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筠怎麽也沒想到顧珞琛竟然願意為他做這個,他悶哼一聲,一種極其強烈的快感直衝頭頂,他微微有些眩暈,眼角不受控製地流出淚水,他忍不住將手插進顧珞琛的頭發裏狠狠搦著,沒多久,隻覺眼前一陣白光,腳麵繃緊,頭禁不住微微後仰,露出弧線優美的脖頸,餘韻久久不曾褪去。

    顧珞琛抽紙巾擦了嘴,這才將他抱進懷裏溫柔撫摸。康筠仍舊沉浸在餘韻裏,眯著眼睛不願睜開。他隱隱覺得有硬物抵在他的後腰,一時間感覺脊背發麻,身體一陣空虛,可顧珞琛卻隻是抱著他,不知過了多久,康筠終於輕輕吐出一口氣,迴過神來,他眼角分明帶著□□的餘韻,媚意逼人,眼神卻已經恢複冷靜,扶著床邊就要掙紮坐起:“你……”

    “別動!”

    顧珞琛悶哼一聲,眼眸微深,將他抱起來塞進被子裏,然後轉身大步走進浴室。片刻後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康筠側頭看著浴室裏透出來的燈光,人生中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坦白講,顧珞琛的技術並不算好,可是這種行為本身帶給他心靈上的衝擊和滿足感,遠遠高於身體感官帶給他的快感。他不是雛兒,有過金主也有過情人,可不論身份處於何種位置,在性事上他永遠占據著主導,不管被怎樣對待,他都能保持著神智的清醒,小心地保存體力,以保證結束之後迅速從中抽離。可是這一次……他迷醉了,人生第一次失去了掌控權,身不由己地沉溺在顧珞琛的溫柔疼愛裏,心和身體全都被他控製和主導。

    他覺得自己大概要完蛋了。

    康筠翻了個身,這時候他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響起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和顧珞琛的腳步聲,他感覺到他身上帶著溫熱的水汽在他身邊躺下,從身後抱住了他:“康筠,你信命嗎?”

    命?如果他信命,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從前我不信,”顧珞琛從背後抱著他,一隻手摟著他的腰,一隻手輕輕撫摸著他新長出來的小卷毛,“但是現在,我不得不信。”他輕聲道:“我重生了,迴到了咱們還沒相遇的時候。我發那個貼子,偽造我們的結婚證,就是為了能早一點兒名正言順地進入你的生活,早一點兒和你在一起。”

    “……”康筠“嗬嗬”了一聲,“我還穿越了呢。”

    顧珞琛沒有說話,隻是捉住他的手輕輕搔了一下:“若非如此,我們素未謀麵,我又怎麽會清楚你的敏感點,怎麽會知道你喜歡米黃色,愛吃什麽,愛用什麽牌

    子的化妝品,對你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

    “……”

    康筠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哦?那為什麽要誣陷我出軌?還把我送去那個學校?”

    “因為……”顧珞琛捏了捏他小巧的耳垂,聲音裏帶著含而不露的威脅,“我受不了我的夫人和別的男人過從甚密,譬如那個姓蔣的教授,也不喜歡我的夫人太有主見,在床上也要做主人……我希望你能乖乖聽話,乖乖呆在我身邊,我很害怕……會再次失去你。”

    顧珞琛的最後一句話帶了不甚明顯的顫抖,康筠心中微微一動,迴過頭來,果然看到他眼眶裏含著淚水。他翻了個身,一眨不眨地看著顧珞琛的眼睛:“那第二次出現在灰色地帶的貼子是怎麽迴事?別告訴我是故意安排的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目的是想讓我崇拜你,早點兒愛上你。”將別人的感情玩轉於股掌之上,為此不惜讓他受傷中催情藥。如果顧珞琛真的是這種人,那他是真的看走眼了。

    “不,”顧珞琛坦然地迴看著他的眼睛,“不管你信不信,第二次的貼子不是我發的,我之前毫不知情。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不過……眼下我還不能告訴你。以後我會和你解釋。”

    康筠感覺顧珞琛說的是真的,這樣一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可以解釋得通了。但康筠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

    所以他抬起眼睛,笑微微地看著顧珞琛,輕聲道:“我是怎麽死的?”

    顧珞琛卻垂下眼眸,避開了他的目光,眼中閃著淚光,過了許久才開口:“為了救……”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片刻後抬眸看著他,似乎很是艱難地繼續道:“你最好的朋友。”

    顧珞琛眸色沉沉,仿佛濃得化不開的夜色,讓康筠有些看不分明。康筠眉頭微皺:“誰?蔣舜華?”

    顧珞琛沉默了片刻:“不是。”

    “那是誰?”

    “別問了,”顧珞琛嗓音微微有些沙啞,他伸手捂住康筠的眼睛,“別問了。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康筠閉上眼睛,感受著從顧珞琛掌心傳來的熱度,突然覺得心頭暖洋洋的,十分熨帖,他想起出了教堂那件事之後,顧珞琛時時處處將他帶在身邊寸步不離,他想起顧珞琛在他不告而別之後迅速追過來,他想起顧珞琛將他拷在床頭……即便是最霸道的禁錮,也飽含了這個人對他的擔心和愛。jeffrey走後,這個炎涼的世上,竟然還會有一個人,會把他掛在心裏,捧在手心,為

    他擔心,護他周全,上天真是待他不薄。

    想到這兒,康筠禁不住鼻頭發酸,淚水情不自禁湧出了眼眶。

    顧珞琛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伸手輕輕抹去他的眼淚:“怎麽哭了?”

    “沒什麽,”康筠拉開他的手對他笑了一下,然後整個人鑽進了顧珞琛懷裏,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睡覺。”

    那一夜,康筠沒有做噩夢,也沒有覺得冷而把自己蜷成一團,沒有失眠,沒有因為心悸而半夜驚醒,而是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他睡得很沉,沒有做夢,朦朧中覺得踏實而溫暖。所以即便淩晨四點多才睡,還不到中午,他就醒了。陽光暖洋洋地灑在床上,他窩在顧珞琛懷裏,看著近在眼前的熟悉的帥氣的立體如雕塑的五官,這個男人平素總是一副冷漠陰沉不可一世的樣子,睡著的時候卻沒有一點攻擊性。康筠頭一次發現,顧珞琛的睫毛竟然也很長,小扇子一樣覆在眼瞼上,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沒反應,於是又碰了碰,結果被顧珞琛一把搦住,壓在身下,嗓音低啞:“小妖精,別鬧。”

    康筠:“……”

    他清楚地感覺到有什麽硬邦邦地東西抵在他下身,在這個易感的早晨,他感覺自己的東西也慢慢堅硬起來,與之針鋒相對。於是他眨了眨眼睛,對顧珞琛露出了一個充滿挑釁和誘惑的微笑。

    顧珞琛磨了磨牙,“落荒而逃”,康筠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大笑起來,笑出了滿眼的淚花。

    洗漱完畢,吃過早飯,顧珞琛正在洗碗,康筠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輕聲道:“幫我個忙,好嗎?”

    顧珞琛嘩啦嘩啦洗碗:“什麽?”

    “陪我演一場戲。”

    顧珞琛將洗好的碗擦幹,碼放在碗櫥裏,擦幹手,這才笑著看向他的小娘炮:“演戲?什麽戲?”

    “因為我經常出軌,給你戴綠帽子,而且屢教不改,”康筠蹲在茶幾旁邊,撐著下巴,笑眯眯地說,“顧三少終於無法忍受,將他寵愛的原配夫人掃地出門。”

    顧珞琛眼中一沉,將他拎起來扔到沙發上,緩緩壓上去:“小妖精,你想跑?”

    康筠微眯著眼,伸手在他身下摸了一把,嗓音低沉柔和,卻無比勾人:“我還沒被你伺候過,沒享受到下不來床的滋味,怎麽舍得跑呢?”

    顧珞琛:“……”

    康筠趁他不備,一腳踹在他小腿上,趁他吃痛將他一把推開,然後

    整了整衣服,在沙發上坐好,一本正經臭不要臉地說:“人和禽獸的區別,就是人能控製自己的情欲。還沒到春天呢,別隨時隨地亂發情,我在和你說正事兒。”

    顧珞琛:“……”也不知道是誰沒事兒亂發騷。

    康筠抬頭看著他,竟真的正經起來:“就是演一場戲,演給阮隋迎看的。”

    顧珞琛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越來越沉,他沒問康筠究竟要幹什麽,就一口迴絕了他:“不行!你給我乖乖呆著,哪兒也別想去!”

    康筠輕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顧珞琛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不由分說將康筠扛進臥室,扒光衣服,鎖在床上。這次他毫不憐惜地把他的雙手雙腳連同下身都鎖了起來,手重得讓康筠這種極為能忍的人都禁不住痛哼了一聲,他被顧珞琛死死壓製在床上,因為掙紮不脫,眼睛都紅了,聲音卻帶著寒意:“顧珞琛,平常你想怎麽玩兒我都陪你,但是我康筠要做的事情,天底下沒人能幹涉。你也不行!”

    顧珞琛眸色沉沉,他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即便明知道會丟了性命,也非做不可嗎?”

    康筠愣了一下,緊接著笑了起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小心?你以為隻要小心就沒有危險了?”顧珞琛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聲音裏有明顯的顫抖,“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不可能再失去一次。我害怕……”

    康筠感覺到顧珞琛的身體也輕輕顫抖起來,他皺了皺眉,輕輕迴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我就是這次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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