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正熙離開以後,白雲婷看著手中的靈脈流音陣,布陣之物良久不語。


    “淩家不愧底蘊深厚的大世家,這淩正熙竟然自己設計了一個傳訊法陣。”白雲婷一臉感歎的說道。


    其實白雲婷改良後的黃沙鏖兵陣也等同於重新設計了一個法陣,隻是不像淩正熙這般無中生有。


    另外淩正熙和白雲婷解決問題的思維完全不同,前者著眼於全局,想的是將所有的警訊法陣串聯起來,並通過巡邏小隊解決問題,而白雲婷著眼局部,想的是如何保護好白堡門人。


    “有些麻煩……”白雲婷良久之後說出了這四個字。


    “四象禦靈陣和靈脈流音陣並不能同時布置,我得需要先拆除四象禦靈陣。”白雲婷皺眉說道。


    “師傅,那拆除便是,有何麻煩可有?”張婉如不解的問道。


    “這四象禦靈陣,我並沒有煉製陣盤和陣旗完全是因勢利導,借助了此地的地形靈脈,若是換了一處地方,便等同於陣基損毀,此陣再無用處。”白雲婷歎了一口氣說道。


    “師傅,此陣雖然無法帶走,但也並沒有消耗什麽布陣之物,即使拆除也並不可惜。”


    “不!我們還未脫離危險,在這深淵底下,有一處能夠保命的強大防禦法陣,是我們生存的最後保障,不能輕易舍棄,讓我想想辦法……”白雲婷蹙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


    卜家駐地。


    太淵門人和淩正熙抱拳離去。


    “淩大師的手段果然高明,竟然設計出如此奇妙法陣,有了這靈脈流音陣,所有的警訊法陣連成一片,我等也就無需再日夜守在此地了。”卜千秋以欽佩的口吻說道。


    “哈哈哈哈……卜道友謬讚了,這靈脈流音陣又豈是老夫一人之功,若是沒有申屠大師,從旁協助,老夫萬難在如此短的時間裏,設計出這種巧妙的傳訊法陣。”


    “申屠前輩?莫非是尋靈大師申屠靖!?”


    “沒錯,正是老靖,若非他指導靈脈靈氣的天然至理,老夫又豈能無中生有創此秘陣。”淩正熙頗為自得的說道。


    “好了……兩位道友莫要閑談了,淩大師還有另外的駐地,需要親自布置,待布置成功之後,淩華仙子會親自安排你們搜索靈石礦脈,搜索完畢若還未發現深淵魔龍的蹤跡,爾等便可以分批離去,無需再長期呆在此地。”負責聯絡卜家駐地的太淵門人說道。


    “淩華仙子?真人為何不做安排?”卜千秋眉頭一皺的問道。


    “門主已經返迴地麵,門主交代如今地下深淵太淵門人一律歸巫馬昆大師兄調度,天池盟劍修一律歸淩華仙子指揮。”太淵門人說道。


    “卜道友,真人臨走之前特意交代此番深入地下,參與跨域作戰的家族,無論是否有危險,這一處靈石礦脈的產出都會有所分潤,絕不會由淩家一家獨占。”見太淵門人語言之中頗多生硬之處,淩正熙連忙笑嘻嘻的打著圓場,緩和氣氛。


    片刻之後。


    太淵門人和淩正熙聯袂離去。


    “當真是欺人太甚!淩華那婆娘當真可惡,居然把我等永州結盟的世家修士當做自己的私人衛隊,肆意差遣!”卜千秋一臉扭曲的說道。


    “官人……那淩華也算是頗有手段,如今其他小世家眼饞地下的靈石礦脈和其他豐盛資源,隻怕巴不得做她的打手。”披著人皮的白狐追月一臉溫柔的說道。


    “月兒……按照目前的布陣進度,最多兩日之後,淩華那賤人就會組織我等大規模的進入礦脈深處,屆時時候能不能幫我迷惑住那賤人?”卜千秋目光一寒的說道。


    “官人……據我觀察淩華仙子現在神台境的境界穩固,我的幻術恐怕迷惑不了她幾個唿吸,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官人恐怕無法祭出癡情符……況且那巫馬琴在淩華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我等恐怕沒有機會了。”白狐追月理智的說道。


    “哎……原本以為手到擒來,卻沒想到如此麻煩。”卜千秋歎了一口氣,一臉的不甘之色。


    “官人……我對你一片癡情,豈不勝過了癡情符許多?”白狐追月一抬腿又將身子揉到了卜千秋的身上。


    “這趟出來,本公子不能一無所獲,此番機不可失,一定要對那白雲婷動手。”卜千秋目光一寒地說道。


    “官人要對那白雲婷用癡情符?”


    “那女人要家世沒家世,要修為沒修為,豈配用老祖的珍貴符籙!?”


    “那官人的意思是?”追月秀眉一皺問道。


    “白淵留下的功法必須拿到。”


    追月思索的片刻,旋即認真的說道:“官人……我可以幫你迷惑白雲婷讓她將白淵留下的功法乖乖交出,不過這此女卻是不能殺的。”


    “為何?”


    “那頭野豬兇蠻,我怕他會找你報仇傷了官人。”追月擔憂的說道。


    “月兒,你無需擔心,我找人打聽過了,那頭野豬已經被白雲婷趕走了。”


    “當真!?”追月詫異的問道。


    “當然!白雲婷將這頭野豬帶在身邊,我看定是為了敗壞淩華的名聲,讓世人看看能夠促成這荒唐婚姻的淩華品行是何等低劣!”


    “可淩華那賤人擺明車馬就是要做小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讓白雲婷的這一招落了空,反而讓自己成了笑料,氣急敗壞之下,必然對那頭野豬發飆,本公子想不通的是那白雲婷為何要把野豬趕走,而不是殺了它取妖丹。”卜千秋一臉疑惑的說道。


    “官人為何做如此絕情的猜想!?那野豬畢竟和白族長乃是天地為證,先祖為鑒的夫妻,那白族長難道不應該顧念舊情,放野豬離去?”


    故念舊情!?


    “哈哈哈哈……”卜千秋放聲大笑。


    笑罷之後。


    卜千秋以嘲諷的口吻說道:“月兒你真是笑煞本公子了!怎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那白雲婷又沒有得失心瘋,怎麽會和一頭豬顧念舊情?”


    卜千秋大搖其頭,根本沒有注意到懷裏的可人兒,花容失色的神情。


    雖然在人皮之下追月是一頭公狐狸,但是他的心卻像女人一般敏感細膩。


    官人無視一夜夫妻百日恩,認為白雲婷應該殺了朱子山,那他知道自己是狐妖之後,是否也會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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