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芳庭人走在前麵,心卻一直惦著身後之人。木黎的目光似在尋著什麽,月芳庭心裏一涼,莫非她就是辰玨安插在庭王府裏眼線?月芳庭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問道:“你在找誰?”

    “哎呦!”分心的木黎一頭撞到月芳庭的後背,木黎痛喊了一聲,不滿道:“你幹嘛突然停下來?”

    “我停得並不突然,隻是你沒有把心放在前麵。”

    木黎心虛得發弱,仍然嘴硬道:“五彩斑斕的花兒引人入勝,惹得路人紛紛側目。說到底,也是你把花兒栽培得色彩繽紛,才使我分了心。”再偏頭看向那片花海,怒放的鮮花耀眼奪目,一陣風吹過,掀起了一浪接一浪的花波,令人眼前一亮,心曠神怡。

    月芳庭也被這一幕吸引,他頓了頓,負手感慨道:“雖叫人植了這麽些紅花綠葉,我卻第一次留心駐足觀望。”

    木黎驚訝地瞥了瞥月芳庭,他的神情陡然表現得很認真,連慣用的尊稱都改了,變迴了自我。木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我就說很漂亮吧?”

    月芳庭收迴神,繼續向前走:“不要妄想分散本王的注意。方才,你誇到百花時妙語連珠,救千林時有勇有謀,還到過齊州做乞丐。可不像人家說的,花木小姐才學與相貌同樣平平無奇。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給本王解釋吧!”

    “有什麽好解釋的?隻不過有一些遭遇罷了。人生的道路上哪有一帆風順的?”

    月芳庭眯起陰鷙的雙眸:“別把本王當傻瓜!你潛伏在庭王府裏,有何居心?”

    “明明是你自己不簡單,才把別人也想複雜了。”木黎眉頭一皺,惱道:“幹嘛要把人心想得那麽壞呢?隻要你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何必害怕別人去算計你?我有何居心?我哪有什麽居心?我隻不過想在寄人籬下的困境中求得一點自保的能力罷了。”

    “隻為如此?”月芳庭迴眸撞上木黎清澈的眼神,又有些懷疑自己可能真的多心了。

    木黎白了他一眼,閉口不言,半響,又問道:“你活得累不累,每天去揣測別人的居心,然後想著對付的辦法,到底累不累?有誰要置你於死地嗎?”

    月芳庭明亮的黑眸暗了暗。

    “難道你活在左相府,就不擔心她們會隨時對付你?即使你不去招惹她們,你不是一樣被出賣到齊州?”

    他都知道了?木黎一怔,挑眉問道:“如此說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僅知道我被賣到了齊州,還知道誰是主謀?”

    月芳庭微眸一閃,他剛說一句話,她就能想到這一層,果然很聰明!月芳庭也不挑明,繼續問道:“聰明如你,不會連怎麽對付她們的辦法都想不到吧?你可別說,因為你稟性純良,所以寬恕了她們?”

    隻有憨厚老實之人,才能做到這一點。木黎的狡黠,月芳庭非常清楚。

    木黎嗤笑,大方地承認了。“我不是什麽善類,但也並非十惡不赦。別人不惹我,我才不去招惹別人。而別人欠我的,我一定會討迴來。但前提是,在我有那樣的能力之下。”

    “你很懂得韜光隱晦,不錯。”月芳庭環著木黎饒了一圈,讚賞道。他的眼光果然沒錯,如果兩年前收了她,悉心栽培,或許今時今日的她,早已名震天下。

    其實木黎是個怕麻煩的人,她不想花時間跟那些小人計較已經過去的事。她這麽說,隻想告訴庭王,她不好欺負,別欺負她!不然,有朝一日,她一定會報複的。所以千萬別惦記著怎麽欺負她。

    月芳庭聽懂了木黎的心思,他慢慢地移近木黎眼前,猛然攬過木黎的腰肢,勾起輕淺的笑容,對著木黎白皙的麵容緩緩地吐著曖昧的氣息,“可是,你已經招惹到我了。”

    他的眼神不管是笑著還是憂鬱著,總仿佛有一層陰霾的水霧,隻要稍微一深視,便會被裏麵的那種邪氣誘惑進去。木黎不敢正視,偏過頭去,岔開話題幹幹地說道:“這裏離你的無名園很近,你不怕你兒子看到,影響不好?”

    “兒……?”月芳庭愣了愣,隨即玩笑道:“黎兒何時為本王育了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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