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江湖奇俠走關中,應變暫入洛陽城。
水木萬家朱戶暗,弓刀槍影鐵衣鳴。
且說:殘叫聲,驚得隱於暗處的夜行人狼狽而逃,他深怕店內客商聞迅出來,逃脫不便。他出得客棧,催同夥快速動身,直朝西南方向而去。
這聲淒涼的慘叫,確實驚動了客人店主,他們起身闖入維虎房間,被眼前的情景怔得張口吐舌,隻見一位蒙麵男子,雙腿被砍為兩截,鮮血淋漓,摻不可睹。額上豆粒汗珠,如屋簷瓦水點點滴地,呻吟之聲,如猿哀鳴。王維虎手執長劍,劍尖對著蒙麵者心窩,冷冷問道:“你我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乘人不備,加害於我”。
“前日之夜,你救了那老頭,壞了我們大事,還出手傷了我等幾人,於是懷恨在心,尾隨行跡,欲暗中報仇雪恨,一直未能得手,今晚就……就……”蒙麵漢子戰戰兢兢地說。
眾人聽得此言,不知其理之事,看著這等局麵,無人敢上前問津。
“你等同夥,現在在那裏?”王維虎厲聲問道。
“劫去與你同行少女,在……在……店外等……等我。”王維耳聞此言,如晴天霹靂,他“啊”的大叫一聲,撞開眾人,衝門而出,來到蓮霞臥室一看,那有蓮霞的影子,他像一隻出林猛虎,躍出店門,店主人欲攔不及。
“蓮___妹___”這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驚起了陣陣犬吠。
店外早以空蕩無人,王維虎象失魂落魄之人,疾又返身於客房,一把抓起哆嗦不休的蒙麵人,吼道:“蓮妹她那裏去了?”“在……在……在店外”王維虎傻笑一聲,劍光一閃,蒙麵漢子的頭盧淩空飛起,鮮血灑滿一地,嚇得圍觀著“呀……呀……”大叫。
王維虎再次奪門而出,店主人急忙攔住:“客官,店裏弄出人命案子,死的死,逃的逃官府問下罪來,小人可擔當不起啊”。
“此事於你無關,等我迴來,咱在斷此官司”維虎言罷,隻見人影淩空掠入馬廄,飛身騎上“烏龍駒”馳出店門,店主人倒也慌中不亂,急叫店小二速去報官。
話說兩頭,那蒙麵人用了迷魂香,難道把王維虎首級未取?不錯,此等奇聞,事出有因,原來,王維虎浪跡江湖多年,食宿小心謹慎,入睡前,將行李置於床上,後蓋上被子,假發搭於枕上,看上去似一個蒙頭酣睡的人。一切排置停當,自己和衣睡於床下,半夜時間,聽得窗外有人走動,正欲看時,有人放出迷魂香,他急忙摸出解藥,塞入鼻孔,心想:一定乃店主人視我背了許多行李,欲來盜去,於是就臥於床下未動,等夜行人進了屋,舉刀下砍時,他在床下看得分明,轉身一劍,將夜行人雙腿砍去,正是:“畫虎不成反為犬,害人反落害自身。”維虎騎上:烏龍駒“出店留心觀察,雪地上有一串南去足跡,便跟蹤追擊,追了約而十裏路,曠野一片寂靜,遠處的山峰是白色的,近處的樹木也是白色的,腳下白色的路上有著一串向前延伸的足跡。
他勒住烏龍騎,翻身下馬,伏身於地,右耳傾聽,前麵朦朧有人走動的聲音,複翻身上馬,策馬前追,約追六七裏路程,前麵雪地裏隱約有人影晃動,他便快馬加鞭。
強盜聞得馬蹄聲,誤認為乃殺王維虎的同夥趕來,待為維虎趕上。幾個強盜還興高采烈地說:“占塵兄幹得漂亮”“占塵兄乃天黑殺人,風高放火的能手,殺那小子何足掛齒”維虎追入人群,亦不搭理,抽出寶刀就殺,強盜裏有兩個稀裏糊塗地見了閻王,其餘的抽出刀邊擋邊言:“占塵兄領功得賞,小妞乃你所劫,領去算了,為何大動幹戈?”“誰乃你等占塵兄,拿命來”強盜聞乃王維虎,心中皆大驚,王維虎已被占塵殺死,怎地又追來一個,莫非是他陰魂。想到此處,皆心慌意亂,隻是求陰魂饒命。
王維虎那能饒得他等性命,不容分說,施展一招快刀斬亂麻,幾個魂飛神散的強盜,帶著聲聲摻叫,前往黃泉報道。
王維虎急忙打開路邊麻袋,見蓮霞穿著睡衣,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他小心用手順了順蓮霞俊額上的亂發,動情地抱著她,默默地凝視著。正是:恩深似海,情深似海。暫抱懷中恩情更難卻。
天將黎明之時,寒氣襲人維虎脫下濺滿血跡的衣服披在蓮霞的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著爬上馬背,策馬迴店。
蓮霞朦朦朧朧感到四肢發冷,渾身無力,覺得似在夢中,又好象不是夢,欲大叫一聲,可咽喉中向塞了棉花似的,將嘴皮動了動,沒有叫出聲來。
這一切王維虎都未察覺,懷裏抱著蓮霞,心想天快亮了,若路遇到行人,多不雅觀,於是快馬加了一鞭,烏龍駒放開四踢,向客棧奔去。
迴到客棧,眾人見他抱來一位女子,又渾身血跡,都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王維虎視而不見,直向蓮霞臥室走去,將蓮霞置於床上,用一塊濕毛巾托了托,喂了幹草水。蓮霞急促的唿吸了幾下,發出一串氣喘,維虎幾欲在她胸脯按摩,可是心情不知是激動,興奮,還是含羞。手微微顫抖,當他手剛按到她胸脯時,如電流穿心,春潮漲滿全身。
蓮霞慢慢地抬起了頭,睜開了惺鬆的雙目,象潔白的天鵝從冰天雪地裏掙紮出來。維虎見她終於醒了,拉緊了的心弦稍稍鬆開了,蓮霞見維虎偎依在床前,而自己還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她看著王維虎那深情的麵孔,驚奇地問:“怎麽啦?”維虎聽著她那沙啞的聲音,鎮定地說:“沒什麽”店主見維虎迴到了店裏,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他縮頭縮腦地來到了維虎麵前,低聲問到:“壯士,你看你房間的屍體怎麽處……處……處……處理……”王維虎從腰中摸出一錠銀子,拋向店主人,“你找兩個人,將屍體埋葬,此事你不用報官,我自己去就行。”店主見他是個敢做敢當的硬漢子,收了銀兩,放心走了。
維虎把事情經過告訴了蓮霞,蓮霞好象在做夢,可眼前的事實不得不讓她承認這的確是真的,維虎對蓮霞說:“事以到此地步,若再讓官府插足,亦不好辦。不如迅速收拾行李上路才對。”這潼關出了人命,天將曉傳言就已滿城風雨,有人說昨夜城裏來了個天神,殺死了無惡不作的幾個強盜,有的言城內來了個三頭六臂的怪物,身長五長,青麵撩牙,殺死了做惡多端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睛,愈說愈懸乎。這潼關的縣令是個為官清正的父母官,剛睜開眼睛就聞“德川客棧”的店小二來報案說出了人命,急忙派縣裏的快捕一班人馬火速察看現場。王維虎和蓮霞正欲出門,就碰上了這班人馬。
這批人馬走進客棧,攔住維虎便說:“昨夜此客棧出了人命,反是住店客商一個也不能走,協助我們調查此案”眾人見王維虎被攔住,有的說這就是那個殺過強盜的人,有的說不是,維虎看這陣勢,知道走是不行的,隻好道:“此夥人乃我所殺,這不正準備投案自首去呢。”維虎與蓮霞被帶到縣衙公堂上,聽候審訊,但見前來審訊的縣令年紀約摸五十開外,麵目和善,須疏唇厚。他問道:“二人籍貫那裏,為何殺人,如實招來?”王維虎心想:若我真名真姓報於他,這可不行,我王維虎殺富濟貧,許多人知道我這名字,而且官府亦不會放過我……“那縣令見維虎遲遲不語,拍案道;"還不快快招來"維虎思索了一會說"我自幼亡了雙親,常在江湖闖蕩,隻知道自己姓王,就起了個名字叫王為龍,原意是成人之後,能忠義皇帝,為朝廷出力,她乃我未來娘子薑氏。我二人浪跡江湖,身無定居。得罪了一些綠林強盜,誰知他們昨夜追蹤我們到客棧……“”若大老爺不信,客店的客商及店主亦可做證“維虎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縣令見維虎談吐誠實,便道:''既然如此,待我派人查明,先將二人打如牢獄,以後再聽候發落。“兩日過去了,縣令親自來到獄中,打開牢門,和善地說;”讓你二位受委屈了,此事現以查明,那夥強盜在孟塬,山西風坡渡和河南三門峽一帶常劫人掠貨,害得過路商客繞道而行,官府曾經多次派人捉拿,怎奈他們武功高強,行跡隱秘,捉拿不住,這次讓你們給收拾了,真給老百姓做了好事。“維虎這次因禍得福,說了幾句客套話,準備脫身趕路。
縣令見維虎武藝高強,言談大方有禮。想到河南一帶農民起義者常常出沒,朝廷讓他派一名武藝高強的人去開封配合那裏的官兵鎮壓。眼看日期已到,正愁無人能去,今日遇到王維虎,心中一亮:何不派他而去。
縣令親自設宴款待王維虎,宴席上他把想法告於王維虎,王維虎聽後,不隻如何是好,思來想去,不好推辭,縣令又推波助瀾道:“為龍啊,你不是一心想忠於皇帝嗎,這次就是你效力朝廷的好機會”維虎隻好答應為朝廷效力,隻好做王為龍了。縣令見維虎答應,得意的笑了,舉起酒杯道:“為了江山社稷,事不宜遲,明日你動身吧”翌日一早,維虎帶了文敕,領一批人馬又返迴河南。
維虎他們趕了兩日路程,就來到了豫西山地,這一帶人人煙稀少,正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行路半響時辰,迎麵突來一騎,維虎暗暗驚詫:“在這冰天雪地,不隻來者何人?”待那人馬近身時,維虎看得清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在濮陽城擊傷“五雷掌”解了義軍重圍的黑衣少女。她騎著一匹黑馬,那黑馬如風電摯,向前馳去。黑衣少女對著彪人馬,理也不理,一馳而過,維虎怔在那裏,急勒馬停踢,他心想:“這女子不知何地人氏,單人匹馬,有何要事。可又一想,她雖是一嬌嫩女子,可武功勝過群雄。也不必為她擔心,還是趕路要緊。
且說王維虎等人過了汾河,翻過太行山,又行了兩日便到開封,這開封城是前代帝王立過都的地方。五代十國時,後梁第一個統治者梁太祖朱金忠在這裏建都,後來的後晉,後周,北宋,都在這裏定都。幾代帝王在這裏大興木土,因此這開封城別有一番景致:但見那亭榭樓閣,朱門大廈建的林立有致,高低冥迷,街道上車水馬龍,遊人甚多,這遊人中來了一批人馬,都好奇觀看,遊人中有好多義兵,突然見到王維虎與蓮霞騎著高頭大馬,穿戴官家衣帽,耀武揚威穿道而行,都驚詫得睜大眼睛____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王維虎表麵擺出一幅神氣十足的樣子,可心裏卻犯愁:“我在開封附近常常出沒,認識我的人不少,這咋辦?事到如今,由事不由人,還是安下身來,再做打算。
維虎來到開封府,隻見這開封府朱閣香欞,畫棟雕梁,十分典雅,這開封留守李玉峰四十開外年紀,維虎拜見時,隻見他愁眉不展,一看便知內心有什麽隱痛,他接過維虎送上的信件看了看,又看看王維虎,喃喃自語:“王維龍”維虎認為李玉峰叫他,趕忙說:“大人有何吩咐”李玉峰自知說錯了話,於是順口說道:“你一路辛苦了,現在先去休息。”又叫道:“小雲”隻聽一女子應了一聲,隨聲走來一位秀發蓬鬆,嬌臉甜潤的丫鬟,她對李玉峰行了一禮,問道“大人有何吩咐?”“這位是剛從陝西來的兵帥,你就伺候在他身邊,領他去後院二廳暫住”是,大人“維虎和蓮霞隨小雲來到住在宅,隻見一小庭院,院裏四五株翠鬆,幾株幹枝玫瑰,三間房屋,維虎與蓮霞走進左邊一間房屋,屋內陳設素雅,一桌一床,牆上幾張山水畫,維虎倒覺得幽靜。
這李玉峰心想:我在開封多年,一向比較平順,可今年卻不同往年,這裏常有義軍出沒。搞得他心神不安,今日突然來了個王為龍,聽說此地義軍頭子叫王維虎,這二人是不是沾親掛故,或著是兄弟二人,李玉峰低頭苦思冥想,來迴蕩遊。他又暗自笑道:“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也不是很多嗎?何況是一個為龍,一個為虎,不一定要龍虎沾親,說不定這龍就能攆住虎呢。”他苦笑了一下,無精打采地品起茶來。
再說王維虎來到開封,也引起一些風波,義軍見到維虎,有的說維虎被官府收買,開封附近的義軍得趕快離開,有的說事出有因,待弄明自後再話,眾人議論不一。這官兵倒是都不認識維虎和蓮霞二人,由於蓮霞一般不隨兵出山,維虎雖然常出山和官兵作對,可他是來無影去無蹤,官兵也不認識他,因此官兵聽說從陝西而來了一位兵帥前來助兵,在下麵也是議論。
這維虎到了開封後,心裏也盤算如何給義軍通個信,他初來見李玉峰愁眉不展,心想定有心事。於是就問小雲:“李大人雙眉緊鎖,心情不寧,看來象有心事一般?”小雲說:“大人猜的不錯,連日來義兵在開封附近闖的蠻兇,李太太又身患重疾,近日醫治不但不見好轉,反而疾病加重,李小姐又不聽父親勸阻,單身匹馬去青海為母尋藥。李大人這幾日殫心竭虎,飲食大減。”維虎心有所思地“嗷”了一聲突然問道“李小姐多大年紀,竟敢單獨出走。不隻何日起程?”“李小姐今年二十三,生性倔強,凡事自己說了算,無人能阻擋,她五天前騎著一匹黑馬,獨自出走為母尋藥去了。”維虎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小姐是不是那黑衣少女?
維虎想的一點也不錯,那黑衣少女正是李小姐,她就是幾年前在青海,西藏一帶眾人皆知的飛黑龍__冰鶯,這飛黑龍為何到開封,又為何要在濮陽刁難“五雷掌”,這裏現不說明,到後麵自會明白的。
且說王維虎聽到李太太身患重疾,心生一計。心想:何不這般做作,其不是一取兩得。第二日一早,維虎去拜見李玉峰,他說:剛到此地,就聞知太太生病,因此他說要去找一位郎中,前來診斷。李玉峰問他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如何尋得。維虎說在興隆地方有他一家親戚,他那親戚是個民間名醫,一般隻給百姓治病,不給官家下藥。他初來此地,一去拜訪一下親戚,二可將這一帶地理熟悉一下,再去求情,請親戚給太太治病,李玉峰聽維虎說得有理,就讓他去興隆一趟。
維虎與蓮霞便衣上路,走了一個多時辰就來到了興隆,這興隆隻有一家酒店,就是玉寧安開的“興隆酒店”,這玉寧安是義軍中的一名頭目,名為開店,實則為各路義軍聯絡。前麵說過“紫衣鏢師”吳昌生來到興隆酒店,通過玉寧安的推薦,參加義軍的。維虎進了酒店,玉寧安備了酒菜招待,維虎從玉寧安口中得知義軍將老營又紮到另一個地方,因為原來的老營被官兵發現。維虎給玉寧安談了他出走後發生的經過,玉寧安對維虎談了近日義軍的活動情況。維虎知道了義軍的陣營,告辭了玉寧安,策馬上路。
這義軍陣營現在遷到平康村,平康村全村人馬皆是義軍,距開封約百裏路程。距興隆約七十裏路,維虎與蓮霞趕到平康村時,正值響午,義軍見維虎迴來,無人上前問津,維虎覺得蹊蹺。他走進義軍營部,薑消驚奇的問:“你真地迴來了?原聽說你前天穿戴者官衣官帽。前去開封府,我怎麽也不相信,這事是真是假?”“是真的”維虎鎮定的說。薑消非常吃驚地問:“你難道真地背叛了義軍”維虎將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薑消等人,薑消等人驚奇的聽著,最後,維虎說:“事到如今,蓮霞就留在這裏,我將石虎引入開封府,讓他給李太太治病,我到開封府籠絡一批官兵,再想法弄進一寫義軍,等到時機成熟,咱們來個內外夾擊,可輕而易舉攻下開封城。”維虎與義軍談了一些如何與官府周旋的策略,在軍營裏留宿了一日,與石虎又迴開封府,這石虎行醫是祖傳,這次去給李太太治病,就看他的了。
石虎到了開封府後,給李太太看病,他按了一下脈,觀了一下氣色,便知道李太太患的是多年的驚悸症。他對李太太說:“你這病已患上多年,主要是驚恐所得,自得病以後,你又常常心中不舒。精神不安,再加體內有病,心血不足,心陽虛,水飲內停,病情現在已發展到心律失常,需及時治療。
石虎將病情說的極準,李太太病的確是受驚所得,心神不安所致。為何生此病,這與她悲慘的命運有關,讀者以後會明白。
石虎對症下藥,別人都用養心安神藥醫治,病情不見好轉,這石虎則開了一副專治心陽不振,飲邪上逆。通陽利水之藥,名曰:“茯苓幹草湯''此藥物為:茯苓,桂枝,幹草,生薑四味藥物。李太太服了此藥,病情大有好轉。石虎見太太病情好轉,才開了一濟鎮心藥,此方為:棗仁,麥冬,天冬,五味子,茯苓,茯神,龍齒,熟地,山藥,人參,內桂,車前子,遠誌,朱砂這十四味藥,李太太服後漸覺心神安定,飲食大增,麵顏生光,李玉峰見石虎真是妙手迴春的良醫。便請求留在府上,石虎說他專給百姓治病,不原為官宦開方。這次要不是親戚王為龍強求,他還不來呢!維虎見李玉峰要留石虎,心想:”石虎留在這裏也好,他以行醫為名,可以將必要的事情傳於義軍,於是又勸石虎留在李府。石虎見臉色行事,也就答應留下。
這李玉峰見太太病情大有好轉,心裏自然高興,他對石虎,維虎也另眼看待,他問維虎未婚妻為何沒來,維虎說她原在親戚家暫住幾天,等待十天半月,他們就要結婚,這李玉峰也就信以為真,不在過問。
且說義軍常常出沒在開封附近,攪得李玉峰身心不定,他見維虎雖然一身書生雅氣,可那雙英耀的眼神露出將軍的氣慨,由於他將維虎另眼看待,雖說維虎剛到帳下,他還是比較信任。他讓維虎做兵馬大帥,親自出馬尋殺義軍,維虎對石虎又秘密吩咐一番,讓他去給義軍送個信,石虎尊命速去。
維虎領了自己從陝西帶來的一批兵馬,又帶了開封幾千精兵出城尋義軍作戰。維虎來到黃河南岸的柳圓口,探馬迴報,在前麵有一彪人馬約二三百之眾,正向著邊趕來,他們打著大旗,旗麵印有彌勒佛坐像很可能是一彪起義軍。
這是維虎早以布置好的圈套,他下令道:“官兵一律埋伏,等義軍進入埋伏圈,然後活捉,誰捉住一個活人,賞銀五十兩。維虎率領三陪於義軍的人馬,等義軍進入埋伏圈,他炮令一發,官兵一鼓作氣,從四麵八方向義軍圍來。義軍受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陣勢大亂,隻顧四麵逃跑。官兵為了得到賞銀,兩三人合捉一個義軍。官兵未用吹灰之力,就將這彪人馬生擒活捉。維虎令人清探戰場:官兵死傷三十一人,義軍死傷三人。一場戰爭結束,維虎帶領人馬凱旋而歸。
李玉峰見維虎初次初戰,就獲勝而歸,暗地對維虎佩服。眾將士從未打過勝仗,這次旗開得勝,他們不但得賞高興,而且把維虎視為他們心中的英雄。
李玉峰將活捉的義軍準備一律斬首,心想:“我來個殺雞給猴看,也許其餘的義軍會因此而害怕,再不敢在此擾亂治安。想讓義軍看看和官府作對的下場。
李玉峰將他的想法對維虎說了,維虎笑著說:“李大人這般做可以,不過我覺得不是上策”“那你還有何高見?”“這批人馬全殺掉太多,風聲傳出去一定對大人不利,還會說大人成了殺人魔王,我看這些人大多是衣食不足之人,如果將這些人手在帳下,能讓他們一心向朝廷,那可將來大有用處,朝廷將對大人您的威望也會大大提高。在說他們不但熟悉妖道的行跡,而且善戰,因此,我想將他們全部留在我的帳下。”李玉峰聽了這番話高興地說:“王將軍用兵,有謀有勇,我這開封留守還不如你呢。這些俘軍就教給你好了。”且說飛黑龍__冰鶯去青海為母尋藥,三十幾日後迴到開封,她迴家看到母親病情大有好轉,得知是新來的兵帥請的名醫所醫。心中自然高興。她迴來的第二日就親自去見新任兵帥,她一見這新來兵帥,心中歪提有多高興。心裏暗暗叫道:“好一個王維虎,我正欲上門找你,你卻是偏偏找上門來。”欲知後事,請看下迴分解。
江湖奇俠走關中,應變暫入洛陽城。
水木萬家朱戶暗,弓刀槍影鐵衣鳴。
且說:殘叫聲,驚得隱於暗處的夜行人狼狽而逃,他深怕店內客商聞迅出來,逃脫不便。他出得客棧,催同夥快速動身,直朝西南方向而去。
這聲淒涼的慘叫,確實驚動了客人店主,他們起身闖入維虎房間,被眼前的情景怔得張口吐舌,隻見一位蒙麵男子,雙腿被砍為兩截,鮮血淋漓,摻不可睹。額上豆粒汗珠,如屋簷瓦水點點滴地,呻吟之聲,如猿哀鳴。王維虎手執長劍,劍尖對著蒙麵者心窩,冷冷問道:“你我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乘人不備,加害於我”。
“前日之夜,你救了那老頭,壞了我們大事,還出手傷了我等幾人,於是懷恨在心,尾隨行跡,欲暗中報仇雪恨,一直未能得手,今晚就……就……”蒙麵漢子戰戰兢兢地說。
眾人聽得此言,不知其理之事,看著這等局麵,無人敢上前問津。
“你等同夥,現在在那裏?”王維虎厲聲問道。
“劫去與你同行少女,在……在……店外等……等我。”王維耳聞此言,如晴天霹靂,他“啊”的大叫一聲,撞開眾人,衝門而出,來到蓮霞臥室一看,那有蓮霞的影子,他像一隻出林猛虎,躍出店門,店主人欲攔不及。
“蓮___妹___”這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驚起了陣陣犬吠。
店外早以空蕩無人,王維虎象失魂落魄之人,疾又返身於客房,一把抓起哆嗦不休的蒙麵人,吼道:“蓮妹她那裏去了?”“在……在……在店外”王維虎傻笑一聲,劍光一閃,蒙麵漢子的頭盧淩空飛起,鮮血灑滿一地,嚇得圍觀著“呀……呀……”大叫。
王維虎再次奪門而出,店主人急忙攔住:“客官,店裏弄出人命案子,死的死,逃的逃官府問下罪來,小人可擔當不起啊”。
“此事於你無關,等我迴來,咱在斷此官司”維虎言罷,隻見人影淩空掠入馬廄,飛身騎上“烏龍駒”馳出店門,店主人倒也慌中不亂,急叫店小二速去報官。
話說兩頭,那蒙麵人用了迷魂香,難道把王維虎首級未取?不錯,此等奇聞,事出有因,原來,王維虎浪跡江湖多年,食宿小心謹慎,入睡前,將行李置於床上,後蓋上被子,假發搭於枕上,看上去似一個蒙頭酣睡的人。一切排置停當,自己和衣睡於床下,半夜時間,聽得窗外有人走動,正欲看時,有人放出迷魂香,他急忙摸出解藥,塞入鼻孔,心想:一定乃店主人視我背了許多行李,欲來盜去,於是就臥於床下未動,等夜行人進了屋,舉刀下砍時,他在床下看得分明,轉身一劍,將夜行人雙腿砍去,正是:“畫虎不成反為犬,害人反落害自身。”維虎騎上:烏龍駒“出店留心觀察,雪地上有一串南去足跡,便跟蹤追擊,追了約而十裏路,曠野一片寂靜,遠處的山峰是白色的,近處的樹木也是白色的,腳下白色的路上有著一串向前延伸的足跡。
他勒住烏龍騎,翻身下馬,伏身於地,右耳傾聽,前麵朦朧有人走動的聲音,複翻身上馬,策馬前追,約追六七裏路程,前麵雪地裏隱約有人影晃動,他便快馬加鞭。
強盜聞得馬蹄聲,誤認為乃殺王維虎的同夥趕來,待為維虎趕上。幾個強盜還興高采烈地說:“占塵兄幹得漂亮”“占塵兄乃天黑殺人,風高放火的能手,殺那小子何足掛齒”維虎追入人群,亦不搭理,抽出寶刀就殺,強盜裏有兩個稀裏糊塗地見了閻王,其餘的抽出刀邊擋邊言:“占塵兄領功得賞,小妞乃你所劫,領去算了,為何大動幹戈?”“誰乃你等占塵兄,拿命來”強盜聞乃王維虎,心中皆大驚,王維虎已被占塵殺死,怎地又追來一個,莫非是他陰魂。想到此處,皆心慌意亂,隻是求陰魂饒命。
王維虎那能饒得他等性命,不容分說,施展一招快刀斬亂麻,幾個魂飛神散的強盜,帶著聲聲摻叫,前往黃泉報道。
王維虎急忙打開路邊麻袋,見蓮霞穿著睡衣,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他小心用手順了順蓮霞俊額上的亂發,動情地抱著她,默默地凝視著。正是:恩深似海,情深似海。暫抱懷中恩情更難卻。
天將黎明之時,寒氣襲人維虎脫下濺滿血跡的衣服披在蓮霞的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著爬上馬背,策馬迴店。
蓮霞朦朦朧朧感到四肢發冷,渾身無力,覺得似在夢中,又好象不是夢,欲大叫一聲,可咽喉中向塞了棉花似的,將嘴皮動了動,沒有叫出聲來。
這一切王維虎都未察覺,懷裏抱著蓮霞,心想天快亮了,若路遇到行人,多不雅觀,於是快馬加了一鞭,烏龍駒放開四踢,向客棧奔去。
迴到客棧,眾人見他抱來一位女子,又渾身血跡,都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王維虎視而不見,直向蓮霞臥室走去,將蓮霞置於床上,用一塊濕毛巾托了托,喂了幹草水。蓮霞急促的唿吸了幾下,發出一串氣喘,維虎幾欲在她胸脯按摩,可是心情不知是激動,興奮,還是含羞。手微微顫抖,當他手剛按到她胸脯時,如電流穿心,春潮漲滿全身。
蓮霞慢慢地抬起了頭,睜開了惺鬆的雙目,象潔白的天鵝從冰天雪地裏掙紮出來。維虎見她終於醒了,拉緊了的心弦稍稍鬆開了,蓮霞見維虎偎依在床前,而自己還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她看著王維虎那深情的麵孔,驚奇地問:“怎麽啦?”維虎聽著她那沙啞的聲音,鎮定地說:“沒什麽”店主見維虎迴到了店裏,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他縮頭縮腦地來到了維虎麵前,低聲問到:“壯士,你看你房間的屍體怎麽處……處……處……處理……”王維虎從腰中摸出一錠銀子,拋向店主人,“你找兩個人,將屍體埋葬,此事你不用報官,我自己去就行。”店主見他是個敢做敢當的硬漢子,收了銀兩,放心走了。
維虎把事情經過告訴了蓮霞,蓮霞好象在做夢,可眼前的事實不得不讓她承認這的確是真的,維虎對蓮霞說:“事以到此地步,若再讓官府插足,亦不好辦。不如迅速收拾行李上路才對。”這潼關出了人命,天將曉傳言就已滿城風雨,有人說昨夜城裏來了個天神,殺死了無惡不作的幾個強盜,有的言城內來了個三頭六臂的怪物,身長五長,青麵撩牙,殺死了做惡多端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睛,愈說愈懸乎。這潼關的縣令是個為官清正的父母官,剛睜開眼睛就聞“德川客棧”的店小二來報案說出了人命,急忙派縣裏的快捕一班人馬火速察看現場。王維虎和蓮霞正欲出門,就碰上了這班人馬。
這批人馬走進客棧,攔住維虎便說:“昨夜此客棧出了人命,反是住店客商一個也不能走,協助我們調查此案”眾人見王維虎被攔住,有的說這就是那個殺過強盜的人,有的說不是,維虎看這陣勢,知道走是不行的,隻好道:“此夥人乃我所殺,這不正準備投案自首去呢。”維虎與蓮霞被帶到縣衙公堂上,聽候審訊,但見前來審訊的縣令年紀約摸五十開外,麵目和善,須疏唇厚。他問道:“二人籍貫那裏,為何殺人,如實招來?”王維虎心想:若我真名真姓報於他,這可不行,我王維虎殺富濟貧,許多人知道我這名字,而且官府亦不會放過我……“那縣令見維虎遲遲不語,拍案道;"還不快快招來"維虎思索了一會說"我自幼亡了雙親,常在江湖闖蕩,隻知道自己姓王,就起了個名字叫王為龍,原意是成人之後,能忠義皇帝,為朝廷出力,她乃我未來娘子薑氏。我二人浪跡江湖,身無定居。得罪了一些綠林強盜,誰知他們昨夜追蹤我們到客棧……“”若大老爺不信,客店的客商及店主亦可做證“維虎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縣令見維虎談吐誠實,便道:''既然如此,待我派人查明,先將二人打如牢獄,以後再聽候發落。“兩日過去了,縣令親自來到獄中,打開牢門,和善地說;”讓你二位受委屈了,此事現以查明,那夥強盜在孟塬,山西風坡渡和河南三門峽一帶常劫人掠貨,害得過路商客繞道而行,官府曾經多次派人捉拿,怎奈他們武功高強,行跡隱秘,捉拿不住,這次讓你們給收拾了,真給老百姓做了好事。“維虎這次因禍得福,說了幾句客套話,準備脫身趕路。
縣令見維虎武藝高強,言談大方有禮。想到河南一帶農民起義者常常出沒,朝廷讓他派一名武藝高強的人去開封配合那裏的官兵鎮壓。眼看日期已到,正愁無人能去,今日遇到王維虎,心中一亮:何不派他而去。
縣令親自設宴款待王維虎,宴席上他把想法告於王維虎,王維虎聽後,不隻如何是好,思來想去,不好推辭,縣令又推波助瀾道:“為龍啊,你不是一心想忠於皇帝嗎,這次就是你效力朝廷的好機會”維虎隻好答應為朝廷效力,隻好做王為龍了。縣令見維虎答應,得意的笑了,舉起酒杯道:“為了江山社稷,事不宜遲,明日你動身吧”翌日一早,維虎帶了文敕,領一批人馬又返迴河南。
維虎他們趕了兩日路程,就來到了豫西山地,這一帶人人煙稀少,正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行路半響時辰,迎麵突來一騎,維虎暗暗驚詫:“在這冰天雪地,不隻來者何人?”待那人馬近身時,維虎看得清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在濮陽城擊傷“五雷掌”解了義軍重圍的黑衣少女。她騎著一匹黑馬,那黑馬如風電摯,向前馳去。黑衣少女對著彪人馬,理也不理,一馳而過,維虎怔在那裏,急勒馬停踢,他心想:“這女子不知何地人氏,單人匹馬,有何要事。可又一想,她雖是一嬌嫩女子,可武功勝過群雄。也不必為她擔心,還是趕路要緊。
且說王維虎等人過了汾河,翻過太行山,又行了兩日便到開封,這開封城是前代帝王立過都的地方。五代十國時,後梁第一個統治者梁太祖朱金忠在這裏建都,後來的後晉,後周,北宋,都在這裏定都。幾代帝王在這裏大興木土,因此這開封城別有一番景致:但見那亭榭樓閣,朱門大廈建的林立有致,高低冥迷,街道上車水馬龍,遊人甚多,這遊人中來了一批人馬,都好奇觀看,遊人中有好多義兵,突然見到王維虎與蓮霞騎著高頭大馬,穿戴官家衣帽,耀武揚威穿道而行,都驚詫得睜大眼睛____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王維虎表麵擺出一幅神氣十足的樣子,可心裏卻犯愁:“我在開封附近常常出沒,認識我的人不少,這咋辦?事到如今,由事不由人,還是安下身來,再做打算。
維虎來到開封府,隻見這開封府朱閣香欞,畫棟雕梁,十分典雅,這開封留守李玉峰四十開外年紀,維虎拜見時,隻見他愁眉不展,一看便知內心有什麽隱痛,他接過維虎送上的信件看了看,又看看王維虎,喃喃自語:“王維龍”維虎認為李玉峰叫他,趕忙說:“大人有何吩咐”李玉峰自知說錯了話,於是順口說道:“你一路辛苦了,現在先去休息。”又叫道:“小雲”隻聽一女子應了一聲,隨聲走來一位秀發蓬鬆,嬌臉甜潤的丫鬟,她對李玉峰行了一禮,問道“大人有何吩咐?”“這位是剛從陝西來的兵帥,你就伺候在他身邊,領他去後院二廳暫住”是,大人“維虎和蓮霞隨小雲來到住在宅,隻見一小庭院,院裏四五株翠鬆,幾株幹枝玫瑰,三間房屋,維虎與蓮霞走進左邊一間房屋,屋內陳設素雅,一桌一床,牆上幾張山水畫,維虎倒覺得幽靜。
這李玉峰心想:我在開封多年,一向比較平順,可今年卻不同往年,這裏常有義軍出沒。搞得他心神不安,今日突然來了個王為龍,聽說此地義軍頭子叫王維虎,這二人是不是沾親掛故,或著是兄弟二人,李玉峰低頭苦思冥想,來迴蕩遊。他又暗自笑道:“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也不是很多嗎?何況是一個為龍,一個為虎,不一定要龍虎沾親,說不定這龍就能攆住虎呢。”他苦笑了一下,無精打采地品起茶來。
再說王維虎來到開封,也引起一些風波,義軍見到維虎,有的說維虎被官府收買,開封附近的義軍得趕快離開,有的說事出有因,待弄明自後再話,眾人議論不一。這官兵倒是都不認識維虎和蓮霞二人,由於蓮霞一般不隨兵出山,維虎雖然常出山和官兵作對,可他是來無影去無蹤,官兵也不認識他,因此官兵聽說從陝西而來了一位兵帥前來助兵,在下麵也是議論。
這維虎到了開封後,心裏也盤算如何給義軍通個信,他初來見李玉峰愁眉不展,心想定有心事。於是就問小雲:“李大人雙眉緊鎖,心情不寧,看來象有心事一般?”小雲說:“大人猜的不錯,連日來義兵在開封附近闖的蠻兇,李太太又身患重疾,近日醫治不但不見好轉,反而疾病加重,李小姐又不聽父親勸阻,單身匹馬去青海為母尋藥。李大人這幾日殫心竭虎,飲食大減。”維虎心有所思地“嗷”了一聲突然問道“李小姐多大年紀,竟敢單獨出走。不隻何日起程?”“李小姐今年二十三,生性倔強,凡事自己說了算,無人能阻擋,她五天前騎著一匹黑馬,獨自出走為母尋藥去了。”維虎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小姐是不是那黑衣少女?
維虎想的一點也不錯,那黑衣少女正是李小姐,她就是幾年前在青海,西藏一帶眾人皆知的飛黑龍__冰鶯,這飛黑龍為何到開封,又為何要在濮陽刁難“五雷掌”,這裏現不說明,到後麵自會明白的。
且說王維虎聽到李太太身患重疾,心生一計。心想:何不這般做作,其不是一取兩得。第二日一早,維虎去拜見李玉峰,他說:剛到此地,就聞知太太生病,因此他說要去找一位郎中,前來診斷。李玉峰問他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如何尋得。維虎說在興隆地方有他一家親戚,他那親戚是個民間名醫,一般隻給百姓治病,不給官家下藥。他初來此地,一去拜訪一下親戚,二可將這一帶地理熟悉一下,再去求情,請親戚給太太治病,李玉峰聽維虎說得有理,就讓他去興隆一趟。
維虎與蓮霞便衣上路,走了一個多時辰就來到了興隆,這興隆隻有一家酒店,就是玉寧安開的“興隆酒店”,這玉寧安是義軍中的一名頭目,名為開店,實則為各路義軍聯絡。前麵說過“紫衣鏢師”吳昌生來到興隆酒店,通過玉寧安的推薦,參加義軍的。維虎進了酒店,玉寧安備了酒菜招待,維虎從玉寧安口中得知義軍將老營又紮到另一個地方,因為原來的老營被官兵發現。維虎給玉寧安談了他出走後發生的經過,玉寧安對維虎談了近日義軍的活動情況。維虎知道了義軍的陣營,告辭了玉寧安,策馬上路。
這義軍陣營現在遷到平康村,平康村全村人馬皆是義軍,距開封約百裏路程。距興隆約七十裏路,維虎與蓮霞趕到平康村時,正值響午,義軍見維虎迴來,無人上前問津,維虎覺得蹊蹺。他走進義軍營部,薑消驚奇的問:“你真地迴來了?原聽說你前天穿戴者官衣官帽。前去開封府,我怎麽也不相信,這事是真是假?”“是真的”維虎鎮定的說。薑消非常吃驚地問:“你難道真地背叛了義軍”維虎將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薑消等人,薑消等人驚奇的聽著,最後,維虎說:“事到如今,蓮霞就留在這裏,我將石虎引入開封府,讓他給李太太治病,我到開封府籠絡一批官兵,再想法弄進一寫義軍,等到時機成熟,咱們來個內外夾擊,可輕而易舉攻下開封城。”維虎與義軍談了一些如何與官府周旋的策略,在軍營裏留宿了一日,與石虎又迴開封府,這石虎行醫是祖傳,這次去給李太太治病,就看他的了。
石虎到了開封府後,給李太太看病,他按了一下脈,觀了一下氣色,便知道李太太患的是多年的驚悸症。他對李太太說:“你這病已患上多年,主要是驚恐所得,自得病以後,你又常常心中不舒。精神不安,再加體內有病,心血不足,心陽虛,水飲內停,病情現在已發展到心律失常,需及時治療。
石虎將病情說的極準,李太太病的確是受驚所得,心神不安所致。為何生此病,這與她悲慘的命運有關,讀者以後會明白。
石虎對症下藥,別人都用養心安神藥醫治,病情不見好轉,這石虎則開了一副專治心陽不振,飲邪上逆。通陽利水之藥,名曰:“茯苓幹草湯''此藥物為:茯苓,桂枝,幹草,生薑四味藥物。李太太服了此藥,病情大有好轉。石虎見太太病情好轉,才開了一濟鎮心藥,此方為:棗仁,麥冬,天冬,五味子,茯苓,茯神,龍齒,熟地,山藥,人參,內桂,車前子,遠誌,朱砂這十四味藥,李太太服後漸覺心神安定,飲食大增,麵顏生光,李玉峰見石虎真是妙手迴春的良醫。便請求留在府上,石虎說他專給百姓治病,不原為官宦開方。這次要不是親戚王為龍強求,他還不來呢!維虎見李玉峰要留石虎,心想:”石虎留在這裏也好,他以行醫為名,可以將必要的事情傳於義軍,於是又勸石虎留在李府。石虎見臉色行事,也就答應留下。
這李玉峰見太太病情大有好轉,心裏自然高興,他對石虎,維虎也另眼看待,他問維虎未婚妻為何沒來,維虎說她原在親戚家暫住幾天,等待十天半月,他們就要結婚,這李玉峰也就信以為真,不在過問。
且說義軍常常出沒在開封附近,攪得李玉峰身心不定,他見維虎雖然一身書生雅氣,可那雙英耀的眼神露出將軍的氣慨,由於他將維虎另眼看待,雖說維虎剛到帳下,他還是比較信任。他讓維虎做兵馬大帥,親自出馬尋殺義軍,維虎對石虎又秘密吩咐一番,讓他去給義軍送個信,石虎尊命速去。
維虎領了自己從陝西帶來的一批兵馬,又帶了開封幾千精兵出城尋義軍作戰。維虎來到黃河南岸的柳圓口,探馬迴報,在前麵有一彪人馬約二三百之眾,正向著邊趕來,他們打著大旗,旗麵印有彌勒佛坐像很可能是一彪起義軍。
這是維虎早以布置好的圈套,他下令道:“官兵一律埋伏,等義軍進入埋伏圈,然後活捉,誰捉住一個活人,賞銀五十兩。維虎率領三陪於義軍的人馬,等義軍進入埋伏圈,他炮令一發,官兵一鼓作氣,從四麵八方向義軍圍來。義軍受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陣勢大亂,隻顧四麵逃跑。官兵為了得到賞銀,兩三人合捉一個義軍。官兵未用吹灰之力,就將這彪人馬生擒活捉。維虎令人清探戰場:官兵死傷三十一人,義軍死傷三人。一場戰爭結束,維虎帶領人馬凱旋而歸。
李玉峰見維虎初次初戰,就獲勝而歸,暗地對維虎佩服。眾將士從未打過勝仗,這次旗開得勝,他們不但得賞高興,而且把維虎視為他們心中的英雄。
李玉峰將活捉的義軍準備一律斬首,心想:“我來個殺雞給猴看,也許其餘的義軍會因此而害怕,再不敢在此擾亂治安。想讓義軍看看和官府作對的下場。
李玉峰將他的想法對維虎說了,維虎笑著說:“李大人這般做可以,不過我覺得不是上策”“那你還有何高見?”“這批人馬全殺掉太多,風聲傳出去一定對大人不利,還會說大人成了殺人魔王,我看這些人大多是衣食不足之人,如果將這些人手在帳下,能讓他們一心向朝廷,那可將來大有用處,朝廷將對大人您的威望也會大大提高。在說他們不但熟悉妖道的行跡,而且善戰,因此,我想將他們全部留在我的帳下。”李玉峰聽了這番話高興地說:“王將軍用兵,有謀有勇,我這開封留守還不如你呢。這些俘軍就教給你好了。”且說飛黑龍__冰鶯去青海為母尋藥,三十幾日後迴到開封,她迴家看到母親病情大有好轉,得知是新來的兵帥請的名醫所醫。心中自然高興。她迴來的第二日就親自去見新任兵帥,她一見這新來兵帥,心中歪提有多高興。心裏暗暗叫道:“好一個王維虎,我正欲上門找你,你卻是偏偏找上門來。”欲知後事,請看下迴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