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你怎麽不打了?”

    “麻痹的,你不是挺能打嘛?”

    啪!

    很寂靜。

    沒有人說話。

    除了看客在遠遠地指指點點,就隻剩下茫然和驚慌失措的鬥毆者、少年騎士。

    夜色已經很深了,但是即使如此,燈光依然透亮,人群裏沒有人說話,生怕招惹了是非,看熱鬧的人在驅趕下,雖有些不情願但終究還是漸漸散去了。

    顯然,東子來得不太及時,但是總算是沒等事情進一步鬧大和惡化。

    隻是在看到張晨並不和善的目光時,梁東的心裏有些發顫。

    他不懼怕張晨!

    但是,卻敬畏,發自心底的敬畏。

    但是,在一群少年的眼中,東子的出現,無疑是牛逼的,拉風的,甚至是炫目的。

    閃得人睜不開眼。

    正當一群少年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二十幾輛摩托車接連著出現的場麵十分壯觀,甚至震撼人心。

    在百城道上混,你可以不知道公安局的局長是誰,但是絕對不能沒聽過東子的名號,雖然參與鬥毆的隻是一些高中生,但是這並不妨礙有人見過梁東,至於梁東這一號人,自然也遠遠不止聽說過。

    走到張晨麵前,梁東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因為他看到張晨的額頭上冒了一層汗,臉色不似乎不怎麽好看。

    張晨並沒有傷到要害,就是背上有些疼,可能被人砸青了一塊,拉著陳夕的手站在人群裏,臉色不是很自然,如果被人知道堂堂白湖灣集團的總裁竟然跟一群高中生鬥毆而且還受了傷,恐怕會驚掉下巴。

    當然,現在的張晨,僅僅是一個中學生,這一重身份似乎並沒有因為他身後的白湖灣集團而變得特殊或者不值得一提,恰恰相反,與白湖灣集團的總裁相比,一個十五歲的中學生似乎才是張晨現在應有的身份。

    他現在也沒什麽想法,這些少年可恨是可恨,但是終究隻是些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心智未成,還沉浸在滿腔的熱血和所謂的意氣之爭中,他拿什麽去責怪他們?

    “都散了吧!別看了!”

    “瞪什麽瞪,快滾!”

    “麻痹的一個個不迴去睡覺,在這裏看個球啊!”

    東子帶來的十幾二十個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張晨雖然有些皺眉但是還是任由他們去了,畢竟這麽多學生聚集在這裏,鬧得不好看。

    張海林認識東子,胡強和高林鵬自然也認識,在去滬城之前他便帶他們去過紅玫瑰。

    今天這事,在東子帶人來的時候,基本上就注定了會慘淡收場,但是胖子向來就是得理不饒人的性格。

    “今天不是老子心情好,老子直接滅了你信不信?”

    “你不是牛逼嗎?啊?怎麽不打了?”

    啪!啪!

    石鵬很憋屈。

    胡強這小子也嫣兒壞,十幾個大耳巴子下去,打得不輕不重,偏偏又啪啪響,如果疼那倒也無所謂,但是他手下得輕,是存了心要折石鵬的麵子。

    “算了!強子,你沒事就滾迴去睡覺。”

    張晨的耐心也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甚至有些疲倦,對於石鵬這種學生,不管是一中還是德陽中學都不見得少。

    就是窩心。

    啪!

    這一耳巴子打得極重。

    張晨也起了真火氣,這一巴掌說是報複,不如說是他帶著一個成年人的思維對一個少年人的不忿。

    大多數時候張晨都將自己的位置放到一個遠離十五歲的世界,隻有剛才衝進人群揮拳的時候,他才發現事實上,在骨根子裏,他娘的自己原來同樣是年少輕狂,揍起人來下的力氣一點都不比那些少年要小。

    “石鵬!我不折你麵子,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他媽的比老子還清楚,我隻告訴你一句話,隻要我在一中一天,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

    如果有哪一次我知道你拉人打架,老子就廢了你,你服不服?”

    石鵬服氣嗎?

    服!

    不僅僅是因為張晨身後麵站著東子,其實少年的心都很單純,十幾個大耳巴子下來,抽得他連想報複的心都沒了,銳氣都消散了哪裏還有什麽狠勁。

    換句話說,他打怕了!

    張晨對這些少年的心思把握得極準,你不把他打怕了打疼了,他就一刻都不得消停。

    道理講得再多,不如先打了在講道理。

    “東子!”

    梁東聽得出來,張晨真的發火了,這是他認識張晨將近三年的時間頭一次看到這個少年發火。

    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麽張晨認識東子,更不明白為什麽東子竟然看起來很“懼怕”張晨。

    隻有東子自己明白,在百城縣,這個少年比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決定他梁東是生還是死,生死都勿論的情況下,前途隻是一句虛言。

    所以,盡管在旁人看起來有些難以想象,但是東子的姿態仍然做得極低。

    在一群少年目瞪口呆中,梁東一步步走到張晨身邊,微微頷首而立,竟是一副任由吩咐的態度。

    張晨很欣賞東子,不僅僅是這個人知道本分,而且他會做事。

    但是今天晚上,東子心太大了。

    東子的態度無疑令石鵬還有那些個跟他一起來的少年都嚇破了膽,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隻怕也不敢把張晨之前的話當做耳邊風,人的名樹的影。

    隻是,似乎梁東在張晨麵前都托不了大。

    “啪!”

    幹淨利落地耳巴子在夜裏顯得尤為響亮。

    張晨甚至手指都有些微微發顫,可見力度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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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東沒有動。

    而是結結實實地挨了張晨一巴掌!

    雖然有些發懵,但是腦中的理智仍然很清楚,張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而且是一群中學生麵前,絲毫不顧及他的麵子,甩了他一個大耳巴子,不用說,他看出來了。

    梁東在試探張晨,但是可惜,張晨不是王洪。

    “東子,你不要自作聰明,懂嗎?”

    直到這時候,不管是東子,還是把這件事看得清楚的學生,才明白張晨並非外表看起來的那般和善。

    “麻痹的,臥槽!”

    “東哥!”

    “好了,都他媽滾蛋!”

    東子喝住了背後叫囂的小痞子,神情越發地恭敬,隻有站在他這個位置,才隱約明白這個社會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日出日落,年複一年,事實上在這些無論是繁華還是樸實的外表下。

    有一群人,他們掌握著真正的生殺大權,掌握著令人難以想象的財富和權勢,在他們眼中,自己等人玩的都隻不過是小兒科甚至鬧劇。

    而張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種人。

    同樣,梁東心裏有數,張晨並非裝腔作勢,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今天自己很有可能能夠憑人多把他留在這裏出一口氣,但是接下來恐怕就絕對不會是失去前途這麽簡單了。

    隻怕是整個百城都不會再有他梁東的容身之地。

    “晨子,我-”

    “好了,你迴去吧。

    東子,周五晚上七點,去白湖灣餐廳找我,到了直接去服務台報我的名字。”

    一場鬧劇隨著東子帶人離開之後便漸漸落幕,張晨腦子裏不由得想到曾經他也目睹了一幕又一幕這樣的鬧劇,隻是沒想到這一次的主角會是自己。

    石鵬帶來的那些學生神情都有些惶恐,張晨的那一耳光打得東子連大氣都沒有出,他們又不傻,還看不出來張晨比東子還要強勢那就已經不是智商的問題了。

    忐忐忑忑地走不敢走,不走又鬧得慌。

    張晨看著都有些想笑,終究隻是幾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啊,大好的年華就這樣任憑時光流逝,白了少年頭,末了才明白青春易老,韶光易逝。

    “石鵬,你們都迴去吧,記住我的那句話,隻要我在一天,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在一中呆著。”

    張晨甚至有些想上去抽死他的感覺,生活本該風平浪靜,卻被他弄得一團糟。

    “你們也都迴去吧,這周五晚上請你們吃飯,白湖灣餐廳,到時候都過來!”

    胡強和高林鵬帶來的這一幫少年也的確很夠義氣,隻是這份義氣用錯了地方。

    夜色還是很涼很濃鬱,

    並沒有因為躁動而衝淡這樣的味道。

    背上火辣辣地疼,額際已經冒出了一層層細汗,張晨仍然伸手拉住了陳夕。

    陳夕的小手還是有些涼。

    輕輕握在手中,由於他和海林的自行車都被踩壞了,隻好借著路燈的光往迴走。

    張晨並沒有送陳夕迴去。

    三道影子被燈火拉得很長,當手心裏漸漸多了一絲暖意時,他才將手分開,五指相扣,緊緊地牽著那隻小手。

    一隻手,牽著的卻像是整個世界。

    這是陳夕第一次走進張晨的生活。

    沒有月色,卻有星光。

    兩人靜靜地躺在一起,如果說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真是在如花一樣的雨季,那麽,在陳夕的心中,還有一片澄澈的湖水。

    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和衣而睡,五指緊扣。

    當身邊女孩兒的鼻息微微想起來,美麗的眸子緊緊閉起來時,張晨才輕輕拉過一條毛毯該在她身上,淺淺地在額頭印下了唇印,便拉開門退了出去。

    隻是關門的瞬間,陳夕笑得很燦爛,很甜蜜,嘴角的弧線像一抹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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