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和秦珠乖乖地坐在了一邊,一副好奇的模樣,看起來倒真像是好妹妹。


    張氏沒見到秦綰露出特別高興的表情,微微皺了皺眉,從衣袖裏拿出幾張紙和一把鑰匙,滿臉關切地道:「姐姐的嫁妝,有一件庫房專用來存放的,鑰匙就交給你了,這單子也是連夜整理出來的,你什麽時候空了,就去對一對。」


    「可是母親,娘的嫁妝單子應該在父親那裏,不用重新抄錄吧?」秦綰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當她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閨中小姐嗎?清河公主的嫁妝,浩浩蕩蕩十條大船,就算除掉一部分已經不能使用的綢緞衣裳等物,怎麽也不可能幾張紙就能寫完吧?


    「前幾年的時候,你爹爹書房裏伺候的書童不小心,引發了一場小火災,燒毀了不少文件,其中就有姐姐的嫁妝單子。」張氏一臉的歉意道,「不過好在對著東西重新抄錄一份也是一樣的。」


    秦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張氏卻也是一臉的淡定。


    反正嫁妝單子就是燒了,那書童也被打了一頓發賣出去了,死無對證,隻要她一口咬定了沒有,就算秦綰告到宮裏去也無可奈何。


    皇帝陛下日理萬機,哪有時間來管人家理不清的家務事?


    雖然說,張氏總覺得秦綰這個笑容別有深意,但仔細想想,自己的做法雖然有些無賴,卻絕對管用,便也安心了。


    秦綰接過鑰匙和單子,隨手翻了翻。


    單子上記載的大多是頭麵首飾、家具、綢緞衣裳和零零碎碎的雜物,對於一個普通的名門閨秀來說,都算是一筆不薄的嫁妝了。


    秦綰不禁失笑,成套的頭麵首飾和家具雖然也貴重,但都是二十年前的款式了,現在自然是戴不出去的,可金銀、未鑲嵌的珍珠寶石、整張的皮草之類的,要麽隻有少量,要麽根本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張氏究竟以為她蠢到什麽地步了,才敢拿著這麽一張嫁妝單子來糊弄人?


    荊藍收好了鳳棲牡丹,端了茶進來給張氏和秦珍秦珠,順手收拾了之前的殘茶。


    「荊藍,明天你和執劍去一趟寧王府,把我娘親的嫁妝單子抄一份迴來。」秦綰隨口道。


    「是。」荊藍看了張氏一眼,笑著應了。


    「什麽?」張氏驚愕道,「姐姐的嫁妝單子怎麽會在寧王府?」


    那東西,可是她親自確定無誤後才親手燒毀的,絕對不會有錯,怎麽可能還在?


    「母親說什麽呢?」秦綰一臉的驚詫,「出嫁女的嫁妝單子,娘家自然也有一份的,有南楚內務府的印鑑為證的。」


    張氏啞然。她的嫁妝單子,張家自然也是有存底的,可清河公主的娘家實在太遠,這二十年除了給秦綰送東西,也沒來過個人,她自然是忘記了這茬。


    秦綰微笑,果然還是外祖父考慮周到,在給自己的嫁妝盒子裏,最顯眼的地方就擺著一本冊子,正好就用上了。


    死無對證?不知道凡是契約,都是一式兩份的麽,隻燒一份有什麽用。


    「小姐,東西都是蝶衣放的,我不知道在哪兒呀。」荊藍道。


    「問王爺。」秦綰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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