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諾一行四人快馬加鞭的行進,終於在傍晚趕到了明城,進了城,他們找了一家豪華的客棧投宿,這種客棧裏麵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突然出現四個江湖人也並不惹人注意,想做一個完美的鏢師,學會做隱形人是最重要的,而做隱形人其中一個方法就是低調,即使別人見過你,但是迴想起來的時候卻怎麽也想不出你有什麽特征。午諾要了三間房,小二帶他們到了房間門口,午諾打了賞便讓他離開了,並且吩咐不準來打擾。漠北陪著午諾站在房門外,銀南和尚西對三個房間都探查了一遍,他們才走進中間那間房。

    房內原本放置在牆邊的床已經被銀南和尚西挪到了房間的中央,這樣可以防止有刺客從牆那一邊進攻。午諾坐在床上,皺著眉看著他們三個,腦海中還在思考著這一路為何如此順利。想了一會也沒什麽結果,午諾便對他們三個說:“我們這一路太順利了,這是敵人為了降低我們的戒備而做出的假象,你們不要放鬆警惕,我感覺今晚,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劫鏢,銀南,尚西,你們分別守衛在兩邊的房間,漠北武功最強,警惕性也最高,守衛在房頂。我要交代的就這些,各自去準備吧。”

    三衛離開房間後,便按午諾的安排守衛起來。午諾靜靜的躺在床上想著這次送鏢的過程,這次的敵人真的是他創業到現在遇到的最強的對手,忍耐力更是以往的對手所不能及的,估計會是一個很強大的組織,紀律性,組織性非常強,一定不好對付。想到這,午諾冷笑一聲,做鏢師這麽久,終於等到一次這麽有挑戰的生意,真是有意思。看來要養好精神來接招才行,不然真是對他的對手不敬。

    客棧後院,一個人影匆匆的從後門走了進來,整個後院空蕩蕩的,隻有客棧老板一個人在悠閑的散著步。那個人影走上前和老板說了幾句話,便一拳對著老板的太陽穴打了了上去,看見老板倒在地上,仿佛依然不解氣般的,拳打腳踢片刻才停下手,然後便將昏迷不醒的老板抗去一個隱秘的地方,整個院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午夜,一陣慌亂的鑼鼓聲將午諾從噩夢中驚醒,他又夢見了那個戰場,仿佛是個詛咒一般,這個夢一直糾纏著他。午諾還在迴想那個夢,這時房頂傳來一陣打鬥聲,他清醒過來,急忙穿上衣服走出房門,銀南和尚西已經在門外等著了,午諾問道:“怎麽迴事?”

    銀南躬身迴道:“少爺,這家客棧的老板被人淹死在院內的水池裏麵,北因為在房頂守衛,被捕快當成了疑犯,所以打鬥了起來。”

    午諾心中冷哼一聲:“這次的對手還真是聰明,竟然讓官府介入,知道我的護衛不好對付,便製造混亂,想趁亂來搶東西,搶不到也可以把我們抓起來,孤立在牢裏,然後下手搶走我們的鏢。真是打得好算盤。”

    午諾帶著銀南和尚西來到客棧正堂,隻見整個客棧燈火通明,圍滿了捕快。他快步走到院內,對著房頂上打鬥中的漠北說:“北,下來。”

    漠北聽到他的命令,立刻脫離捕快們的糾纏,飛身下了房頂,安靜的站在午諾身邊。

    這時,一個捕頭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指著漠北說:“大膽疑犯,竟敢拒捕,本神捕在此,還不乖乖束手就擒?”說完就要走上來抓人。銀南和尚西一閃身便擋在午諾麵前,阻止捕頭靠近。那捕頭正準備發怒,午諾哈哈一笑,推開兩衛,走到捕頭麵前,說道:“不知官爺貴姓?”那捕頭打著官腔說道:“本神捕姓王。”說完一抬頭,鼻孔朝天,很拽的對他說:“我勸你還是快點把兇犯交出來,免得本捕頭動粗。我看你是個斯文人,動手的話你可占不了便宜,哼。。”

    午諾坐在銀南搬來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醒了醒腦,然後慢條斯理的說:“捕頭大人,不知道你有什麽證據說我的護衛是兇犯?”

    王捕頭大聲說道:“就憑他大半夜的站在房頂,還拒捕,本捕頭就能斷定他是兇犯。”

    午諾冷笑一聲,說:“王捕頭,也就是說你沒有真憑實據就斷定我的護衛是兇犯了?沒有證據那我的護衛最多也就是疑犯,而你卻定他為兇犯,成了殺人兇犯可是要判死罪的,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就定了一個人的死罪,就殺了一個人,請問,是誰給你的權利可以隨便殺人的?”

    王捕頭尷尬的捋了捋胡子,說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牙尖嘴利,本捕頭不屑與你爭辯,快將疑犯交出來,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午諾聽這捕頭已經改了口,知道自己第一步已經贏了,不禁哈哈一笑,說道:“要鎖他?就因為你剛才說的他呆在房頂上嗎?那您倒是說說,本朝哪條律法寫的不準人在房頂啊?至於拒捕,你們這些沒有真憑實據就隨便抓人的捕快玩忽職守的罪更大吧?”

    王捕頭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他當了這麽多年的捕頭,哪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的?他冷哼一聲說:“本捕頭懷疑他殺害了這間客棧的老板,大半夜的,隻有他一個人在房頂上,鬼鬼祟祟的,所以,隻有他最可疑,現在我要帶他迴衙門交給大人問話。你現在還有什麽要狡辯的嗎?”

    午諾扭頭對著漠北問道:“北,你殺人了嗎?”

    漠北說:“沒有,我肩負保護少爺的重任,怎敢玩忽職守?”

    午諾看著捕頭,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我的護衛說沒有殺人,而且我相信他,所以不能讓你冤枉他,把他抓走,你說怎麽辦呢,捕頭大人?”

    王捕頭冷冷的哼了一聲說:“你算什麽東西?你說他沒殺人他就真的沒殺人了?你說這人不能抓我就不抓了?來人,把他給我鎖迴衙門。”說完便有幾個捕快衝上來要鎖人。

    午諾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擺,然後走到王捕頭麵前說:“你帶著我的護衛迴去也沒用,反正人不是他殺的,你就是用大刑他都不會承認,你們還是破不了案,我看不如這樣,給我兩個時辰,我幫你抓到真兇。如果兩個時辰我找不到真兇,你可以抓走我的護衛,你看這樣行嗎?”

    王捕頭想了想,覺得午諾一行也非善茬,絕對不好對付,隻好妥協的說:“好,就這麽辦,咱們可說定了,兩個時辰如果你抓不到真兇,必須把你的護衛交給我,這麽多人都可以作證。”

    午諾哈哈一笑,說道:“王捕頭果然是爽快人,那就帶我去看被害人的屍體吧。”

    他跟隨王捕頭來到水池邊,客棧老板的屍體已經被撈了上來,停放在水池旁邊。王捕頭檢查了一遍屍體說:“被害人身上有很多被毆打的痕跡,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裏被堵著一塊破布,可能是被人先行毆打致死,然後扔進水池進行毀屍滅跡。哼,能把人打死的,整個客棧我估計也就隻有你們這些武林人士能做到,你的護衛果然是兇手。”

    午諾蹲下身檢查了一遍,死者身上確實有很多淤青,表示這在死之前的的確確遭人毆打,但是應該不是習武之人下的手,他站起身來,對漠北說:“北,用拳頭把那塊假山石打一個洞。”

    漠北聞言,點頭走到午諾所說的假山石旁邊站定,對著假山石就是一拳,那假山石並沒有眾人想象的那樣四分五裂,而是隻被漠北打了一個拳頭大的洞,隻有內功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才能做到將內力如此的收放自如,控製精細。漠北收拳走迴午諾身後,依然是靜靜的站著。

    午諾問道:“王捕頭,你也是習武之人,我的護衛功力達到什麽地步你應該知道,你覺得他殺一個小小的掌櫃用得著出第二拳嗎?”

    王捕頭震驚於漠北那一拳的威力,聽了我的話半天才說一句:“好功夫,閣下的護衛真是不簡單啊。”王捕頭撓了撓頭,尷尬的嘴硬道:“說不定他就是為了讓別人這麽認為的,所以才假裝不會武功的人的手法,打死了這個老板。”

    午諾笑了笑說:“王捕頭說的也有道理。那我接著剛才的說,其實被害人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淹死的,你看,被害人的鼻腔有和這水池內一樣的水草,如果他是被打死後扔進水池裏麵的,絕對不可能再唿吸,更不會有水草進入鼻腔內。兇手可能就是為了讓別人以為老板是被打死的,所以才在他死前將他暴打一頓。可能是天太暗,王捕頭沒有看清這些水草,才會上了兇手的當,判斷失誤。你說對吧,王捕頭?”

    王捕頭刷的一下就紅了,更加尷尬的說:“沒錯,是天太暗,我沒看清楚,被害人是被淹死的,而不是被打死的。”

    午諾接著說道:“你看被害人,臉部浮腫的並不是很厲害,證明他遇害沒有多久,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他的身體卻泡的很厲害,跟麵部完全不一樣。王捕頭,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王捕頭撓了撓頭說:“我也不知道,這種案例我還是第一次見。”

    看著王捕頭為難的樣子,午諾隻好放棄能從他這裏得到線索,繼續問道:“那誰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

    王捕頭指著一個小二模樣的人,說:“就是他,他說他半夜起來上茅房,看見池內飄著個東西,就湊上前看,結果發現是老板被人溺死在水裏了。於是就來衙門報了案。”

    午諾把那個小二叫到跟麵,問道:“當時老板是在哪個位置飄著?你把你發現時候的情形詳細的跟我說一下。”

    小二斷斷續續的說:“當時周圍很黑,我去茅房路過這個池塘,突然感覺一陣風從水池那吹過來,我就向水池看了一眼,結果就發現水麵上飄著個東西,我每天從這走來走去的,從來沒有見過裏麵有這個形狀的東西,我就好奇的想知道是什麽,就過去看了看,結果就發現我們老板就漂在水池邊上,我嚇得不得了,趕緊跑去衙門報了案。”

    午諾假裝驚訝的問道:“天那麽黑,你還能看見池麵飄著東西,你的眼力還真是挺好的呢。”

    小二聽到午諾這麽說,撲通一聲跪在王捕頭麵前,慌慌張張的辯解道:“人不是我殺的,我是無辜的,我隻是當時裏池邊近,而且水麵也泛著月光,所以才看見的,我不知道那個東西就是我們老板啊,大老爺給我做主啊。”說著還哭了起來。

    銀南走過去扶起他,午諾笑了笑說:“我不是說人就是你殺的,畢竟大半夜不睡覺的出來逛,我們的捕頭大人都是會懷疑是兇犯的。”

    王捕頭知道午諾暗指的就是剛才誤抓漠北的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那也是破案心切,這位公子,您還是繼續破案吧,您說的一點都沒錯,都聽您的。”

    這時,人群中有個人小聲問同伴,說道:“老板真的是在這淹死的嗎?”午諾扭頭向他看去,問道:“你有什麽高見嗎?”

    那個人看見他的低聲細語被聽見了,不禁害怕的躲在了人群的後麵。銀南走上前去,把他拉了出來,他看逃不過去,便說道:“這個池子根本就不深,不到一人高,怎麽可能淹死我們老板?我們老板被人扔進水裏難道不會站起來嗎?”午諾疑惑的看著他,思考了起來,並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個人發出了一個無聲的冷笑。

    午諾問王捕頭:“這個池子有多深?”

    王捕頭說:“屍體離岸邊比較近,所以我們隻是在岸邊打撈,並沒有下去捕撈,而且死了人的水,誰都不願意下去。這裏水到底多深,我們也不知道。。”

    午諾聞言沉思了一會,說道:“我出二兩銀子,誰願意下去我就給誰。”

    人群發出了一陣騷亂,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壓低嗓子竊竊私語著,突然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願意。”說完便跳進了池子,站在老板被淹死的位置,果然整個頭都能露出水麵外。

    午諾看著站在水中的人,沉默了起來,難道是他想錯了?午諾不解的看向老板的屍體,突然靈光一閃,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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