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本采集處,這裏開始已經有著指紋以及虹膜識別鎖進行隔離。估計是考慮著旁邊就是病人居住的病房,怎麽也要放置一直差錯出現。


    不過房門沒有鎖,最後肯定有工作人員從這裏麵逃走。


    推開沉重的大門,厚度有點像自己所知的醫院中帶有輻射的房間。


    裏麵撲麵而來一股自己並不喜歡的藥味,有點像是福爾馬林水的氣息。


    這棟樓隻有三層,第一層是各式各樣的簡單儀器,沒有任何醫學知識的李楓單從所見,認為這是去樓上樓層的消毒體檢區域,為提取做好準備的地方。


    四處翻翻找找,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直接來到二樓。


    二樓就已經不同,再次一道大門阻隔,比之前的還要更加厚重。


    走進裏麵,儀器瞬間變得高大上起來。整麵牆都是假設的電腦機器,看起來就好像未來科幻電影中的秘密基地一樣。


    四周是透明加厚的玻璃房間,單玻璃的厚度就有著二十多公分。試著拿出手槍朝內開出一槍,果然是防彈的,根本沒有一點打穿的樣子,最多隻是留下一點細小的花紋痕跡。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可以看到裏麵多多少少有一些破損的痕跡,結合一些堆在角落的破爛椅子來看,恐怕有爆發的病人進行絕望的打砸。


    一共八個大型房間,每個房間又分為兩個隔層。其中一半為患者所在,另外一半放置著機器以及辦公桌椅,肯定是供研究人員所使用。


    走進其中一間,桌子上的資料都完好無損。但都是一些數據而已,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李楓難以有過多的破解。


    看了一陣,無奈頭疼的扔在一旁,對自己而言這算是無用的線索。


    走進病人所待的地方,裏麵比較空蕩,但看上去卻比較恐怖。


    正中央一張床,附近一些桌椅還有餐盤等,在角落中還有一些尿壺靜靜放置。在這裏估計一觀察就要數天,吃穿甚至排泄也應該在裏麵解決。


    真正讓李楓恐懼的是,正中央的那張床,帶有密密麻麻的固定用具。從鐵質手銬到牛皮手感的皮帶應有盡有,恐怕是進行的一些實驗甚是殘酷。


    麵對這種人道和可能性的選擇,李楓沉默了。按理說根據自己內心的想法,應該是支持科研一方,畢竟本身患者就是將死之人,還免費出資救助那麽久,臨走前做些貢獻也是應該的。


    不過李楓的這個的想法,麵對著眼前的事實,最終還是沉默。


    麵前的這張床上,就有一副骸骨在內。已經骨架化的此人自然不會被這些捆綁裝置套住,但他也再也不能走動起來。


    從遺體來看,單肚子上應該就會扣上六七條皮帶,四肢那裏都有手銬牢牢固定,胳膊處更是一環套一環的下來,如果是一個人在這裏,那麽估計被固定的是任何一處關節都不得動彈。


    這個人就是在這種環境中,在恐懼和痛苦中逐漸死去。


    這間采集室不是為了殺人,必定隻是進行采集。然而最後一批人,在爆發病災之後再也無人管問,就這樣爆體在這樣一個“手術台”上麵。


    每個房間內都有著大量的監控,記錄著這最重要的數據。


    李楓來到電腦前調出監控,也算找到以往的錄像。


    錄像中病人驚恐的被捆在中央,一個醫護人員注射一個藥劑,根據手邊的資料來看是一種催促細胞成長的藥劑。


    被注射後半個多小時,突然病人開始痛苦的扭動起來,從錄像中可以看到,觀測的主電腦屏幕顯示著床鋪開始出現大量的不一樣的色彩。


    紅色,一片紅色開始從病人身下的床鋪上出現。


    麵對現實中沒有任何視覺效果,李楓認為這是那種粘液所展示出的圖案。


    翻閱著這裏的記錄手冊,果然這是床鋪混合一種化學試劑製造而成,遇到這種帶有弱腐蝕性的粘液會產生反應。


    電腦上的事實數據,正是這樣。


    後麵的人員開始記錄,匆忙的頂著電腦上的每一個數據。而中央的病人卻痛苦的大吼大叫,本身錄音效果不好的錄像,都能聽到那震耳欲聾的吼聲。


    病人渾身開始出現紅腫,青筋一根根開始向外凸顯。


    一段時間過後,一個組長模樣的人揮揮手,旁邊一人立馬示意的走到機器旁邊,按下幾個按鈕,前麵病人所在的床鋪所有的束縛工具就這樣打開。


    “啊啊啊,殺了你們!”


    裏麵的人立馬撲向科研人員,奈何中間同樣有一塊厚厚的防彈玻璃,任憑怎麽撞擊都無法撞碎。


    後麵的人員又開始拿起筆記,一會盯著電腦屏幕一會又看著麵前的實景,手中的筆飛快的記錄著一切。


    裏麵的病人發現旁邊的板凳,過去拿起一副就朝著玻璃砸去。


    吭。


    隔音的玻璃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留下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玻璃花後就沒有任何破損。


    病人瘋狂的拿著桌椅板凳,一切能夠拿到抓取的東西都拚命地扔來,但一切都是徒勞用工,沒有一個科研人員關心眼前的場景,隻顧得手中記錄著一組又一組數據。


    打砸持續十幾分鍾,突然裏麵的病人開始痛苦的抱頭原地抽搐起來,身上開始從皮膚中出現細小的蟲子。


    錄像雖然模糊看不清具體的樣子,但手中的資料還是很容易找到這種蟲子的圖片。


    李楓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一次這個蟲子,因為當時被這個所嚇倒,所以記憶猶新。


    看來這種蟲子當時都不是偶然出現,和這場疾病有關。


    李楓突然想起,那時蟲子是在自己袖子中看到。而這裏,蟲子是從這個人的皮膚中爬出,莫非…


    突然想到可能性的李楓,立馬打了個冷顫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作為一個天生怕蟲子的人,這種結果實在是太毛骨悚然,隻是想想都立馬恨不得全身焦躁難忍,一頭撞死在旁邊的牆上。


    這邊的工作人員是對比著時間和數據,手上的速度根本就不帶停的記錄著。


    時間慢慢過去,李楓快進的看著錄像,又是大約將近二十分鍾過去,裏麵的人終於停止動作,整個人就那樣靜靜地趴在地上。


    直到這時,工作人員才匆匆起身,快步跑到隔離室的前麵準備開門。


    “咳咳,等等小成。由於事情一直沒有進展,這次狠下心來多觀察觀察。包括無意識中的蟲子繁殖出現速度,以及黏液滲出速度,這些都是寶貴資料。今天上午院長等人又被各界施加壓力,包括上頭以及來自於群眾的壓力。都認為咱們拿錢不辦事,到現在都沒太大進展。明院長今天出門交接物資,還被蹲點的居民扔了許多的臭雞蛋。既然如此,加上事態本身的嚴重性和時間的稀缺。麵臨巨大難題,成功的路上基本必然會有犧牲者,雖然對患者不好,但這次必須這樣做”


    那個像是組長一樣的人走到要去開門那人的跟前,製止住大門的打開。一邊說著,一邊拍著那位科研組員的肩膀讓其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進行為期三日的觀察,這期間的吃喝拉撒全部在裏麵解決。三日之後送迴,記得打上一針意識模糊劑。迴頭給這位患者和他同住的家人解釋,因為病情嚴重導致患者痛苦加重,進而無意識的撞牆尋死,因此我方采取重麻醉治療方案。現在已經得到一定時間的有效緩解,再用誠意一點的眼神語氣說定會24小時加班加點研製徹底根治方法,這樣他們不僅不會怨恨,還有可能心懷感激。之後每三天換一批樣本,一定要為研究中心提供盡可能多的樣本,現在整個王國的希望都在我們肩上”


    “是!”


    此人一番話,迎來其他人的一圈熱血沸騰的保證。


    錄像戛然而止,這是李楓找到的第一盤錄像資料。也是應該從這時起,裏麵的患者采用長時間觀察方式。沒有再看其他錄像,李楓確認過後大致看一眼其他房間,之後就繼續上樓調查。


    上到三樓,才算知道為何剛剛一進這棟樓就聞到福爾馬林的味道。這裏就是放置著各種因為疾病身亡的遺體,將一些典型症狀的部位用福爾馬林泡起來堆滿整個房間的四周。


    李楓第一眼看到差點嘔吐過去,不過很快就已經習慣,繼續向這棟樓裏麵走去。


    最裏麵一個房間,推門進去,是一些小巧的瓶瓶罐罐。


    樣本(蟲體,3),樣本(蟲體,4),樣本(粘液,3),樣本(粘液,2)


    基本上麵都貼著這些標簽,標注東西類別,後麵再帶有序號。


    透明的玻璃罐加上外麵貼的這些,李楓已經了解這是幹什麽的。樓下提取的實物樣本應該就是封存在這裏,接著再進行每日的編號,規律性的結合觀察報告送往最後的研究中心,形成一條完整的研究鏈。


    看一圈也沒有其他線索,李楓重新迴到一樓。


    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裏麵的味道讓人實在有些受不了。


    走到樣本采集樓和研究中心的走廊之中,外麵已經夜色正濃。太陽全部落下山區,又是一天即將結束。


    李楓趴在欄杆上,唿吸著新鮮空氣。


    再次迴想起裏麵看到的錄像,矛盾的心理再次升起。


    自己無數次內心告誡自己不要評價他人的做法,做好自己的即可。但是麵對這些手段,每次猜想都認為自己站在那個位置也會這樣做,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總認為這是嚴重不地道的做法,應該明令禁止。


    內心的複雜讓自己一時半會無心搜查,隻得靜靜地在月色下,看著月亮慢慢平複自己的心境。


    突然感覺到空間背包中有什麽異動,打開之後,發現竟然又是那枚鑰匙。之前數次變暗,又數次變亮。這一次竟然忽亮忽暗的閃爍著,就像自己的內心一樣焦躁不安。


    “管他呢,用到之時自會懂得”


    看一會鑰匙,再看一會月光,感受一陣暖風出來。


    數分鍾過後,看一眼時間,將實在無法理解的物品和糾結的心理拋之腦後。李楓還是希望能夠在今天,調查完這個地方的全部線索,因此自己必須不能想太多,自己麵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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