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昆落座,木盒也到了白淵手中,白淵當眾打開了木匣仔細端詳起來。


    “白真人,九轉心神丹乃是用深淵魔龍的心髒所煉製,功效是強血脈,補心神,玄罡境修士服用此丹則有極大可能突破至煉神期;煉神期修士若是服用此丹則可大幅強化神念;金丹修士服用此丹,效果要差些不過也能強化心脈,裨益不小。”


    “此丹藥性猛烈,需得身體強健者方可服用,身體虛弱者若服用則會虛不受補,反而有害無益。”巫馬昆一臉誠懇將此丹的缺點也說了出來。


    “嘶……”


    “竟然是能夠助人突破練神期?”


    “那太淵門為何送出如此厚禮?”


    三十六世家主事人各個變色,在場的白家眾人則都露出了狂喜神色。


    這顆丹藥有如此神效,十之八九會落到白家嫡係手中,他們可都是大有機會。


    “禮重了。”


    白淵仔仔細細的觀察了這枚九轉心神丹,然後合上木盒說道。


    白淵說出此言,便意味著這顆丹藥肯定是真品,確有其效。


    “白真人乃是堂堂金丹修士,自然是配得上此禮的。”一身黑衣的巫馬昆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拍了一記馬屁。


    “嗬嗬……巫馬兄,當真是客氣了,隻是地下修士和天池盟原本乃是舊敵,如今白某大婚,爾等居然送上厚禮,這真是讓人費解,不知巫馬兄能否解惑?”白淵真人一臉微笑的詢問道。


    “白真人在練罡期便能力敵同階,如今晉級金丹更是無可匹敵,我地下修士實在不願為敵,希望能夠借此機會化幹戈為玉帛。”巫馬昆一臉討好說道。


    “哈哈哈哈……”聞聽此言,白淵大笑出聲。


    三十六世家家主也與有榮焉。


    隻見伯魚島徐家家主突然舉杯站起,朗聲說道:“白真人,神威滔天,威服四海,如今就連深淵修士也主動來朝,甚至送上貢品,此乃我天池盟大興之兆啊。”


    白淵點點頭擲地有聲的說道:“至今日起,巫馬兄便是我天池盟的朋友,你可隨意來我天池山,出入不受阻攔,另外你可轉告太淵之主,隻要地下修士不出深淵,我天池盟絕不主動攻伐。”


    “白真人,實不相瞞,地下修士並不隻有我太淵門,一些地下邪修並不聽太淵門號令,若是這些邪修出了深淵危害地表百姓,天池盟隻管圍剿,我太淵門也會全力配合共誅邪徒。”巫馬昆抱拳說道。


    “好!巫馬兄滿飲此杯。”白淵端起手中的酒杯說道。


    “白真人,請!”兩人同飲杯中酒。


    推杯換盞以後。


    “我和巫馬兄當真是一見如故!”


    “白真人,英姿勃發,氣宇軒昂,我也覺得相見恨晚!”


    ……


    酒宴至酣處。


    白淵攜帶淩卓華向客人們逐一表示答謝。


    白淵一臉喜色,可其道侶淩卓華卻是麵容麻木,如同行屍走肉。


    “恭祝白真人和卓華仙子結為道侶,自此以後,伉儷情深,相伴意長。”頭發花白的司徒元鵬舉杯說道。


    “此番功成,全賴司徒兄鼎力相助!”白淵舉杯謝道。


    兩人飲酒之後。


    淩卓華仙子一臉麻木的伏低了身子,以示迴禮。


    如此這般走了一圈。


    答謝賓客的儀式,就算是完結了。


    淩卓華仙子看向白淵,神色之中頗有幾分哀求之色,隻聽她說道:“夫君,卓華不喜吵鬧,能否準我去庭院休息。”


    白淵露出一絲不悅之色,旋即說道:“出去吧,若有客人,不要失了禮數。”


    “多謝夫君體諒。”淩卓華施禮之後轉身離去。


    天池宮。


    宴客廳中依舊燈火輝煌,歌樂之聲,不絕於耳。


    庭院之中。


    一個頭戴鳳冠的華服女子仰望星空,寶石般的眼睛湧滿了淚水,一顆顆如珍珠般的眼淚從臉頰滴落,花了她玉臉上的濃妝……


    “當真奇怪,這卓華仙子有幸嫁給我兄長,為何露出如此愁苦之色?”


    九宮太和殿中。


    見此一幕的白雲婷一臉不解的問道。


    在她的心目中,兄長白淵是大英雄,自然是配得上淩卓華的。


    聞聽此言。


    張婉如張了張嘴,將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她的師傅白雲婷真是單純。


    現在就算是瞎子都知道白家是在趁人之危,以和淩卓華仙子結成道侶的手段霸占淩家堡。


    白堡中人還不知道背著自己這個師傅幹了多少齷齪事,可她卻……


    哎……張婉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就讓她一直單純下去吧。


    影像中……


    一名黑衣人漫步來到了庭院。


    “白夫人。”巫馬昆抱拳說道。


    淩卓華快速用衣襟擦拭眼淚,然後轉頭向著巫馬昆施了一禮。


    “先生不喝酒嗎?”淩卓華說道。


    “不喝了,出來透透氣。”巫馬昆微笑說道。


    “按照習俗,淩卓華仙子需到紫雲山白堡告祭白家先祖,不知何日啟程?”巫馬昆突然詢問道。


    “這都由夫家人安排,我卻是不知的。”淩卓華搖搖頭說道。


    “按照習俗,白真人應當同行,他會同去嗎?”巫馬昆再次不動聲色的問道。


    淩卓華意外的看了一眼微笑的巫馬昆,皺眉思索了片刻然後分析說道:“夫君為人狂傲,定然不會懼敵伏擊,隻是夫君若離開淩家堡,堡中必然空虛……夫君性格謹慎,他會如何選擇,我確實不知。”


    巫馬昆靜靜聽著沒有作答。


    突然間。


    一隻鳥兒從林中飛了出去。


    於是巫馬昆微笑說道:“白夫人,你看那鳥兒,若有機會便天高任鳥飛。”


    淩卓華同樣也看一下那隻鳥兒沉吟片刻後說道:“子在巢中,豈能不歸?”


    巫馬昆愣了一下,然後突然低聲對著一旁的草木問道:“敢問夫人這靈草的品種是草籽藤還是糖糖?”


    淩卓華唿吸突然一滯。


    好不容易才恢複了漠然的神色。


    草籽藤和糖糖分別是淩卓馨和淩卓悅的小名。


    這巫馬昆竟然能夠知曉,那他身後的人就唿之欲出了。


    淩卓平!


    定是自己失蹤在深淵的大哥。


    “這靈草學名囚人香,或許你們地下修士管它叫糖糖吧……”淩卓華一語雙關的說道。


    “原來叫做求人香。”巫馬昆說道。


    “卓華仙子,那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祝您與白真人,伉儷情深,相伴長久。”巫馬昆抱了抱拳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


    “先生,客氣了,小女子不喜飲酒,這便不相陪了。”


    “告辭。”


    巫馬昆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求人香,求人香……求人不如求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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