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本來睡得非常香甜,但幾乎本能就蘇醒了。

    有什麽人正盯著他。雲初感到一道危險的目光,來自上方!

    他施展開精神圖景,屋頂上一個人揭開了瓦片正再偷窺自己,又或者他看得是蕭琅?!

    雲初裝作翻身的樣子,側身向著窗外,又觀察了一番。

    對方孤軍奮戰,至少這附近沒有其他敵人,對付這麽一個,雲初還是很有自信。

    也不給屋頂上那人任何的準備,雲初從空間裏麵找了一把袖劍,附上了火靈氣直接向那賊人方向刺了過去。

    這一劍,正好刺穿了那人肩頭。

    賊人一聲慘叫,飛速逃走,這慘叫聲將蕭琅也叫醒了過來。

    “娘子?”他還有些迷迷糊糊。

    “呆在這裏!”雲初拿起了忘歸,衝出暖心閣,便沿著精神圖景指示的方向追了出去。

    “娘子等等我!我也去!”蕭琅也不敢落後跟了上去。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

    雲初與蕭琅循著黑衣賊人足跡一路追出了馥香苑,甚至一路跑出了香洲城。

    雲初和那賊人也過了兩次招。一開始那賊人想要打退他,雲初也沒多保留,全力以赴,給他傷重的肩頭又來了一下。對方完全不是自己對手。

    看著打不過,那人便施展了冠絕天下的輕功逃遁而去,若非自己有精神圖景指路,怕是也多次被他甩在一邊。

    再往前跑便是一片樹林,進了裏麵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於是雲初也歇了腳步。

    剛剛停下不過幾秒時間,蕭琅也跟來了,他還一臉的睡意朦朧。

    “深更半夜在玩捉迷藏嗎?”蕭琅打了個打哈欠,“不好玩,可不可以迴去睡覺?!”

    “好!我們迴去吧。”雲初看了看那黑衣人逃遁的方向,精神圖景裏麵已經查不到他的取出,隻能作罷。於是跟著蕭琅迴了馥香苑。

    +++

    躺在了躺床上,蕭琅翻來覆去睡不著。

    “剛才和我們玩的那個老頭子,我看著很眼熟。”蕭琅迷迷糊糊地說,他難得地皺著眉頭思考,想把那個人想起來,但腦袋裏麵空空蕩蕩,什麽都想不起來。

    “睡了吧。”雲初安撫著蕭琅。

    那人可能是蕭琅認識的人,更可能是敵人!如果是朋友,正常人就應該

    白天登門到訪,大大方方來問情況吧!

    就算這人不懷惡意,如此鬼鬼祟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是我睡不著了。”蕭琅突然變得很精神,他直接翻過身壓倒在雲初身上,“晚上睡下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親熱過了!”

    說完,蕭琅便吻了上來。

    成親以來日日纏綿,這家夥居然還怎麽精神!

    雲初雖然有些累,最後還是被撩撥得從了。

    剛剛追出去那麽遠,他也有點亢奮睡不著,現在做點舒服的事情,待會就能好好睡了吧。

    +++

    第二日雲初起了一個大早做早餐。他蒸了兩籠湯包,煮好了蔬菜粥。等一切準備妥當才將蕭琅喚了起來。

    在他的幫助下,戀人迅速梳洗完畢,將早餐一掃而空之後,雲初和蕭琅騎著馬想迴到了沈家老宅。

    王淑琴在自己家裏焦急的等了一晚上。好幾次想著派人去看看,但想到自己答應了鳳書,第二日沒消息再去,也就定下心等在家裏等。而且,小七離開之後不久她又收到了一條重要的消息。也因此忙了很久,甚至忘了自家的事情,竟然是一晚上也沒有去探查這兩人究竟好不好。

    所幸,現在他們完好無損地迴來了。

    “什麽?你說有妖物作祟!”王淑琴聽沈鳳書的話有些不相信。

    “嗯,那位道長確實從鬆香園去除了一段白色的牡丹枝,那牡丹枝就我和小七眼前化作了灰燼。然後,馥香苑的一切便恢複如初。我們以為是一場夢,還特意等了一天才來母親這裏。但現在馥香苑和昨天一樣,花香四溢綠蔭森森,是真的好了!要不母親和我們一同去看看!”雲初提議道。

    他還是以道士除妖的說話來解釋。王淑琴不怎麽信,但鳳書又不是騙人的孩子。他這麽說,馥香苑必定是恢複了。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母親,跟我們去看看吧!”雲初繼續勸道,他想王淑琴去看看馥香苑現在的風光。他知道王淑琴對那塊地也有些執念,畢竟深愛的丈夫死在那裏。如果看見馥香苑恢複如初,是不是能讓她高興一點?

    雲初認真的讀過馥香苑紀要,這些年花在園林修複上麵的影子可是不少。王淑琴也想這個地方恢複如初,不作為賺錢的地方,單單隻作為一個自己懷念故人的地方。後來,這地方實在沒治,王淑琴也不再去。但這地方的重要意義沒有絲毫減退,年年花錢護理這別院,親人的打掃宅

    子。

    “父親在的時候是什麽光景,孩兒不清楚,但現在馥香苑可是名副其實。百花齊放、爭奇鬥豔,香氣四溢。看樣子,是完全恢複了。雖然馥香苑一直閉門謝客,又成了我的別院,但若是母親願意,還是可以收迴去,如往日一樣經營的。”雲初倒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可若沈家想要收迴去重新經營,他也不會阻止,隻是很遺憾罷了。

    “傻孩子,說什麽了!給你的就是你的!”王淑琴直接讓雲初放心,“我還有幾個兒子花了那麽多年什麽法子都想了,還是死氣沉沉,你一去就好了,可見你和馥香苑有緣!”

    一旁蕭琅連連點頭,當初花姐姐就說了,雲初的出現是奇緣,是上天憐惜給她們一個被拯救的機會。

    但是蕭琅記得很清楚,花靈的事情不能說,娘子的事情更加要保密。說了花姐姐要不好,自己媳婦兒也要不好!於是蕭琅靜靜閉著嘴,半個字都不開口。

    “好了,好了!我這就和你們去看看!”王淑琴歎了口氣,自己丈夫在馥香苑傾注了多少心血!當初馥香苑一片死寂,無可挽救,王淑琴隻當這院子跟丈夫一起死了。現在居然被救活了,怎麽都得去看一看。

    +++

    王淑琴還未踏進馥香苑,遠遠就嗅到了一陣花香。

    她從馬車你撩開了簾子,一眼就看到那些參天的鬆木如數年前一樣恢複了生機。王淑琴一開始還是不信道士驅鬼的說法,但事實就在眼前,不由得不相信!

    “鳳書!這是真的!”王淑琴不敢自信,走路的腳步都有些顫抖。

    雲初和蕭琅一起扶著王淑琴走下馬車,進入了馥香苑。家丁們也跟著進來,眾人皆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一天寸草不生,今日便恢複了往日美景,甚至可以說別以往還要美上幾分,十足的人間仙境。

    王淑琴啞口無言,在雲初和蕭琅的攙扶下來到了天香閣。

    這裏是她不肯麵對的一個地方,為了照顧這裏的牡丹,他丈夫突然暴斃。然而就在丈夫死去的同時,他嘔心瀝血照料的天香閣居然第一時間毀滅,怎麽都挽救不會來。

    但眼前,這天香閣,正如名字一般,國色天香,滿堂的富貴花。

    花王姚黃光彩照人,婷婷玉立;花後大魏紫,千重花瓣鮮豔奪目,富貴堂皇;芳香濃鬱的趙粉,如秀美端莊的大家閨秀;色如碧玉的豆綠,青翠雅致;風韻獨特的藍田玉,絕代芳華。那邊

    的二喬、墨魁、葛巾紫爭奇鬥豔,還有青龍臥墨池、玉樓點翠、酒醉楊妃馥鬱芬芳。

    這天香閣的牡丹都在盛放,似乎要將這些年錯過的花期都補迴來。

    王淑琴坐在路邊的石凳子,欣賞著滿園的美景。她就坐在這個地方休息,讓蕭琅和沈鳳書一邊玩。王淑琴在看花,迴憶著和亡夫的點點滴滴,也在看花中人。

    沈鳳書正端著茶水點心,在花從間穿梭前來。那是給她準備的,王淑琴有些誠惶誠恐。

    蕭琅卻攔住了沈鳳書去路,沈鳳書一躲一閃避開他,然後蕭琅就玩似的想方設法攔住他。鳳書一邊仔細著手中托著的東西,一邊與蕭琅鬥法,兩人在花間玩樂,宛若兩隻靈鶴在花間起舞。

    沈鳳書本就生的好,他是天下第一美女和世間最帥氣英挺的男子的愛的結晶,集合了父母所有優點的孩子。那一張絕世容顏,便是滿園富貴嬌豔的牡丹花,也減不了他半分的顏色。

    王淑琴又看著蕭琅,這孩子和他父皇是半點都不像,但是像極他的母妃。就不知道原本是如何的性子。他父親看似無情卻最癡情,而他的母親看似癡情最無情,否則……哎!王淑英一聲長歎。算了!反正小七現在已經是這份癡傻單純的模樣,更加難得。就讓他這樣守著鳳書好了。

    +++

    雲初是沒能觀察到王淑琴臉上一波又一波的思緒,他手裏拿著茶水糕點,偏偏蕭琅鬧著現在和他捉迷藏。

    他不想和他玩鬧,但蕭琅一撲,他一閃,這遊戲就莫名其妙開始了。

    身邊牡丹花靈的笑聲不絕於耳,倒叫她們一個個都看了笑話去。

    末了,雲初也不逃,被蕭琅抓了滿懷,他樂嗬嗬偷走一塊蓮子糕。然後拿了糕點,去孝敬嶽母大人。

    王淑琴也不客氣地拿了蓮子糕嚐嚐,剛才迴想起往事有些傷感,但看到兩個小輩相處和睦,她又寬了心。心中暗自決定,絕對一定守護住他們平凡的幸福!

    “嶽母若是喜歡,不妨就在這裏些一段時間,這花好像還要開至少半個月,就在這裏看個夠。”蕭琅開始大獻殷勤。

    他聽福伯說過,一定要討好嶽母。討好的方法,端茶送水、捏捏肩膀、捶捶背什麽他都會!

    “改日吧,我在待會兒就迴去了。晚些時候,還要去赴宴。”王淑琴對蕭琅這番表現很滿意,賞了他兩塊蓮子糕。

    “母親辛苦了,倒是兒子不能為母分憂,很是慚愧

    。”雲初道歉,這一世的首要任務就是孝順王淑琴,但各種原因他並不盡心,反而沉溺在蜜月中不可自拔。

    “傻孩子!你呀,平安幸福就是為我分憂了!”王淑琴也有些激動,她發現這孩子確實變了。因為小七的關係,沈鳳書放棄了青雲夢,踏踏實實地過日子,這樣幸福就是最好!感覺自己終於完成了任務,王淑琴感動得落淚。

    在兩個孩子的陪伴下,王淑琴又逛了馥香苑另外一側,準備迴程。路過月香閣的時候,卻在無意間,看見一朵紅顏的月季花上灑在的烏黑的血跡。

    看那血跡的顏色,大概也是昨晚的事情。

    “鳳書,昨晚可發生了什麽?”王淑琴詢問道。

    雲初本想瞞著,但順著王淑琴的目光他也看到那一滴血跡,那是昨晚他刺傷的那個賊人留下的。這一路都沒有什麽血漬,唯獨在這個地方卻那賊人卻不小心留下了一滴。不過王淑琴眼睛也太利了一點吧。現在再隱瞞也沒了意義。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一個賊,母親不要擔心,已經被我趕走了。”雲初說道。

    “小七!”王淑琴知道兒子是怕自己擔心,一定有所隱瞞。

    “那賊可厲害了,我們怎麽追都追不到,但他打不過娘子!”蕭琅滿滿的自豪感,不過他又開始疑惑,“我覺得那個賊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王淑琴心中警覺起來,麵上卻不顯山露水。她見識過小七的輕功,不說是獨步天下,卻也含有敵手。輕功厲害功夫差勁對這兩位又感興趣的人,她能想到的也隻有一個。

    哼!想不到堂堂九五之尊也做了梁上飛賊,還被鳳書弄傷了。

    王淑琴心中隻覺得痛快非常。

    “馥香苑這裏人確實太少了,所以賊人才如此猖狂。我先把沈家護衛調一隊過來,剩下的人手,你自己挑選。”王淑琴提點著,若是她不說,怕鳳書也想不到買些下人。

    “母親,我不喜歡人太多。”人多嘴雜,看著就煩,雲初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傻孩子。我知道你喜歡靜,但是安全第一!還有,這麽大的馥香苑,這些花木,你覺得就這麽幾個人照顧得過來嗎?你要人的地方可多了。若是不喜歡人多嘴雜,訂好了規定讓他們閉嘴就成了。你是主子,你說了算!”王淑琴準備將自己親信護衛全都掉到這邊來,再有賊人就往死了打。

    +++

    雲初答應下護衛隊的事

    情,就跟蕭琅一起送王淑琴離開。

    徘徊在馥香苑的人不少,都想進去看看。

    這地方靈異古怪,死了人花也死了樹也枯了,結果傳說來了個法力高深的道士,作了一場法事,直接擒拿了妖物。禍害一方的妖物時候,這裏也恢複了生機。

    這八卦傳的非常的遠。三五天之後,徘徊在馥香苑門外的人也越來越多,還有人直言想進去。

    馥香苑不再開放,這裏是私人住所。可有些人就是不信邪,非要硬闖。

    最後福伯順著道士捉妖的方向又編了一通謊言,說不是沈家人進入之後破了法陣,不僅這些花還得死,闖入的人也得暴斃!除妖未盡,閑人迴避!

    絕大部分人的一聽事情嚴重性,都跑了。但還有幾個賊大膽不信邪非翻牆而入的,直接被王淑琴送來的護衛隊抓住,當做賊給抓去送了官府。

    護衛什麽還真的是有必要。

    雲初觀察了這些人的身手,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看家護院的人。他們身材健壯,身手鬼蜮,出手果斷狠絕。雲初見過他們晨間演練,作風嚴謹、統一,倒是有幾分軍隊的風範。還真不好猜他們是哪裏來的。

    王淑琴到底是什麽來頭?雲初又忍不住去想。

    他這輩子真的隻想過安心太平的日子,和蕭琅廝守一生,偏偏總有那麽謎團向他靠過來,引誘他去解開。

    雲初忍下了,覺得還是不要多想。

    +++

    又過了幾日,雲初到這馥香苑生活的日子就滿一個月。他帶著蕭琅、身後跟著福伯幾人去香洲城巡視鋪子。他和蕭琅牽著手在香洲城的街道上漫步,毫不畏懼那些異樣的目光。

    雲初也發現了,街上的氣氛也有些變化。像他和蕭琅一樣公開的男男情侶多了起來。有一兩對大膽的和他一樣牽手,更多則隻是靠得很近,可彼此對視的眼神纏著綿綿的情意。他們看著他的時候眼裏全是感激,甚至有人向他拱手表示感謝。弄得蕭琅莫名其妙。

    雲初覺得這倒是有些好笑,沒想到他和蕭琅居然還能帶動別人出櫃。這世間男風正盛,大家對此也覺尋常,隻是真有認真的男男夫妻,卻又不敢顯露,畢竟沒有禮法的保護。他和蕭琅的我行我素,卻給了這些人大膽起來的勇氣,也是無心插柳了。

    雲初是去三間鋪子巡視、查賬。這次順利了不少。

    逸致齋已經恢複了正常經營,還不錯。蕭琅跟著別人

    下了幾局,依舊打得別人片甲不留。靜月軒因為他的關係名聲大噪,盈利增加了不少,雲初心情一好,隨意彈了一段,倒是把聞風趕來聽琴的樂壞了。

    文心閣的盈利很平穩,這一點沒的說。但是他讓掌櫃裝裱的畫,弄了這麽久都沒弄好,讓他很不滿意。

    這可是他和蕭琅頭一次合作畫的東西,雖然不完美,但意義重大。這掌櫃怎麽辦事的!

    雲初開口詢問,卻把掌櫃的給嚇壞了。

    “掌櫃的?”雲初發現文心閣掌櫃冷汗直下,一臉心虛,這事情有古怪“到底發生什麽了?”

    他不過提了一句畫的事情,居然讓老板這般害怕。

    “掌櫃的你直說,鳳公子不是不講理的人。”福伯提醒著。

    “鳳公子……那畫可能是被鬼給搶走了!”掌櫃的說著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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