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玻璃渣子呲呲被踩碎,李魍身體連連往後退,撞在了窗戶上,手拉住窗簾,反而將窗簾給拉了下來。

    祁以源看著遍身傷痕的李姒樂,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解開她綁在她身上的衣服,把她抱進懷裏,用袖子擦著她眼角的辣椒醬,“姒樂……姒樂……”

    媽蛋!竟有人能一拳將他打傷!

    李魍扯開頭頂上的窗簾,操起桌上的刀子,一刀朝祁以源身上砍去。

    祁以源抱著李姒樂一躲,刀刃從他的手臂上劃過,鮮血頓時就湧了出來。

    混蛋!真該死!

    祁以源像一被激怒的吸血鬼,剛才還文質彬彬,現在卻長出了鋒利的獠牙,他的眼中已經布滿殺氣,放下李姒樂,抓起綁過她的椅子就砸在了李魍身上。

    李魍抬臂一擋,他又一腳上去,踹在了他的膝蓋骨上,李魍發出一聲痛唿聲,身子往後倒下,祁以源卻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抓住他拿刀的手一擰,刀就從李魍的手上脫落掉在地上,然後抓著他的手,一個過肩摔,將他摔落在地。

    李姒樂的項鏈從李魍的口袋中掉出,祁以源望著那條項鏈,拳頭握緊,騎在李魍身上,一拳又一拳打在他臉上,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傷了他們家姒樂!

    李魍被壓在地上,手卻去摸地上的刀,祁以源發現,搶先一步奪過地上的刀,一刀砍在了他摸刀的手上。

    “啊!”

    李魍發出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叫,手掌心的骨頭被橫刀切斷一半。

    李姒樂渾身一顫,往角落中瑟縮。

    她害怕,真的好害怕。

    汨汨鮮血從李魍的手中流了出來,祁以源卻並不解氣,仍是一拳又一拳揮在李魍臉上,欺負他家姒樂的人,他就要讓他去死!”

    李魍口鼻出血,流出的血已經將祁以源的拳頭染紅,瘋子!真是瘋子!他白眼翻著,模糊中,伸著滿是鮮血的手抓到了李姒樂潔白的裙子,“姒樂!姒樂!救救爸爸,救救爸爸……”

    再這樣下去他就要被這個瘋子打死了!

    姒……姒樂……

    祁以源猛然一頓,愣愣地望著身下半死不活的李魍,然後是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最後到牆角的李姒樂……

    他揪著李魍衣服的手一鬆,站了起來,脫掉沾血的外套,抱著縮成一團的李姒樂,“姒樂……姒樂,別怕……已經沒事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帶你去看醫生。”

    對,他現在應該帶她去看醫生。

    李姒樂卻害怕地躲著他,不讓她擁抱靠近,他的身上有血的氣息。

    祁以源卻擁她擁得更緊了,他的心跳得很快,此時的他,像個無助的小孩,“姒樂,別怕。”

    “小源!”

    於教授氣喘籲籲,站著門口,望著裏麵狼藉的一片,像戰後的廢墟,令他呆住。他隻能小心翼翼地走著,繞過地上的血和玻璃,走到牆角抱在一團的祁以源和李姒樂身邊,小心地喚了一聲,“小源?”

    不會是又發病了吧?

    祁以源扭頭,“於教授,請幫我叫救護車。”

    竟然向他尋求幫助,於教授一拍腦袋,看來是真的了。

    他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在現場給李姒樂和其它受傷的人都做了一些緊急處理,後來,救護車一來,就將所有的人都接去了醫院。

    李姒樂對祁以源很畏懼,可是祁以源卻一路都抱著她不肯放手,就算是救急的醫生,他也不讓他們碰,幸好於教授在場,在他的勸說下,祁以源才肯讓救急的醫生出手治療李姒樂。

    李姒樂的情緒很不穩定,到了醫院,醫生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劑,又給她服用了一些藥物,好言好語對她進行心理上的疏導,她才進入睡眠狀態。

    黑色的夜靜下來了,祁以源身上還穿著那一身帶血的肮髒的衣裳,守在李姒樂病床前。

    於教授走到他麵前,“怎麽又發病了?”

    他是雙學位,除了是李姒樂所在學院的一位教授,他還是專門負責祁以源的一位主治醫生,祁以源的病一直是他負責的。

    祁以源按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當時我看到姒樂,然後我就……”

    他看到被李魍傷害的李姒樂,然後便控製不住自己了,隻剩下滿腔的憤恨,就想著把傷害李姒樂的李魍往死裏打。

    他的病情一向穩定,自從聽從於教授的意見後,他已經有十多年了不曾出現過那種發病的狀況,久到他已經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痊愈了。

    於教授輕輕皺眉,唉!這還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看來又得讓他費上好一段時間來研究了。

    他拍了拍祁以源的肩,“不過這次你能自己及時清醒,還真是出人意料,這說不定是能找到真正治愈你的新的一條途徑,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李姒樂的事,李魍的事,還有李大山的事。

    “不,我要留在這裏。”祁以源說。

    於教授瞥撇他身上的衣服,祁以源能忍受這樣一身髒衣服還真是難見,他聳聳肩,“好吧,如果李姒樂同學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見你這樣子,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祁以源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起身,給於教授留了一句,“幫我照看好她。”然後離去。

    於教授的年齡是比祁以源大一輪的,可是在祁以源麵前,他卻不像一個長輩,於教授很無奈,拿起一份報紙,坐在椅子上看著,可是他一份報紙還沒讀完,祁以源就迴來了,衣服是幹淨的,頭發卻是濕的。

    於教授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怎麽這麽快?”

    祁以源瞧了他一眼,卻不答,就這樣在李姒樂床邊坐下,眼神全在病床上李姒樂露出的一張臉上。

    看來是已經不需要他了,於教授放下報紙,在離開之前對祁以源說:“有什麽需要再打電話給我。”

    照顧祁以源是他的責任,一向不喜出門的祁以源一聲不吭就出了a市,還買了一棟新房子,所以他也就跟著來了,就是怕他出現什麽事端,這不,剛踏入這座城市,就讓他碰上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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