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無奈的笑了:“你怎麽知道是我?”

    “少教主本性多疑,本身就很不信任屬下的諫言,大部分時候喜歡獨自決斷,像您這般直接詢問在下的想法的,倒是頭一迴。”

    藍天看著樂鋒,他也知道樂鋒是聰明的,但是對這個人的聰明,多多少少都還是覺得是書呆子的聰明。

    “你對嵐天倒是很了解。”藍天說道。

    “並不是了解。”樂鋒搖搖頭說道,“少教主現在還隻是孩子心性,多還是能夠猜測出一部分來。”

    “這樣可不好。”藍天皺眉,作為少教主可能嵐天還差的有點多。

    “您不是也在輔佐少教主嗎?”樂鋒在這個時候看向藍天,一點也沒有在看嵐天的時候的恭敬,相反多了幾分親昵,“有您在,少教主之位遲早會坐的更穩當的。”

    藍天聽了樂鋒的話,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後藍天說道:“大家一起吃個飯吧,祁耀和玉亭都叫上,赤狐也一起吧。”

    樂鋒仔細凝視著藍天的表情,敏感的嗅到了其中不尋常的味道,好像有什麽事情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了。

    “少教主,在下之前為您獻計,不知道對您是否有幫助?”樂鋒微笑著說道,好像是在嘮家常。

    “嗯,有。”藍天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說的是祁耀的事情,雖然最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了,“多謝關心。”

    “好。”樂鋒轉身離開,在迴過頭的時候對著藍天露出淺笑,“屬下這就叫廚房準備。”

    藍天既然發話了那食物肯定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準備好的,因此其實有很多都是直接派人去買迴來的成品。

    藍天喜歡吃,這都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但是這頓飯藍天吃著不是滋味,畢竟多多少少都有著吃最後一頓飯的想法在裏麵。

    藍天左手邊坐著樂鋒,右手坐著祁耀,樂鋒在每次給藍天夾菜的時候都會多多少少的試探一下飯菜中有沒有異物,然後才會安心的給藍天。

    “果釀呢?果釀!”祁耀遞給他一個瓶子,剛想給藍天倒上就被藍天一把搶過來抱在懷裏,“你們喝別的,這個是我的。”

    沒有人阻止藍天,玉亭在一旁自顧自的夾著米飯,連頭都不抬一下。

    藍天想說點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所有的人都已經坐在麵前的時候,藍天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直接將果釀狠狠的摁在桌子上,藍天

    大聲說道:“來!喝酒!不醉不歸!”

    “……”祁耀和樂鋒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收斂起對方眼中的懷疑。

    “你們都知道,我是藍天,從來都沒瞞過你們。”幾杯果釀下肚,還沒有什麽醉意,藍天卻覺得自己醉了。

    “藍天的出現可能給大家都帶來了很多的麻煩,在這裏給你們陪個不是。”藍天在說完之後就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頭,都不知道說什麽,之前一肚子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並不是這樣的,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是多麽的驚豔,你或許從來都沒有這個自覺。”樂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單手執著酒杯,纖長白皙的手指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老繭,比女人的更加細膩。

    “一個男人,你怎麽用驚豔二字?”藍天哭笑不得。

    “你和他很不一樣。”樂鋒說道,“如若沒有你的出現,我根本不會想到和他和平共處。”

    樂鋒用了和平共處這個詞,藍天從其中聽出了幾分端倪,看向樂鋒。

    樂鋒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藍天的眼神,而是自顧自的喝下了杯中酒:“酒多傷身,但是畢竟是他的身體,你多喝些也無妨。”

    藍天心中不知道怎麽著就感覺這話怎麽聽都不舒服,樂鋒這有意無意的好像在暗示著什麽讓他有些不舒服的事情。

    “怎麽?今天你怎麽想到要這麽說來了?”祁耀在一旁搭了腔,奪了藍天手裏的果釀瓶子給藍天的小酒杯裏麵倒滿,“覺得我不夠寵你?”

    “也不是。”藍天努力的忽略樂鋒所帶來的異樣的感覺,笑著對祁耀說道,“你不用寵我,多寵寵那孩子多好,那孩子缺愛。”

    “嗯?”祁耀遞給藍天盛著果釀的酒杯,在藍天伸手接過的時候直接就貼在了藍天的唇上,迫使藍天直接將一整個果釀都灌在了嘴裏,“你有什麽籌碼和我談條件?”

    藍天覺得氣氛不對,下意識的看向其他人,玉亭一直低著頭的,也不說話,甚至看也不看藍天一眼。

    赤狐紅豔豔的坐在那裏,藍天卻沒有看出來和平常一樣的嫵媚動人,而是像一尊冰冷的監視器冷冷的記錄著她所看到的一切。

    這是怎麽迴事?

    藍天心裏犯嘀咕,他不過是剛有一個念頭難道就被這些家夥拆穿了?自己看起來就真的這麽沒有掩飾天賦嗎?

    “怎麽了,你們怎麽都怪怪的?”藍天強撐著表

    情,背後都有點發毛,本身稍微上來的一點點醉意都在這個時候被壓了下去。

    “藍天,你把三個堂主聚集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真是好大的本事。”祁耀再一次給藍天倒了一杯果釀,“神皇教四大堂互不幹涉已經是神皇教心照不宣的事情,見麵即是仇敵,看來你並沒有這個自覺。”

    “唉?”藍天一愣,“還有這麽迴事嗎?”

    “是。”赤狐在這時候終於發話了,“奴家和這些人坐在一起都感覺到惡心,不知道少教主可否允許奴家先行告退?”

    藍天的臉色很尷尬,說真的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之前看著樂鋒和祁耀合夥的時候做的好像很流暢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有過節。

    “啊……抱歉……”藍天的臉色有些尷尬。

    赤狐走了,走的很瀟灑,在赤狐走了之後玉亭放下了已經幹幹淨淨的碗,對著祁耀和樂鋒都鞠了一躬,轉身提著自己的小燈籠消失了。

    “我真的不知道……”藍天說道。

    “你經常看見我們在一起,難道現在還不明白嗎?”祁耀強硬的將果釀灌進了藍天的口中,嗆得藍天直咳嗽,“如果沒有你,我們連和平坐在一起的可能性都沒有。”

    藍天被灌醉了,醉的有些不省人事,甚至用自己身體醒過來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到宿醉的頭疼的感覺。

    樂鋒和祁耀好像都相互之間察覺到了什麽,否則一直都不曾告訴過他的事情,卻在這個時候直接說了出來。

    因為他在,所以這些人才會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但是如果他不在了,這些人會變成什麽樣?

    藍天心中有些動搖,但是在見到了祁耀之後又狠狠的搖了搖頭,自己在這裏猜測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既然已經要下定決心去做到的事情必定會要做到底。

    這件事情必須神不知鬼不覺,連續幾天,藍天過去的時候都沒有再見任何人,而是不停的在紙上寫下安撫嵐天的話語。

    嵐天是個多疑的性子,而且做事情多多少少有些魯莽,藍天像個老媽子一樣的寫了很多東西,並且還主動要求嵐天將每天重大的事情都必須一一告訴他。

    他要在不知不覺當中,在夢裏抹殺‘藍天’的存在,讓藍天徹底的變成嵐天。

    嵐天每次召喚他過去都是有必要的觸發條件的,比如說心情大起大落,或者說在十分放鬆的時候,如果熟練了這個是可以人為控製的。

    而在嵐天一次又一次接到藍天奇怪的要求的信的內容之後,眉間緊擰一直都不曾放鬆,這段時間以來,哪怕他穿戴的寬鬆,披散下來頭發,在藍天過來之後都會將衣服換迴去,用不熟練的手法將頭發束起。

    藍天不知不覺的在轉變,並且似乎有意接手神皇教的事情,而用的理由也十分的正當——為了在以後突發事件的時候有所準備。

    但是,嵐天敏感的察覺到,藍天似乎在策劃著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而且在聽聞這段時間,藍天總會以遊戲為由裝扮成他,然後故意去試探他人,似乎極度渴望知道在他人眼中藍天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一開始嵐天並不在意,最終還是察覺到了端倪。

    在刻意的詢問過後,對方的答案卻讓嵐天更加陷入深思。

    ——我想要變成隻有嵐天一個人知道的存在。

    如若是平時,嵐天見到這句話可能會欣喜若狂,獨占藍天,成為藍天的所有這與他而言是一場美妙的事情,他卻在知道了另外一件事後,知道這不過是妄想。

    因為藍天他在另外一個世界有自己的生活,也因此所留下來的這個訊息,很可能是不好的信號。

    嵐天思索了很久,從藍天那裏肯定是得不到什麽消息,因此……

    不得不借助一下他人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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