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月姑娘深深的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沒有積德,否則怎麽會如此倒黴!


    話說問月姑娘在客棧不辭而別之後就獨自一人上路了,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一路跟著感覺走,可是走了一天一夜也沒有見到有人家,倒不是害怕,隻是覺得一路上都沒有人難免孤獨。


    到了夜間我們問月姑娘餓得不行了,在山上打了一隻雞烤來吃,好不容易烤熟了,發現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兩個餓得兩眼發直的毛孩子,三尺的盯著她的烤雞。問月姑娘要餵進嘴裏的雞肉便怎麽也餵不進去了,想了想,撕了半隻雞分給那兩孩子,誰知那兩孩子拿了雞也不走,哭著說自己的母親要餓死了,問月姑娘覺得自己還不至於餓死,也不落忍,便將一整隻雞都給了他們。


    而後大半夜的她也找不到吃的了,便窩在火堆旁睡覺,哪知大半夜居然遇上了山賊!在火光中,問月看到那一張張肥頭大耳滿臉烏黑毛孔的麵孔時,她在心底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那群山賊相當不識趣,竟想將她帶迴去做壓寨夫人,這可氣煞了她。


    她也沒想到,自己一身的好武藝頭一迴使用居然就是用來對付這群山賊的。


    好久不曾打架,她揮了揮劍便覺得興奮,便慢悠悠的和山賊們周旋起來,山賊們也樂得和她打著玩,她沒有聽到此事蹲坐於某樹幹上日夜守護她的女子已經翻了n個白眼直罵她白癡了。


    正當問月打得難分難捨的時候,林中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問月姑娘不想傷及無辜,打算發狠了,誰知還沒下手,那馬背上的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幾個山賊打趴下了!


    她那個氣啊!


    不過一腔怒火還沒有發作,便生生的憋了迴去,前來「救」她的,正是慕容岸……呃……戎安。


    慕容岸見到問月也是吃了一驚:「問月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問月在心裏吶喊,這個世界真的這麽小嗎?怎麽走到哪裏都能遇到他啊,不過麵上卻是堆著笑:「啊炳哈……戎公子啊,真是好巧哦,哪裏都能遇到你呢。」


    慕容岸失笑,看到山賊都跑沒影了,才道:「是挺巧的,你這是要去哪裏啊?一個女孩子上路不安全的。」


    「啊?哈哈,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戎公子急著趕路吧,那就不打擾你了啊,有緣再會啊。」


    慕容岸眯了眯眼睛,這個女子怎麽防瘟神似的防著他啊,他怎麽得罪她了嗎?


    他想了想,問:「我也不著急,你是要去哪裏?夏邑國?我們可以同路。」


    「啊?不用不用,我不去夏邑國,我們不同路。」問月仍舊笑嘻嘻的。


    慕容岸看了看黑洞洞的路,頓時笑了!這丫頭果然再防著他,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可是一套一套的,這條路明明就隻能去夏邑國的啊!她莫不是……把他當做了吧!上天作證,他隻是看到她被山賊欺負才出手相助的,即便是問要不要同路也是考慮到她一個女孩子的啊!


    這麽想著,他便覺得又好笑又好氣,道:「如此,那是戎某打擾了,告辭了。」翻身上馬走了兩步又迴過頭去看哪個笑嘻嘻的女子,道:「對了,問月姑娘,忘記提醒你,你要是休息可千萬別在這山林裏啊,這附近晚上全是山賊和獸,蛇特別的多,對了,前麵還有一片亂葬崗,聽說晚上有鬼出沒,這一帶的,晚上都不敢出門的,姑娘不去夏邑國的話,就隻能往迴走了……就不打擾你了啊……」


    慕容岸如願以償的看著女子的笑容慢慢的僵在臉上,即便是強忍著,也止不住瑟縮的樣子,心裏暗爽,看來女子沒有一個不怕鬼的,他故意夾了夾馬肚,果然,還沒走成,就感覺褲腳被拉住。


    低下頭,那女子還瑟縮著腦袋四處打量。


    「戎公子啊,前麵有……亂葬崗啊……那……往前麵走多久能遇上人家啊?」往迴走?!看什麽玩笑啊,她走了一陣天都在林中,迴去……怎麽迴得去啊。


    「前麵啊,估計再過三四個時辰就能走到前麵的村莊罷,哦,我忘了,姑娘走路的話可能就得六七個時辰吧,當然還要走得快才行呢,不過那樣的話,也得經過亂葬崗啊……」慕容岸故意說得很慢很慢,眼看著姑娘急得快哭了,他忍著笑,強裝著嚴肅。


    問月徹底崩潰了,拉著慕容岸的褲腳,「那個……嘿嘿……我突然覺得一個人上路確實是非常的無聊,那個……戎公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同你一起吧……」她覺得自己太不要臉,太悲劇了。


    「啊……那我當然是不介意的,隻是我也隻有一匹馬,姑娘不介意嗎?」要惡作劇就惡作劇到底得了,其實他本來想說可以將馬讓給她,或者他陪她等到天亮也行的。


    「啊炳哈……戎公子說笑了,戎公子乃謙謙君子……我怎麽會……介意呢。」問月咬牙切齒道。


    慕容岸忍著笑,伸出手去。


    問月怕他後悔,連忙伸出手去,借著力縱身上馬。


    慕容岸的戲謔直到感受到女子溫熱的身體挨著自己時戛然而止,女子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無比的慶幸自己終於不用一個人了!可是慕容岸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安靜了,他搞不懂,為什麽長相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感覺卻這麽相似?


    她耍小聰明時自以為是的樣子,她固執的時候不自覺的鼓起腮幫像極了小孩子,她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卻總是無私的幫助別人,她善良愛笑,有時粗神經又是卻又敏感!


    他不過見過她幾次而已,卻每一次都覺得是寒池站在她的身邊。


    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馬兒慢悠悠的走起來,可惜,人相似,終究不是要找的那個人。


    「戎公子?」


    「恩?」


    「哦,沒事。」


    「恩。」


    「戎公子……」


    「嗯?」


    「嘿嘿……沒事……」


    「……」唇角揚了起來,該是害怕了吧。


    「戎公子,不如我們來聊天吧。」其實問月姑娘從上馬之後就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她總覺得一張開眼睛就會看到各種各樣的惡鬼在身邊飛!她快要被自己嚇死了。


    「恩。」


    「你是幹什麽的啊?」


    「你覺得我是幹什麽的?」


    「你嘛……」問月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我要知道問你幹什麽?「看你的樣子嘛,該是官宦之家的公子哥吧。」


    慕容岸笑了,他本該是的,「如果我說,我是一名將軍,你信嗎?」


    「真的?不太信。」


    「為什麽?」


    「……嘿嘿。」因為啊,你長得細皮肉的,哪裏像了?哪裏像了嘛?


    「說起來,在國樓的時候,我看你看戰圖說得頭頭是道的,你也懂得行兵打仗嗎?」


    夜色越發濃厚,黑夜似乎已經到了極致,如此,天明快要不遠了吧。


    「嗨,我那都是胡亂說的啦,我怎麽可能懂嘛,不過……」問月頓了頓,又道:「不過很奇怪,我總是夢見自己穿著戰袍打仗,夢裏,全是馬蹄聲廝殺聲,不然我就是夢到從萬丈懸崖摔下去!你說奇不奇怪?有時候我都在想,莫不是我以前竟是個女將軍?」


    韁繩一拉,馬兒沒有準備,發出不滿的嘶鳴,突然停住,問月沒有坐穩,差點從馬上摔下去,雖然很快的被馬上的人拉了迴去,但她極為憤怒,所以,立刻就好不留情的吼了出來:「你幹嘛啊?你要摔死我啊!」


    她轉過頭時,隻看見黑暗中,男子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那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將所有的憤怒都化解了,她甚至覺得有些抱歉,小聲的嘀咕:「餵?你怎麽啦?」


    男子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將頭埋在她的發間,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男子的聲音,梗咽的,斷斷續續的從頸間傳來:「池兒?是你對不對?對不對?池兒,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我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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