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場異常沉呤,令人悸滯。

    眾目睽睽,傾刻間歌停舞畢,而熟墊事態的舞女停下舞步後,鞠身迅速退下,此時,空氣中靜寂的落根針都可以化成響雷,可是,這凝集的焦點卻是——她的臉!

    杜小曼暗抽一口涼氣兒。

    她依舊舉著酒杯,此時,既使是在遲鈍,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娘呀,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唉——

    她又不傻,沒道理在這個時候和自己過不去吧,況且這些貴族公子、少爺們的壞脾氣一向不穩定,搞不好真會死人的,所以,她很明智也很識時務的放低了姿態,秀眉一挑,仰首果斷的將那杯果酒幹了下去,唇角微微向上彎起,瑩瑩的美眸中,華光流轉。

    反正調倪自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就讓他們樂樂好了。

    先自罰一杯,封住他們的嘴,酒杯緩緩墩在桌上,杜小曼垂眼想了一下,然後起身,轉眸中,她環顧生輝道,“世人都說我杜小曼是愛財的女人,請問——我是嗎?”她挑眉反問一句,看到眾人麵帶不解的神色,澈眸笑眼彎彎,當掃過吳震時,清豔的眉角越加彎曲,還莫明的眨了眨,毫不在意後者窘紅了帥臉。

    杜小曼仰首:“看吧,在金銀鍍身,權重望崇的太子麵前,我首先看到的、關照的是我的朋友。我愛財?嗬!真是冤枉死!如果如此純正美好、重情棄利、溫婉嫻淑,善良率真的一個賢惠女人,也算愛財的話,那真是沒天理了。”笑容一收,她很正經的緩緩掃了一圈,然後,義正言辭的再問。

    “當然,如果在座的那位貴客不認同,那,您就讓明天的太陽從西方升起吧!以示我杜小曼信口雌黃而天理難容!”話落,杜小曼閃了一下眼,唇角才向上拉,純淨的小臉立時露出幾許揶揄、自我玩笑的味道,掃過眾人,美眸盡眨,笑意盈盈。

    哈哈。。。

    隨既,一道悅耳的嗓音爽朗的笑起,動聽的猶如山澗傾瀉的山泉叮鈴作響。

    南宮明朗向前傾身,絲毫不吝嗇對這個女子的讚賞之情,“杜小姐的脫口秀果然名不虛傳,既使隻是臨場發揮,依舊令人愉悅。”一對漂亮的桃花眼落上她的臉時,星光瀲灩。

    這個男人杜小曼可一點也不陌生。

    她轉首向太子微一施禮,神態不卑不亢,微笑著迴應他:“能取悅太子殿下,也是民女此生幸事。”

    她的溫順莫明讓太子半眯起好看的鳳眸,“哦?杜。。。。。”南宮明朗抬了下手。。。。

    知道此事已經風過雨停,杜小曼此時見到他手上動作,眼瞳豁然一亮,她有個台階就下,右手環胸,急向他再施一禮,大聲壓住他的聲線道:“民女謝殿下賜坐。”話落,她迅速落座,不在多看他一眼。

    呃——

    怔愣了一瞬,南宮明朗嘎然咽下到嘴的話語,甩了下手,慵懶的向後靠去,唉!生命無擾之既,一如既往,在這個女人的眼中他依舊是個普通男子。

    真就想不通了,隻是在茶樓賣藝,酒樓陪酒,這樣卑微的身份,她那來的自信與驕傲?從不真正折服於任何勢力呢?真不知世上怎會有這樣看似不知天高地厚,卻又知圓納方的矛盾女人?

    勾了下唇角,他起身禮貌的向身側男子舉杯,側眸挑視間,雖然有足夠能力令她再次放低姿態,但今日不合時宜,決定放她一馬。

    “南宮兄,請。”拓撥銘一絲不露接下。

    然而,當酒液順喉而下時,他低垂的墨色瞳眸卻掃向了南宮明朗傾刻生動的姿容,幽眸眯了眯,眼光在滑過杜小曼時,帶著一絲讓人讀不懂的微光。

    他優雅的落杯,向南宮明朗附合一笑,“大宴國果然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拓撥果然不虛此行,更是多謝南宮兄如此盛情款待,而能有幸結識如此有趣的一位妙人。”

    南宮明朗從容而笑,“能博拓撥兄一笑,南宮也算不狂此行,殿下請隨意暢飲,難得這樣高興,我們就不醉不歸,。。。”話到此,他那雙璀璨的桃花眼莫明瞄了杜小曼一眼,然後狎笑著向拓撥銘眨了眨眼,道:“。。。杜小姐的酒量還是不錯的。”

    你娘的!

    杜小曼氣的直想撕爛他那張破嘴,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在報複她,小氣的男人!

    自眉角處似有若無的狠狠剜了南宮明朗一眼,暗罵這個男人不是人,在心裏一遍遍惡毒的問候著他祖上十八代,但麵上卻是一片雲淡風輕,笑意不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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