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曲徑通幽,他也分不出東南西北,墨青夜那條鑲嵌著碎鑽的腰帶在暗夜裏閃閃發亮,杜遠程就在後麵看著這個妖精,頭發長腰肢細,長得美脾氣怪。可能妖精都這樣吧,不能跟人類同日而語。穿過一個枝繁葉茂的花園,來到一處更為壯闊的樓宇,鎏金的牌匾上上書三個大字,沉淩殿。

    墨青夜走了進去,周遭是一個鬼影都沒有,燭火倒映在淡青色的理石地麵上,空氣都冷颼颼的。杜遠程抱著肩跟在後麵,活像一隻受氣包。他發現了,墨青夜走路的聲音很輕,幾乎輕到沒有,最初在洞房裏這妖孽是喝多了,此刻酒醒了,行走如風跟魂兒一樣。

    沉淩殿的縱深感很強,走了好半天也都是錯落著立柱的大堂,根本沒見可以睡覺的地方。怎麽有種陵墓的錯覺。杜遠程越走越慢,這時前麵的墨青夜冷冷的道“快點!磨磨蹭蹭。”

    就這樣他跟在人家屁股後麵走了十多分鍾,總算是看到了貌似居所的標誌,一簾從頂梁直垂而下的紗幔,跟墨青夜衣服的顏色差不多,紗幔拂過臉頰清清涼涼的很舒服,墨青夜消失在紗幔後,杜遠程用手摸了摸輕紗急匆匆的跟上去。

    他現在一不會武,二不懂法術,麵對著這麽個高深莫測的蟒妖委實不敢造次。過了紗幔沒幾分鍾,便看到了一扇鏤空花紋的大門,墨青夜輕輕打了個響指,蠟燭就亮了,門也開了,他走了進去,杜遠程猶猶豫豫的也邁了進去,太奢華了,就是白宮也沒這麽誇張吧。一張大到離譜的床,足足能睡幾十號人,床柱皆是玉石雕刻,從床柱上方垂下來的紗簾布滿了細碎的珍珠,無風輕響,叮叮呤呤跟風鈴似的。地麵是水晶的,剔透如冰,所有的擺設都流金淌銀,光幻瑰麗,而在這富麗堂皇的臥房內的一角,他看到了一張破床,跟整個屋子極不和諧,木板搭建的,上麵團巴著一條毯子,突兀而沮喪的戳在那。

    他當即有了個想法,招災的蟒妖真夠狠的。

    在那張大大的華麗麗的床榻邊上,立地擺著一座高高的橢圓形的銅鏡,墨青夜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還轉了個圈,然後才緩緩的解開腰帶道“滾過來給本君暖床。”

    啥玩意?暖床!杜遠程的下巴差點沒哐當砸地上,茫茫然的望著他。

    “聾了麽!”

    墨青夜一道陰冷的目光拋過來,他立馬就過去了,站在床榻邊上莫衷一是。

    “看什麽!上去。”

    他就爬了上去……沒節操了沒人格了。

    隨後

    ,墨青夜就輕飄飄的走了。

    杜遠程扯過錦繡的被子蓋在身上,躺在那心裏七上八下,這妖孽要幹什麽。

    看樣子他不該是玻璃,蟒也不是雙性動物,這時忽聞空寂中傳來輕靈的水聲,敢情妖孽洗澡去了,那他躺在這裏算什麽。

    這半個時辰過得甚為煎熬,冥冥之中背後一陣陰風,果然一扭頭墨青夜已經站在了他身後的床邊。又換衣服了!這一晚上是要換多少套啊。杜遠程坐起來扯了扯嘴角“洗好了。”

    “滾吧。”墨青夜毫不猶豫的,指了指那個歪歪扭扭的小木床道“滾到那上麵去。”

    太好了,嚇死了,杜遠程連滾帶爬的趕緊穿鞋下地,一溜風的爬上小破床,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他扯過被子蒙住半張臉,露兩隻眼睛在外麵,滴溜亂轉,盯著墨青夜的方向。

    墨青夜淡淡青色的睡衣薄如蟬翼,輕輕透透,飄飄渺渺,他在床邊坐下,伸直腿晃了晃腳趾頭,似乎對自己的腳丫十分滿意,然後收攏雙腿掀起被子鑽了進去,隨即隻聽死氣沉沉中傳來一抹怪異的聲音“哼~嗯,好暖和。”

    ……對於這隻蟒妖發出這等賣萌的動靜,杜遠程很不適應,周身一陣發冷,然後但見墨青夜又下了床,彎腰拿起一個矮趴趴的精美小木桌放在了床上,又從櫃子裏端出一盤食物,緊接著是第二盤,第三盤……滿滿擺了一桌,才心滿意足的重新將兩條腿插進被窩,靠在蓬鬆的枕墊上,左手刀右手叉的開始吃起來。

    敢情還得來頓夜宵?這小生活過的有滋有味呐。杜遠程撇了撇嘴角,看來他是一點沒叫自己同享的意思,老實眯著吧。墨青夜吃的很慢,每一塊食物都切成細小的塊,用叉子插好再放到嘴裏,細嚼慢咽。漸漸的杜遠程都看困了,上下眼皮打架,隻知視線朦朧間,那一桌的盤子都很有節奏而優雅的空了。

    真能吃,分明就是個吃貨。

    他下了這個結論後,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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