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念至此便惱上心來,威力大增。這三位都是戰場上數一數二的猛將又豈是這幫烏合之眾能敵的。他們仗著人多還是傷了三人,可最後還是被那三人給遠遠的逃了。

    卻說貝先先趁亂劫下了張傑數人,他知若然被那知府知曉定要阻住他們。是以貝先先在前急速衝出城去。張傑等人本已絕望但見那貝先先衝殺出來便知自己性命可保。

    幾人均想若是早聽他一句話又何必落成現在這副模樣呢。因此對貝先先的話言聽計從沒一個敢違的。貝先先叫他們向東,他們絕不敢往西。叫他們向西他們也絕不向東望一眼。

    貝先先窮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將他們救出虎口。然而他並沒有停歇。他想那知府必不能善罷幹休,若然不讓那知府吃些苦頭,還道他們當真怕了他呢。是以貝先先連夜布下草陣,以待來敵。隻因張傑他們一夥大多都是村民,沒有讀過什麽書,是以教起他們來甚是費力。直到深夜才將一切都安排妥了。

    夜裏,人們誰也不敢大睡,偶爾打一打盹,但馬上又精神起來。直到紫時,聞聽喊聲大震。張傑一行人道:“他們又來了。”

    貝先先細細一看才知原是那些人的虛兵,隻道:“大家不要亂動,他們的大隊人馬尚在後方,大家不可輕舉妄動以免亂了自己分寸。”大家聞他之言猶如聖喻。

    張柳兒道:“那是伏兵。”

    貝先先讚她道:“你真聰明。”他嘴上笑著,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遠方。那是一雙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在黑夜裏可也以發出無限的光亮。

    張柳兒又問:“他們來了多少人?”

    貝先先細細聽著那些馬蹄聲道:“不多不少,正好四百餘人。”

    張傑一聽呆了,道:“我們如何能敵得過他們?”

    貝先先道:“莫說四百,便是四千也定要叫他們有來無迴。你們隻管聽我吩咐我自有妙計退敵。”

    貝先先道:“張傑,我吩咐你的事都辦妥了嗎?”

    張傑道:“我們花了一兩銀子才打了這根長槍,你看可否中意?”

    貝先先把那長槍拈在手裏,道:“雖然差點但也湊和著用了。張傑,我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一會看我手勢行事。萬不可自作主張,知道嗎?尤其是不要膽小。”張傑點頭稱是。

    貝先先騎了快馬奔出,遠遠的看見疑兵,直衝上前,那疑兵都是些無用之輩。初時隻道是一孩子,卻哪裏想到這孩子本領如此高強。衝突之間已被他鋼槍戮死十數人,餘人盡皆逃竄。

    貝先先橫槍壓住,見遠處又有一隊人馬殺到,那喊聲震天,隻將張傑等人叫得心神無主,均生逃生之念。張柳兒搶先道:“貝先先叫你們不要害怕。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麽?”

    眾人聽了也不知心裏是何滋味。隻覺此仗必敗無疑。遠遠見貝先先一人衝殺上去。當先一人便是那萬事通。貝先先橫槍立馬道:“呆,你敢跟我大戰三百迴合嗎?”那萬事通看他槍身上下都是鮮血才知剛才那許多疑兵都死於他手。雖見他是一個孩子亦不敢有絲毫大意,道:“你是何人?”

    貝先先狂笑一道:“你爺爺便是。若想討幾塊糖吃便快快跪下磕頭。”

    萬事通怒道:“你這小廝竟敢對我無禮。看我取你狗頭。”

    貝先先見自己妙計已得,拍馬上去,要一擊致命。豈知那萬事通,一上來便連發數十枚暗器。好在貝先先早有準備,那一枚枚的暗器皆被他躲過。萬事通見他如此本領哪還敢迎將上來,催動後軍前進。

    貝先先舞起槍來,隻要與那槍身一碰,那些官兵盡皆死於他的手下。萬事通既驚且懼,好在他仗著人多勢眾也不以為意。

    不多時便將貝先先圍在垓心。萬事通大叫道:“我看你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你如若能衝得出去,我萬事通的人頭隨他取去。”

    貝先先笑一聲道:“此話可當得真嗎?”

    萬事通隻見他長槍飛起,緊接著人跟著飛了起來,人未至槍先至。那馬上之人早被他長槍刺於馬下。他躍上馬背簡真不費吹灰之力,他催馬前行還不忘迴敬一句:“現在你還不下馬受縛更待何時?”

    萬事通見他神威嚇得麵無人色,倘叫這小孩真的逃了。那自己這萬事通的名號豈不是叫人笑掉了大牙嗎?怒道:“給我殺了他。”眾軍前行,貝先先隻得奔逃。

    那些官兵紛紛拈弓搭箭,貝先先將身一轉,竟是緊貼馬肚。眾人箭羽盡是從旁掠過。貝先先暗暗心喜,想:“你們的死期到了,看你們還猖狂得了幾時。”

    他馬已然馳到己方陣地,按照他的布置待那些官兵馳進防事再行處理。不知是誰的一聲號令,張傑一行人,早將準備好的機關開了起來。一時間,大石之物,滾了過來,箭羽之物也一齊發射了過來。那些兵馬遇見大石自然前進不得。而那些箭羽隻傷了四五十人,萬事通料定今日勢難再勝,說不定還要全軍喪在此處,隻得命令官兵後退。

    此陣已勝,眾人歡唿不已。卻唯有貝先先悶悶不樂。想那些人畢竟不是士兵,竟置軍令於不顧,惱上心來,卻沒有一人知覺。隻那張柳兒見他不喜過來道:“咱們贏了,怎麽你反倒不高興呢?”

    貝先先道:“你可知縱虎容易抓虎難嗎?今天你放了他們。明天他們就可能再派人來,我能擋得了他們一時,便能擋得了他們一世嗎?你們呀。永不知道好歹,看來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幫你們。”

    說著那貝先先就氣憤而出。張柳兒仔細一思也確實如此,若依著他先前的計謀,那些官兵焉有活路。可是事已至此又豈能後退的。張柳兒將此事說與張傑。張傑不置一詞,反正是他們已然全安,又何必去再生殺戮。其實他仍以貝先先是個孩子而輕視於他。

    張柳兒看著那貝先先的去向追了出去,將哥哥對他的態度告與他知。貝先先隻是搖頭歎息道:“我若走了你們勢必沒命的。你們還是快快逃去吧。”

    張柳兒道:“你要走嗎?你去哪裏?他們都把你當英雄呢?”

    貝先先苦笑道:“我這哪裏是英雄,他們隻關心現狀。一點不會長遠計算。我若在此,遲早也會如他們一般腐朽的。”張柳兒聽他說哥哥他們無用,心中雖有不喜,但仔細一想那確是事實不容他置辨。隻得道:“說不定事後哥哥也就知道錯了。你別走好嗎?”

    貝先先道:“沒一個人信得過我,我還留在這兒幹什麽?”

    張柳兒馬上道:“我信,我信,我一直都信。”

    貝先先笑笑道:“我若早遇見你幾年,傳你些粗淺功夫,雖然不能克敵製勝卻也可以防身了。”

    張柳兒聽他說要傳自己武藝馬上抖擻精神道:“現在也不遲,我有了你那功夫,看誰還敢欺負我。”

    貝先先笑笑道:“你這小孩子人小鬼大,你以為學了功夫便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嗎?有的人就算本領再高也終是要被人欺負著。你懂嗎?”

    他的這一番話自然是跟他的遭遇有關了。那張柳兒又豈能聽懂隻道:“我不懂。”

    貝先先道:“這些話原本你就不懂。我說出來你就更不懂了。”張柳兒隻得愁頭苦思,可無論他怎麽想也絕對猜不出貝先先心裏想的是什麽。

    貝先先也許正是念了張柳兒的那一句“你別走好嗎”才沒有離開。

    他又到了那些人群中去,看那些人多半是談得那些官兵如何狼狽模樣,卻沒有一個人想他們尚在生死邊緣掙紮著。貝先先大聲道:“自古有道是居安思危,禍在眉睫你們卻全然不知嗎?”

    當場便有人笑他道:“你多有不知。這知府最是怕事。我們將他們擊走,他們怕是再也不敢迴來了。以後我們便是公然在揚州城內行竊也必不敢有人攔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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