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島。


    煉器堂。


    當再次見到這個昔日的風沙堂主,堂主董令先之時。


    曹婕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眼前的董令先雖然有元嬰期的修為,但卻沒有金丹期那般睥睨天下的氣勢。


    他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膽小和恐懼寫在了臉上。


    毫無疑問。


    董令先必然在近期承受了莫大的挫折,以至於現在都沒有從中走出來。


    “你是董令先?”曹婕以懷疑的語氣問道。


    “曹長老……我正是董令先。”董令先抱拳說道。


    “真是好久不見了呀。”曹婕感慨到。


    “是很久不見了。”董令先應和道。


    “該有50年呢。”曹婕迴響片刻之後說道。


    “快快請坐。”曹婕連忙招唿董令先坐下。


    “董師弟這些年在哪裏修煉?”曹婕詢問道。


    “在西川妖族地界,東海,北冰海還有蒼山獵殺高階妖獸。”董令先如實迴答道。


    “那裏應該積累了許多材料吧。”曹婕目光一亮的問道。


    “化形期的妖獸也殺過不少,我的確累積了不少材料。”


    “董師弟莫非是想要煉器?如今我白石穀煉器堂享譽人族,你找我們煉器絕對是來對了。”


    “曹堂主……我聽聞你是白石穀最富裕的女修,就算是門主白雲婷也有所不及,能否賒欠材料為我打造一柄七階的法寶飛劍。”董令先不好意思說道。


    曹婕微微一愣,隨後放聲笑道:“嗬嗬……董師弟說笑了,你殺了那麽多化形期的妖獸,又怎會沒有材料煉製飛劍?”


    董令先張了張嘴,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最珍貴的材料都已經消耗了,而其他的妖獸材料則儲藏在金煞魔君體內。


    金煞魔君雖然是一柄飛劍但卻自帶空間,能夠存放下極多的物品。


    妖獸體積一般都極為巨大,若不以煉器之法煉製一番根本就無法縮小收入到儲物袋中,而金煞魔君的劍內空間則沒有這個問題,似乎可以無窮無盡的收納物品。


    於是在獨自修煉這五十多年的時間裏,董令先索性就將金煞魔君當做了儲物袋用,如今金煞魔君被封印,董令先瞬間一盆如洗,再加上本命飛劍沒了。


    他這一名沒有劍的元嬰期劍修真還不一定是金丹期劍修的對手。


    看著董令先落魄的表情,曹婕放下了茶杯一臉鄭重的詢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董令先深吸一口氣,神情憂鬱說道:“我戰敗了。”


    董令先戰敗了,人生第一次戰敗,這對於天才而言是無與倫比的打擊。


    “儲物裝備被搶了?”曹婕詢問道。


    董令先一臉痛苦的點了點頭。


    “本命飛劍被毀了?”


    董令先再次點頭。


    曹婕露出了一臉恍然之色,接著曹婕一臉鄭重的詢問道:“是誰?”


    董令先垂下了頭並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曹婕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他已經是元嬰修士擁有兩千載的壽元,但也不能如此浪費時間。


    隻聽曹婕以猜測的口吻說道:“打敗你的人有些意思,他毀掉了你的本命飛劍,又搶走了你的儲物裝備,卻偏偏沒有殺你,如此手下留情,莫非是你的前輩?”


    “不!是妖獸。”董令先咬牙切齒的說道。


    曹婕張了張嘴,半晌之後才說道:“不會是一頭豬妖吧?”


    “原來你也知道太上長老朱子山是頭野豬妖?”董令先一臉錯愕的反問道。


    “嗬嗬嗬嗬……果然是他。”曹婕笑的花枝招展。


    “那頭豬可是修煉到了化神期,你是吃錯了什麽藥去惹他?……哈哈哈哈……”曹婕再次狂笑了起來。


    曹婕性格張揚,縱使修煉了兩百餘年也改不了喜歡在人傷口上撒鹽的習慣。


    麵對曾經威名赫赫的董令先,曹婕沒有絲毫懼意。


    曹婕從來都不敢小覷劍修。


    哪怕是喪失了本命飛劍的劍修,都有著一股冷烈的殺機,可眼前的董令先丟掉的不止本命飛劍,還有那一股獨屬於劍修的銳氣。


    這股銳氣丟了,哪怕就是在打造一名本命飛劍也毫無意義。


    “我可以幫你打造一柄七階本命飛劍,不過材料你必須自己準備。”曹婕說完以後便離去了。


    不是曹婕不顧昔日同門情分,而是她希望董令先通過尋找材料的過程中找迴自己心中的劍。


    心中無劍,即使手中有劍又如何?


    就算是重新擁有了本命飛劍也不過是個廢物。


    “白石穀究竟是人族的門派還是妖族的門派?”董令先突然問道。


    曹婕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說道:“那你要先迴答本宮,你究竟是不是白石穀的門人?”


    ……


    永州。


    紫雲山。


    一道遁光通過紫雲山的通道,悄無聲息地潛入到了地下深淵。


    商女城。


    一道靈光聚集到了朱子山的麵前,靈光散去,完全與活人一般無二的商女出現在了朱子山的麵前。


    朱子山一把攬過商女,一雙大手在她身上遊走。


    商女的身體竟然是溫熱的……


    不止有體溫,她的皮膚也在唿吸,她的臉龐竟然升起了一抹紅暈。


    商女羞澀的垂下了頭,忽閃的大眼睛仿佛能說話一般。


    “夫君……多年不見,你也修煉到了化神期。”


    朱子山抬起了商女的頭堵住了她的嘴。


    數日之後。


    朱子山在床榻之上和商女耳鬢廝磨說起了金煞魔君之事。


    “夫君……你也過於魯莽了,那金煞魔君會收割董令先的性命,不過是你通過因果命運之說推導而來,你焉知那董令先結成元嬰之後的生死大劫不是因你而起?”商女以責怪的口吻說道。


    “因果命運之說的確不絕對,不過金煞魔君絕對是最大的隱患,必須提前清除,至於因本座而起的劫難,再難也難不到哪裏去,此子修道太過容易,若不經曆挫折終究難成大器。”朱子山一臉堅定的說道。


    “因推演之事便致人於死地,終究不妥。”商女反駁道。


    “那就殺人奪寶置人於死地吧,我想把他的魂給換了。”


    “嗯……”商女的聲音如同蚊蠅一般。


    下一瞬間。


    朱子山帶著商女化作了一朵白蓮花消失無蹤。


    黑色陶瓷棍中的巨大困境空間,乃是白雲婷晉級到元嬰期之後親自布置的困陣。


    困陣內空間廣闊,的確堪稱巨大。


    在這巨大的空間當中,一朵白蓮花緩緩浮現。


    朱子山和商女一同現出身形。


    商女看向了身下被完全凍結的大海,伸出手朝著虛空一握,一把金色的小劍便浮現在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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