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桌,兩人毫不客氣的狼吞虎咽,不多時便壺中空空。這上好的竹葉青本該慢慢品嚐,但兩人卻將它當水一般喝了,龍人傲天興猶未盡,大喝道:“再上兩壺好酒!”包廂外時有侍女往來,聽得龍人傲天叫酒,便嬌應一聲,走下樓去。龍人傲天笑道:“你我即是飯飽酒足,還想豪飲百杯,是否有點貪得無厭!”

    水若冰換了個位置,坐到臨窗一邊,轉頭往窗外看了看,道:“也許是有點吧!不過大哥有的是錢,小弟也樂得貪杯。”

    龍人傲天道:“其實喝酒沒有什麽不好,隻要不壞大事就可以!”

    水若冰道:“可我覺得醉意上湧,有點頭暈暈的,沒想到這酒的後勁這麽足,看來是要壞大事了。”

    他話剛完,包廂門開,走進一個侍女打扮的女人,兩手端著一個木盤,盤上正是龍人傲天叫的樓外樓最好的酒!龍人傲天道:“樓外樓的酒菜總是這麽及時,難怪生意如此興隆。”

    這次水若冰沒有說話,兩眼直直瞪著剛好與他對麵,姿色繚人的端酒侍女,倒像是酒後亂了性,看他色迷迷的眼神,傻瓜都知道他想幹什麽。龍人傲天不想他竟醉成這副德性,也懶得去理他,任侍女把酒從木盤中提起,放到桌上。水若冰目光由侍女的臉移到她一雙細膩白皙的手上,侍女正待收手轉身出門,她左手端盤,右手剛離她放好在桌上的酒壺,就被水若冰一手抓住,不懷好意地笑道:“靚妹,陪大爺喝一杯!”龍人傲天看得直搖頭,水若冰哪裏顧及龍人傲天的反應,不等侍女掙脫,順勢一拉,將那侍女拉了過去,那侍女反抗不得,被拉得整個人倒在水若冰懷中,水若冰哈哈大笑,得意道:“真識情趣。”轉頭向龍人傲天道:“這才是是樓外樓生意興隆的真正原因,大哥遠居塞外,那懂其中樂趣!”話聲中對侍女動手動腳,完全一副登徒子的模樣。那侍女無力抗爭,在這種地方又不可能大唿小叫,隻得半推半就,任水若冰胡來,龍人傲天苦笑道:“你就不能安分點!”

    水若冰笑道:“自古酒色不分家,有酒無色,豈能盡興!”龍人傲天美酒滿樽,卻不去飲。好象水若冰的所做所為,讓他有點看不過去,連喝酒的興致也沒了。水若冰卻肆無忌憚,右手伸進侍女那半透明的侍服內,在她高挺的雙峰上搓揉,一副陶醉享受的模樣,侍女被他弄得性起,嬌聲呻吟,身子輕輕擅動,雙手不自覺的伸向腰間,像是去解開衣帶,水若冰更加放縱,雙手就要解下侍女上半身的侍服。卻見侍女腰間寒光一閃,匕首反手向水若冰胸膛刺下,水若冰淡淡一笑,解她衣襯的右手一把握住她執匕首的右手,笑道:“姑娘還當小弟是個貪杯好色之徒!”

    侍女的右手無法掙脫,左手五指,輕輕劃向水若冰咽喉,她修長細膩的五根指頭上留著長長的指甲,指甲上塗滿了粉紅色的鳳仙花汁。誰也不會相信,被這漂亮的指甲劃開一道小口就會丟掉性命!但水若冰相信,所以她的左手雖然輕而快,毫無聲息,但還是被水若冰一手抓住,水若冰就當沒事發生一般,緩緩道:“小弟就覺得奇怪,樓外樓怎麽會有這樣迷人的女子,連小弟也經不起誘惑。”

    龍人傲天神色不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很正常,他把杯中的酒倒到桌上,堅硬的桃木桌立刻被他倒下的酒腐蝕了大片,龍人傲天也緩緩道:“我也覺得奇怪,樓外樓怎會有這麽烈的酒,連桃木也經受不了。”話間發出幾縷指風,一連點了那侍女胸前數大要穴,水若冰道:“大哥也動了憐香惜玉之心!”

    “那倒不是,在這裏殺人,實在是大煞風景的事,既然酒沒得喝了,我們也該走了。”他話還未完,包廂的木壁突然插進十幾件東西,一眼看去,全是箭頭淬毒的羽箭,在窗口照進的陽光下泛起藍光,端是見血封喉。箭經強弓射入,破壁後勁頭不減,這包廂本就不大,十幾枝箭幾盡把空間占滿,水若冰唿道:“金箭隊!”身子躍到窗台之上,堪堪避過橫來的一箭。龍人傲天眼看便要慘死於亂箭之下,卻不知他用什麽手法,右掌一引一揮,這十多枝箭長了眼睛似的調頭朝破洞飛迴,兩邊的包廂內響起一片慘叫聲。包廂門破,一把鬼頭刀,一根狼牙棒,一柄飛魚叉,一杆紅纓槍,外帶數十枚梅花針,一齊向龍人傲天襲到,梅花針後發先至,細如牛毛,肉眼難辨,龍人傲天揮刀擋迴,攻來的四人不料他手法如此高超,一齊作了同夥的針下亡魂,發針之人身形下墜,躲過一劫!

    龍人傲天揮刀擋針,但針勢範圍甚大,竟未全部擋迴,一根針漏網而出,向那假冒的侍女射去,水若冰看得藍光閃閃,直取侍女,拔出他那生鏽的鐵劍,迎向藍光,叮一聲輕響,細如牛芒的銀針透劍而入,釘在劍身之上,猶在顫動不停。那侍女驚得一身冷汗,水若冰提起她,朝窗口躍下,哪想身下幾十枝毒箭,直向二人招唿。水若冰作下落之勢,再無力提升,且說就以他那點輕功,那及得上強弓勁弩,正暗唿小命不保,身後一道勁氣席卷而出,將他身下幾十枝利箭悉數卷開,龍人傲天淩空而下,電射勁箭所來之處。龍人傲天大發神威,還不等第二陣勁箭射出,彎弓搭箭的人以被他淩空所發的勁氣掀翻在地,水若冰雙足及地,放開侍女,隨龍人傲天掠起,兩人顧不得驚世駭俗,施展輕功,奔行於屋脊之間,幾個起落,過牆出城!

    兩人光天化日之下當街鬧事,鬥歐殺人,又急於擺脫金箭隊,不宜行走官道,隻得向野外奔走,不到半個時辰,離青洲縣已有百餘裏地。水若冰實在累得不行,坐下來休息,他知道龍人傲天並不懼怕於什麽金箭隊,隻是不想把事鬧大,而這般急急奔走,卻是在試試他水若冰輕功如何!龍人傲天道:“這長江盟的金箭隊好象不是衝我來的吧!”水若冰上氣不接下氣,應道:“是衝小弟來的。”

    龍人傲天不解道:“你是怎麽招惹上長江盟的,我看大街小巷都張貼長江盟對你的追殺令,看來你犯事不小啊!”龍人傲天也搞不懂長江盟這樣一個雄據一方的大幫派怎會跟水若冰這樣一個人過不去。

    “什麽犯事不小,我都不知哪裏得罪了他們,硬要把我逼得無路可走!”

    “嗬嗬!你若非犯了什麽大事,長江盟怎會不擇手段置你於死地。”龍人傲天笑道。

    水若冰歎道:“既然大哥問起,小弟也就實言相告了,不知大哥有沒聽說過一個月前朝陽湖一戰之事。”

    龍人傲天道:“倒是略有耳聞,卻不知這一戰和你有何關係?”

    水若冰道:“都是小弟好奇心惹的禍,要不是小弟好奇之下混入離水塘的幫眾中,莫名其妙的進了朝陽湖,也不會混到今天這步田地。”

    龍人傲天道:“據說此戰是因為爭奪一批無價之寶,可卻有其事?”

    水若冰道:“說是這麽說,可到底有沒有,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一戰朝陽湖和離水塘約來助陣的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物,若非真有其事,隻怕也請不動這些人。”

    龍人傲天道:“你是說道門五行劍和陰月教的人。”

    “不錯,道門五行劍與陰月教本就勢不兩立,請他們來助陣,顯然是早有安排,所以到底有沒有那批無價之寶,倒也難說。”

    龍人傲天道:“你說了這麽多,還是和我問你的事拉不上半點關係。”

    水若冰道:“那一戰是以長江盟前來襲擊收場的,大哥應該知道,那批珍寶是朝陽幫奪得的,知道珍寶下落的隻有朝陽幫幫主朝陽公主一人。”

    龍人傲天哈哈笑道:“而你卻與這朝陽公主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長江盟就不放過你?”

    水若冰道:“事實不是大哥所想象的那迴事,我與朝陽公主本來是扯不到一起的,可在最後關頭朝陽公主的幫手卻棄她而逃,小弟心中不忍她就此葬身湖底,救了她一命,這才和長江盟結下不解之緣。”

    龍人傲天道:“這朝陽公主定非等閑女子,要不怎會讓你這與她素不相識的人不顧生死,舍命相救,試問她幫手都已經棄她而逃,當時情形何等危急,而你卻能救她一命,卻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其實很簡單,當長江盟心力俱放在道門五行劍等高人身上,哪會注意到小弟這藏身水下的小角色,所以我稍加利用當時混亂的情勢,與朝陽公主逃出生天,並不是很難的事。”龍人傲天知道他是故意把話說得輕鬆,就憑他這樣微薄的武功要在金箭隊的箭雨中救起一個重傷垂危的人,那簡直就是一件令人難以相信的事。水若冰做到了,當然也付出很大的代價。

    龍人傲天問道:“在你救起她的那一刻,你應該想到了今天的下場,可是你並沒有有後悔,是什麽讓你下的決心,又假如朝陽公主並非朝陽公主,而是一個男人,你會不會也這樣做?”

    水若冰笑了笑,道:“那就很難說了,畢竟誰都不忍心看著那樣一個女子在自己眼前死去!”

    龍人傲天迴望身後,沉聲道:“金箭隊不時會追來,我們還是走遠點為妙。”他可不想再惹麻煩,能避免的,當然盡量迴避,水若冰無奈,站起身來,兩人又向前飛掠,也不知行得多久,直到眼前一片巨崖連綿數十裏,擋住去路,二人才停下來,兩人至樹巔降下地麵,看清楚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陽光至數葉間點點投入,給地麵一片班駁的烙印。龍人傲天道:“你有沒覺得有異常之處!”

    水若冰沉呤一陣,道:“崖下有股很濃的腥味,要不要過去看看。”

    龍人傲天點頭示意,二人再躍上樹,朝崖下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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