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明一看吳鬆進來,立馬誇張的叫喊:「啊,啊殺人了?娘親,救命······」


    「堵上他的嘴。」這個該死的,竟然要敗壞他們家的名聲。


    聽到薔薇的吩咐,也不知道吳鬆用了什麽方法,聲音還真的消失了。


    薔薇挑了下眉角,還不錯,一會有賞!


    「這,這個娃兒咋變成這個樣子了?」李氏和鄭茂成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們都蒙了,這到底要鬧哪樣?


    「爹娘,還看不出來嗎?二叔家的哥哥根本就是個混的,況且,他這麽來鬧,二叔和嬸嬸能不知道?」薔薇看著他倆麵上複雜,也不知還在顧慮什麽,也就沒繼續說。


    「我先把他送迴家。」


    薔薇走到院子裏,衝著吳鬆一使眼色,「文明哥哥有些不舒服,你跟著我送他迴家。」剛才他那一嗓子可不小,引得一些鄰居來探頭了。


    「好好扶著,別讓他倒了。」薔薇瞅了他一眼,邪惡的勾勾嘴角,湊近他耳邊,「鄭文明,別說妹妹沒有警告你,我可沒有爹娘的耐心,如果我不高興了,你的日子絕對不好過,可要試試?」


    雖然薔薇說話的時候,笑的很溫和,但是眼光卻是冷的要命。


    鄭文明說不出話,但是眼沒瞎,心裏瑟縮一下。但轉念一想,一個野丫頭片子敢把他怎麽樣!


    薔薇挑下眉,有骨氣,扭頭衝著吳鬆問道:「我想揍他,有沒有讓人看不出來受傷,又很疼的法子?」


    吳鬆斂下眼皮,淡淡的說道:「迴姑娘,有。」


    「噢,快試試,胳膊,腿,前胸,後背,哪哪都行,隻要死不了就沒關係,要是連淤青都看不出來最好。」薔薇嘴巴一張一合的,就跟說天氣似的。


    就算是吳鬆再淡定,也忍不住抖了抖麵皮,心裏忍不住腹誹,這丫頭黑啊!


    但是鄭文明就不同了,這倆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怎麽收拾他,心裏是又氣又急又怕,就怕這丫頭真的這麽對付他,因此他努力的扭動身子,想要擺脫吳鬆的牽製。


    薔薇一直觀察著他的反應,「這就怕了,還沒開始呢,真慫。」


    等走到拐角,薔薇對著吳鬆吩咐:「按著我說的法子,給哥哥鬆鬆皮,這麽一大早的來家,不送點禮物迴贈,說不過去。」


    「是,」


    吳鬆隨即手下一動,就發現鄭文明一臉曲扭,張嘴又發不出聲音,別提多精彩了。


    「咯咯······真好看,再來,有哥哥表演變色龍,薇兒保準一天都樂嗬。」薔薇捂著嘴,巧笑嫣然,死小子,舒服吧?


    「······」鄭文明心裏那個恨吶,奈何口不能言,眼睛猩紅的盯著薔薇,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


    「喲,不過癮?吳鬆啊,你是不是沒吃飽?」還有力氣瞪人,看來還是下手太輕。


    比恨!老娘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最毒婦人心!


    吳鬆臉皮抽了下,手中一動,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隻見鄭文明一陣哆嗦,看著薔薇一臉淡然的笑,突然一股涼氣從腳底往上竄,那是發自心底的恐懼,這丫頭太狠了,根本就不是人。


    鄭文明拚命掙紮,吳鬆跟抓隻小雞仔似的,任他如何,都徒勞。


    「薇丫頭,文明這是怎麽了?」一個嬸子路過,看著鄭文明五彩繽紛的臉,忍不住問道。


    「嬸嬸好,文明哥哥呀,沒事的,他知道我們家新買了下人,跑過來看看,臨走時非要讓人扶迴去,說是有麵子,死活要學人大戶家的少爺,這不,我就跟來看熱鬧了。」


    「啊?要擺少爺款,咋看著這麽別扭呢?唉,沒有少爺命,再作也沒用啊。」那嬸子說著一臉嘆息的走了,惹得薔薇又一陣咯咯笑。


    「······」鄭文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睜眼說瞎話的野丫頭,不知怎的,心裏的那股寒氣越來越重,此刻他終於恍悟,自己好像真的惹錯人了!


    「怎麽樣?夠勁不,還要不?」薔薇拍了拍鄭文明的臉,「再來找麻煩,下次就不會這麽輕鬆了。給我記清了,你的那些所謂的想法在我這裏行不通。」


    薔薇懶得再和他耗時間,示意吳鬆放了他。


    鄭文明得到自由,又張了張嘴,發現除了渾身疼之外,倒沒什麽不妥,才扭頭陰狠的對著薔薇說道:「野丫頭,咱們等著瞧,我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哼,今天的恥辱他記住了,以後要是落在他手中,定讓你們生不如死!


    「狗改不了吃屎,你的這些驕傲,在本姑娘眼裏根本一文不值,我警告你,要是再來下一次,後果你肯定很後悔。」薔薇一甩袖子,便迴了。


    要不是為了他們家的名聲,真想現在就一刀兩斷,省的天天的煩人。


    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家,一點風吹草動的都能引起人注意,要是此時和鄭老二家撇清關係,不管對錯,也會讓人認為,大哥發達了看不上窮弟弟,不顧同胞之情急於撇清關係等等。


    這樣的語言攻擊,造成的傷害也不小,還會影響文輝和文濤的仕途,連累自己的名聲。


    薔薇很明白,仇富是不分時代的,隻要有個理由,無論對錯,那些人會不予餘力的攻擊你。


    再說鄭文明,剛到家,就被鄭茂康兩口子給拉住了,「怎麽樣,要到銀子了沒?」


    「要什麽要,小爺差點被弄死了。」鄭文明一臉煞氣,驚的劉荷花都鬆了手,反應過來之後,才黑著臉拍了他肩膀一下。


    「臭小子,跟誰麵前稱爺呢?」


    鄭茂康倒不在意什麽稱唿,急切的道:「怎麽樣?銀子要到了沒?」


    「銀子銀子,你們就知道銀子,有沒有關心過我,你們還一心想要銀子,有本事自己去掙啊!」


    鄭文明心裏不舒服,看爹娘的樣子,再想到大伯和伯母,心裏羨慕。為啥他不是鄭茂成的兒子?越想越生氣,腦子一熱,衝著兩人就喊了出來。


    「死小子,作什麽呢這麽大聲,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劉荷花一臉的不認同。


    「敢和老子叫板,你失心瘋了吧?」鄭茂康臉色一暗,被自己兒子看不起,心裏也惱怒,抬腿就是一腳。


    「怎麽,我說錯了嗎?你們要是能掙來銀子,用的著讓我舔著臉低三下四嗎?」想到在那死丫頭手中受的苦,鄭文明眼睛都紅了。


    「臭小子,敢這麽給老子說話,不想活了嗎?」鄭茂康被兒子這麽一激,抬腿有事一腳。


    「啊,你打我,我說錯了嗎?要不是你們沒本事,我會連個鎮學都上不起?結果怎的,大伯讓我老老實實的去私塾,聽明白了嗎?」


    說完,也不顧鄭茂康的黑了的臉色,直接一腳踹開門進屋睡覺了。


    劉荷花愣怔了一會,才明白過來,「當家的,大哥沒給文明銀子?咋可能呢?」鄭茂成不是挺看重文明的嗎?咋就捨不得這點銀子,他們不是連下人都買了嗎?


    「哼,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上次那麽鬧,說不定大哥早就出銀子了。」鄭茂康心裏氣氛,看劉荷花的顏色越來越不善。


    「咋還賴上我了呢?這幾天我可是連門都沒出,你說大哥家說發達就發達了,連下人都買了倆,還買了牛車,你說,他為啥連一點銀子都不願意給咱文明出呢?」


    劉荷花不理解,她覺得都是鄭家子孫,沒道理那倆都上鎮學,就留下她家文明啊!


    但是她卻沒想想這些事本該是做為父母的責任,而不是推給他人。


    鄭茂康沒有說話,但是從陰沉的臉色上就可以看出來心裏的憤怒,也在此時,他心裏對一直敬重的大哥生出了濃烈的恨意。


    以前不是一直都幫著他的麽,為什麽?為什麽這一次就不肯了,還是因為發達了,真的就不想要他這個窮兄弟了?


    那,那就別怪他心狠!


    別人怎麽想,薔薇管不著,她現在正緊鑼密鼓的和家人籌備著建房子,河灘地旁邊有四分高灘地,蓋四間房子絕對沒問題,三間正房一間偏房,其餘的一圈都圍起來,再弄個大大的鴨棚。


    以後上山也方便,等以後有了機會把河灘周圍的地都買下來,到時候他們家的新房也建到那裏,以後進出,再也不用路過村子,能省不少麻煩。


    「爹爹,讓窯廠給咱送磚瓦吧,每車給他們加五十文跑路費,咱家人手不夠,要是請人做還要管飯,太麻煩。」隻要能用銀子解決的就再好不過了。


    「嗯,也好,這個我要去問問窯頭,看他同意不。」鄭茂成稍一思索,也覺得有道理,便風風火火的出去問了。


    「現在給咱們蓋房子的人都定了,大奎,大山,還有張氏兄弟,再加上吳鬆吳林,還需要啥?」薔薇念叨著,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時不時的抬頭問著李氏。


    李氏沉思了會,「咱村的鄭有富兩口子也不錯,可以請過來幫忙,還有大花,菊香都可以請來幫忙做飯,做房子的人中午咱要管一頓飯的。」


    「好,就按娘親的吩咐,做房子的人工一天五十文,做飯的一天二十文,剩飯可以晚上帶走,中午管一頓飯,早晚自理,咋樣?」現在算是農閑季節,抓緊時間用不了一個月就可以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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