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肉,素菜也不怎麽好吃,我隻吃水果蜜餞。”月漠嚐完了滿桌的菜肴之後說道。


    “那我再讓老板上幾個水果蜜餞。”白玉兒連忙叫來小二點菜。


    恰在此時。


    一名兩鬢斑白,苦大仇深的老者來到了兩女桌前。


    撲通一聲。


    老者跪下。


    “這位仙子,您神通廣大,法力滔天,老漢王鐵明聽人議論說您是練神期修士,還望您大發慈悲,救救小女。”老者說完以後納頭便拜。


    他以頭搶地,磕頭磕的咚咚作響。


    月漠眉頭一皺。


    這就是人前顯聖的煩惱之處。


    正所謂財不露白,一旦露白不是來搶就是來借。


    來搶還好說,打掉就是。


    來借就有些晦氣了。


    比如這老頭他又不是來打劫的,一腳踢死於情於理都不合適,若是不管不顧又不清靜。


    月漠露出了一絲不耐的神色,便準備離開此地。


    惹不起躲還躲不起嗎?


    可那老漢王鐵明卻嘴如機關炮般說道:“小女王水雲,為練氣散修,一直以來都與其好友一起結伴入蒙山采藥,他們隻在蒙山邊緣采集一些不太珍貴的草藥,並不敢深入蒙山,一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七日前,小女與同伴在山中遇一花袍男修,那花袍男修心性邪惡,見色起意,當眾淩辱小女,小女同伴見那男修道行高深,倉皇逃遁,逃出蒙山,返迴坊市。”


    “昨日傍晚老朽收到傳訊,這才知小女以遭惡徒毒手,老朽修為淺薄,無力獨救小女,將此事告知仙門,仙門卻說小女失蹤的位置太過深入蒙山不屬於他們的管轄之地,老朽四處求人,四處碰壁,老朽實在無法可想,還望仙子大發慈悲救小女於水深火熱之中。”老者以頭搶地說道。


    “月漠姐姐,此事要管,我們去吧。”白玉兒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臉正氣的說道。


    月漠瞥了衝動的白玉兒一眼,然後以神念傳音道:“你怎麽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萬一這老家夥設下陷阱,利用我二人的同情心,引我們入甕,設下埋伏,殺人奪寶該當如何?”


    “若此事萬一為真,我等良心能安?”白玉兒朗聲說道。


    月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仔細想來這老頭設下陷阱的概率極低,畢竟她可是練神期修士屬於不好啃的硬骨頭,不過修行路上滿布荊棘也不可有絲毫大意。


    隻見白玉兒轉頭麵向老者直言問道:“老人家你所言可當真?”


    “老朽所言,千真萬確,絕無半句虛言。”


    “何以證明?”白玉兒神色一正的問道。


    白玉兒雖然有一腔熱血,但是自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仙路險惡,月漠姐姐擔憂之事不無道理。


    老漢王鐵明張了張嘴,他實在想不到該如何證明自己所言。


    隻見王鐵明臉上的猶疑之色,一閃而逝,轉而為堅毅所取代。


    他整理好儀容之後,一臉鄭重的說道:“兩位仙子,小女遭遇花袍邪修的遇害之地,就在竹刃村往西兩百裏的山坳之中,還望兩位仙子莫要忘了。”


    “實不相瞞,老朽也是散修,深知這世間人心險惡,兩位有所提防,實屬情理之中,為證明老朽所言非虛,恐怕也隻有一個方法。”老漢王鐵明說完以後變頭也不迴頭,朝著樓下跳了下去。


    噗通。


    跳樓以證清白。


    月漠冷哼一聲,不屑地夾了一塊梨肉好郎君,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珍味樓高三層,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第二層,離地麵高度約三米。


    這個高度跳下去,莫說是修士就是普通江湖人也無法摔傷。


    這表演也太假了。


    老漢落地之後的確絲毫無傷,他嚎啕大哭,仰天悲號。


    “悲唿!”


    “小女水雲被邪修所害,修真之人,個個利己,絕情絕義,冷眼旁觀,漠視世間!”


    “小女遭此大難,獲息之人或是譏諷,或是提防,唯恐避之不及!”


    “悲唿!爾等追求長生逍遙,到頭來卻把自己練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


    “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也被尋仙問道,當真是可笑至極!”


    “哈哈哈哈哈哈……修仙之人都該死!”


    噗嗤!


    一把短刀直插胸口,老者口吐鮮血,仰天哀嚎:“兩位仙子這迴可願信了?”


    兩名身穿素雅白袍的女修從樓上一躍而下。


    “老人家!”白玉兒從儲物袋裏掏出了治愈符拍到了王鐵明的身上。


    雖然綠光閃動,但是王鐵明卻確絲毫沒有治愈的可能。


    心髒已破,需得以大法力救治,絕非治愈術這種一階小法術能治愈的。


    白玉兒轉頭看向了月漠。


    此時的月漠竟然冷漠無情的閉上了眼睛。


    王鐵明一刀捅向了自己的心髒,月漠飛身而下便見到他胸口湧出的汩汩鮮血。


    這特麽可是心尖血,屍鬼的最愛。


    一股嗜血的衝動湧向了月漠的腦海。


    月漠隻能閉上了眼睛,屏蔽了感知。


    暗運人心道心法。


    存人心,去鬼欲。


    數個唿吸之後。


    月漠總算將屍鬼的嗜血本能壓製了下去。


    可當月漠睜開眼睛以後,那老者王鐵明已經徹底沒救了。


    ……


    “怎麽迴事?發生了什麽事?”


    感受到法力波動之後。


    一群卜家執法堂修士衝了過來,這是一群練氣期的修士,為首一人擁有練氣頂峰的修為。


    “怎麽迴事?剛剛是誰在此鬥法!”為首修士朝著月漠和白玉兒喝問道。


    “此人愛女被邪修所害,在場修士冷漠無情,老者為證自己所言非虛自殺了。”月漠一臉平靜的敘述道。


    “你是何人?姓甚名誰?哪裏來的?還不速速交代!”為首修士和身邊的同伴不問緣由便要來擒拿月漠。


    月漠眼珠一瞪。


    一道精神衝擊發出。


    為首的執法堂修士噴出一縷鼻血摔倒在地。


    錚!


    其餘執法堂修士的拔劍之聲連成一片。


    “大膽竟敢襲擊我卜家執法堂修士。”


    “你這是在挑釁天池盟!”


    “都給我住手!”被月漠用精神衝擊打得摔倒在地的練氣頂峰修士,猛然間翻身而起,他不顧自身傷勢朝著身邊的拔劍的同伴就是啪啪兩耳光子扇過去。


    “打擾前輩了,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驚擾前輩了,驚擾前輩了……”帶隊的修士一邊流著鼻血一邊鞠躬。


    “嗯……本座的名諱是秘密,誰要是聽到了,誰就得死。”月漠淡淡的說到。


    “小的不打聽,絕不打聽!”


    “這裏的事你們自行處理吧。”月漠說完以後,便拉著白玉兒離開了。


    見月漠離開以後,為首的執法堂修士方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把這個不要臉又不要命的老家夥給我拖出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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