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狗叫。


    震得魑魅魍魎心膽俱裂。


    震得人族武者翻滾倒地。


    大狗白忠衛其實並不弱,即使並未結成妖丹,也能硬扛黑水潭的烏梢雪。


    其狗叫聲更是一項強力神通,具有破法之效,足可見血脈必然非同尋常,隻是被人族養大的他不知道自身血脈罷了。


    “啊!”靠近白狗的人族武者,各個狗音貫耳,痛苦難言。


    紛紛翻倒在地,捂住耳朵慘叫連連。


    趁此機會,大白狗向著烏鴉黑命長栽落之地一竄而出。


    接著烏鴉開始發出如同殺豬般的慘叫,黑色的烏鴉羽毛被一條瘋狗咬得漫天紛飛。


    正在此時。


    一黑一白兩名人族老者,腳踩白氣而來……


    一人拿長矛,一人拿鐵戟,一人攻上路,一人攻下盤。


    白忠衛不敵,嗚咽一聲轉身逃命。


    隻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已經被撕咬得半禿的烏鴉。


    一群被白狗叫聲震得頭暈目眩的人族武者總算是恢複了過來,他們一窩蜂圍了過來。


    “拜見,天地二老。”一群人族武者紛紛下跪說道。


    “這頭烏鴉受傷嚴重,你們把他抬迴去吧。”白衣老者開口說道。


    “遵命。”


    一黑一白兩名老者,一個縱躍之後踩著樹梢離去……


    遠處……


    隱匿在樹梢裏陸君抱著一頭野豬低聲說道:“妙郎的分身居然還有兩個先天武者,我們要不要跟蹤?”


    “我們不跟!”小野豬果斷說道。


    “為什麽?”陸君一臉的不解。


    “那麻聖峰同樣也是練神期修士,難道他不知道跟蹤嗎?”朱子山反問道。


    “若是從天上跟蹤,妙郎一眼就能發現,若是從地下跟蹤,你一定會觸碰到蜘蛛絲!”


    “要想不讓妙郎警覺,就要避免碰斷蜘蛛絲,可這樣一來速度必然極慢,根本追不上,嘖嘖嘖……這可真是一個死結啊。”朱子山說道。


    “朱兄,那現在該怎麽辦呢?”陸君問道。


    “讓那條狗去跟蹤兩個先天武者,死咬住不放,不怕跟丟,跟丟了就迴來……我們跟著抬烏鴉的這群凡人,慢慢走……”朱子山說道。


    “好!”陸君點點頭,閃身而去。


    河邊。


    一頭渾身淤青的大狗舔著河水。


    今天白忠衛累壞了,直到現在還未進食。


    啪!


    一根帶肉的大腿骨頭扔到了白忠衛的麵前,白狗本能的撲了上去。


    陸君站在一旁低聲交代了幾句,便悄然離去。


    白狗略微進食之後,抽了抽鼻子朝著天地二老的方向追蹤而去。


    沒過多久白忠衛就被發現,一道聞了就飽的烤腸香氣鑽入了他的鼻子。


    毫無疑問,白忠衛再次追丟了。


    另一邊……


    受傷的烏鴉被安置到了一輛馬車中,馬車沿著道路行進,去往了離漢陽城極近的一家村路,並送入到了一間大屋中。


    約摸半個時辰以後。


    一輛馬車駛來。


    一名消瘦的人族老者帶著一個矮胖的孩童一並下了馬車。


    “房二爺,黃公子,命長君受了重傷。”一名黑衣武者抱拳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守在外麵,不要讓人進入院子。”消瘦老者房二爺說道。


    “遵命!”一群黑衣武者散落到了院外,警惕的四處觀察。


    烏鴉黑命長,被兩名白袍醫者固定在了木板之上,在傷口上塗著珍貴的膏藥。


    房二爺進屋之後揮了揮手。


    兩名白袍醫者自覺離去。


    “呱!痛啊,痛死了……”烏鴉黑命長叫苦連天的說道。


    “命長……既然那條白狗如此可惡,你不如迴西川地界,把殷二勇叫過來幫我。”房二爺說道。


    “他不會來的。”黑命長說道。


    “為何?”房二爺問道。


    “練罡期修士的血食都被你吃了,它來做什麽?”黑命長理所當然地說道。


    “傷好了,我也走了,最近血食吃不到,還被狗咬,真是晦氣。”黑命長抱怨道。


    房二爺沉默了片刻。


    “那好,你好好養傷,我會照顧好你的。”房二爺說道。


    “多謝妙郎君。”黑命長感謝道。


    片刻之後。


    房二爺的馬車離開了村落。


    在半途之中與另一輛黑色馬車交錯而過。


    黑色馬車進入了村落,馬車之上下來一個陌生的老者


    “馮管事,二爺剛剛離開。”黑衣武者上前匯報道。


    “我知道,讓人把馬車裏的箱子搬進去,把房間裏的人清空,所有人堵住耳朵,遠離院落。”馮管事吩咐道。


    “小的們知道了。”


    一群人族武者用濕棉堵住了耳朵,並紛紛遠離。


    大屋之中。


    一個黑色的檀木箱子自行打開。


    一頭野狗般大小的黑蜘蛛,從中鑽了出來。


    “呱!臥槽!妙郎,你幹什麽啊?你想做什麽?你別過來!”烏鴉黑命長呱呱叫道,可惜他全身被固定在木板上,身體又被野狗重創,根本無法移動。


    黑蜘蛛立起了八根鋒銳的利爪,從腹部伸出了一根尖銳的口器……


    這是要吃血食!?


    “呱!臥槽尼瑪!妙郎!你咋能對妖修動手!?”黑命長瘋狂的掙紮了起來。


    可慘叫毫無作用,妙郎的本體根本不打算理會他。


    妙郎需要吃血食,盡快強化本體的修為,否則他隻會越來越弱。


    尖銳的口器從蜘蛛的腹部伸了出來,刺向了烏鴉受傷的胸膛。


    嘩啦一聲。


    屋頂破開一個大洞,沾著蜘蛛絲的瓦片,四處崩飛。


    一名白衣公子一把抓住了驚慌欲逃的黑蜘蛛,血色的光化將其纏繞。


    “呱!呱!呱!”烏鴉叫得更加慌亂,剛剛是差點被妙郎當做血食,這迴怕不是要被搜魂了。


    陸君閉眼搜魂……


    半刻鍾後。


    陸君抬手一掌將妙郎的本體擊成了碎片。


    蜘蛛的甲殼和粘液碎了一地。


    朱子山所料不差,畫皮書的確不在房府的巢穴,而是在另一處。


    陸君得到畫皮書的位置,一躍飛至半空,在飛行的途中,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張傳訊符,朝符籙低語了一聲,然後朝著村落之外擲出。


    傳音符便化作一道靈光飛射而去。


    村落之外,密林之中。


    一名身穿厚重蓑衣鬥笠的高大人影接過了傳音符。


    傳音符中隻有兩個字。


    “動手!”


    鬥笠下的野豬頭露出了一絲冷笑,旋即駕馭罡煞飛遁而去,目標同樣也是漢陽城。


    隻不過朱子山去往了城東,陸君去往了城西。


    要麽按兵不動,要麽雷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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