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請注意,你的神元已被人檢測。”

    係統冰冷聲音響起。

    雲初剛剛才壓下自己的戰意,突然就被係統給潑了一盆子涼水。怎麽可能?

    迴頭一想,似乎終究是自己大意了。

    “可以解釋一下嗎?”雲初也不慌張,慌也沒用。

    “不同世界的力量是不相同的,這個世界不存在精神力、內力,故而力量無法被探測。這個世界的能量根源是靈力,顧而擁有探測靈力的物品,甚至有封鎖、破壞靈力的工具。所以,請宿主小心謹慎。”

    “我記得你說這個世界是c級輪迴世界,還封鎖了我溢出的能力。”雲初皺著眉頭,雖然不如上一世日日兇險,但對手可都厲害的多。

    “精神力對這個世界而言破壞力巨大,所以神元初成的你能輕易狙殺那些墮神。”

    “墮神?”雲初好奇的問,係統的語氣裏麵似乎又那麽一絲鄙視。錯覺嗎?

    “犯下錯誤,被主神剝奪神格、剔去神骨、消滅神體、打散神魂,卻借人類信仰存活下來的神靈被稱為墮神。”係統這一番解釋,冷靜中帶著威嚴,他對墮神的鄙視並不是雲初的錯覺,“純粹精純的精神力對墮神來說是天敵。對合格墮神苟延殘喘的世界也是巨毒。”

    雲初默默點了點頭,他還留意到這是初號係統被改造之後第一次提到主神。被初號給綁定之後,他時不時就會提到創造這個輪迴世界的主神,不知道係統說得主神,是否和管控輪迴世界的主神是一人。

    “宿主神元初成,若有損害,勢必影響日後修為。請小心謹慎。”

    “那東西也不是我能控製的。戰意一起,戰火焚心,力量就不受控製。”

    “戰修之路千難萬險,最難一關便是忍耐戰意煎熬。日後你力量漸強,這份煎熬也會加劇,更是會無時無刻逼著你走火入魔。所以,宿主請自行尋找平衡方法。”

    他不過抱怨一句,就聽了這麽一句警告。

    “修行之事,貴在自身。自身領悟為最上等。”

    說完,係統就切斷了聯係。

    雲初沉思半響,整個人輕鬆了很多,再唱了幾次依山族的歌謠直接就睡下了。

    +++

    雲初決定先把範衍那邊的事情放在一邊,因為係統的話,範衍已經不足為懼。

    他能和墮神抗衡,就

    不懼範衍可能擁有的那些東西。

    再說了,係統的話也側麵提示了他,精神力在這個世界殺傷力很強,真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他不管不顧起來誰也沒辦法。

    係統就算因為他破壞了世界把他迴收,他也完成了一項任務。

    所以,範衍對他構成不了威脅。

    隻是這麽被蒼蠅監視著,一直針對著,很難受。雲初麵色一凝,和此人相見之後各種不愉快的場麵在眼前浮現了一遍,一種黑色的情緒開始蔓延。再想到他和薛子昂如此神似,那些黑色情緒又慢慢化解。

    以靜製動,雲初現在等著範衍出招。

    範衍若打上門光明正大打一架,把一切都說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那最好。

    範衍若是如現在這樣各種給他挖坑為難他,他也沒辦法。範衍是他們這個軍區的司令,雲初查過,這家夥作風強硬、剛正不阿,難得的好將領。沒什麽黑料,抓不到他的小辮子。

    兩人身份差距太大,硬要和他鬥,勢必要去和範衍敵對的權貴派接觸。這樣他簡單的人生就會變得太過麻煩。

    可放著敵人不管,也不是他的作風。怎麽對付他,雲初也想了辦法。這一段時間先忍著,先把《刺客》拍了再說。

    比起收拾範衍,顯然和蔣淮安鬥戲更加有趣。

    +++

    範瑤約他吃飯的時候,雲初還以為就他們和張一三人來一次聚餐。沒想到的是,張一沒來,來了兩個人不認識的。

    “點菜點菜!今天我買單,大家都別客氣!”範瑤熱情的招待著。

    也沒過幾天,範瑤整個人都改變了。以前的她雖然性格還是這樣,但儀態上麵還是很端莊靚麗的淑女。現在範瑤剪了短發,換下了仙飄飄的時裝裙,身著一身迷彩,滿臉風塵仆仆。手邊就是一大包攝影器材。

    數日不見,變化竟然如此巨大。範瑤現在真的退出了演藝圈,投身在攝影事業上麵。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雲初又看了看她帶來的兩位。

    他先觀察了和範瑤坐得很近的男子,頭發很長,寥寥草草紮了起來。這男的身材很高,看著也很壯。這人的麵容看著有些稚嫩,卻偏偏留了一臉烙腮胡,粗硬淩亂的胡子和白皙光滑的臉非常不相配。

    “我男人陳威!”範瑤大氣的拍了拍陳威的肩膀,“他是《刺客》的攝影。我玩攝影就是跟他學的,他教的很好,所以我也就

    青出於藍了!”

    陳威很害羞的臉紅了,“是你天賦高。”

    這是秀恩愛嗎?雲初笑了笑。

    範瑤又比較恭敬的向他介紹了另外一位,“陳立,阿威的表哥,和你同行!”

    一進門就發現了,雲初看這位影帝,斯文帥氣,器宇軒昂,那雙眼睛非常真誠,不難相處。

    兩人簡單握手問好之後,範瑤就打斷了這種客氣。

    “點菜點菜,邊吃邊談!我跟阿威去騰龍草原拍日出,好幾天沒吃好喝好。”範瑤這麽熱情,他們也不好客氣,大大方方地動了筷子。

    酒過三巡,範瑤開始進入正題,開始對自家哥哥恩將仇報的事情口誅筆伐。範瑤說範衍又發了神經病,“那家夥病了好多年了,他就聽不得依山族的事情。神經兮兮的。”

    雲初留了個心,看來範衍就是依山族問題的延續,雖然找到了當年的真相,可還有一個尋找恩人的問題沒有徹底解決。那些在祭酒歌之後聯係他的學者,這段時間不約而同沒了消息。果然是範衍在阻攔嗎?

    現在陳氏兄弟在,他也不好多問。反正他也準備片子拍完之後再收拾範衍,現在不著急。

    大家又岔開了話題聊了一會兒,等到酒足飯飽,菜快吃光了,範瑤給陳立遞了個眼色。

    “表哥,你不是說有話告訴小楠讓我為你搭線,怎麽一直沉默呀。”

    陳立突然愣了一愣,就順著接了下去,“還不就是演戲那些事情。”

    陳立握著酒杯,又迴頭看了看雲初,似乎有些矛盾,心中猶豫許久,最後還是開了口。

    “蔣淮安是我朋友,本不應該這麽背地說他,但你不一樣,你救了阿瑤也相當於救了我弟弟。那幾天這小子差點就殉情。”陳立目光嚴肅地看著陳威,這眼神有譴責也有疼愛。“所以我也欠你一份情。而且,我看了你電影,前途不可限量。你有必要知道了解你的對手。”

    雲初來了興趣,臉上笑容燦爛了幾分。

    “和淮安演戲,如果不小心就會被他徹底毀了……”陳立歎了口氣,“他是天才演員,演戲不感情也能完美表演,往往讓對手入戲太深。”

    雲初的眼睛閃爍著欣喜的光芒,這算是遇到同類了。伊恩說不動情的演繹方法是旁門左道,可世間偏偏就有人將這樣的演繹方式推到了極致。說來蔣淮安還是他的前輩。

    “和他演戲,尤其是感情戲的,往往

    都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所以你做好心理準備。”陳立也不想說得太誇張,“不過真的演戲時動情了,也不用太糾結,隻要你出戲了,慢慢就好。”

    雲初表示了感謝,看了看範瑤,對方果然很貼心的換了話題。

    陳立人不錯,但他的擔憂倒是多餘的。

    雲初對蔣淮安可是越發的感興趣了。

    那是個對手,三日的拍攝就是他和蔣淮安的較量。

    +++

    在多數人的抱怨,和極個別人的期待下,補拍就要開始。

    雲初飾演沈雁冰這個角色強勢插入已經快要完成剪輯的賀歲大片,網上第一波那把他給黑得……完全沒法看。

    所以他幹脆不看,祁寒不會任由別人帶節奏,他高明的公關手段肯定會把危險降到最低。

    這個片場,還真的是非常大。所有的場景都已經搭好了,各方麵準備都完整到位。他發揮了高楠那種自戀自信臉皮厚的優點,頂著所有人敵視不屑鄙夷的目光,和他們打了招唿。然後就按著導演的安排的進行化妝準備。

    戲裝畫起來很麻煩,所以,先把幾場有唱戲相關的戲份給拍了。

    雲初也不知道這安排是不是合理,隻是他身後死皮賴臉跟在的伊恩滿臉都是鄙夷。

    “楠,他這是在黑你!”伊恩在語言方麵進步神速,“你看這幾場戲,就你一個方便不用重新化妝,換衣服就行了。其他人要忙死。而且,這麽拍,慢!”

    雲初覺得很好笑,這種為難未免有些幼稚,還很不專業。沈雁冰的戲曲妝,如果是考究一點的劇組,那也會重新畫過的。每一個角色,每一個行當那臉的畫法都不一樣,每個角色都有不同的風情。也不知道是這個劇情請的戲曲指導不靠譜,還是真的這門藝術沒落了,無人在意。

    +++

    雲初見到蔣淮安的時候,他正在給自己化妝。

    換上了彩褲、水衣,洗臉、梳頭,上好了底油,然後化妝師被旁人叫走了好久都不來,時間快到了。雲初幹脆自己動手。拍底色、拍腮紅、定妝、塗胭脂、畫眼圈,這些都練得很熟練,老師有教過,這光化妝就教了整整一天。戲妝要考慮舞台燈光,演員臉型,飾演角色特點做出適當調整,要畫出性格,畫出風采,畫出靈性,還要突出個人風格。

    獨自化妝的高楠已成了別人眼中獨特的風景。大家商量著想要給下馬威的人,已經非常自信地給自

    己上了妝,麵妝還沒畫完,但眼睛已經勾好。隨著他塗塗抹抹,一位高貴典雅端莊大氣的仙子形象已經初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熱鬧的化妝間,人山人海,專屬高楠的化妝師已經忐忑不安的在角落裏麵徘徊。隻有高楠身邊,空空蕩蕩。

    蔣淮安出現的時候,高楠拿著一根眉筆,正在煩惱的思索該怎麽下筆。

    +++

    蔣淮安的靠近,雲初也留意了。但他專心塗著胭脂沒理會。現在眼睛都勾完了,他不但沒離開化妝間,反而湊得更近,光明正大的打量起來。

    蔣淮安的步子放得很緩慢,走路些微有些不平衡。他一身簡單的褐色長衫,套了件黑馬褂,腳上也是很樸素的黑布鞋。但細節很講究,馬褂上麵掛著一懷表,手裏拿的一柄檀香折扇,衣著文質彬彬。可那張臉卻匪氣橫生,滿是狠厲。

    他氣勢洶洶,存在感非常強烈,隻那麽在邊上一站,心中就生出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

    雲初在鏡中打量蔣淮安的一舉一動,這麽快就入戲了?蔣淮安已經成了杜勝,雲初是否要變成沈雁冰來迴應?不,雲初決定跟著自己的節奏來。

    但蔣淮安靠近的時候,他畫眉的手卻是停了下來,這麽一停頓,該如何落筆,如何勾畫,已經忘了。

    “眉毛總是最難畫。”蔣淮安霸道的搶過了眉筆,不給任何商量餘地的就自作主張要為雲初畫眉。

    雲初仔細打量著蔣淮安,或者說杜勝,他那雙眼睛霸道中帶著柔情。心狠手辣,連自己親兄弟都能下狠手的杜勝,心中唯留一片溫柔給沈雁冰。他愛沈雁冰,因為沈雁冰是肅殺之中的一片安寧,他不是個溫柔的人,霸道地想要沈雁冰接受這份體貼。

    這眼神似乎警告,似命令,又藏著一抹請求,還有一份不被理解的哀傷。

    沈雁冰,對杜勝又愛又恨,終究愛更多一點。這一雙似愛非愛的溫柔眼,沈雁冰完全無法抵抗。若是沈雁冰,會很糾結的任由杜勝擺布吧,麵上卻不動聲色一臉冷漠。

    可他現在不是沈雁冰,他有自己的表演節奏。他才不要被蔣淮安帶入戲!

    既然蔣淮安願意幫忙,那他自然樂於接受幫助。戲妝部分雲初被老師批得最厲害就是眉毛,有人出手,他求之不得。

    “那就有勞蔣大哥了。”雲初展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樂觀自信又隨和。哪裏都沒有沈雁冰的影子。

    杜勝拿起

    眉筆,落筆果斷堅毅,非常的專業。描眉、點唇,然後稍微修飾一番,愣是將有些端莊過頭妝容填上了幾分嬌俏、天真和英氣。

    “好了。”蔣淮安抬起雲初的下巴,臉上一片僵硬,眼中卻各種情感交織。渴望、憐惜、深愛,然後這一片柔情卻不被接受。隻能冷著一張臉離開,腳步走得快了些,跛的有些明顯。

    雲初愣了愣神,手差一點就不知覺想要拉住他。卻強迫自己忍住了。見他離去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可立刻又愣住了。

    最後,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還是被帶進了沈雁冰這個角色中嗎?

    蔣淮安很厲害,真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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