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體簡直是操蛋的疼,像是從心肺之中鑽出來的血液正在侵染他的身體,馬上就要爆體而亡了,藍天從來都是一個怕痛的人,這樣的感覺讓他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差點沒再暈死過去。

    努力伸手,藍天查看了一下身上,卻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內傷?感情他藍天也有受內傷的一天。

    藍天坐起身來,狠狠的咳嗽了兩下,頓時口中一片血型之氣,藍天臉色一黑。

    那該死的臭小子,該不會讓他來受罪的吧,他啥都能忍,就隻有疼不能忍!

    藍天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心肺火燒火燎的疼痛,扶著一旁的桌子,藍天注意到了桌麵上那張白色的紙。

    走上前去,藍天的視線中映入了上麵的狂草,每一筆都力透紙背,最後一下甚至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氣,顯然從字跡上來看,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隻是……

    藍天也沒怎麽學過書法,這字實在是難以辨認。

    總算是坐了下來,藍天看著上麵的字體,稍微的咳嗽了兩聲,仔細的去辨認。

    ——讓父親答應我親自去找迴密盒,一雪恥辱。

    最後一個字,藍天甚至能夠看到毛筆筆觸的顫抖,抽了抽嘴角,感情那小子當自己是下屬在用嗎?看看著讓人心情不好的語氣,簡直……

    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不過比起這個,藍天感覺自己更需要的是醫生。

    藍天敢肯定,原身肯定是自己堅持著一步一步的走迴來的,那倔小子的脾氣應該像他這樣……十分沒出息的拄著個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向竹林。

    好不容易走到了竹林深處,藍天真的是用盡了身上最後的力氣,靠在一旁的竹子上,眼前一陣一陣的像是看到了滿世界的繁星,唿吸中都帶著火燒的感覺。

    藍天張了張嘴:“樂鋒!”

    風緩緩的吹過竹葉,帶走了地麵上的塵土,藍天掙紮著抬起雙眼,看到的是站在不遠處佇立的身影。

    藍天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這丫的難道還在觀望嗎?

    “你給我滾過來,快死了,快給老子治傷!”

    藍天聽到對方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才走過來,藍天閉上了雙眼,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感覺到唇邊被抵上了一個帶著藥香的東西,但是藍天實在是沒有力氣張開嘴來吃

    了。

    樂鋒沒有辦法直接將要塞進去,隻能伸出手指將藍天的嘴唇撬開一個縫隙,手指進入濕熱的口腔內,感受到了黏膩的帶著血絲的液體。

    眉頭不經意間的皺起,樂鋒抽出自己的絲帕纏繞上手指,深入藍天的口腔,清理堵在喉口的粘液,藍天難受的皺眉。

    “忍一下。”樂鋒神色未變,將清涼的水倒入藍天的口中,絲帕擋住藍天的口,“漱漱口,吐出來。”

    藍天也不介意,直接將帶著血絲的水吐了出來,全部流在了樂鋒的絲帕上。

    樂鋒將藥丸塞入了藍天的口腔,將隨身攜帶的藥粉兌入水中,給藍天混合著藥丸吞咽了下去。

    一陣清涼的感覺進入了身體,藍天這才感覺到焦灼的唿吸勉強舒服了一點。

    “你受了很重的內傷,忍著點。”樂鋒將藍天打橫抱起,因為這個動作藍天難過的支吾了一聲,樂鋒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一個男人,這點痛都受不了?”

    藍天閉著眼睛,但是意識還是清楚的,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你懂個屁。”

    聲音很微弱,樂鋒聽到之後卻放下了心來,迴到了自己搭建的竹屋,將藍天放在床上,拉開了藍天的衣服,為藍天治療。

    “教主下手留了分寸,否則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藍天無力的睜開雙眼,看見自己被紮成了刺蝟,無語望天,感情這內傷是教主打出來的,父子倆,什麽仇什麽怨能下這麽狠的手。

    “密盒……”藍天雖然知道自己要請求教主讓他尋找密盒,但是這‘一雪前恥’就有些意味深長了,“是我弄丟的嗎?”

    樂鋒沒有接這個話頭,藍天自己也猜的*不離十了,畢竟樂鋒一個外人,不好參與到教務中。

    “密盒在哪裏?”藍天咳嗽了兩聲,咬咬牙。

    “或許四堂主會知道。”樂鋒說道。

    藍天低下頭來,看著胸口上的針:“多久才能治好……不,是多久之後我能感覺好一點。”

    “如果隻是感覺好一點,我現在就能讓你好起來。”樂鋒淡淡的說道。

    藍天也想到現代的那些鎮痛劑,嗎啡之類的,在古代原來也是可以做到的嗎?

    “那你讓我好一點。”藍天躺在竹床上,“我還有事要做。”

    三個小時,時間還是太短了。

    “你去哪

    裏?我陪你。”樂鋒思考了一下,說道。

    “你還是乖乖的待在你的竹林吧,你也不好出去不是嗎?”這跨越國境人家都能直接槍斃的,八成是一個道理吧。

    樂鋒沒有說話,而是一點一點的將針灸取下來,在全部取下來的時候,藍天感覺到喉口一陣腥甜,陡然將血液全部吐了出來,雖然內髒很疼痛,但是意外的在吐出來之後感覺舒暢了很多。

    感受了一下輕鬆了很多的身體,藍天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樂鋒:“你果然是個不錯的醫生。”

    樂鋒依舊不迴話,而是伸手,尖銳的針陡然紮入穴道,藍天頓時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一點一點的消失,就像是沒有生病過一樣。

    沒有將針□□,樂鋒說道:“你去做你的事情,做完馬上迴來。”

    “我知道了,醫生。”藍天歪歪腦袋,頭也不迴的就出門了。

    快步的走向四堂主的府邸,藍天抬頭又看到那個堪稱鬼屋的地方,想也沒想就直接邁步進去,立刻那小廝就出現在了麵前,提著那一盞讓人不舒服的紅燈籠,擋住了藍天的去路。

    “四堂主不在。”小廝淡淡的說了一聲,卻沒有之前對他的傲慢。

    “我是來找你的。”藍天雖然感覺不到身體的痛,卻也知道自己受傷不輕,直接坐在了門檻的橫梁上,“有點事。”

    那小廝皺著眉頭,也沒有拒絕:“少教主何事?”

    “你叫什麽名字?”藍天沒有直奔目標,而是就這麽問道。

    “屬下玉亭。”

    “姓呢?”藍天看向對方,勾起了嘴角,笑的曖昧不明,讓小廝陡然升起一絲危機感。

    “屬下沒有姓。”那小廝站在遠處,十分恭敬的迴複,那表情十成的公式化。

    藍天靠在門上,看著小廝,不由的笑了:“女孩子,就應該多笑笑,不要一點到晚板著個臉,多醜!”

    這句話一出來那玉亭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詭異,眼神閃爍,驚疑不定的抬頭看向藍天。

    藍天嘴角勾著笑,一副十分無所謂的模樣,那小表情看著就讓藍天心生愉悅,還不依不饒的放大了聲音:“難道說你一直在偽裝男孩子?啊呀不好,我居然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簡直太不好了,掌嘴。”

    藍天還故意耍寶一樣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玉亭的臉色已經是很不好了,相當的不好,

    手中捏緊的紅燈籠像是隨時都要著火一樣。

    “你告訴我一件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藍天不在逗弄對方,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玉亭的這時候才放鬆了下來,像是認命一般:“少教主要知道什麽?您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詢問四堂主,四堂主定會直接告訴您。”

    “我當然就是不想問他,所以才跑來問你的啊。”藍天伸手做了一個讓對方過來的手勢。

    玉亭思考了半天,終於還是蹲了下來,半跪在藍天的旁邊,藍天這才發現這小廝的個頭其實和他的世界中的宋玉婷差不多高,真是……很矮的。

    “你告訴我,密盒,是被誰搶走的?”藍天說的時候,仔細的注意著對方的表情,見到小廝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心中也有些打鼓。

    這個沒變化是個什麽意思?是對他的提問不屑一顧?還是說估計隱藏著表情不讓他參透什麽?

    “是百花庵。”玉亭說道。

    藍天一愣,庵?尼姑?他們為什麽會和尼姑對上?

    “這是教中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玉亭在後麵又跟了一句。

    頓時藍天心中狂汗,感情這已經不是秘密情報了,那為什麽樂鋒讓他來找四堂主,難道說被他爆粗口了心裏不痛快?這小心眼的!

    “真的,隻有百花庵嗎?”藍天故意裝逼,斜著眼睛故作高深,“就僅僅是如此,是沒有辦法換取我的秘密的。”

    玉亭終於停頓了,低下頭神色複雜,藍天愣了一下,我去,歪打正著了?真的還有隱情?

    “你不肯說?”藍天心中焦急,差點就沒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

    “這次百花出頭,武林各大盟都已經安插了高手在四周,恐怕此次行動,是武林各派對我神皇教的下馬威。”

    ……

    藍天心中一萬隻草泥馬飛奔而過。

    他雖然一直都不想承認,但是……這尼瑪真的是魔教啊摔!

    藍天神色詭異,半天才動了動口:“你知道我為什麽不直接找你們四堂主嗎?”

    玉亭抬眼看他:“原何?”

    “因為……”藍天故意拖長了聲音,“我要做一件對不起你們四堂主的事。”

    玉亭一皺眉,藍天卻在這個時候靠近了對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宋玉婷,宋小姐。”

    玉亭頓時眼睛睜大,瞳孔皺縮,

    手指不住的顫抖。

    藍天眼下微笑,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隱瞞姓,在這個時代可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啊,所以說宋玉婷小姐,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你也要保密啊!

    藍天笑的一臉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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