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麟一路小跑著往正殿裏去,後麵是小跑著的丫頭,因為速度太快,丫頭幾次都差點摔跤,她很疑惑,公主走得這樣快,怎麽還能這麽穩當,怎麽還能這麽儀態萬千呢,果然貴族就是貴族啊。


    南羽麟趕到正殿,慕容岸剛好結束和部下的討論,一切都已經就緒了,接著就是整裝出發了。南羽麟沒有像以往那樣恭恭敬敬的請安,而是直接跨進正殿走進去。


    慕容岸有過規定,他與眾位臣子討論軍情時,不準外人打擾,南羽麟曾經派人打探過,也派人監聽過,可是派出來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了,今日,她這樣冒冒失失的衝進來,她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什麽後果,她隻是想要問一問,問一問他為什麽執意要去哈怒國。


    南羽麟一身湖藍色華服,得體的妝容,烏黑的頭髮挽成好看的髮髻,包裹著小巧的臉蛋,華貴而美麗,而坐在主位上的慕容岸,一襲簡單的黑色袍子,沒有過多的裝飾,卻是天生的王者霸氣,他總是這樣,隻要往人群中一站,就是壓到群芳的魅力。南羽麟想,這就是她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值得她去做一個壞女人,不是嗎?


    眾將疑惑的看了看南羽麟,又看了看冷著臉的慕容岸,識趣的退下去了。南羽麟上前一步:「將軍,臣妾聽說將軍要出兵去哈怒國?為什麽?李將軍不是去了嗎?為什麽還要去?」


    慕容岸淡淡的偏過頭:「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過問。」


    「將軍,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可是將軍,你且三思啊,哈怒國危險萬分,這是眾所周知的,李英將軍英勇無比,定然會全勝而歸,將軍不用去冒這個險啊。」


    慕容岸慢慢的從台階上走下來,眼睛始終淡淡的看著南羽麟,隻是幽深的眸子裏看不出來一丁點的感情。走到南羽麟身邊時,他笑了笑,開口:「我要是迴不來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你們南家就沒有敵人了,你安心公主也不用呆在我將軍府受氣了,寒池……你也可以盡情的迫害了,我迴不來,多好啊?」


    南羽麟拉住慕容岸噗通一聲跪下去,眼淚劈劈啪啪的掉下來:「將軍,你怎麽說都好?你不要去哈怒國,那裏真的很危險,真的,臣妾不敢說謊,之前哥哥已經派人去打探過,前去的探子沒有一個活著,哈怒族是用巫術殺人的,就算有在強大的兵力也沒有用,哥哥是想要置將軍於死地才讓將軍出兵的,將軍切莫中計啊。是,臣妾是姓南,可是將軍,我現在是慕容家的人啊,南羽麟從嫁給將軍那天起就與將軍生死共存亡了,將軍,你可以討厭臣妾,可以不相信臣妾,可是將軍也為這麽多支持將軍的英雄們考慮一下吧。」


    慕容岸眯起眼睛,好傢夥,他自問藏得這麽好,還是讓這個女人查到了,她知道他要謀反嗎?


    慕容岸低垂下頭,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眼淚順著臉頰拚命的往下流,打濕了慕容岸修長的手指,南羽麟痛苦的閉上眼睛,哭道:「將軍,如果羽麟的死能讓將軍不去哈怒族,那將軍盡避殺吧,能死在將軍手裏,是南羽麟的福氣。」


    慕容岸厭惡的甩開她:「知道我不能殺你,才敢這樣說吧?安心公主,我還真是低估了你,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


    南羽麟揚起頭,滿麵的淚:「羽麟什麽事也不能瞞過將軍,南羽麟不是一個好女人,機關算盡,險狡詐,害過的人不計其數,南羽麟對任何人都是虛情假意,隻有對將軍……南羽麟真心喜歡將軍,為了將軍,要南羽麟做什麽都可以,我知道,我知道,將軍想要南禹國,想要九州的江山,將軍隻要不嫌棄,南羽麟會是一顆很好的棋子,南禹國的一半江山都在南羽麟手裏,將軍,南羽麟沒有什麽瞞著你,這些南羽麟都全部交給你,隻求將軍,不要推開南羽麟,讓南羽麟守在將軍身邊,哪怕是遠遠的看著也好。」


    慕容岸震撼住,的確,他徹查過南羽麟,知道南羽麟所幹過的一切壞事,也知道她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她剛到將軍府時也算是防了又防,還是中了她的招,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的能耐已經大的超過了他的想像,原來已經不僅僅是為了權力,一個女人般的小家子氣,她的手裏竟然握著南禹國一半的江山,難怪朝堂中總有一批朝臣他查不出來根底,這個女人,該是何其可怕?他該慶幸,沒有盲目的動兵,否則,在他與南羽彥都得你死我活之時,南羽麟隻要一動兵,他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一陣風吹來,落葉飄飄灑灑的落了一地,落葉入土方是歸家,可是那麽多落葉,總有執著的想要飛得遠一點的,那麽苦那麽累,飄飄揚揚,走得遠了,卻不知道歸家的路了。


    慕容岸看著滿院的黃,腦海中又想起寒池,那個直爽豪氣,由著幹淨笑容的女子,他的心那麽滿那麽滿,哪裏還有一絲空隙容得下別人,不是不感動,不是不動容,隻是,有緣無分罷了。終於唿出一口氣:「你起來罷,今說得這樣透徹,我便也直白的告訴你罷,你們南家的天下,早晚姓我慕容,你與我,註定隻能是仇人,慕容岸負了你……等下我會休書一封,我走了,是走是留隨便你。我慕容岸生來就是浮萍,過了今日也不知道有沒有明日,誰碰著我誰倒黴,你要是聰明一點,你就離開,做你的公主,榮華富貴一樣都不會少的。」


    他覺得他說出這番話很輕鬆,她再怎麽壞,對他,終究算是仁至義盡了,她姓南,他不會對她有一丁點的感情,放她走吧,即便多一個敵人,也好過滿心的愧疚。


    南羽麟站起來,「你還是要走?」


    慕容岸停住腳步,用沉默迴答她。


    「不是因為擔心李英將軍?是因為寒池是不是?」


    堅挺的的背影在聽到寒池這個名字是鍍上了一層落寞,果然,是觸碰不得的傷口嗎?南羽麟,你看看你,可不可笑,為了挽留一個男人,卑躬屈膝,連自己這麽多年不懈努力得到的權利都願意拱手讓出了,卻還是敵不過寒池什麽也不做!寒池!寒池!為什麽你這麽討厭!為什麽要與我作對!


    她終究還是沒能挽留住慕容岸,兩日後,慕容岸換上戰甲帶領部下離開,馬蹄敲打青石板的聲音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他走時沒有來看她一眼,隻是差人將休書交予她,白紙黑字,言簡意賅,他要休了她,還她自由,他不要她的權,什麽也不要,落款處,還有一句慕容岸愧之。


    淚大顆大顆的落在休書上,她破涕為笑,他終究是知道她的好的,是又感動的吧,否則哪裏來的歉意,他讓她選擇,是去是留,自然是不會去的,她是慕容夫人,一輩子都是,她不會讓慕容岸有事,也不會讓任何人奪走慕容岸,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南羽麟站起來:「來人。」


    「奴婢在,公主有何吩咐?」


    「備轎進宮,本宮要去看看本宮的好妹妹南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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