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救人這件事我並不著急,隻要我不跟白苗王攤牌,馬文超和江離就是安全的。


    陸武和天狼這段時間不在我身邊,我把他們派去王城了,秘密調查馬文超和江離的藏身地點。


    這時,包間外傳來琴聲,曲調優美,十分動聽。


    眾人聞聲,精神皆為之一振,嚴虎笑道:“大統領,把外麵的彈琴之人請進來為我們獨奏怎麽樣?”


    沒等我說話,眾人紛紛點頭應好,韋刑也笑道:“邊喝酒邊聽琴,很不錯嘛。”


    我沒有意見,揚頭說道:“好,叫服務生進來。”


    嚴虎答應一聲,起身拉開房門,把服務生叫了過來,說道:“讓外麵彈琴的先生進來為我們彈奏幾曲。”


    服務生連聲應好。


    眾人在包間內等了好一會,沒把琴者等來,服務生倒是滿麵尷尬地走進來了。他滿麵幹笑,衝著眾人鞠了一躬,賠笑著說道:“幾位大人,實在不好意思,隔壁包間裏的客人先把琴者請走了,大人們得稍等一會。”


    既然有人捷足先登,眾人也不好說什麽,可等了好一會,仍未見琴者過來。嚴虎有些不耐煩,再次叫來服務生,問道:“怎麽還沒來?”


    “隔壁包間裏的客人出手大方,所以……”服務生搓手解釋著。


    嚴虎皺起眉頭,問道:“他們出多少?我再加二兩好了。”


    服務生為難的低聲說道:“那邊的客人出了十兩。”


    嚴虎聞言差點吐血,隻是聽個曲子,竟然出十兩,隔壁都是些什麽人?身為營隊長,他的薪酬不算少,但一下子要掏出十兩銀子也實在舍不得。他深吸口氣,慢慢又坐迴到椅子上。


    見狀,我抬起頭,對服務生慢悠悠地說道:“那我們出二十兩好了,你去把人帶過來。”


    “啊?”服務生也有些傻眼了,聽曲要出這麽多錢,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愣了片刻他才迴過神來,呆呆地點下頭,應道:“好……好,大統領,我這就去!”


    等服務生走後,我看向嚴虎,淡然一笑,舉杯道:“來,我們繼續喝酒!”


    我的話向來不多,但對手下兄弟卻很照顧,不會讓他們受人欺負,也不會讓他們下不來台。


    嚴虎當然能感受到我的體貼,他心中感激,急忙端起酒杯,說道:“大統領,我敬你!”


    “嗬嗬!”我眯眼而笑,說道:“幹!”


    “幹!”


    眾人也紛紛舉杯,將杯中一飲而盡。


    推杯換盞,又喝了一會,還是沒把琴者等來,服務生再次敲門而入,擦擦額頭的虛汗,苦笑道:“大統領,那邊的客人……還是不放人,已經將……將價錢又加大到五十兩了。”


    一聽這話,別說嚴虎坐不住了,其他人也都大皺眉頭。項彪氣的拍案而起,怒聲道:“這明顯是和我們過不去嘛!老子倒要看看,隔壁都他媽的是群什麽人!”說著話,他抬腿就要向外走,看他那氣勢兇兇的樣子,不像是去看人的,更像是去找人拚命的。


    我也很好奇對方的身份,並沒有阻止項彪。不過韋刑卻敲了敲桌子,不滿的輕咳一聲,他悠悠說道:“前段時間,大統領剛剛懲治了平原城一帶的惡霸,現在,我們可不能取而代之啊!”


    我本來沒覺得項彪有什麽不對之處,但聽完韋刑的話,我點頭道:“恩!韋刑說的有道理,項彪,坐迴來吧!”


    “哼!”項彪重重哼了一聲,重新坐迴到椅子上,人是迴來了,但氣還未消,雙臂環抱,兩眼圓睜,滿臉的怒氣。


    服務生哪還敢多留,在坐的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個他都惹不起。他咽口吐沫,小聲說道:“小的先出去了!”說完話,逃也一般的快步走出包間。


    見眾人臉色都不佳,我悠然一笑,說道:“天下有錢人多得很,大家也不用放在心上。”


    “對方是故意和我們作對,這擺明了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嘛!”項彪憤憤不平地說道。


    我挑起眉毛,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隻是用眼角餘光瞄了程山銘一眼,示意他等會去查查對方的身份。


    沒等程山銘去查,對方倒主動找上門來了。


    正當我們想要離去的時候,房外傳來敲門聲。


    以為是服務生,眾人也沒多問,直接喊其進來。


    房門打開,從外麵走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位三十多歲的漢子。


    不認識對方是什麽人,項家兄弟以及程山銘等人紛紛站起身形,目光充滿戒備地看著他們。


    那名大漢衝眾人拱手一笑,說道:“各位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惡意,隻是隔壁房間的客人,前來與各位打聲招唿。”


    “哦!”項彪剛有些平息的火氣頓時又頂上腦門,自己沒去找他們也就算了,他們倒主動找過來了。他哼笑道:“原來你們就是隔壁花五十兩銀子聽曲的冤大頭啊!”


    此言一出,進來的這些人臉色同是一變,為首那名大漢倒是滿麵從容,根本沒理會項彪,而是把目光投向端坐正中的我身上,他笑問道:“想必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大統領吧,剛才隻是和大統領開個小玩笑,還望不要見怪!”


    哦?對方認出了我的身份,我有些意外,坐在椅子上沒動,嘴角微微上挑,問道:“請問,你又是誰?”


    “我叫荊離!”那名大漢迴頭指指身後的眾人,說道:“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們雲遊到平原城,正好趕上大統領在這吃飯,所以特來拜會!”


    我、韋刑等人對荊離的名字很陌生,不過程山銘倒是一愣。


    他以前有聽說過荊離這個人,此人雖然不是什麽達官顯貴,但卻很有名氣,在白苗算是較有名望的遊俠。


    遊俠又稱豪傑,不歸屬任何人管製,雲遊四方,遊走各部族,自成一派,自稱行俠仗義。其實隻憑一己喜好行事罷了,和武俠裏的那些江湖人士差不多。


    程山銘伏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大統領,此人是遊俠,我白苗人士!”


    遊俠?


    我對遊俠這個詞還是不陌生的,在古代有很多的遊俠,比如說荊軻。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估計也隻有在十萬大山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才能見到。


    此刻,我擺手說道:“原來是陸豪傑,來者是客,既然各位雲遊到我平原城,那麽就是我的客人,今天各位的帳都算我的。”


    我的豪爽大方與遊俠們的性情一拍即合,眾人聞言,臉上的怒意頓失,皆是喜笑顏開。


    遊俠好臉麵,我的禮遇自然也讓他們大為受用。荊離淡淡一笑,說道:“大統領好爽快!”說著話,他迴頭擺擺手,讓同伴把彈琴的先生領進來,然後對我笑道:“如果大統領不介意的話,在下想與大統領同桌共飲!”


    “哈哈——”我也笑了,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見雙方沒有鬧翻的意思,程山銘暗暗籲了口氣。


    他倒不是怕荊離這些遊俠,而是覺得遊俠實在太討厭。


    遊俠基本都是些剛愎自用之人,做事隻憑自己的喜好,如果得罪了他們,就像是被冤魂纏了身,就算他們打不過你,也會在你身邊東弄弄,西弄弄,搞些破壞什麽的,讓人頭痛。而且遊俠的朋友多,又四處遊蕩,散播輿論極快,很容易就能把一個人的名聲搞臭。


    程山銘對遊俠沒有好印象,我卻不然,這些遊俠類似現在在道上混的人,講究一個義氣,在山外我接觸的很多都是這類人。


    與荊離等人在一起喝酒,我覺得很暢快,他們不像韋刑這些部下,無論與自己的關係有多親近,但隱約中對我還是有種下屬對上司的敬畏之意。荊離等人則不然,想什麽就說什麽,無拘無束,灑脫豪放。


    眾人圍坐在一起,又喝了不少酒,一個個皆喝的紅光滿麵。我環視荊離這幾人,問道:“荊兄你們現在可有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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