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是一尾魚。在一個小小的池塘裏遊弋著,追逐著水中的氣泡,自由的擺動我的魚尾。身體在水中任意的穿梭,一圈一圈的波紋是那麽輕柔圓潤。青青的池水深碧色的青苔,伸展著身體的水草,一切都是那麽詩意。我喜歡在水草中竄來竄去,我喜歡他們用身體愛撫我的感覺。我喜歡和他們嬉戲,也喜歡在他們周圍饒來繞去。在這個水中世界裏他們不間斷的給我關愛和溫暖。在我的心裏那種愛超越了這世間的一切。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隻叫做鷹的鳥,她用手把我緊緊的抓起,我感覺身體瞬間就離開了我的池塘,在離開水麵的那一刻我聽見了池水的哭泣,也看到水草都掙斷了自己的身體想挽留我想保護我把我拉迴去。當我看到他們的屍體都從空中墜落下去漂浮在曾經養育我的水麵上的時候我哭了,我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哭泣,也為失去的親人哭泣。我問那隻叫做鷹的鳥為什麽要把我從池水中抓起。她對我說孩子你的世界不在這裏,你的愛也不在這裏。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本該屬於你的地方,他會給你醇厚綿長的愛,他的名字叫做海。

    坐在車裏的時候我還在和曉雅、肖雷說我的這個夢。曉雅俏皮的嘲笑我說你呀胡子都一大把了怎麽做的夢還這麽幼稚好像永遠也長不大。肖雷說他呀就是這個樣子小的時候連白天都在說夢話。

    看著車窗外銀妝素裹的世界,我熟悉的風景。我們正在通往我父母家的路上。肖雷說話算數,今天一早起來就來接我和曉雅,說送我們迴家見我父母然後再送我們登記去。曉雅高興的屁顛屁顛的拍著他的肩膀稱兄道弟,還說這些朋友就他夠哥們。

    昨天晚上打電話通知我的父母告訴他們今天我要領著他們的兒子的媳婦迴去。這個消息著實讓二位老人高興一陣子,竟然一連問了我幾次什麽時候迴家。想想也是,大多數的同學都結婚生子了,而現在的我還獨身一人。實在是讓老人擔憂,即使我不怎麽心急

    肖雷問曉雅第一次見人家父母你是害怕呢還是著急啊?曉雅說雖然有點害怕但是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嗎,況且她早就準備好這一天了。現在就想早點見到我的父母,早點得到他們的認同。肖雷拍馬屁的說,你放心吧,你這麽好的姑娘打燈籠都找不到兩位老人一定會同意的,並且他打保票會熱烈歡迎。我說我媽說了隻要是我肯結婚隻要是個女的他們二老啊就會舉雙手讚同。曉雅說你就不會學的浪漫點,說點哄女孩子高興的話。我說這已經把我媽說的都美化了不少了。我媽當時的話是,隻要你結婚離異的我們都不反對。曉雅聽完連打帶踹的說姓林的我這輩子和你沒完,惹的我和肖雷一陣大笑。

    離我的家還有10幾分鍾的路程。現在越來越懷念那個我長大的地方,曾經培育我的村莊,養育我的父母。

    “前麵的車拋錨了,我下去看看。”肖雷停下車說。這是一個大下坡,記得我小時候每天早上上學,這都是我和那些兒時的玩伴們最愛走的地方。因為我們可以一路飆到坡底不費一絲力氣。隻要注意一下旁邊唯一的一個叉路口就行了。

    我們現在停車的位置離岔路口不遠,隻有幾步之遙。而那輛車就拋錨到路口的前麵。

    “我陪你去。”看著剛剛走下車的肖雷我說。

    “不用,我看看就迴來。”肖雷迴頭說。

    剛剛下車的我耳邊傳來‘砰’的一聲,接著我就摔倒在地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停的向前滾動。直到身體接觸到某種東西,傳來難忍的疼痛才停止下來。而這個時候又是‘砰’的一聲響。我下意識的抬起頭往發出聲響的方向看。

    “曉雅”我大聲的喊到。這個時候我們原本乘坐的車已經被推到了路的另一側緊緊的和路旁的樹貼在一起。我想到了還坐在車裏的曉雅。

    我顧不上自己身體傳來的刺骨的疼痛。努力的站起身,這個時候一輛大貨車慢慢的從我身旁駛並且鳴起了刺耳的汽笛。我向它張望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在向我微笑。小三,那個肖柯手下的小個子男人。我知道是他撞了肖雷的車。

    “你***給我站住。”我搖搖晃晃的追著那輛貨車。

    “森哥,先看看曉雅,她還在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肖雷已經跑到了我的身邊攙扶住快要栽倒的我說。我隻有望著那輛車大搖大擺的開走。

    我快速的跑向了肖雷的那輛扭曲變形的別克轎車,拽下深凹在車體裏的車門。

    “曉雅,你醒醒。”看著懷抱中昏迷的曉雅我不停的唿喊著。

    “木頭…。”懷抱中的曉雅好像聽到了我的唿喚似的對我說。

    “我在這,我在這。”我激動的說。

    “抱緊我,我害怕。”曉雅虛弱的說。

    “會的,我會的,你等一會,一會救護車車就來了。”看到曉雅由於說話的緣故嘴角滲出來的鮮血我心疼的緊了緊我的手臂。好像能多給她一些溫暖,怕她會隨時跑掉一樣。

    “給你的媽媽打電話,告訴她我們今天很忙迴不去了。”曉雅的聲音依然虛弱。

    “嗯,等一會就打,你先別說話。”

    “不,現在就打,當著我的麵打。”她執著的說。

    “好的。”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家裏的號碼。

    “喂,媽,我和曉雅今天不迴去了。”

    “沒事,是因為,因為曉雅生病了,我要和她去醫院看看。”麵對著母親關懷的詢問我略帶著哭泣的語調撒謊的答到。

    “阿姨。是因為我生病了,木森要陪我到醫院打針。對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我改天再去拜訪您。” 曉雅搶過我手中的電話對我的母親說。

    “是的,不太嚴重,就是有點感冒。我想打完針就好了。好的,再見。”放下手中的電話,我看到了曉雅臉上有一種滿足的笑容。這種笑容讓我的心都在顫抖尤其是看到曉雅那還在流血的手。

    “木頭,我終於聽到你媽媽的聲音了,那麽慈祥,那麽親切。”

    “曉雅,不要再說話了。你休息一下。”

    “叫我丫頭好嗎?我喜歡聽你叫我丫頭。”曉雅微笑著說。

    “好的,丫頭,等你好了我們就去登記,然後結婚。我再把撞你的人抓來讓他給你磕頭求饒。好不好。”我對著曉雅自言自語的到。我的心真的慌了,為什麽救護車還沒有到。

    “好的,等我好了我們就結婚,不過這次車禍隻是個意外,讓我們忘記這個意外好嗎?”

    “不,這不是意外。這是……。”還沒等我說完曉雅的手就堵在我的嘴上。感覺那樣潮濕,鹹鹹的味道。我知道那是血的味道。

    “噓!你要聽我的,我說這是意外。並且你要把這件事情永遠的忘記。答應我。”

    “好的,丫頭,這是意外。我會忘記的。”看著虛弱的曉雅我流著淚說。

    “木頭,我累了,想睡一會。你要抱緊我。”曉雅閉上眼睛說。

    “不,丫頭,你不能睡,我想和你再說一會話。”看著快要睡著的曉雅我著急的說。

    “好的,我不睡,那你說吧,我聽,我實在是太累了。”

    “你還記得你給我講的故事嗎?那個公主和怪獸的故事?”

    “嗯。”

    “你還說我就是那個怪獸,而你就是那個公主。”

    “嗯。”

    “丫頭你在聽嗎?”

    “在……聽。”

    曉雅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可是我知道我的丫頭一直在認真的聽我的故事,並且永遠都在聽。我期待著她的好轉,等她身體恢複了我們就登記結婚。我知道她會是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醫生告訴我,我的妻子就在旁邊的那間手術室正在手術。而我正看著他拿著針在我的胸口上進進出出。據他說要給我縫合25針。我一點也不覺得疼痛。我隻是告訴他快點,因為我還要去看我的曉雅。他說你瘋了嗎?你得打針破傷風。我說你現在就給我打。在旁邊護士猜測的目光下我的右側屁股被一根鋼針刺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天墮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元來你也在這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元來你也在這裏並收藏天天墮落最新章節