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芳庭不急不緩地淡然道:“知道本王的人,就應該明白本王府裏兩位冠絕天下的美人才女,她們本王尚且舍得,更何況區區一個,左相府庶出的不受寵小姐?你若是抓了左相的大女兒或者小女兒,本王倒是會考量一番。”

    木黎聽到這番話,手裏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她直直地看著麵若桃花的月芳庭,她不敢相信這麽傷人的話會是從那個鮮亮的紅唇裏傳出來的,她簡直不敢相信,短短幾句話,就被人指破了她的渺小,和不被重視。

    抓著木黎的黑衣人惱了,謾罵一聲後,舉劍欲將木黎刺死,旁邊一個黑衣人緊張地大聲阻止道:“不可,這個女人暫時不能動。”

    “無用之人,連丈夫都棄之不及,活著也是痛苦,不如我給她個痛快!”

    兩個黑衣人意見不同,居然起了內訌,交手中無意間將木黎猛得甩進了馬車裏,月芳庭伺機揮劍過來,想要穿過兩人進馬車內。

    三人廝殺不止,刀劍霹靂啪塌一陣刺耳的響亮,臧紅色大馬受到了驚嚇,仰天痛苦地嘶叫起來,前蹄一躍而起,木黎剛剛穩了重心坐直了,又被猛然的一下跌進了馬車的最後麵,撞到木黎的後背痛苦不堪:“唿~~~,媽呀!疼死我了!”

    大馬雙蹄落地後,埋頭不顧方向地飛快奔跑起來,帶著後麵的馬車快速在三人的視線中漸行漸遠。

    月芳庭顧不上精心設計的埋伏,全身心都放在了馬車裏的那個人上。

    王府的馬車除了豪華之外,連拉車的馬都是精挑細選的上乘寶馬,幸好今日沒打算走遠,隻牽了一匹出來,不然再加一匹的話月芳庭根本沒有辦法追趕上。

    大馬奔騰起來,月芳庭根本無法安撫下它。隻能任由著大馬繼續向未知的方向前行。

    “把拴住它的韁繩砍掉啊!用你手裏的劍,快點!”被顛得七葷八素的木黎不忘衝著外麵喊道。

    月芳庭遲遲不動手,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以這樣的速度,砍掉繩索隻會把馬車急速甩開,我們非死即殘。”說完,束手無策的月芳庭穩步邁進馬車內,將四處亂撞的木黎扶穩了。

    木黎睨了他一眼,道:“你追過來幹什麽?也不知道我還有什麽價值值得你挽留?”

    “生氣了?”

    木黎平靜地看了月芳庭一眼,用淡淡的語氣說道:“我們又不是那種會拿自己的生命讓對方活下去的關係,我不怪你。但我也不能對一個置我的生死於不顧的人有善意吧?別管我了,救下我也不會感激你的。你走吧!”

    月芳庭不理她,將木黎騰空抱到馬車門口,“你要做什麽?”

    “待會若是看到懸崖,我們必須跳下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月芳庭眯著眸子四處尋探,他怕這樣下去的盡頭是懸崖,眉頭忍不住皺起,仔仔細細地觀看這馬車,希望找到讓馬車停下來的辦法。

    隻有這裏了。月芳庭思定此,放開抓住木黎的手,彎身伸手靠向車軲轆。

    “不要!”木黎驚嚇得一聲大叫,雙手緊緊地抓住月芳庭的手臂,卻並沒有動搖月芳庭的決定。

    月芳庭堅持自己的辦法,木黎阻止不了他,隻好閉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耳邊傳來手與車軲轆摩擦的那種粗粗的‘絲絲’聲,一下一下撞擊到木黎的心坎裏,很痛很痛的感覺。

    軲轆受到了莫大的阻力,速度減慢了下來。

    黑暗中一雙有力的手箍住木黎的身體,騰空後又重重地落地,翻滾了好長時間。滾呀滾呀!在木黎徹底受不了的前一秒,終於停了下來。

    等一切塵埃落定,世界恢複了平常,木黎大唿一口氣,定神後看到身邊躺著的月芳庭鮮血淋淋的手臂,眼淚驀然在眼裏打轉,“既然那麽說我,幹嘛還要追過來?你武功那麽高,自己跳下去不就好了?管我的死活幹嘛?你這個笨蛋!”

    月芳庭對木黎扯了扯嘴角,蒼白無力的臉色仍然不忘記微笑:“當然不能讓敵人知道你手中的籌碼有多少價值!”

    與此同時,兩個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也追了過來,“月芳庭,你的手受傷了?哈哈哈,看你還如何拿劍?!”

    木黎像護小雞一樣將月芳庭擋在身後,她以前經常笑話電視上的這一幕‘要殺就先殺我’,那麽厲害的高手,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一點也不耽誤兩個一起殺,你瞎勇敢什麽呀!

    現在輪到自己身上,她才明白,不管自己有沒有能力,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蓋世豪氣,麵對一切困難都會英勇地擋在那個人麵前。

    另一個黑衣人向前一步,揮著劍指著木黎,語氣冷冷的,卻似乎夾雜著一點點的懇求:“我們的目標不是你,你讓開,我們可饒你一命。”

    木黎矗然不動,眼睛毫不畏懼地與他們對視。

    那人火了,劍尖直指木黎的脖子,他吼道:“你以為自己多有本事?我們殺你不必費吹灰之力,多條沒用的人命罷了,我們根本不放在眼裏。滾開!”

    “我知道我沒什麽能力,所以我沒有求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和他,”木黎迴眸睨了睨月芳庭,聲調不高不低,卻異常的堅定:“同生共死。”

    月芳庭輕笑了兩聲,屏息運氣一會兒,緩緩地站了起來,傲慢道:“我月某人再不濟,也無須一個女人保護。今日誰勝誰輸,還說不準呢!”

    跟著他一起站起來時,手腕不小心碰到袖口,木黎想起了那粒藥丸,也顧不上哪有不對勁的地方,倒出來後往月芳庭嘴裏塞:“這是止血的,快,咽下去。”然後拍著月芳庭的胸口,幫他順氣。

    黑衣人退後了一步,舉起手中劍,做防備動作。

    誰知,反掌準備應戰的月芳庭猛然吐了一口鮮血,訝異地問道:“這味藥裏有棘參?”

    “棘參?是什麽?我不知道啊,就是上好的止血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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