了雙眼,鬆開了右手,帶著紅點的青色弓箭比之前普通弓箭還要快上三倍的速度向赤雪即將站穩的位置飛射而去,目標直指赤雪的腰部,與此同時洪剛的法天相地也已經殺到,高舉已經散發出紅光的古樸斧頭朝著赤雪頭上猛砍而去。


    赤雪雙腳還沒碰到樹枝就已經感覺到了身後濃烈的殺意和冷風,赤紅的頭發瞬間變成了白色,原本四散飛舞的狀態變成了普通的樣子,13歲的身軀猛漲,竟瞬間成了青年一般的身高和體型,穩穩的踩在了樹枝上,一陣熾熱的氣浪從赤雪的周身爆發,將飛射而至的紅點弓箭吹成了光點消散在空氣中,接著踩著腳下的樹枝猛一發力,一個轉身舉起此刻已經化成真實猿臂的手在頭上,擋在了鷹頭人握著斧頭的手的位置。


    鷹頭人的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赤雪的猿臂上,也化作青色的光點消散而去,赤雪腳下的樹枝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哢嚓一聲斷開,連帶著赤雪一同掉了下去。由於巨大的慣性,散發著邪魅的紅色氣息的斧子以原先的速度落了下去。


    赤雪在空中朝著斧頭虛抓了一下,一道猿手浮影抓住了斧頭迴到了赤雪的右手中,赤雪穩穩的握住的斧頭,一下砍在樹幹上向下滑落,隻見赤雪穩穩落地,那根樹幹卻留下了一道中空的劃痕。


    “該死!把戰斧還來!”洪剛沒見過能抗下戰斧這般攻擊的存在,而且還奪走了戰斧,麵色鐵青的召還鷹頭人浮影,鷹頭人背後雙翅一振帶著洪剛向赤雪滑翔而去。


    “猿炮!”赤雪將右手的戰斧丟到左手上,右手朝著洪剛一衝,一股巨大的衝擊隔空撞到了洪剛肌肉消退下去的身體上。


    洪剛硬生生接下了這股衝擊,身後鷹頭人浮影直接震碎,本人被衝擊的向上倒飛了出去,赤雪一蹲,雙腿猛的發力竄到了洪剛的背後,兇光在眼神中一閃,舉起斧頭就向洪剛身上砍去。


    “赤帝手下留情!”不遠處一聲緊張的聲音傳來,赤雪左手微微一頓,將原本劈砍的動作改成將斧柄猛的朝洪剛背後一錘。


    洪剛吐了口鮮血背部受到衝擊四肢由於慣性伸展開來,整個人以一個大字的模樣朝著地麵猛然墜落而去。


    就在洪剛即將臉著地墜落到地麵之時,一道身影衝了出來穩穩的接住了昏迷過去的洪剛,身影後麵緊跟著竄出一堆騎著馬的人將洪剛和那道人影圍在中間。


    赤雪砰的一聲穩穩著地,冬祁發現勝負已定之後帶著歐和玲又如同鬼影一般出現在在赤雪的身邊。


    “多謝赤帝及時收手。”為首的馬背上落下一位白發蒼蒼身板和身形卻十分健壯的老者,對著赤雪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


    赤雪將手中詭異的戰斧朝著老者一丟,哢嚓一聲斧刃如同切豆腐一般毫無阻力的砍在了老者對麵的地麵上,“別這樣,折壽了洪爺爺。”赤雪恢複了13歲孩童身體的模樣,迴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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