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香苑坐落在香洲城城南郊外,山清水秀、綠樹環繞、風光真好。

    但自從沈家家主沈涵山在此地暴斃之後,馥香苑就有些敏感,輕易不得人靠近。更有甚者苑內傳出各種家丁妄死,丫鬟殞命的消息,本是一處不可多得的秀美莊園,卻人人聞風色變。

    這些年倒是好久沒有惡性傳聞,但名聲也談不上好。往日那種繁華卻是不在了。

    雲初對此倒是非常滿意!

    原來這個地方是一處類似溫泉會所的地方,隻要有錢或者有權,就可以再次休憩。不得不說沈涵山很有經營頭腦,這麽一處地方,修了一個特別美的園林,開放了溫泉。一年四季都是車水馬龍,賓客不斷。

    沈涵山死了之後,馥香苑封閉了,隻做了家中別院,說日後分給子女。可竟然連家裏人也沒人再次踏足此地。除了王淑琴因為租子還常常到這個地方來,其他人對著馥香苑也是敬著,卻不敢靠近半分。昨日分家,雲初分到這別院,沒有惹出半分爭議,也是因為其他人無人想要。

    沈鳳書從未踏足此地,沈涵山不喜歡他,自然不會讓他來此地享受。可王淑琴卻將這個地方給了沈鳳書。

    雲初揣測王淑琴的目的。想來想去,也隻有大真的是因為這溫泉對沈鳳書有好處了。

    +++

    車在馥香苑的大門處停了下來。

    馥香苑現在確實是門庭冷落,但宅院還是保養得非常不錯。

    “娘子,到了!到了!”蕭琅一臉興奮,他並不懂要去什麽地方,他隻知道他們昨日成親,今天就要搬去沒有嶽母的地方,無人再反對他們,他很開心!!

    雲初被蕭琅牽著下了馬車,就在這馥香苑外打量起來。這裏日後就是他的家了。

    有些太大了。雲初感歎著。馥香苑這地方既然比鑄劍山莊還要大。這居然是沈家別院裏麵規模偏小的。

    這地方大,裏麵的人卻少。全部下人加起來一共十二個,全排成一排在山莊門口等候。見到沈鳳書,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直愣愣看著他不說話,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樣子。

    “我娘子就是美!娘子,你看這群人魂都沒了!”蕭琅得意洋洋開始炫耀!而蕭琅這一聲也將被雲初這張天仙般的臉迷得神魂顛倒的眾人喚醒,一個個都羞愧不已。

    有這麽誇張嗎?雲初覺得奇怪。

    “張福安見過鳳少爺!

    ”一位不惑之年的憨厚管事走到沈鳳書跟前,向他行禮。

    “福伯?”雲初詢問著。

    “正是老奴。”張福安示意之下,下人們集體迴過神,向雲初見禮。有的人已經迴過神,為剛才呆傻感到羞愧,有的人又開始盯著雲初的臉發呆。

    張福安覺得自己這下丟臉丟大了,日後定要嚴加訓練這幫小子,不能在主子麵前再度失禮。

    “娘子我餓了!”蕭琅拉著雲初的衣袖不停的搖晃。

    這一聲娘子,倒是聽得張福安有些心驚,這男的到底是哪裏來的。

    “鳳少爺,這位是……?”福伯有些拿不準注意了,眼光看向那幾個帶來的丫鬟小廝,但這些果然是夫人調教出來的,目不斜視、麵無表情,完全不透露半點風聲。

    張福安迴頭看著雲初,請他給答案。

    “他是我男人,日後你們叫他……”雲初想了想,該叫他什麽。

    七少爺不曾,沈家本來就有個七少爺了。又不能叫他名字,他還應該不知道蕭琅名字的。

    “叫姑爺!”蕭琅雙手環在雲初腰上,從背後抱住自己媳婦兒。“他們該叫我姑爺!”

    ……

    張福安還有背後一群人都目瞪口呆。哪怕知道這兩人關係一路跟著過來的幾位,也是瞠目結舌。就沒見過這麽大膽的!

    男男之風盛行,即便真有結為同性夫妻大都隱蔽行事,低調得很,如此光明正大……他們也頭一迴見到。

    “就聽他的吧。”雲初覺得反正蕭琅高興就好。

    “是!”眾人有些惶恐地應下了。

    “鳳少爺,姑爺,飯菜已經備下,還請二位移步。”老管事也不再糾結主子的關係,恭敬地行禮,帶路。

    +++

    從外麵看,這馥香苑就很大。走進去,裏麵更大。隻是外麵還保養得很完善的院子,裏麵就差了許多。

    現在正值夏日,本該綠蔭成林、鮮花四溢。可馥香苑內的樹,卻一個接一個都是枝垂葉敗,枯萎殘破,大多早就枯死,半死不活的是新種下的。花圃裏麵的花也失去了色彩,枯的枯,死的死,連草都長不起來。

    馥香苑是遠近馳名的園林,一年四季都有不同品種的花開放,可謂萬紫千紅,繁花似錦。除了花,這裏樹也很有名氣。可惜,這一切早就消亡了。自沈涵山暴斃,這裏跟著就沒落了。

    “我知

    道馥香苑敗落的厲害,母親也提醒過,卻不知道如此慘淡。”難怪王淑琴早早放棄經營這地方。

    蕭琅看到這些殘花,似乎也很有觸動,摟著雲初肩膀的手更加緊了一些。

    “哎,本不願第一日就讓鳳少爺見到苑內慘景,但自從老爺離世之後,這馥香苑的花草林木一夜之間就變成此等模樣,園丁們怎麽救都救不迴來。真是種什麽死什麽。”張福安說著也心疼。

    “救得迴來!”蕭琅突然拉起雲初的手,堅定地說著,“娘子會救!!”

    “……”雲初覺得蕭琅對他太有信心了。

    “是真的,娘子一定能救的!”蕭琅一臉單純,那雙清澄的眼中全是對他的堅信。

    要怎麽告訴他,他不會養花?輪迴中他確實玩過花卉種植,但並不沒有研究太深。尤其這馥香苑要就的不是花,而是這地方的土還有水吧,雲初猜想著。這些他不太懂了。

    雲初看著蕭琅的閃亮大眼睛,不會這兩個字怎麽都說不出來。不會可以學呀!

    “好!我試試!”雲初答應了,蕭琅嗬嗬傻笑起來,看他這麽容易滿足,他也很開心。

    “姑爺,鳳少爺,有什麽咱們明日再說吧。飯菜要涼了!”張福安隻當雲初在哄姑爺開心,並不把那話當真。

    多少年了,換了多少園丁看都不曾挽救這個地方。馥香苑這個地方是被毀了,寸草不生,不可能恢複。

    +++

    馥香苑現在雖然成了寸草不生的廢棄之地,但宅院保養得倒是非常認真,各處幹淨整體。他跟蕭琅簡單用完餐之後,就迴到主屋暖香閣歇息。

    蕭琅吃了飯之後,就有些心不在焉,老說著有什麽東西在叫他。

    雲初不敢大意,打開精神圖景探查,可這灰白的精神圖景也查不出所以然。隻能靠自己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們現在是新婚燕爾,顛鸞倒鳳的吸引力比一切都大,蕭琅很快忘了那些疑神疑鬼的事情,投入到滿足自己娘子的正事上麵。徹夜糾纏了幾個來迴,雲初也使出渾身解數,硬是讓蕭琅繳械投降,先累得睡下了。

    雲初卻依舊精神著,他很在意向前蕭琅說東西叫他的事情。這個世界謎團很多,突然怪力亂神起來也不奇怪。想要帶走他男人,不管是鬼是神都要斬殺!

    如此想著,雲初立刻從空間裏麵將忘歸取出,將它掛在牆上。忘歸擁有天下至陽之氣,就不怕他鎮不住那些魑魅

    魍魎。

    +++

    這一夜安眠,第二日天剛亮,蕭琅就鬧著要起床。雲初看了看時辰,今日確實該早起,三間鋪子都需要去巡查一番。

    想罷,雲初一邊給蕭琅穿衣服,一邊告訴他今天去些什麽地方。

    “娘子,不是說好要救花的嗎?”蕭琅拉著雲初的手就不停的搖晃。不同意他就繼續晃!

    “是要救。從鋪子裏麵迴來之後,我就想辦法救這些花。”雲初並沒有敷衍蕭琅,既然答應了,那就一定要做到。

    “拉鉤鉤!”蕭琅睜大了眼睛,抬起了右手,揚起了小拇指,滿臉期待。

    雲初輕輕伸手,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好,拉鉤,我答應你救花。”

    說罷,還在蕭琅嘴唇吻了一下,“我比較喜歡用這種方式約定,你了?”

    迴應他的,是一場激烈如火的熱吻。

    +++

    兩人在張福安等人驚訝的目光中,黏黏糊糊吃完了早飯。這兩人卻恩愛非常,如膠似漆,半步的分離都不可。

    張福安心裏有些忐忑,他覺得見到鳳少爺以來他們的表現實在是太差勁了。一開始是被少爺天姿國色給迷了魂,現在就是被這一對兒恩愛夫夫給閃瞎了眼。

    張福安心中有些為少爺不平的,覺得少爺是不是眼瞎了,如此美貌居然看上一個傻子。誰知道這傻子到底真喜歡鳳少爺,還是玩玩?但少爺喜歡,他們也法子。

    吃完了飯之後,雲初讓張福安備車,他要去看看那三間鋪子。夫人說少爺有可能對鋪子不上心,擔心在一切都好,夫人過慮了!鳳少爺也很上進的。

    如此想著,張福安有些高興。

    這去的第一處是文心閣。這是三家鋪子裏麵,比較賺錢的地方。售賣筆、墨、紙、硯,也買字、畫,還兼著出售各種書籍。店裏東西物美價廉,客人很多、生意不錯。

    掌櫃的人年紀比福伯小,說話很幹脆不囉嗦,直接將賬冊交於新老板查驗,自己則去招待顧客。

    雲初這一番忙了起來,也沒來得及顧著蕭琅。好在福伯拿來了紙筆,讓蕭琅自己畫著玩。

    等過了半個時辰,雲初和文心閣掌櫃把公事談妥當,一切處理完畢。才發現蕭琅依舊在專心作畫,而福伯則目瞪口呆站在一邊。

    雲初見蕭琅全神貫注、目光犀利、運筆如行雲流水,十分好奇他到底在畫什麽。沈鳳書

    的記憶裏麵,蕭琅也是為大才子,這繪畫的本事,也不知道如今他還記得不。

    目光掃過去,雲初也非常驚豔。

    蕭琅畫的是一人悠閑自若坐在百花叢中地彈著古琴。畫中人,傾城之容、天人之姿,他坐在千嬌百媚的萬花叢中,一襲素淨地白衣,映襯得他清雅脫俗,美冠群芳。

    “畫得真好。”雲初讚歎著,旁邊的掌櫃也不停誇讚。

    “不好,娘子的美半點都沒畫出來!”蕭琅自己倒是很氣惱,看不上自己的畫,動手就要撕掉!

    雲初臉紅著拉住了蕭琅,不讓他撕畫。他沒想到蕭琅會畫自己,對方第一次給自己作畫,這畫一定要留下來。

    “既然你不滿意,就送我吧。我就來添幾筆。”雲初提議道。

    蕭琅無所謂,反正他不滿意這畫。

    雲初從蕭琅手裏接過毛筆,思索一番,寥寥幾筆,就在畫中的自己身邊添上了一人的身影。

    “娘子,這是我嗎?”蕭琅激動地尖叫。

    那個人就蹲在撫琴人身邊,雙手托著腮,笑靨如花,如癡如醉。不知他這份沉醉是為了花,為了琴聲,還是為了人。

    雲初點了點頭。他不喜歡自己在畫上形單影隻,看著有些孤寂,所以把蕭琅給填了上去。可畫好之後,卻又覺得破壞了蕭琅這畫的意境和結構,有些可惜。

    “太好了!”蕭琅激動的將自己媳婦兒抱了起來,轉了一個圈。在雲初敲打他肩膀抗議之後,才放了下來。

    蕭琅依舊興奮的說著,“娘子,我要把這畫裝裱,你看行嗎?”

    雲初看了看這幅被他畫殘了的畫,雖然覺得可惜,但蕭琅喜歡比什麽都重要。於是將裝裱的事情交給了文心閣掌櫃。

    文心閣掌櫃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衝擊,有些呆滯地將畫作收了起來,等待裝裱。

    今天,先是發現傳聞中不懂商務的鳳少爺實際上非常精明,賬麵一點小馬虎都能被逮到。被他問話那段時間,可比應付沈老爺更加難熬。

    然後又出來一個畫技吊打全香洲的姑爺,這姑爺還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

    跟著鳳少爺也秀了一把畫技,將一個蠢傻呆萌的姑爺畫得惟妙惟肖。

    兩人現在就很恩愛,還在畫裏麵依舊恩愛。掌櫃的覺得自己受到了刺激。

    +++

    靜月軒是一間琴行,一進去,看見樂器,

    雲初就有些不想走了。

    掌櫃拿了賬冊給雲初,之後就迅速離開忙自己的。雲初迅速查閱完畢,讓福伯去叫掌櫃來問話,那掌櫃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不出來。

    雲初自己就看著樂器玩,有些技癢。

    掌櫃在照顧雅間裏麵貴客。琴行內已經有了些風雅之人在那裏論曲,還來了幾位香洲知名的琴師。對於雲初這位少東家,大家都無怎麽在意,隻覺得查賬也不找個好時間,有些煩。

    一開始他們都為雲初的容貌而驚豔,但看他身後這個蕭琅這個大俗人,兩人還以夫妻相稱,心中也有了些鄙夷。

    “娘子給我彈一曲吧!”蕭琅求著雲初,徹底無視周圍的人。

    雲初點了點頭,隨意取了一把琴,找了一根凳子隨意坐下,將琴放在膝上就要彈奏。

    “想聽什麽?”雲初也不管那邊那群人在幹什麽,他們論他們的琴,他彈他的。

    “好聽的!”蕭琅也沒啥追求。

    好聽的多了。

    雲初對著戀人微微一笑,手指微動,一曲《廣陵止息》清微淡遠,空靈沉靜。曲中有逍遙自由、悠閑自在,也有勾心鬥角、步步殺機。淡雅寧靜的琴聲,述說金戈殺伐,述說著血腥的刺殺,最終卻是心靜如水,一切歸於塵土,歸於沉靜。

    曲子很長,但雲初撥弦之後每一個音,在場之人都不敢遺漏,在震撼之中聆聽每一段琴音。一曲終了,仿若大夢初醒般,高深驚唿世間絕響!卻不知道彈琴人哪去了。

    雲初彈完之後就拉著滿眼桃花開的戀人離開了。賬冊上的問題讓掌櫃自己到馥香苑解釋,他還有一間鋪子要看。

    自己的琴技還是挺不錯的,但《廣陵止息》這千古絕響還是不敢輕易彈奏。最開始學這譜子總是彈不好,不懂為何平靜之中又殺氣不斷,到這這段日子不斷被戰意折磨,他有了些微領悟,倒是能彈這千古名曲,而不覺得自己糟蹋了東西了。

    “娘子,我要學琴!”蕭琅宣布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血來潮。

    “好!”反正這輩子閑著的時間夠多,教他習樂沒問題。

    +++

    雲初一行人來到最後一間鋪子,逸致齋。

    這是一家棋樓,看著倒是熱火朝天的樣子,但卻完全不符合逸致齋的氛圍。

    這裏本事讀書人弈棋、辯學的風雅場所,什麽時候跟市井賭場一般了?!

    一進門就有些人調戲他,要不是身材高大的蕭琅提前護著他,將那些人嚇跑,雲初還真想動手揍他們一頓。

    雲初這才發現,蕭琅那一身武藝也沒忘了!雲初也算對戀人放下了些許擔心。他決定每日習武,讓他把功夫徹底想起來。

    現在他和福伯、掌櫃在內室談話,蕭琅則守在室外,誰敢靠近他娘子一步,他就要打人!

    雲初則是喝了一口茶,茶水惡心得想吐!

    這家棋樓的檔次掉得太多了!

    “說吧!怎麽迴事?!”雲初雙眉緊簇,一雙眼裏全是怒火。

    “鳳少爺,我們也是沒辦法。”說完,那掌櫃的就開始哭訴。

    逸致齋前兩個月來了兩個惡棍,專門設下棋局騙人,好多寒門學子受了騙,漸漸就不來了。後來那兩人更是借這個地方開始賭棋,人越來越多,他們趕也趕不走。

    雲初聽後,打量了一下掌櫃。這人老實還有些懦弱,對於這種惡棍流氓,自然吃了虧。雲初估計這兩惡棍該是哪個對家招來的,就是為了壞逸致齋的名聲的。

    怎能讓他們如願?對付他們也好辦!拳頭大就行!

    雲初今日也準備行俠仗義、為民除害!

    開了門,卻發現片刻前還圍在這裏烏央烏央的人群,已經散了個一幹二淨,隻餘下兩三人,正在跟蕭琅對弈。

    “鳳少爺,就是那幾人!”掌櫃的有些膽怯指著幾人,“他們的棋局都設好了的,全是圈套。這位小哥怕是要……”

    “沒事兒,你就看著吧!”雲初倒是很放心。他家戀人的棋藝,雲初一直都佩服,還怕他收拾不了幾個混混?

    果然,片刻之間,蕭琅就輕而易舉將對方殺了個片甲不留。

    那兩個惡棍掀翻了棋桌就要向蕭琅撲過去,雲初飛身上去一人踹一腳將他直接踢飛到棋樓之外。

    “娘子,你踢他們作甚,髒了腳!”蕭琅很狗腿站了過來,殷勤為雲初捶肩捏腿,“娘子身手真好!”

    “你也不差。”雲初表揚道。

    迴頭雲初又對掌櫃的說,“拿點銀兩請幾個功夫厲害的保鏢,以後遇到這種人,直接開揍!”說完,就跟蕭琅一起離開了。

    逸致齋掌櫃以為自己眼睛除了問題,鳳少爺居然是個武功高手。他又以為耳朵出了問題,聽岔了。

    掌櫃拉住要走的福伯問道,“剛才那小哥喊我們鳳公子啥

    ?”

    “什麽小哥!那是我們姑爺!”張福安也懶著解釋,他還要跟在那兩位祖宗身後。他也是被刺激習慣了!見怪不怪。

    逸致齋掌櫃一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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