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來事情就順利的解決了,木黎早知道,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月芳庭一定會解決掉。但他還是不顧天下,非要等木黎出現才肯開口。

    木黎很懊惱,很無奈。她將月芳庭的手甩開,站出幾步,離月芳庭遠點。“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你究竟要我重複多少遍?我不選擇他並不代表我選擇了你。不要再糾纏不清了好不好?沒有意義的。”

    月芳庭不明白,他用盡心思,沒有任何事,也從沒有任何人的想法,會超出他的猜測範圍。

    “謝謝你們喜歡我,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如果你們都不想放手,我唯有一死,來贖罪。”木黎作出了最悲壯的打算。不想見到月芳昊是因為她本身不喜歡,甚至開始對他有一絲討厭。木黎無法勉強自己對不喜歡的人有說有笑,所以木黎寧願死。

    而木黎也無法原諒被在乎的人那麽深刻的傷害。她不討厭和月芳庭在一起,她隻是害怕時間久了,自己會貪戀與他在一起的時光,不舍離去,從而原諒了不可原諒的傷害。

    就好像現在,隻是跟他在一個空間內相處了一會兒,便又有一絲難言的滋味在心頭蔓延。

    這種感覺雖然還在木黎能控製抑製的範圍內,但木黎很不甘心。隻有真正與他斷絕關係,她才有完全忘卻的可能。

    “到底為何,我們之間會如此?”月芳庭的目光中流露出受傷的神色,他淒涼地凝視著木黎的眼眸,想不透到底是什麽,讓他們越走越遠,走到了今天這種境地?

    是啊,還沒來得及享受相濡以沫的短暫時光,他們便走到了如斯地步。

    “對待愛人最殘忍的方式,不是愛恨交織,不是欺騙背叛,而是在極致的疼愛之後,逐漸淡漠的愛。月芳庭,即使你深愛過我,但你不相信我,時而懷疑,時而寵溺,忽近忽遠,你讓我猜忌,讓我不安,讓我惶恐。你不僅折磨你自己,你也在折磨著我。”木黎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甚至歇斯底裏,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呐喊出來。

    他們明明好好的,看到他後院中一個兩個老婆,木黎都可以假裝看不到,月芳庭稍微對她微笑一下,她便沾沾自喜好半天。為什麽,他非要測試什麽,證明什麽,把她傷得體無完膚,再不敢信。

    “我們再也迴不去了。迴不去了你明白嗎?”

    “真的無可原諒!”他沒有繼續請求原諒,他是在對自己陳述這個事實。月芳庭微微苦笑,慢慢地道。

    原來,真的可以冷漠到這個地步麽?

    月芳庭望著木黎,看著她帶幾分決然意味的眼眸,頭一次感到這種冷意,分明夏日已然將近,但那發自靈魂深處的幽寒卻將他整個包裹住,不明顯不昭彰,無聲無息無痕無跡,無所不在。

    他心性素來強大堅忍,無可動搖,隻要是對目標有利的,即便是撕心裂肺,甚至生命垂危,他也能受之如飴,那不是忍耐痛苦,那是基於強大掌控下的滿不在乎。

    他從來沒想過竟然會有這麽一天。

    那個先動心的人,分明是她,最初無情的人,分明是他,可是為什麽到了如今,卻是她全身而退,他不知所措?

    你若無情我便休。

    再怎麽喜歡都可以拋卻,不管不顧,一刀斬下。

    再不迴頭。

    月芳庭就這樣當著木黎的麵陷入沉思。他城府極深,縱然心中洶湧著怎樣的狂瀾,隻要他願意,都能控製住不給人覺察,眉目神情反而更為從容高雅。

    這一景象落入木黎眼底,便覺得他大約又是在打什麽壞主意了。

    就在木黎等他迴神等得有些不耐的時候,才又聽到月芳庭的聲音:“我……”

    “太上皇爺親筆——!”

    一個尖細的太監聲音嘶空響起,打斷了月芳庭的話語。

    隨著眾人的視線轉向聲音的來源處,一批軍隊從群馬中劈開一條道,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監手持拂塵,手握聖旨,畢恭畢敬地宣讀聖意,讓他們到昊王府的後花園中,太上皇宣見。

    幾個重要人物跟著這個老太監一路走去。

    到了昊王府的後花園,頭發花白的太上皇坐在石凳上,慢吞吞地品著茶水,他麵色不錯,隻是喘氣聲微微粗些。

    月芳庭目光微轉,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難怪月芳昊稱沒有收到詔書,這樣看來,便隻有太上皇從中作梗了。傳位詔書和傳國玉璽也一定被他中途攔下了。

    等等,那黎兒,豈不是很危險?月芳庭擔心地看向太上皇,看到太上皇的視線已經注意到了木黎的存在,月芳庭沒來由的恐慌了一下。

    他一心思考著如何讓木黎迴心轉意,心甘情願地迴到他身邊來,居然忽略了眼前這個手中還握有生殺大權的前皇帝。

    太過措手不及了,怎麽辦?

    太上皇坐到花園的石凳上,目光從眼前的人一一掃過。

    “父皇,孩兒並無謀朝篡位之心。”月芳昊見到太上皇後,先是一愣,後來猛然想起黎兒尚在現場,隧趕緊說話,引迴他的注意。

    可太上皇雖然老了,也比普通老人要明銳得多。太上皇顫巍巍地指著木黎,忿然問道:“你們倆個,不知道欺君是什麽下場?說,怎麽迴事?”

    當初賜死花木黎時他雖然沒有在旁監督,但是並無侍衛報告有意外的,肯定是有人偷梁換柱。他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要誰死誰必須得死。花木黎若是不死,叫他的威信何在?

    幸好木黎也不笨,她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經被皇上賜死的事實,雖然她也很想弄清楚原因,但是她好不容易撿迴一條小命,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擺脫被重殺一次的可能更重要。“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麽黎啊,我叫小花,是你們非要叫我什麽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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