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鈴兒道:“你是千裏眼嘛。連人家來了多少你都看見了。神通可真就不小。請問你秦大俠有沒有看清人家是男是女,臉上長沒長瘡?”

    秦悅道:“來人是男是女,臉上長沒長瘡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使劍的人身份一定極為尊貴。若我所猜無錯的話,應該是是朝庭裏的大人物。”

    怡藍藍道:“你又怎麽知道的?”秦悅道:“其實這再簡單不過了。你們隻要用心想想也就都知道了。我問你們,你們可知道他們眼睛裏灑的可是何種毒藥嗎?”

    紫鈴兒道:“我們又不像你生了八隻眼睛,我們沒看見。你看見了你就說,別賣官子了。”

    秦悅道:“這……”怡藍藍道:“這難道是黑苗的五神奪命傘嗎?”

    秦悅道:“正是。若不是這種毒藥,那更有何物值得殺他們的人用上一用呢。六聖武功本就不低,能殺得了他們的,肯定武功極高,說不定能在我之上。而能讓此人看得上眼的毒藥,便需是毒中之毒。這五神奪命傘乃是黑苗所稱的五聖合力而造,毒性雖緩卻能致命於無影無形當中。”

    紫鈴兒不服的道:“你說是這樣,我偏偏說不是這樣,我知道凡是中了這五影奪命傘的人。身子裏定有僵蟲。”

    秦悅道:“這有何難?你看便是。”說著他捏起食指來,暗勁突施,勁力促發,真個就驚天動地,一把長約半尺的匕首平平整整的將那人的頭顱剖開了。紫鈴兒本來看著那些屍體便就心寒,現下看了這死人的腦袋被剖開了,而且裏湧出一團團黑漆漆的東西,好像在動,可不正是那紫鈴兒所說的僵蟲嗎?紫鈴兒險些暈了過去,把身子靠在秦悅身上道:“我說想看又沒有真的要看。惡心死我了。”她背在秦悅身後,似乎隻要一看那東西便就難受的要命。

    秦悅道:“這些毒物最大的特點尚不及於此,一旦中了這樣的毒藥,內功登時便就失了七八成。量你有再大的神通,沒了這七八成的內勁,你可還怎麽跟人家相鬥。隻不消一個時辰便就死了。而這個時候,那位高手自然隻是站在一旁,而那貴人多半便是施展開劍法攻了上去。一來六聖身中奇毒疼痛難當,二來又失了那麽多的內力,當然隻有挨打的份了。隻不過這六聖武功太高,輕功也不弱,那人劍襲來自然奮力去躲,那人劍法沒練到家自然而然的就打不中這六聖的死穴。”

    紫鈴兒道:“這隻是你一個人的推測算不得真。我偏就不信,人家打架的時候你沒在這,卻可以將這場景想得那麽準。”秦悅心裏笑她,從小到大她就是這副性子,自己說出來的什麽話她總也不信,非旦不信總就跟自己扭著來。這或許就是在李權的府上中下的病根吧。

    秦悅道:“雖然是我一個人的推測但也有七成把握。你們不曾聽江湖上黑苗和白苗兩夥人又要決戰了嗎?”

    怡藍藍道:“他們自打他們的去。隻要不惹我們,我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殺人很有趣嗎?”轉念一想便道:“不過,我不許你去,你惹上那樣的對頭少不了添麻煩。”

    秦悅道:“你是怕我中了他們的毒嗎?不會有事的。”

    紫鈴兒道:“人家讓你往東你卻偏要往西,這世上就沒有能管得了你的人嗎?”

    秦悅道:“有有有。自然是有。”

    怡藍藍恨恨的道:“大哥,咱們現在不愁吃,更不愁穿,你乖乖的隻做你的鎮南大將軍。還做什麽天盜神呀。我看這白苗黑苗的事八成沒有那麽容易,大哥,你就看來妹子的份上不要去趟一這渾水了不成嗎?”

    秦悅道:“你們說的也有禮。可是人世間不過一個情字,小的時候我殺了太多太多的人。一想起來我就深深懊悔,當初要不是……不提了,不提也罷。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好了。但是我總該是有錯的。江湖上的好漢,我殺的著實不少。以前咱們窮的時候,不曉得什麽是做善事,但是咱們現在名聲也有財富也有。你們幾個也都長得高高的,以後可以不靠著我了。除了你們我便再無顧慮。倘我現在不去幫幫人家,怕是以後我死了要後悔的。況且這次的黑苗和白苗的異動非比尋常。再說這六聖,他們死得不明不白,衝著江湖道義來說我也該查明真相將元兇正法。否則江湖情義何在。他們所中五神奪命傘是黑苗的毒物,你們向來知道黑苗的毒向來是不給人的。那麽此人又是從何得來的這五神奪命傘呢。這裏麵的變故著實不少。不管我是人人稱道的天盜神還是愛子愛民的鎮南大將軍此事我都義不容辭。其實我很承兩個妹子的恩。要不是你們我秦悅早就給人碎屍萬段了。哪有今日的大理國鎮南大將軍。”

    紫鈴兒捂住他嘴巴道:“你胡說什麽,不怕隔牆有耳嗎?我隻知道秦故。不識得什麽秦悅。秦悅是誰?秦悅是誰?那個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秦悅早在十五年前就跟著明幫幫主貝先先一起死掉了。現在大理國的鎮南大將軍是秦浩,大理國的天盜神是秦故,我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秦悅。”

    怡藍藍幽幽的歎口氣道:“大哥,咱們一十五年來還不是多虧了你的照顧嗎?現在大哥有難,我們做妹妹的敢不鼎力相助嗎?大哥但有所命,妹妹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打爺爺給那奸人害死了。你們便是藍藍最親最親的人。大哥總是寵著我們,說這個你沒做好,那個你也沒做好。我們知道大哥為我們付出了多少。這一次不管大哥,做什麽決定,藍藍生要跟大哥一起死也要一起。我知道要是我們跟你耍脾氣不讓你去,你一定不會去的,可是我們也知道要是不讓你去你定然心裏也是掛念得很。如此一來叫你難受,還不如妹妹們陪你一起去,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如果真的遇見了那樣的高手憑著咱們三人的碧月遊雲神功看誰還能打得過咱們。”

    他幽幽的說著,眼睛裏似乎含了幾滴眼淚,秦悅道:“我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何嚐不是心如刀絞。他時常在想如果上天再給他重活的一次機會的話他會不會還去做那人人唾罵的天龍山莊的莊主,是與不是在秦悅心裏縈繞了許久,許久。答案仍然是他會。因為他知道他隻要做了天龍山莊的莊主,就可以遇見這麽三個天真活潑的小姑娘。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融在裏邊,想不出也猜不透。

    紫鈴兒笑笑道:“幹嘛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咱們也隻不過是把白苗和黑苗的事弄個清楚。咱們哪會有什麽事呢。一定沒事,一定沒事。”其實紫鈴兒心裏又豈不知,此次行動的兇險。白苗黑苗之間糾葛了許久的仇恨為何要在這時爆發,不用想也知道這幕後定有人操縱著。白苗和黑苗的勢力本來就不小,能操縱得了這場戰事的怕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怡藍藍突然間橫出一食指戳在秦悅腦門上道:“還不都怪你嗎?逗得人家這麽傷心。”

    秦悅道:“怪我,怪我。下次我不敢了。”

    於是秦悅他們一行人將從附近的一個小鎮子上購得六口上好的棺材,將那六人裝入棺材並派人送到六聖莊去。秦悅一想到名噪一時的六聖莊居然到頭來弄了個如此下場便哀上心來。三人迴到碧月遊雲宮後,都是怪怪的,連一向最愛逗笑的紫鈴兒臉上也布了一層陰雲。秦悅更是思之又思,國家的事情已夠讓他費心費力的了。偏偏又弄出這件事情來,豈不更讓他頭痛嗎?待到中午時分,承給皇上的奏折批得差不多了,便想仰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可惜天不隨人願,正在這時候他聽到了細而緩慢的唿吸聲,唿吸弱而緩。碧月遊雲宮裏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便是一般的丫環也頗懂些武藝。隻因這遊雲碧月宮裏藏有大理國的機密文件,一經丟失幹係重大。因此碧月遊雲宮裏守衛森嚴,雖及不上皇宮內院,可守衛比一般大官的府裏還要多。然這府裏隻有一個人例外,此人非旦不會武功而且對武功一竅不通,專擅琴棋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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