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嘩啦啦的下大了,竹林被雨拍得劈啪作響。路易急忙掩著頭,跑到了那棟樓宇的屋簷下方。


    “謔,雨下得可真大。”撣了撣身上的雨水,路易打算敲門討口水喝,在問問路。但在他聽到樓內又隱隱的琴聲之後,卻又放棄了打算。


    他心想:


    “也不知道我走到了哪個院子, 但好像是王府內眷平時遊玩歇腳的區域。聽琴聲,裏麵呆著的應該是女眷...雲國並非東土,講究的事情很多。今日這樣悶熱,人家在樓中午睡,定然穿得很隨意,不方便見外客。我貿然闖入這個院子本就不合禮,再打擾女眷, 便有些尷尬了。”


    “況且,現在還下著大雨呢。若是我敲了門, 人家是請我進去避雨,還是讓我在外麵呆著?還是別給人家出難題了。”


    想到這,路易望向了竹林,不由又長歎了一口氣。


    ‘偌大的園林竟沒有一個仆人,過一會雨停了,也不知道該找誰問路。''


    本就心中煩悶,聽著樓上惆悵的琴聲後,他竟有幾分觸景生情。


    眼前的情況,與自己現在的境況何其相似。都是不知道前路該如何去走。


    路易甩了甩長袖,在屋簷下看起了雨景,聽起了琴音。外麵的大雨變大了,琴音也變得急促了幾分。片刻之後,琴音又變得斷斷續續,有了幾分淩亂之意,似乎到了高潮之處。又過了一小會,琴音便在高潮之處戛然而止了。


    此時見雨下的小了, 路易便走出屋簷打算走了。剛巧有一細長的黑影從樓上落下,擊在了路易的腦丁上。敲得他眼前一黑。


    驚怒之中, 路易發現落下的竟是一個玉如意!而且還是一件不錯的仙器。


    怪不得敲得人腦殼疼!若是普通人挨了這一下,怕是要立馬倒在地上不起。


    “怎把此物隨意亂丟?!”路易抬頭怒目向樓上望去,隻見窗扇之中正有一女子,在驚愕中向下張望,似乎她剛剛正用此如意支窗。可卻突然見到樓下走出一人,驚愕之間手中之物滑落,打到了人家的腦袋上麵。


    或也是未想到樓下有人會被此物打到,臉上盡是愕然。


    此女甚是妖嬈,穿著一襲綠色仙裳,但衣裳卻有半敞著懷,露出了半個肩膀,還能見到胸前一抹紅肚兜,顯得幾分淩亂輕薄。


    瞧她盤著的長發,也是剛剛紮了幾個銀釵,額頭上還有些許的熱汗。應是剛剛午睡後剛醒,正處於半睡半醒之間。那輕啟玉唇的驚愕之態,竟有那萬眾風情。


    也不知這是王府中的那位女眷, 竟有如此風情!


    顏值即正義,見到這女子竟如此妖嬈,路海王的氣先消了半邊。


    路易的怒容瞬間帶上了幾分笑意, 打算告罪一番——這得解釋一番,告訴人家自己不是登徒子,是誤入此地的,並非有意進入內院,順便再問問路。


    但還未等路易說話,女子便在驚羞之中,撩上了肩膀上的衣服,縮迴了窗內。


    愣了愣,路易搖了搖頭打算走了。可未成想到,女子又突然探出了頭——看起來,她應該是打算說些啥,瞧她那滿臉紅暈的模樣,或許應該是想道歉。


    路易不由抬頭笑著拱了拱手,可誰成想一盆洗水竟澆了下來,把路易澆了個透心涼,臉上的笑意也全都僵在了那裏。


    路易:“......”


    未想到這女子竟然膽大潑辣得很!此番特地探頭出來,竟是為了潑水罵人!


    “哪裏的登徒子!這裏也敢...咦?竟是安官人!”


    罵到了一半,女子便認出了路易。


    若是換做潘金蓮,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水潑了小叔一身,定然是驚慌失措,連連歉意。可這女子卻是膽大潑辣的潘銀釵——在她認出路易後,原本是要道歉。但看到路易被淋濕的樣子,竟又忍不住抿嘴想笑。


    “奴家並非有意,還請原諒個則個。”夫人的口中的話是道歉,但臉上卻是笑容滿麵。而且說完之後,她也沒說讓人家進來換個衣服啥的,竟然就這樣將窗子給關上了!


    無緣無故的挨了一通罵,又被澆了一盆水,換誰都會惱火。


    但路易臉上的卻是驚愕之色——嫂夫人?她不是與譚王出去了嗎?


    這怎麽話說道一半,還把窗子給關上了?


    你讓我原諒個則個,然後呢?!


    莫非是王爺也在,所以要出門請我上去一敘?


    等一下!莫非是王爺真的迴來了,卻在這裏清閑,故意不見我。那他今日定然不會見我。若是我在這裏傻等,等再上樓的時候,王爺豈不是都跑沒影了?!


    想到這,路易也不顧什麽女眷不女眷了,他急忙拾起了地上的玉如意,推門闖入了樓裏。


    ‘我上樓就是給嫂夫人送個棍子,這沒毛病吧?!''


    思慮之間,路易已是嗖嗖嗖的竄上了樓。間樓上有一門半掩,似是剛才支窗那間,便直接推門而入了。


    結果這一進門,卻是撞了個大尷尬!


    隻見優雅的廳內,水汽渺茫,臥榻上半掩的紗簾邊,露出一隻玲瓏的赤足,再往內一看,那朦朧的紗簾之中,有一苗條的身影,正在那裏換衣。


    “等一下!”


    見此屋中並無他人,也沒有任何施展過仙術的跡象,路易那還不知道樓內隻有娘娘一人!


    也難怪剛剛不請安大官人上樓了——這不合適啊!


    “還不快出去!”


    路易鬧了個大紅臉,急忙退到了門外,站在了門口揉起了臉。


    ‘太尷尬了!''


    路易麵紅耳赤,半天也沒消退下來。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樓裏似乎一個仆人都沒有。再一看,某個廳內,有不少小孩子的玩具胡亂丟了一地。再一想,剛剛在屋內好像還見到了一個搖籃。但搖籃內卻是空空如也。


    路易恍然了。


    想來,王妃應該是來這個幽靜的小院散心,所以帶來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天氣悶熱,又嫌孩子吵鬧,打擾自己睡眠,便讓下人帶著孩子去別處玩了。


    過一會,若是仆人們帶著孩子迴來了,卻見到自己與娘娘在屋內。孤男寡女的可就解釋不清了!


    而且娘娘本就是突然迴府——搞得像是特地迴府,來到這幽靜的小院,然後支開仆人與咱私會似的!


    這麽一想,咱到底是進門還是不進門?


    自己應該馬上就走才好,可是若不進門見娘娘,八成她隔天就跑出府去,避開自己了。


    或許應該明天拜訪?今天都見到了,娘娘也不好再特地避開自己了吧?


    思來想去的,路易看著眼前的房門來迴渡步,急的直跺腳。


    或許是也聽到了路易焦急的腳步聲,屋內傳來了娘娘的柔和的聲音。聲音中還帶有幾分笑意,似乎是為路易的窘迫樣子感到有些好笑——原本她是有一些猶豫的,現在卻也不當迴事了。畢竟人家過來找自己,也是有急事相求。大家都問心無愧,沒啥好避諱的。


    “安官人,快把我的玉如意拿迴過來吧。再進來擦擦臉,喝杯茶。下人們帶小王子去取冰了,稍後便迴。我命他們在迴來的時候順便帶一些你的衣物,你也好將衣服換了。”


    娘娘不愧是過來人,幾番話可謂是落落大方,安排的事情也是妥妥帖帖。


    這一下,路易也不再是與娘娘私會了,而是雨中偶遇,上門求問事情——仆人們還能作證一番。


    聽到嫂嫂的話,路易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是啊,大家都問心無愧,沒啥好避諱的。


    但過一會,該如何去提麵聖的事兒呢?娘娘身為聖天後的表姐,聖天後平時有啥事都要過來找她聊聊。她想帶一個人見聖天後輕輕鬆鬆。而譚王也是一個氣管炎,娘娘也不必怕譚王責怪。所以娘娘根本就沒有顧慮。


    可娘娘憑啥幫自己?自己在王府呆了這麽久,今天才是第二次見麵。根本就不熟,沒交情。


    而且娘娘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搞不好王爺和自己打太極,就是這位王府的真主人給聖天後和王爺提的醒。


    所以她定然不會願意帶自己這個留學生私見聖天後的。


    這該如何是好?


    【別擔心,你不是懷疑,娘娘會與東門慶的事兒嗎?巧了,還真有這個事兒...】


    ‘雲國還真有東門慶?!''


    【這不過來了?】


    東門慶眨了眨眼睛——這附近除了我,哪有別人啊?


    難不成,娘娘剛才真的在與別人在私會?!


    ’娘娘您還真是大膽呀。‘路易眯起了眼睛,心中有了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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