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樂。”毛朵兒去攙她,然後對著馮惲嚷嚷,“你這人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趕緊去叫醫生!”

    醫生匆匆趕來,給李姒樂注射了鎮靜劑,馮惲問:“醫生,她怎麽樣?”

    “病人的精神應該曾經受了強烈的刺激。”

    “那她到底會不會是雙重人格?”

    “這很難說,我們必須通過專業的測試與觀察才能判定,但是我們可以肯定一點,病人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她可能長期處於一種壓抑自閉的狀態,現在能產生一些不存在的幻覺,她確實需要相應的治療。”

    李姒樂醒來之後並沒有過激的反應,隻是靜靜地呆坐著病床上,藍白相間的病服就萎萎地罩在她的身上,身體仿佛已經被掏空,油盡燈枯,就像窗台上那一束將近凋謝的百合。

    馮惲站在床邊,“你得跟我走一趟。”

    按照規定,他不會對她怎麽樣,法律最後也不會把她怎麽樣,但是,他需要結案。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她什麽都不記得,不記得她和閆禹鵬曾經有過什麽交集,也不記得到底是怎樣將他殺害,可是,卻有證據證明是她殺害了他,一切就按照該有的法律程序走吧。

    馮惲給警察署打了一通電話,李姒樂套了衣服,出門,卻看見買東西迴來的毛朵兒,毛朵兒瞪著拷在她手腕上的手銬,“姒樂,你做什麽?”

    “朵兒,我是自願的。”

    就是自願的才有病!“你瘋了嗎?”

    李姒樂臉上劃過一抹苦澀,“朵兒,我是瘋了,我本來就是一個瘋子。我想,我應該趁現在還有點意識,做一件應該正確的事。”

    “這……這……這不正確!姒樂。”雖然說犯罪確實就應該受到懲罰,可是對方是李姒樂啊!是她多年來的好朋友!甚至現在李姒樂連怎樣犯的罪都不知道。

    “我不會有事的,朵兒,我應該給這件事一個交代。”她是雙重人格者,按照法律規定來說是不用負刑事責任的,其實她也一直對閆禹鵬一案疑惑不解,可是她卻沒想到最後真相竟是這樣,“朵兒,如果你要是擔心我的話,就給我去找一個好的律師吧。”

    法律條例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變故通常都會發生,能不能平安無事出來也還是一個未知數,“或者,給我找一個好一點的心理醫生。”

    雖然是會留下案底,但是以後的日子還是照樣得過,以後也一定會有人在背後議論說她是一個精神分裂者,甚至在找工作找對象方麵都會留下汙垢,可是她不想以後還做一個精神分裂者,往往最打擊人的是事實,也許等到她以後病好了,那些各種流言便成不了對她的打擊了。

    “姒樂……”

    在處理事情方麵,李姒樂似乎永遠都比她平靜開明,毛朵兒艱難地給她讓出了一條道,醫院走廊幽長,白光從廊道盡頭的窗戶射進,一片白茫茫。

    “李姒樂!”

    李姒樂踏出了第一步,她想她肯定又出現幻覺了,因為她聽到了祁以源的聲音,真是,她腦中到底整天都在幻想些什麽?難道又想欺騙自己了嗎?還真是軟弱的家夥。

    “李姒樂!”

    白光中有一道人影,李姒樂眯起了眼,還真的有點像祁以源,剛才還沒有呢,果然是幻覺,她無動於衷繼續往前走,那個人竟然跑了過來,扣住她的手臂,“李姒樂!你這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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