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側身避開。貝先先挺上一掌,那一掌猶若龍虎交飛,兩式剛交,豈知那殺手五號突然變招。原本攻向秦悅的那一招轉而攻向了貝先先。秦悅早知他意,那一掌本就不欲擊打自己。頓時那阿敏兩掌挺上,兩人齊攻之下貝先先手足無措。這一擊打他竟然大顯敗勢。秦悅知他毒氣攻心,心中苦思無計。隻恨自己絲毫不懂武功。數招之下,那貝先先已被那二人迫出三四丈。秦悅突然道:“明幫弟子天下滿布,誰可與敵。明幫幫主,技壓群雄,智比五山,若與此鬥必受其辱。”

    阿敏一聽秦悅如此一說,心裏便有些慌了。他們兩個焉不知道明幫弟子遍布天下之說。若然他們兩個真的傷了這貝先先的話,不被人知尚且好說。若被明幫知曉,他們兩個便是插上翅膀也絕難逃過明幫數以百萬計的弟子過去。是以這麽一想招式便大減下來。

    貝先先搶住先機,雙掌齊飛,一套七十二路黃家連環掌一氣拍出。那二人感他勢威不敢與敵,連連敗退數陣。若非那阿敏身子輕巧兼且輕功頗高怕是她已做了貝先先掌下之靈。阿敏憤憤的道:“秦悅,我命險些喪在你的手裏。收拾完他,我叫你好看。”

    貝先先卻道:“還好我是將死之人,否則與你為敵我焉有勝算?”

    秦悅道:“我這條命都是你救下來的,你若殺我我絕無他話可說。但願來世,你我做對好兄弟吧。”

    貝先先手上不停口中卻道:“你我現在難道還算不上兄弟嗎?”秦悅正要說話,卻被一人高高提起,啪的一聲,重摔在地。卻是那剛才一動不動的黑衣人所為,此人腿腳完好定然不會是曾經傷在秦悅手上的殺手。秦悅站起來道:“魔手鬼夜哭原來沒死。倒是我低估你了,我原本以為你早死在了這賤人的手裏。”這人正是那第八號的殺手鬼夜哭。

    鬼夜哭聽他能說出自己是誰倒也服他,道:“你能殺死殺神一號確有非凡之能。不過你今天卻未必殺得死我。”

    秦悅道:“我何必殺你?”

    鬼夜哭道:“你不殺我是因為你沒有能力殺得死我。”

    秦悅搖搖頭道:“我看未必。你可知我如何殺人?”

    鬼夜哭道:“暗器。”

    秦悅道:“何是暗器?”

    鬼夜哭道:“看不見的殺人利器便是暗器。”

    秦悅道:“說得很好,你已明白什麽是暗器了。不過你卻始終不會明白,你是如何死的。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他這話一出便好似天玄地轉,悠悠的飄來了陣寒意來。鬼夜哭隱隱的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答他道:“桃園。”

    秦悅道:“你可知這是什麽樣的一種桃園嗎?”

    鬼夜哭道:“迷蹤桃園。”

    秦悅道:“你很聰明。還知道這些。”

    鬼夜哭道:“難道你懂這桃園的布陣之法嗎?”

    秦悅道:“不敢說懂。至少我比你明白得多。”秦悅一邊說一邊度著步子,剛好退到了一棵桃樹之下。忽然間他臉露狡黠之笑大聲道:“敢殺我秦悅,今天我叫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說著他在那棵桃樹上一拍。

    那棵桃樹好似活了一邊,迅速移位。他們幾個來的時候已吃了不少這桃樹的苦處,阿敏甚至差點就死於那些桃樹之手,可好在有一條路好似已然被什麽人打通了似的。那條路自然是那百辯君子所開。於是他們便順著進來,他們聽見打鬥的聲音便想一定是此間主人仇人尋至到此,否則他們豈會這麽容易的便進得來嗎?聽秦悅說他懂得這桃園的布陣之法當時驚得一呆。鬼夜哭大聲道:“快逃。”三人身法一縱便就在十數丈之外了,他們遠遠看見那秦悅施陣布術好不陰險。又望了一望這才離去。

    貝先先此時筋疲力竭若非這秦悅八成今日要命喪在此了。他豈有不知秦悅隻懂這陣法的皮毛,否則的話他豈能容那幾人逃得掉。貝先先與那秦悅會意一笑,便就相依而走。

    兩個人一個是深在劇毒,另一個則是內傷頗重。同是江湖英傑卻八成都要命歸西天了。兩個人本是死敵現在卻好的如朋友一般,想若他們不都是麵對死神也不會有如此之親昵了。他們行了大半日,到了一個山洞子裏。那裏很黑,很多孩子都怕黑。但他們卻不,因為他們早早的就遠離了孩子的邊緣。你可以叫他們孩子但卻絕不能說他們是孩子。

    貝先先燃起了火堆,他看著熊熊烈火若有所思,秦悅又何嚐不是一樣。這樣的變化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太快了。秦悅眨眼間便從至高無尚的天龍山莊莊主變成了一隻喪家之犬,而貝先先也從一個天下第一幫的幫主變成了這副狼狽模樣。忽然間貝先先淡淡的道:“你有媽媽對嗎?”

    秦悅道:“嗯。以前。”

    貝先先道:“我也有媽媽。不過從我一出生她就沒有在我的身邊,我是在金人的手下長大的。”

    秦悅道:“金人?”

    貝先先道:“所以我沒有看見過媽媽。我想她一定長得很漂亮,一定比天上的仙女還要美麗。我無數次的想媽媽會出現在我的身旁,可是那都是夢,始終沒有。或許說那連夢都不是。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媽媽長得如何美麗。”

    秦悅驚了一下,他尚且和媽媽有過一段共處時光,可是貝先先呢。秦悅想不出沒有媽媽的童年會是如何的陰冷與潮濕。他忍不住問:“那你為什麽會在金人的手裏?”

    貝先先頓了一頓道:“我也不知道。當我懂事的時候我已然是在金人的手裏了。他們說著跟咱們不一樣的話,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就是金人。可恨我……唉!”

    秦悅道:“金人確實可惡,如果再讓我碰上金人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貝先先道:“你隻要潛心修習易筋經總有一天你身上的毒會全部解開的。而當你身體一天天好起來的時候,說不定……”

    秦悅打斷了他的話道:“你會比我先好。你也必需比我先好。”

    貝先先笑了笑卻沒再往下說下去。秦悅道:“我不願受任何人恩情。也包括你。”

    貝先先道:“我喜歡做英雄。以前我時時刻刻都做著英雄,但是自今天以後我不是英雄了。”

    秦悅道:“你是。至少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隻要我秦悅活著一天,就沒有人敢說你不是英雄。”

    貝先先道:“如果不是為了你媽媽你同樣也是英雄。”

    秦悅道:“不管怎麽樣我都及不上你一分一毫。”貝先先身上開始痛起來,痛得他要用強大的禪易心經的內功去抵抗,他才能好受一些。他與秦悅不同,秦悅能忍受得住世間任何一種痛,而貝先先卻不能。那個痛字完全的顯現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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