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大半夜了,西郊的某處別院裏卻依舊燈火通明。別院不大,卻布置得很雅致,因為是在西郊,安靜得很,所以溫邢遠才會選擇在這兒落腳。白水鎮隻是個普通的小鎮,溫家在這並沒有產業,這院子是他剛買下的,他來的時候就做好了跟陳延一直耗著的準備,隻是沒想到此行還有這麽大一個意外,現在看來,要達到他的目的,似乎沒那麽困難了。

    “你放不放我走?”

    “不放。”

    兩人坐在羊毛毯子上,中間隔了一方小矮桌,桌上茶具一應俱全。溫邢遠托起茶杯,發現茶水已經涼了,就朝窗外喊了一聲:“阿四。”

    阿四立馬從窗外翻身進來,手腳麻利地烹上一壺新茶,妥當後又從窗戶跳了出去,倒吊在廊下。別院裏的下人全都去休息了,隻有他在外麵守著,他現在真是這麽吊著都能睡著。

    陳延無力,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亂來。本來他想憑著漢子的身份,那一晚就當玩笑好了,誰都不用在意,可誰知道溫邢遠非要當真,他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了,好嘛,現在哥兒的身份暴露了,這人卻變本加厲,直接將人扣下了。

    “你到底想幹嘛?”

    “想娶你。”

    “嗬嗬……”陳延笑出聲,“娶我?五年前我爹就把話撂下了,要想上我家提親,就得保證永遠不納側夫郎。”

    “我隻要你一個便足矣。”溫邢遠深情地凝視著他。

    “你是想斷子絕孫嗎?”陳延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不知是嘲諷還是自嘲,“我沒有福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哪怕從脈象上看我是個哥兒,但是我卻沒有生育能力。”

    溫邢遠隻是愣了一下,隨即淡然一笑,道:“無妨,你是哥兒這件事本就在我意料之外。隻要是你,我就歡喜。”最後一句話他是傾身湊到陳延麵前說的,鼻子幾乎挨著鼻子。

    “你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嗎,溫少爺?”陳延說得輕緩,他是在提醒溫邢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考慮溫家,就想想我,你願意嗎?”溫邢遠將額頭貼上陳延的額頭,右手摩挲著陳延的後頸。

    陳延看著他,不說話。他毫無預兆地將陳延拉向自己,一偏頭吻上他的唇,輕輕地輾轉廝磨,左手攬住他的腰,將人翻過桌子,碰倒了正在煮的茶也不去管它,隻顧抱著懷裏的人就地一滾,將人壓在了身下。阿四聽到響聲,看了一眼又悄悄退了迴去。

    溫刑遠自上而下看著他,指背從陳延的額角滑到下巴,用食指勾起,印下一吻,又轉而輕齧他的耳垂,臉頰貼著臉頰,在他耳邊輕聲道:“和你在一起,光是飲茶,我便醉了……”

    陳延突然一個翻身,跨坐在溫邢遠的腰腹上,俯身啞著嗓子道:“最後一次,過了今晚,放過我好不好?”說完也不給溫邢遠迴答的機會,直接衝著他的雙唇咬了上去。溫邢遠順從地鬆開了牙關,他便不客氣地將舌頭伸進去攪和一通。

    “唔……”溫邢遠突然皺了一下眉。陳延離開他的雙唇,睜大眼睛看著他,表示自己很無辜。

    “嗬。”溫邢遠輕笑一聲,攬住他的腰,一個翻身重新把他壓在身下,雙手扣住他的手腕,舉過頭頂。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從額頭到耳後根,再到頸窩和鎖骨,雙唇觸碰過的肌膚傳來莫名的□□,陳延忍不住仰起脖子,兩人的唿吸都重了起來。不知何時,溫邢遠已經鬆開了陳延的手腕,轉而摸上了他的腰,動了動幾根手指把腰帶解了,輕佻中帶著一絲急切。陳延很配合,溫邢遠褪他上衣,他就抬胳膊,解他下裳,他就抬腿,沒一會兒兩人便坦誠相見。光裸的背在柔軟的毯子上磨蹭,直讓陳延心裏癢癢,他本就不是什麽矜持的人,這會兒已然情動,身上的人卻不溫不火的,隻好主動抬起一條長腿勾住溫邢遠的腰,微張著唇摟了他的脖子,借力抬起上半身,貼上他的胸膛。

    “嗬嗬……”溫邢遠見他一副急色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是那種悶在胸腔裏的笑聲,陳延的心跟著一陣震顫。他用唇在溫邢遠的肩膀上摩挲兩下,突然張開一嘴尖牙利齒,一口咬了上去。溫邢遠沒有阻止,擱在陳延大腿上帶著薄繭的手慢慢滑到膝彎,在陳延看不見的地方,眼神一暗。

    “嗯……”陳延突然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牙關鬆開,卻將溫邢遠摟得更緊了,眼神也渙散了幾分。

    溫邢遠沒有給陳延喘息的機會,隨著溫邢遠的動作,他隻能盡力仰起脖子喘氣,想要壓抑住斷斷續續的□□聲,可溫邢遠卻仍嫌不夠似的,俯身堵住他的嘴,鼻尖相撞又滑開,蹭了對方滿臉的汗水。

    “延兒,我愛你……”在耳邊意亂情迷的喘息聲中,他似乎聽到溫邢遠說了一些肉麻的話,可他哪有閑暇迴應,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摟著溫邢遠的脖子,不願意鬆手。

    房內牆邊一溜兒的燈盞點到了下半夜,燈花無人剪,燈火便幽暗曖昧起來,四下寂靜,隻有身邊人輕輕淺淺的唿吸

    聲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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