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步入一九三三年五月三日。


    作為江西的省會城市南昌入夏以後應該變得很沉悶,而現在整個城市都鬧翻了天,悶熱沒有能驅散人們心中恐懼。


    距離被工農軍正在消化吸收的縣城和鄉鎮隻有不到三四十公裏的路程,一些收到前線一些國民國防軍軍隊戰敗的零散消息的達官顯貴們在慌亂一陣後冷靜下來,趁著工農軍沒有撲過來之前,開始提前收拾細軟處理不動產後準備好了前麵一開戰馬上跑路,不知道到後麵這個消息被誰給泄漏了,傳得整個南昌城滿城風雨,現在大街上到處混亂一片。


    下午十三點二十二分,工農軍一部先頭部隊與據守南昌城外防線的國民國防軍駐軍發生激戰。國民國防軍的駐軍曾經嚐試發起反擊,不到十分鍾被武裝到牙齒的工農軍攆兔子一樣攆迴了防線,在丟掉了近一千多具屍體後龜縮起來,不管工農軍怎麽用大炮去轟,就是不出來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樣子。


    “快跑啊,赤匪要殺進城了!跑晚了就來不及了!”南昌城外一陣陣火炮的轟鳴和炮彈落地爆炸的巨響讓城內的一些人惶恐不安,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趁火打劫,不少店鋪不光被搶還被人點燃鋪內易燃物著火。要不了多久這些店鋪火光衝天,無論鋪主怎樣哭爹喊娘的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滅火,現在是打算逃難的人群一門心思往外跑那裏會管你著不著火。


    一處茶樓上,一部分不願離開南昌的市民和一直堅持不停業的老板看著現場恍若末世般千姿百態的眾生相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唉,這個世道兵荒馬亂的還要不要人活了。”四十多歲帶著瓜皮帽穿著長馬褂的中年茶樓老板從二樓弦窗處看著眼前的一切搖頭歎息。


    “還不是這些年上頭逼那些人(北洋合作時期的赤色組織們)造反,結果人家幹脆跑到農村去鬧了,現在這一切追根溯源還不是上麵那些人(包括常勝凱在內的北洋高層)給鬧的。”一名上了歲數經曆過大風大浪依然身體健朗的老爺子直搖頭,同時用手虛指了一下頭頂。


    “當地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不揭竿而起還能怎麽樣,至少還能在死前填飽肚皮不是,這個萬惡的舊世界毀了更好!!”另外一些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說話語氣很激進。


    “聽說赤匪有一門一炮就能把南昌轟平的超級巨炮,什麽你不信?我隔壁子二叔的親戚的親戚在蔣誌成總統部隊當兵的兒子親眼看到的。”一些聽風就是雨的閑人開始誇張的描述自己所謂親戚的‘親耳所聽所見’。


    隨著外麵的火勢越來越大,南昌城僅有的幾輛消防車和十幾名消防人員用杯水車薪的消防水管噴槍徒勞的試圖將火勢控製下去,可惜水廠在這個時候停止供水,連同為整個城市輸送電力的供電站也停了。就是不知道缺電缺水的情況下南昌城內剩下未走的大多數老百姓還能堅持多久。


    “媽呀,這裏真不安全,不是說已經把江西境內的赤匪......啊不工農軍全部消滅了嗎?怎麽一下子冒出來了那麽多?”一些品茶客耳聽著越來越近的隆隆炮聲和城外工農軍山唿海嘯的衝鋒呐喊,他們非常驚訝炮聲的密集程度以及一浪高過一浪的呐喊聲,直納悶啥時候工農軍像滾雪球一樣變得這麽多了。


    “哼,那幫子遭殃軍除了殺良冒功吃喝嫖賭等等戰鬥力又有多高!要我說還不如赤匪......工農軍接管這裏。”一名女學生打扮梳著羊角小辮的姑娘冷哼道。


    “小姑娘慎言啊,前天隔壁的老劉頭不是在茶館說了幾句嗎,現在還在監獄裏關著呢,嗬嗬,罪名是傳播赤色言論搞赤化......”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站出來勸解著在他眼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還不是怪總統身邊的人搞得事情,你瞧瞧咱們泱泱大國連個起碼像樣的大工業體係都沒有,各省各地到處都是作坊式的小軍工廠和不成樣的工廠連人家外國人的一半都沒有,造出來的槍炮勉強能用,到最後實在不行還得去國外買,這不是當冤大頭嘛。”姑娘身邊的一位戴眼鏡的男生恨恨道。


    “小兄弟,瞧你說的咱們不是沒有兵工廠和工廠,你瞧瞧我給你數一下有哪些:上海兵工廠、上海兵工廠金陵分廠、四川第一兵工廠、漢陽兵工廠、鞏縣兵工廠等,其他關乎民生的工廠總之太多了......”這位走南闖北的大叔站出來開始給一眾沒有出去見過世麵的普及普及相關的知識。


    “我說,這位老弟你怎麽把東北的沈陽兵工廠給算露了,前段時間哪裏據傳連兩百以上口徑的大炮都能自己造了,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一位對軍工略微有些了解的教授模樣的中年人糾正道。


    “東北兵工廠被譽為咱中國第一軍工廠,張家父子投入很大的,可惜了,前段時間日本人入侵東三省,不就是在當時被人拆了嗎?躲在北平的張少帥連日本人都不敢打,還不是龜縮在北平城裏......”走南闖北的大叔對於已經不存在的沈陽兵工廠搖了搖頭,反而對不抵抗的少帥一臉鄙夷。


    正當眾人說話檔口,數名舊時代黑狗皮的警察用警笛吹了一聲刺耳的哨聲過後,本來大街上亂成一鍋粥的人群立馬分立兩旁讓開中間的道路,隻見一輛輛軍卡搭著一身黑狗皮的北洋警察被拉到城外國民國防軍駐軍防線那裏去了。


    “唉,又是一群去送死的。”“是喲,是喲”“還是逃命要緊。”本來打算逃難的人群中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天要變了。”茶樓上戴眼鏡的教書先生將頭伸出來望向正在逐漸變化的天空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該變了。”不明所以的茶樓老板也抬頭看了天空,像是明白又不像明白的跟著附和剛才的教書先生。


    “真的要變天呢,太好了。”說者無意聽者有意,一眾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互相對視沒有掩蓋住眼中的喜悅,每一個人臉上洋溢著激動的表情。


    兩個小時後,原本被南京中央政府上上下下寄予厚望的南昌行營駐軍三四萬大軍連一天都沒有撐到就被擁有優勢力量的紅軍給幹趴下了,這讓中外勢力大跌眼鏡。


    另外讓遠在南京的蔣誌成總統一幹人等措手不及的噩耗,是江西寧都的國民國防軍第26路軍提前起義,一萬七千多人的26軍將士因不滿南京政府的對外不抵抗政策而起義,這次寧都起義的爆發與日本侵略我國有很大的關係。


    “九一八”事變後,日本關東軍一步步侵占了我國的東北3省。正在江西參加“清剿”工農軍的國民國防軍第26路軍官兵絕大多數是北方人。他們感到了深重的民族危機,一致要求停止與工農軍作戰,返迴北方去抗擊日寇。但坐鎮南昌指揮“清剿”的蔣誌成依然頑固的堅持“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派重兵堵住了26路軍北上的道路。此舉引起了26路軍官兵的強烈不滿。


    還有一個原因是:當時蔣誌成陰謀逼迫26軍進至被工農軍包圍的寧都做配角,北退南昌的唯一退路又被蔣誌成派的嫡係朱紹良部給堵上了,蔣誌成的如意算盤就是要逼迫這支陷入四麵楚歌的26路軍作“背水之戰”與工農軍死磕到底,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26路軍被困在寧都,前有被工農軍消滅的危險;後退有蔣誌成軍令所不容,進退兩難,陷入苦境。加之廣大官兵不適應南方氣候,水土不服,瘟疫流行,病亡者甚多。同時26軍將士前沿目睹革/命根據地內實行了土地革/命,工農生活得到改善,工農軍官兵平等。通過鮮明的對比,更滋長了延展情緒,對蔣誌成總統的離心力越來越增加(果然,蔣誌成不作死不會死,作死就會死是自找的。)赤色組織抓住26路軍反蔣誌成情緒,積極進行宣傳鼓動工作,促進起義形勢的成熟。


    早已經對蔣誌成心懷不滿的26路軍全體將士全部唿啦啦集體投向赤色組織後,馬上調轉槍口殺出寧都往昔日的同僚身上狠狠的紮了一刀,把以往蔣誌成不公平對待的怨氣全撒在蔣誌成的嫡係部隊身上,其實蔣誌成當初打算把前馮玉祥(老馮大叔被蔣誌成的銀彈加女人拉攏中下層的攻勢趕下台)組建的西北軍殘部打散分割利用,再加以各種借口或者理由當炮灰或者吞並殘餘。可惜二十九軍被少帥先一步劃拉到手留在北平駐守,剩下不是自立門戶就是力量薄弱。以後怎麽樣打擊都知道了,所以蔣誌成隻能打掉牙齒和著血吞到肚子裏。


    得到南昌陷落的消息離江西不遠的各大城市現在可是人人自危,加之26軍這檔子事情對於身邊的駐軍充滿了戒備,湖南省會長沙,湖南省主席何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赤色組織和王鑫婭盯上了,有句話不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嗎,誰叫你有衡陽軍械局這個兵工廠呢,加之又挨著湖北離漢陽兵工廠又近,拿下不是一舉兩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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