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季萍媛吃完飯迴來了,見溫純還抱著電話在煲電話粥,她湊到溫純跟前,大聲說:“溫純,這誰呀,一個破電話打起來沒完沒了的。”

    明月本來準備掛機的,突然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很不客氣地在指責自己,心裏便很不舒坦,問道:“哪裏來的母夜叉,管得夠寬的嘛。”

    “沒事,沒事。”溫純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得含含糊糊兩頭打馬虎眼。

    季萍媛是真急了,她叫道:“什麽就沒事啊,曉翠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人家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的女仆人。”

    溫純趕緊捂手機,可沒來得及,季萍媛的話全傳進了明月的耳朵裏。

    “好啊,我說怎麽好幾個月沒動靜呢,原來是又有新歡了。”明月嘲諷道。“快去吧,免得人家生氣了,你吃不了還要兜著走。”

    “哎,明月,……”溫純還想解釋,明月已經把電話掛了。

    這個時候的溫純有如鑽進風箱的老鼠兩頭受氣,還有苦難言。

    見溫純無可奈何收起了電話,季萍媛喜笑顏開:“快去吧,曉翠幫你把飯菜都打好了。”

    溫純有氣無力地走到食堂,果然見王曉翠站在食堂門口焦急地張望,遠遠地見溫純過來了,蹦蹦跳跳地跑出來,拉著他的手,笑嘻嘻地往食堂飯桌旁拖。

    溫純心裏正鬱悶著呢,暗道:“就算是要假戲真做,也用不著這麽逼真吧。”

    王曉翠可顧不得看溫純的臉色,把他拖到飯桌邊,兩人麵對麵坐下。

    溫純吃得心不在焉,心裏一直在盤算該如何跟明月解釋。

    王曉翠卻吃得有滋有味,吃一口,還抬頭看溫純一眼,那神情,仿佛溫純是他的下飯菜一般,再看一眼,又吃一口,真香啊!

    溫純低著頭吃飯,隨口問道:“曉翠,你都和萍姐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呀。”王曉翠一臉的無辜。

    “好像……她知道的不少。”溫純含含糊糊地說。

    王曉翠稍稍猶豫了一下,說:“是……李喜良剛才吃飯的時候和萍姐說的。”

    溫純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真的嗎?”

    “真的,我什麽都沒說。怎麽了?”王曉翠有些窘迫,還在解釋。

    溫純又繼續埋頭吃飯,心不在焉地說:“哦,沒事,吃飯吧。”

    下午的安排是看錄像,中央黨校一個教授關於科學發展觀的解讀。

    溫純聽得心神不寧,不知道該和明月怎麽解釋才好,隻得悶悶不樂地熬著。

    錄像看到一半,丁浩從後門悄悄進了教室,他掃視了一下全場之後,招手把湯如國、溫純和季萍媛喊了出去,四個人在隔壁一個教室裏坐下,問道:“我聽付教授說,郭長生上午沒來上課,下午人又不在,你們知道是怎麽迴事嗎?”

    湯如國、季萍媛和溫純都搖頭。

    “太不像話了,就算是有事,也要請個假吧。真要是工作上離不開,又何必跑來占名額,把組織的關心和培養當成什麽了?”湯如國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這個市委秘書長,確實有老同誌的認真勁兒,年輕的領導上來之後,對他的正統和死板看不慣也很正常。

    “以前有的學員趕上選舉或者其他突發事件,要迴去處理一下,請假十天八天也是有的,好像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一天上課就不辭而別的現象。”丁浩身為進修班的班主任,學員出了問題,他是有責任的。

    湯如國說:“丁校長,我覺得對於這種把進修當兒戲的不良現象,黨校也不能太遷就了。”他說說這個話,並不僅僅是針對郭長生無緣無故缺課一天,也含著對剛開課就請假、遲到早退不遵守課堂紀律等等現象的不滿。

    丁浩苦笑了一下,說:“都是領導幹部,我們以為這麽點自覺性還是有的吧。”

    對於丁浩的態度,湯如國有些不滿,他轉頭對溫純說:“小溫,考勤表上就給他打曠課,結業後如實交給組織部。”

    溫純為難地看看季萍媛。

    季萍媛笑了笑,說:“小溫,你和郭長生在望城縣共過事,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班長和副班長的態度曖昧,湯如國這個支部書記也不好再堅持,隻“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溫純撥打了郭長生的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接通,隻說了沒兩句,電話就掛了。

    丁浩迫不及待的地問:“怎麽樣?”

    溫純說:“他隻說,快了,快了,已經到了九裏湖橋。”

    丁浩鬆了口氣。

    四個人迴了教室,錄像片已經放完了。

    按照課程安排,休息之後應該是專題討論課。

    丁浩提議專題討論課改在明天下午一起進行,利用這個時間開個班會,再次強調上課不得遲到早退、不要隨意接打電話、有事外出要請假等等近乎小兒科的要求。

    湯如國一本正經地講了一番大道理。

    季萍媛主動說明了情況,確實是迴去幫助解決西山縣扶貧款的問題,本來是想趕在上課之前到校的,實在是因為九裏湖橋堵車才遲到了。

    這一點,李喜良馬上站出來替她作證,說上午上課的時候,縣委書記馬民權都發來短息,說款已經撥付到位了。

    黃平還在低頭擺弄手機,湯如國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溫純作為主持班會的班長,就點名讓黃平也說明一下昨晚上外出沒請假,早上又遲到的原因。

    黃平昨晚上迴去,是被公司的一個勞務承包老板請去喝酒唱歌,鬧到大清早才昏頭昏腦地往迴趕,在九裏湖橋上又和渣土車司機發生了口角,要不是季萍媛正好路過把他拉了迴來,還不知道會吵到什麽時候。

    中午休息了個把小時,黃平的酒也醒差不多了,他遲到的原因說不出口,還借著酒勁在課堂上大聲接聽電話,現在也知道錯了,就半真半假地做了檢討。

    其他的學員也表了態,說黨校的課程安排很有針對性,教授的水平也高,沒有聽課學習是一種遺憾。

    都是有職務有級別的幹部,點到為止吧。

    最後,溫純主動承擔了向郭長生傳達班會精神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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