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快一個月了,既沒人找諍誌談話,也沒人說起這件事。更不要說蕭基暢會出現在諍誌麵前了。一切都象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諍誌又睡不著了。蕭基暢是在以靜製動吧?那我該怎麽辦?就這樣結束了?今後他還是想怎樣就怎樣?被他定性的違紀就這樣存在了?其他人怎麽啦?怎麽都緘口了?我的好朋友也沒聲音了?難道是我錯了?一連串的問號攪得諍誌有點抓狂了。但在家人麵前和同事麵前她還是極力偽裝自己,讓人感覺不到她有什麽變化。她還是照常參加晨會,布置客房工作,給客房員工進行培訓。她把自己的時間排得滿滿的,不讓自己空閑下來。但到了晚上,諍誌就進入了無休止自問自答狀態。

    那天,晨會剛結束。以前會議結束後,同路的同事就說說笑笑一起迴自己的辦公室,現在諍誌是孤獨的,沒人與她一起走,即使有人走在她一起,她都會走岔道分開。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現在我是“不法分子”,不要牽連到人家。現在我就是被老所長牽連了。

    諍誌走在迴辦公室的路上,章蝶華打來了電話:“諍姐啊,你的事我知道了,我怎麽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呢?我還是聽其他員工告訴我的,你太不夠朋友了!瞞得那麽緊。下麵員工都在傳呢,都說你是好樣的!我支持你!”

    諍誌的眼圈紅了,這一個月孤獨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宣泄。她梗

    咽道:“謝謝,謝謝你!”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她趕緊掛斷電話,怕自己哭出聲來。

    自新所長來到招待所,針對諍誌的一連串作為以及自己的打算,諍誌既沒告訴家人,也沒告訴章蝶華。實際上就是怕他們為自己擔心。一個人默默承受著痛苦的煎熬。現在聽到章蝶華的一番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衝進就近的衛生間,插好插銷,呆立在鏡子前,讓淚水盡情的流了出來。

    慢慢地,心情平靜了下來。諍誌想:我認為這件事我沒有錯,你蕭基暢這樣對待你的屬下,下麵的人都不敢明言,那好,我找你的領導投訴!對,就這麽做!

    電話鈴又響了,還是章蝶華打來的:“諍姐,沒事吧?我很擔心你呐!要不要告訴姐夫啊?讓姐夫幫你出出注意?”

    諍誌現在平靜了許多,她告訴章蝶華說:“你放心吧,沒事的,你應該相信我會處理好的。千萬別告訴你姐夫,他已經夠累的了,況且現在又麵臨下崗,我安慰他都來不及呢!別再給他增加額外的負擔了啊?我真的非常感激你,謝謝你的關心。但你要注意一點,打打電話可以的,不要和我接近。會牽連到的。”“我不怕的,我靠技術吃飯,靠本事吃飯。你要多保重身體。我幫不上你忙,很著急呢!”

    “你給了我鼓勵,已經幫上我的忙了!好了,掛電話了啊?”

    “奧,你一定要保重啊!”

    下午六點多了,諍誌沒有迴家,她等辦公室的人都走光後,開始寫信。信是寫給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的。諍誌知道,市政府招待所歸政府辦公室管。

    尊敬的張主任:您好!

    我叫諍誌,是s市政府招待所客房部主任。我向您反映蕭基暢所長的工作作風問題。

    本月8號,我被告知因違紀扣500元工資。原因是我補休沒請假。我當即找到分管所長助理,讓她轉告我的想法,我補休沒有影響工作;招待所也從沒有關於中層幹部補休要請假的規定;同時在扣工資前,沒有收到違紀通知單,也沒人告訴我,補休是錯誤的。不久助理轉達了蕭所長的意思:他沒有錯。也拒絕找我談話,與我溝通。無奈之下,我在民主評議會上對蕭所長提出了批評。但至今還是沒有說法,也不找我談話。所以我隻得找您訴說了,請您來評評理,究竟是誰錯了?懇請領導在百忙之中抽出點寶貴的時間過問一下,不勝感激!

    諍誌最後認真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再仔細地看了一遍有沒有錯別字或語法問題。然後裝進事先準備好的信封,貼上郵票。放進了包裏,離開了招待所。

    大街上已燈火通明,她找到了郵局,將信和自己的希望一起鄭重地投進了郵箱。這時她感到無比疲憊:“哦,中飯沒吃,現在又這麽晚了,怪不得渾身無力。唉,迴去吃飯吧!”諍誌拖著疲憊的身子朝家裏走去。

    兩天後,諍誌終於接到通知說,蕭所長找你談話!

    諍誌第二次來到所長辦公室。蕭基暢見到諍誌就像見到親人一樣迎接了她:“你好,你好,快請坐!我給你泡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茶。”

    “我不喝茶的,喝了會睡不著覺的。”諍誌迴答。

    “你嚐嚐,難得喝沒關係的,喝到了肯定覺得好喝,多清香啊!”蕭基暢熱情得使諍誌感覺像是在夢裏。

    “唉,我委托詹主任跟你說了,你如果有想法,可以直接找我談

    啊。你就是強,到現在也沒來找過我,我隻能找你了呀!“蕭基暢一臉無奈的說。

    “啊,你委托詹主任找我?什麽時候啊?沒找我啊?我們每天見

    麵的呀?“諍誌大吃了一驚。

    “啊?他沒跟你說?這個詹主任,什麽工作方法啊?真是的!”

    諍誌盯著蕭基暢看,心想:差一點上你的當,你讓詹友舟來

    找我,他敢不來嗎?況且你已經明說沒什麽好談的,還在這裏做戲!

    我不寫信,你會找我談嗎?

    “實際上你補休隻要跟我說一聲,我會不同意嗎? 那天所裏正好有事,找不到你,急死我了!”蕭說。

    “什麽事啊?你可以打我手機呀!”諍誌迴道。

    “打不通啊。”蕭又說。

    “不會吧?那天,有幾個人都打我電話,我都迴了,怎麽單單你就打不通呢?”諍毫不客氣的迴道。

    “你不請假總不能說對吧?”蕭的口氣開始重了起來。

    “以前沒有規定中層幹部補休需要請假。所以我認為,隻要工作安排好了,不需要請假的。況且你現在剛擬出文件規定,中層補休需請假,那說明以前是不需要請假的。如果是我違紀,你應該首先開出違紀通知單,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而你沒這麽做,直接扣了工資。你所扣的500元是根據哪條規定扣的?我要找你溝通,你卻說沒什麽可談的。我畢竟是你的屬下,談話總不至於這麽難吧?”諍誌的態度也開始強硬起來,一口氣提了那麽問號,就像在質問一個不懂管理的下屬。

    “我是所長,我想扣誰,就扣誰;想扣多少,就扣多少。”蕭氣

    極敗壞的說。

    “遇上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上級,我沒法幹了。”諍誌也提高了分貝。

    蕭急不可耐的接口道:“你辭職好了!”

    “我不會辭職的,除非你撤我的職。”諍誌迴答。

    “我警告你,今後不允許再發生在民主評議會上的事了。”蕭終於說出了正題。

    諍誌說:“說不準,有適當的機會,我還會這樣做。”

    “哼,你有的是解決辦法,你會打小報告。”蕭鼻子裏哼了一聲。

    “是正常匯報,因為你拒絕與我溝通,又規定我們不能越級,隻能匯報到所長助理。你官架子大呀,我沒有資格與你溝通,隻能向

    你的領導反映,這是我的無奈之舉。“諍誌帶點譏諷的口吻說。

    “那你隻能享受這種待遇!我就是不想和你談!看你能把我怎麽

    樣?“蕭基暢叫了起來。

    “我明白了!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對待我,你心裏清楚,

    我也心裏清楚。別人說你氣量小,小肚雞腸,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確實如此。你與畢霹葆鬧矛盾,卻拿我當犧牲品,太無恥了!“說完,離開了蕭的辦公室。

    蕭基暢聽到當麵有人說他小肚雞腸,氣得臉都白了,手指著走出去的諍誌:“你,你。”一句整句的話都沒說出來。

    “啪”地一聲,把桌上倒給諍誌的碧螺春擲向門口。

    諍誌氣咻咻地走出來,腦子裏一片空白。蕭基暢怎麽會這麽蠻不講理?真沒想到,談話的結局竟是這個樣子的。接下來該怎麽辦?

    於是諍誌撥通了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的電話:“喂,張主任嗎?您好,我是諍誌呀。我想向您匯報一下,我與蕭所長談崩了。事情是這樣的……”

    諍誌話說到這裏,電話裏的張主任說:“不好意思,我在開會。你還是找蕭所長溝通溝通吧。”

    “溝通不了呀!”諍誌說。

    “沒關係的,多溝通幾次就好了。”張主任說完掛斷了電話。

    怎麽辦?怎麽辦?諍誌感到一股股寒氣從背後襲來。不禁打了個寒戰。

    “怪不得蕭基暢這麽囂張,原來是有這樣的後台呀。我真是估計不足啊。”諍誌非常沮喪,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服輸,反正我豁出去了,你蕭基暢不糾正這件事的做法,我就與你沒完!雖然這件事在別人眼裏是小事,可在我身上卻是大事。如果我這次就這樣罷了,他還會不斷的想辦法報複我。那我真的就沒法在招待所幹了!”諍誌重新提起精神,迴到辦公室。

    尊敬的張主任:我現在是第二次給您寫信,實在是出於無奈。但這是最後一次給您寫信了,今後不會再給您添麻煩了!

    從我被扣工資至今已過去了一個多月了,但還是沒能解決問題。蕭所長在我們招待所的地位是最高的,所以對他個人作出的決定,沒有人敢說不字。我也想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鬥不過他。扣我500元工資,隻當是給他買藥吃了。但如果這件事不解決,他還繼續報複怎麽辦?我就搞不懂了,在現今社會,在共產黨領導的天下,難道領導做錯了事就這樣難以糾正嗎?難道領導的麵子就這樣值錢嗎?難道部下與上級發生矛盾就一定要“禮讓三先”嗎?

    當然,這件事,在你們領導眼裏是件小事,可在我這個平頭百姓眼裏就是大事!我看到的是:作為一個共產黨的幹部,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由著自己性子來,毫無規矩而言。缺乏監督機製,由於他是第一把手,就沒有人敢出來主持公道。

    他這樣扣我工資,扣得我心痛,扣得我心寒。這不單單是扣我錢使我心痛,更重要的是,在解決這件事的過程中,使我嚐到了其中的酸楚。雖然大家心裏都明白,他這樣做有問題,但沒有人敢出來說話。這我能理解,因為飯碗掌握在他手中。但張主任您,是他的直接領導,也這樣膽怯。您說讓我找他談,您知道他的態度有多惡劣嗎?您知道談話的結果嗎?您為什麽就不能聽聽我這個小老百姓的心聲呢?我認為您是他的領導,他做錯了事,我們管不了,您可以管他。但我太天真了,我太不了解這個社會了!我嚐到了“官官相護”的味道。

    我既然已走到這一步,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我還會去找說理的地方。為這件“小事”較真,我的目的就是要樹立正氣,營造法治而不是“人治”風氣。我相信這畢竟是共產黨的天下,應該找得到說理的地方,我相信總有一天會給我一個正確的說法,我會努力的。

    諍誌寄出的第二封信終於發生了作用。

    兩天過後的下午6點過後,詹友舟打來電話:“諍主任,您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找您,我到您辦公室來好嗎?”

    “好的,我等你。”

    詹友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辦公室其他人都下班了,諍誌每天很晚下班,肯定在辦公室。果然沒猜錯,她在。

    詹友舟很快來到辦公室,一進門就虔誠地問諍誌:“您下班很晚,真的很辛苦奧!”

    “不辛苦,詹主任不是也很辛苦嗎?”

    “哎呀,諍主任,您還象以前一樣叫我小詹吧。”

    “你是主任呀,我沒叫錯吧?”諍誌笑笑說。

    “嗬嗬嗬嗬,我們都是您的晚輩,您這樣叫我,讓我感到無地自容啊!”

    “不至於吧?說吧,什麽事?”諍誌打斷了詹友舟的話。

    “是這樣的,蕭所長委托我來找您談談,關於您被扣掉500元工資的事。您呢,補休沒與所長打個招唿,所長一時找不到您,影響了工作。所以麽,所以對您進行了處罰。您要諒解所長的苦衷,大家都看著他呢。”詹友舟結結巴巴地開始了他的談話。

    諍誌問道:“那麽,所長的意思是他沒錯,是我錯嘍?”

    “也不全是,您如果跟所長打了招唿,也就沒今天的事了,對吧?”詹友舟閃爍其詞。

    “那你今天找我談是什麽意思?是要我認錯嗎?”

    “不不不,所長的意思就是這件事不要再追究了,就讓它結束吧,不然的話,搞得大家都很不開心。”

    “什麽?不要追究?是他在追究我,還是我在追究他?是他扣我錢呐,你不要搞錯噢!他明明知道錯了,為什麽不肯承認?”

    “他是領導嘛,讓他怎麽向你認錯呢?”

    “這是哪國的道理,領導錯了就不能承認錯?”

    “諍主任,他畢竟是領導啊,總歸要麵子的嘛。”

    “他要麵子,我就不要麵子了?他想怎樣就怎樣?我應該做到家了吧?主動找他溝通,他拒絕。而你作為工會主席,我們員工的娘家,你關心過我這個弱者嗎?他克扣工資是違法的,你不會不知道吧?告訴你,詹主任,如果是你的想法,我不怪你,如果他叫你來,就為了讓我偃旗息鼓辦不到!”諍誌嚴肅地說。

    “別別別,諍主任,您叫我說什麽好呢?您怎麽就這麽倔呢?”

    詹友舟看諍誌把自己都帶進去了,連話也說不全了。

    “對,我就是這麽倔,是被你們逼出來的。請你轉告蕭所長,他

    如果一味不認錯,我就去找市長、找省長、直至找到中央。我就不相信沒有說理的地方!“諍誌越說聲音越高。

    詹友舟一看情況不妙,又把諍誌的倔勁挑起來了。趕緊說:“諍主任,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嘛,這事好商量的,我匯報了蕭所長再說,好嗎?您今天早點迴去休息吧。”說完,逃似地離開了客房辦公室。

    第二天的老時間,下午6點多,詹友舟又給諍誌打來電話說再談談。

    詹友舟今天好像比昨天輕鬆:“諍主任,蕭所長讓我轉告您,他在處理您這件事上有點操之過急,他向您賠禮道歉。隻是錢麽~~”說到這裏詹友舟頓了一下。

    諍誌看他有點為難的樣子,接口道:“500元錢不給我無所謂,我也不是看重錢的人,隻為爭一口氣。隻要他承認處理這件事是錯誤的就行了。”

    詹友舟露出了笑容:“諍主任到底是諍主任,說話爽快。好,就這麽定了!謝謝您啦!”說罷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

    他還要迴去交差呢!心裏高興啊:你看,我一出麵,問題馬上解決,這就是能力啊!早叫我來,也不會發生這種民主評議會的事了。害得我們也被諍誌在會議上批了一通。

    詹友舟趕到所長辦公室。蕭基暢躺在大班椅裏,半閉著眼睛。看見詹友舟進來,“唿”地豎了起來,問道:“怎麽樣?”

    “解決了!而且錢都不要還!”詹友舟一臉自信,聲音中帶著些許激動。

    “噓~~” 蕭基暢鬆了一口氣,這件事終於解決了。若再不解決可真要出大事了!諍誌這個人倒看她不出,脾氣還真是倔,接二連三地寫信給張主任,打電話給張主任。前天為了這事,被張主任叫去尅了一頓,說我不會處理事情。並警告我再不處理好,後果將不堪設想呐!

    實際上我早就認識諍誌了呀,據我了解,她脾氣順得像隻小貓,隻要客人提出的要求,她總是好聲好氣的答應。實在解決不了的問題,她也會客客氣氣地告訴客人。跟同事關係也是很好的,從沒看見她跟誰紅過臉的。我對諍誌倒是真的沒意見,有些地方我還很看好她的。她工作很認真,也有一定的工作經驗,口碑也很好。最近幾件事如放在別人身上,早就影響工作了。但她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客房還是管得井井有條。但我看她就是不順眼,看見她就好像畢霹葆在我身邊一樣,渾身不舒服。畢霹葆在外邊沒少講我壞話,諍誌跟了畢霹葆這麽多年了,她會向著我嗎?哼,我搞不倒畢霹葆,就搞你的得力幹將,看你怎麽辦?

    看來這次我真是把諍誌逼急了,今後對她可要注意點了,別再把她惹毛了。嗯~最好麽,把她弄出招待所,在我這裏總歸是個禍患。今天如果詹友舟解決不了,我隻能老著麵皮再次親自出馬。幸虧詹友舟還是有點能力的,終於說通了她。

    “好,幹得很好!注意不要傳出去啊?”蕭基暢叮囑道。

    “不可能的,蕭所長,您放心好了!”詹友舟急著表態。

    “你辛苦了,迴去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蕭所長您說什麽呐?這是我應該做的。您也早點休息吧,再見!”。詹友舟說完迴身輕輕地帶上門走了出去。

    待詹友舟離開後,諍誌癱倒在椅子上,兩行熱淚流了出來。要讓領導說出個“錯”字有多難呐!而且還要別人轉告!就為了這麽一個字,諍誌在這一個多月裏過的是什麽日子啊?白天要堅持工作,還不能讓其他人看出她的痛苦;晚上迴家還要裝得很開心的樣子;深夜是諍誌最難熬的時間,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反反複複在心裏問自己:我這樣做值得嗎?如不這樣做,忍氣吞聲將是怎樣的結局?蕭基暢扣我工資,我也想過找我們的娘家工會,但是我們招待所的工會是個傀儡呀,工會主席還是蕭基暢欽點的,會為我說話嗎?別自討沒趣了!

    到最後幾天,諍誌快要支持不住了!沒人商量,無處訴說。接下來到底應該怎樣做?真的去找市長嗎?市長會見你嗎?要見個辦公室主任都這樣難!即使肯見你,又怎樣呢?

    諍誌已經筋疲力盡了,得到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結果。她也心滿意足了。所以當看到詹友舟吞吞吐吐的樣子,她的惻隱之心再一次占據了上風,連想都沒想就馬上表態500元錢不要了。因為領導的認錯太珍貴了,雖然是轉告的。

    一切恢複平靜。一切又開始進入正常運作狀態。諍誌沒有告訴其他人,隻是自己的心情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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